沈安容給自己輕輕傅粉一層。用青螺粉將眉黛描長。
棄了珠花流蘇,一頭青絲僅讓如意挽了一個簡單的芙蓉髻。
用那支皇上下午賞的海棠步搖綰起,淡上鉛華。
心裡在思索:該穿個怎樣的衣服才合適呢。
穿的太少,顯得太魅,一副就要睡皇上的樣子;穿的太普通,則顯無趣。
最後,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腰間束以寬腰帶勒緊細腰,更顯出身段的窈窕。
頓時,顯出一種出塵清雅又不失華貴的味道。
如意看着沈安容這一身裝扮,驚訝於她的心機。
吉祥伸手還要給沈安容頭上加些珠翠,被如意一個伸手也攔了下來。
兩人站在沈安容身後,心情有些忐忑的等着文瑄帝的到來。
蕭瑾瑜乘着御輦到青雨閣門口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
一身輕衫裹着一個可人兒,三千青絲傾瀉下來,肩若削成腰若約素,提着一盞八棱掛角宮燈,柔柔弱弱的站在那裡,竟讓人生出一絲心疼。
快步走到沈安容身邊,扶起跪在地下的人兒,手裡的觸感異常柔軟。
把人裹進自己的懷裡,蕭瑾瑜握着手裡的柔荑,踏進了青雨閣。
李德勝跟在兩人身後,擡頭看了一眼這青雨閣的牌匾,心裡感嘆:誰又曾想到,這位主兒還能有翻身爬起來的一天呢。
沈安容任文瑄帝摟着進了房內。
端上一杯熱茶,說道:“皇上,夜寒露重,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吧。”
文瑄帝沒有擡頭,盯着桌上的一副字。
“愛妃,這詞…”
看到正在看自己下午寫的字,沈安容趕緊走過去,把茶盞放在桌上,一把拿過了那副字。
臉上掛上了一絲慌亂,趕緊跪下。
“皇上,嬪妾閒來無事,隨意寫了幾句,怎得入皇上的眼呢。”
文瑄帝笑了笑,扶起地上的人。
“愛妃不必慌張。”
心裡卻有一陣顫動。
‘情不敢至深,恐大夢一場。’
文瑄帝不曾想過,會有一個女子如此思念期盼着自己,甚至愛到不敢去愛。
後宮中的女子太多,但有幾個是對自己真心的,蕭瑾瑜不用想都知道。
權利,纔是她們的追逐。她們愛的不過是華麗外表下的權勢。
想着下午那句‘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蕭瑾瑜看向沈安容的眼神變得更加柔和了。
看着文瑄帝看自己的神色,沈安容知道,這把算是賭對了。
她本就覺得下午在海棠林,文瑄帝應該是很早就到了。
既然下午就是以一個深愛帝王而不得見的形象出現,那她爲何不讓這樣的形象更深刻一些呢。
雖說最是無情帝王心,可一個高高在上的男子,後宮那麼多女人,在身體上得到滿足的情況下,精神上也總想追求滿足。
所以,他一定會對心繫於他的女子,多上一份寵愛的。
文瑄帝看向沈安容,一張小臉未施粉黛,盈盈細腰不堪一握,心裡不免一陣微動。
一把把人拉進自己的懷裡。
沈安容被蕭瑾瑜這突然的動作驚的一呼。不滿地看了文瑄帝一眼。
可這看在文瑄帝眼裡,便有了另一層意思。
美人斜目,別有一番風情,勾的蕭瑾瑜一陣心動。
文瑄帝看着懷裡的人兒,開口:
“時候不早了,該早些安置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