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和熙妃娘娘果真是鶼鰈情深,讓臣弟好生羨慕啊。”
蕭瑾玧開口朗聲說道,彷彿是真的羨慕一般。
蕭瑾瑜朗聲大笑了兩聲,開口應着:
“九弟這般說,看來朕是時候尋個合適的姑娘家賜給你了,你前些年一直戍守在南塞,也未曾安定下來,如今回到了京都。朕也要好生替你注意着些,你若是瞧上了哪家的小姐姑娘,便向朕來稟報一聲便是,朕定會成全了一段美好的姻緣。”
蕭瑾玧輕笑着點了點頭。
“那臣弟便在此先謝過皇兄了,只是,不論臣弟看上了哪家的女子,皇兄都會賜婚給臣弟嗎?”
蕭瑾玧說着,眼神故意的掃過了那一雙執在一起的手。
果然。感覺到了蕭瑾瑜的手微微收緊了些。
沈安容一直低着頭,候在蕭瑾瑜的身旁,並未看到蕭瑾玧的眼神以及動作。
因此,蕭瑾瑜突然收緊的手還讓她微微愣了一愣。
但是。蕭瑾瑜面兒上依舊是那副笑容,開口應着:
“朕自知九弟也是風流的,若是看上了哪家已出嫁的女子,那即使朕,怕是也無可奈何。不過,依着九弟這般,京都中定是有許多女子都心慕的,到時九弟莫要挑花了眼纔是。”
蕭瑾玧將眼神兒收了回來,拱手行了一禮,纔開口回道:
“那臣弟便借皇兄吉言了,願心中所慕女子與臣弟能兩情相悅纔是。”
蕭瑾玧說完,不待蕭瑾瑜的反應,便又行了一禮告了離。
看着走遠的背影,蕭瑾瑜臉上的笑容緩緩的收了起來。
眼神望了一眼依舊低眉乖乖站在自己身邊的女子。
開口低聲說了一句:
“容兒,朕同你一起回雍華宮。”
沈安容輕輕點了點頭,便由着蕭瑾瑜執着自己的手往雍華宮回去。
一路上,遇到了許多宮女太監,都將頭埋的異常的低,毫不敢窺視。
進了雍華宮內,正在院子裡的喜貴一愣,趕忙跪下去行禮:
“奴才見過皇上,見過娘娘。”
蕭瑾瑜並未出聲,只是徑直牽着人走進了殿內。
剛坐下軟墊上,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聽見吉祥的聲音傳了進來。
“娘娘,今日的藥奴婢已經煎好了,娘娘先趁熱用下吧。”
聲音說完,才見着她的人走進來。手裡小心翼翼的端着剛剛熬製好的湯藥。
沈安容不得不說,有時候上天真的是眷顧着她的。
一直不知該如何開口提及今日想要說的事,正巧吉祥端了藥湯進來,一切便順理成章了。
吉祥萬萬沒想到文瑄帝也會在殿內。走了進來,這纔看見。
微微愣了愣,便趕緊準備跪下去行禮。
“罷了,先伺候熙妃服藥吧,無需多禮。”
吉祥趕忙應了下來,走到沈安容身邊。
端起盤中的藥碗,呈給了自家娘娘。
沈安容接過藥碗,放在嘴邊。眉頭止不住的皺了皺。
猶豫了片刻,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一口氣將那碗湯藥喝了下去。
“咳咳咳咳”,喝完藥忍不住的咳了起來。
如意見狀趕忙替沈安容輕拍着後背,順着氣。
沈安容咳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看着着實讓人忍不住心疼。
待到咳完,臉上褪去方纔的紅潤,倒顯得更蒼白了些。
從她喝藥開始,所有的動作全都落在了一旁蕭瑾瑜的眼裡。
“容兒,下次慢些喝,何需這般心急,不過。這湯藥瞧着彷彿不甚有作用,怎的容兒面色還是這般蒼白。”
吉祥接過沈安容遞來的藥碗便趕緊默默退了出去。
沈安容接過如意遞來的的帕子微微拭了拭嘴角,纔開口應着蕭瑾瑜的話:
“回皇上,這藥湯着實是太過苦了些。嬪妾每次聞着都無法入口,只有這般一齊作氣的喝下去方纔好些。”
語氣裡都帶着些可憐兮兮的味道,弄得蕭瑾瑜心情也好了些。
輕笑了一聲,蕭瑾瑜捏了捏她的手。開口說道:
“容兒可聽過一句話,良藥苦口利於病。”
沈安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答道:
“嬪妾自是知曉的,只是,往日裡喝藥時,嬪妾也不覺着藥苦,且身子還好的快些。不知此番是爲何,許是嬪妾身子太過虛弱了吧。”
“莫不是太醫醫術不精。現下熙妃身子是哪位太醫打理着?”
蕭瑾瑜看着她蒼白的面色,心裡也是一陣心疼。
於是,開口朝着一旁的如意詢問道。
如意趕忙走上前,福了福身。答道:
“回皇上,熙妃娘娘的身子現下由太醫院的劉太醫打理着,劉太醫許是才替娘娘打理身子,還有許多不甚瞭解的地方。往日裡。娘娘的身子李太醫最是瞭解,每次都會配上些溫和且進補的藥材,因此娘娘纔會好的那般快。”
“如意,你說這麼多做甚?本宮自是覺着劉太醫也是極好的,皇后娘娘指來的太醫怎會有不妥。”
沈安容開口,厲聲止住瞭如意的話。
如意趕忙低下頭,又默默的退了回去。
沈安容這才又看向蕭瑾瑜,開口說着:
“皇上,您莫要聽如意瞎說,嬪妾這番是因着天氣太過酷熱,身子有些受不住罷了,劉太醫是皇后娘娘親自吩咐來照顧嬪妾身子的。醫術自是精湛的。”
果然,這些話在蕭瑾瑜的心裡果然起了一絲波動來。
仔細想了想那日慶陽宮之事,蕭瑾瑜彷彿有些明白了。
“容兒只管顧好養好自己的身子便是,容兒身子這般虛弱,叫朕每每好生擔心,無法專心處理政事。”
這話讓沈安容有些受寵若驚,趕忙開口應道:
“皇上萬不可這般,嬪妾定會快快養好身子。”
蕭瑾瑜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有些急切的模樣。
自己這般說,她便這般信了,還真是……
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口囑咐道:
“容兒便好生將養着身子便是,朕先回養心殿處理朝事,得空了便會再來看你。”
沈安容起身恭送走了蕭瑾瑜,才重新落了座。
看了一眼一旁的如意,淡淡的開口問道:
“方纔那些話,你可是故意說給皇上聽的?”
如意趕忙跪了下去。答道:
“回娘娘,奴婢私心想着,這個機會許是可以讓皇上寬恕了李太醫,這樣娘娘心裡的愧疚和吉祥心裡的難過都會少些,還望娘娘恕罪,奴婢私自便那般說了。”
“好了,起來吧,本宮知曉你是好心。只是下一次,莫要再這般衝動了,你可知聖上聽了你的話以後會如何想?”
沈安容看了一眼如意,開口淡淡的說道。
“若是想的好些。便是李太醫醫術精湛,對本宮身體機理甚是瞭解,若是多想些,若說咱們雍華宮與李太醫聯繫過密或是本宮與李太醫有什麼勾當也未嘗不可。”
沈安容說的輕淡,但是聽的如意一陣心驚。
自己竟然從來未曾想過那般多,只想着娘娘和吉祥都想要救下李太醫罷了。
想到這,如意有些愧疚的把頭埋的更低了:
“請娘娘責罰,奴婢竟未曾想到那般多,下一番奴婢定不會再這般衝動草率了。”
沈安容擺了擺手,開口說道:
“罷了,你快些起來吧,本宮也未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想讓你知曉有些事情並非那般簡單的,下一次多多當心些便是。”
如意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才重新起身。
沈安容有些疲憊的看了一眼窗外。
“如意,去打些水來給本宮梳洗一番。”
該做的戲已經做完了,這粉在臉上貼了一上午,沈安容現在只想趕緊把它洗掉。
如意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因着天氣太過酷熱,沈安容胃口越來越小。
心裡真是有些懷念現代,不論怎麼說,大夏天不論溫度有多高,至少是有空調可以吹的。
而在這古代,只能硬抗着,還得穿這麼多衣服。
草草用了幾筷子飯食,沈安容就讓如意扶着進內殿裡去午睡了。
吉祥收拾完也輕輕推門走進了沒殿裡,和如意兩人一同在榻邊替沈安容扇着蒲扇。
直到午睡醒來,聽到喜貴通傳太醫院太醫例行來請平安脈,沈安容才勉強打起了些精神。
看着低首提着藥箱進來的人,沈安容嘴上掛上了一起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