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靜月軒內。
一個茶杯砸碎在地上跪着的宮女身邊,滾燙的茶水濺了一身,她卻絲毫不敢動。
“你說什麼?皇上賞賜了那個賤人?!”楚婕妤惱怒的大聲質問道。
底下跪着的宮女戰戰兢兢的開口:“回主子。奴婢不敢撒謊,奴婢親眼看到皇上身邊的小太監拿着賞賜進了青雨閣。”
楚婕妤雙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面色猙獰。
過了良久,才擺了擺手,煩躁的對底下的人說:“行了,你下去吧,給我好好盯着青雨閣。”
小宮女如蒙大赦,叩頭謝了楚婕妤就趕緊離開。
香娉重新換了一盞茶,呈給楚婕妤。
“主子不必煩心,雖說皇上賞賜了沈婉儀,可賞賜的是什麼,一支海棠步搖,主子也知道這海棠花的寓意。”
說着,給楚婕妤捏着肩。
楚靜姝一想,也是,她一個失了寵的婉儀能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只是心裡咽不下這口氣。
一下午,有不少的嬪妃都送了東西到青雨閣來。
沈安容看着擺在眼前的各種物件,她可不會蠢到以爲這些人是來跟她示好,拉攏她的。
她們只不過是告訴你:你只是一個小小的婉儀,任我們誰給你東西都用得上“賞賜”二字。
沈安容倒無所謂。吩咐喜貴賞了各宮奴才荷包。
又對着吉祥和如意說道:“把東西都登記入庫,別出錯了。”
傍晚,敬事房的太監端着各宮嬪妃牌子到了乾清宮。
文瑄帝正在批閱奏摺,擡頭正準備揮手讓人退去。突然想起了下午在海棠林的那一遇。
沈安容的那些話,還有滿臉帶淚的模樣,倒讓他心中生出一絲憐惜來。
這沈婉儀進宮時什麼樣他已記不清楚。
只隱約記得這人空有一副皮囊,所以,寵幸了幾次也就拋諸腦後。
可是,下午那模樣,倒讓蕭瑾瑜覺得,這女人好像也不是那麼無趣。
看着排列整齊的牙牌,文瑄帝拿起靠後的一個木製牙牌,慢慢扣了過去。
“今晚,青雨閣掌燈吧。”
敬事房的太監看了一眼,“青雨閣婉儀沈氏安容”。
心裡明白,這青雨閣怕是要熱鬧一陣子了。
沈安容接到敬事房太監傳來的消息時,是着實有點意外的。
自己下午那出場……絕對算不得驚豔,難道真的入了皇帝的眼?
沈安容不禁有些懷疑這皇帝的品味。
看着宮裡伺候着的人臉上難掩的喜色,甚至有些慌亂的不知該準備些什麼。
沈安容不禁嘆息:可見,在這宮裡,失了帝王的恩寵是多麼的可怕。
由吉祥伺候着沐浴更衣。
沈安容攔住瞭如意想要給她塗脂抹粉的動作。
雖說這胭脂花粉的能讓容貌變的更加豔麗。
但試想,到時運動量過大,出了汗,臉上的妝容花了。任憑哪個男人,看到這樣一張五彩繽紛的臉也沒有興趣再繼續下去。
再說,頂着滿臉化妝品睡一夜,沈安容簡直不敢想。
不過,還好這具身體本身條件就好,膚若冰雪,也不需要這些來畫蛇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