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張祿全話裡的意思,莫不是這沈安容在養心殿竟待了整整一日?
且皇上因着沈安容拒了自己與麗淑容兩人?
皇后心裡有些不可思議的想着。
若是真的如此,那這個熙妃,便有些太不知數了。
照着張祿全的稟報。熙妃必是在自己去往養心殿之前便已經到了。
她究竟是有何本領,會讓皇上獨獨陪了她一人整整一日。
況且,熙妃膝下還有一個親生的三皇子蕭琛睿。
越想着,皇后面兒上的神色越陰冷。
本以爲她熙妃一直是個知禮數的,才一直容忍她到現在。
現下看來,照這般下去,她怕是已經快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莫不是以爲自己有了三皇子便有了一張榮華富貴的免死金牌?
皇后突然冷笑了一聲。
生了一個好兒子,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命去享他的福。
收回思緒。皇后朝着殿內還跪着的張祿全開口:
“本宮知曉了,你今日辛苦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皇后娘娘折煞奴才了,既無其他吩咐,奴才便先行告退。”
張祿全朝着皇后叩了一首,才起身離開。
而皇后看了看身旁的竹心,開口平靜地吩咐道:
“竹心,伺候本宮沐浴吧。”
沈安容回到雍華宮內,吉祥和如意都還在門外候着未曾歇下。
見沈安容回來,兩人趕忙迎了上去?
白日裡,吉祥已經聽如意大約說了一番娘娘是去了何處。
瞧着這般晚纔回來,吉祥面兒上掛着些喜意,扶着沈安容,開口問道:
“娘娘今日裡玩的可好?”
沈安容仔細想了想,玩的可好?
被兩個劫匪劫了財。還險些送命這不知,算不算得上玩的好。
不過,她當然不能同她們兩人說這個。
要不。依着兩人的性子,尤其是吉祥,又得大驚小怪問前問後上半天。
於是,開口應道:
“倒是瞧見了許多新鮮玩意兒,只是時間倉促,本宮也未曾來得及爲你們帶上些何物。”
如意也笑的開心,趕忙應道:
“娘娘您玩的盡興,便是帶給奴婢們最好的禮物了。”
說罷,替沈安容打開了門,扶着她坐下了。
沈安容坐在那裡,環視了一圈雍華宮內。
突然感覺今天整整一白日,就如同是做了一場夢一般。
現下夢醒了。睜開眼自己還是在這雍華宮內,還是個從二品的熙妃娘娘。
心裡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沈安容有些感慨。
既然是這般,倒不如一開始便沒有這場夢。
不再去想這些,沈安容開口詢問道:
“今日本宮不在,宮內可有發生何事?睿兒可有哭鬧?可聽話乖巧?”
吉祥正巧端着一杯熱茶進來,聽着沈安容的問話,趕緊答道:
“娘娘您放心,三皇子殿下十分乖巧懂事,午睡醒來時雖哭鬧過一陣,但是奴婢偷偷告訴殿下,今日母后與父皇一同出去遊玩了,殿下彷彿能聽懂奴婢的話一般,便停止了哭鬧。”
吉祥有些得意的向沈安容炫耀着。
聽着吉祥說着睿兒的事,沈安容也忍不住放鬆了些。
心裡有些驕傲,自己的兒子。當然是最棒的。
一旁的如意笑吟吟的看了吉祥一眼,打趣道:木呆島弟。
“吉祥,許是三皇子殿下被你嚇着了一時忘記了哭鬧呢,你這般得意又何用。”
吉祥聽了如意的話,像是抱怨般的向沈安容開口說道:
“娘娘您瞧,如意她……”
沈安容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心裡隨即便有些釋懷了。
雖然又回到了這皇宮裡,可是自己有一個可愛的兒子,還有吉祥和如意等一衆宮人,這又何嘗不是一個好的歸宿呢。
“好了,時候不早了,快些伺候本宮沐浴吧,明日一早還要去皇后娘娘宮中請安。”
沈安容開口打斷了二人的嬉鬧。
兩人瞧着時候確實已經不早了,便也立刻止住了玩鬧。
而如意,總覺着彷彿是有什麼事忘了向自家娘娘稟報,卻一時也未曾記起來。
於是,便先伺候着娘娘沐浴更衣。
第二日一早,沈安容是被如意萬般喚醒下才不情不願的起了牀。
昨日實在是太累了,且又睡的那般晚,沈安容實在是困啊。
瞧着自家娘娘不斷的哈欠,如意開口說道:
“娘娘昨夜定是未曾歇好,奴婢有一法子,來替娘娘您按一按,許是會有些用。”
沈安容也沒勁迴應她,便點了點頭,算是許了她。
而後,如意就放下手中的梳篦,替沈安容一下一下的揉着太陽穴。
還真別說,也就一刻鐘的時間,沈安容便覺着好些了。
並不是不困了,而且覺着精神頭上來了一些。
有些神奇的看了如意一眼,沈安容開口問道:
“如意,你這法子真是不錯,這是從哪裡到的?”
如意一邊繼續替沈安容揉着,一邊開口答道:
“回娘娘,奴婢在小的時候,還未進宮時,家裡奶奶與孃親身體皆有些不好,奴婢聽人說過些偏方法子,都替奶奶和孃親試,不知不覺,也就學了些來。”
沈安容倒從未曾如意提及過之前的事,這還是頭一次。
一下,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果然,在這古代,送進宮做宮女的姑娘都是家裡貧窮,養不起孩子又重男輕女,嫌棄女孩子無用的。
嘆了一口氣,沈安容開口安慰道:
“現下你跟在本宮身邊,本宮定不會虧待了你。”
如意有些不知所措的福了福身,趕忙應道:
“奴婢不敢奢求娘娘厚待,只求娘娘您能一直留奴婢在身邊,便是奴婢最大的福分。”
沈安容點了點頭,笑着應道:
“你放心,除非是你相中了哪家的公子,想要嫁予他,否則,本宮定不會放了你走的。”
如意被沈安容說的一陣臉紅,一時語塞,什麼也說不出來。
趕忙拿起桌兒上的梳篦,重新替沈安容篦着頭髮,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瞧着時辰差不多到了,沈安容吩咐如意停了手。
替自己更了衣,瞧着鏡中的自己。
沈安容在嘴上又點上了些胭脂,才帶着如意朝着鳳棲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