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邵勳俊臉冷下,見安欣然眼眸的小火苗,和唯恐天下不亂的男人,他倒是好心辦壞事了。
“既然卓先生心裡過意不去,那我送你去酒店,卓先生初來乍到,不能讓你住的不舒服。”傅邵勳語氣平常,難得的誠懇,似真的是在爲卓棱好。
安欣然巴不得卓棱趕緊走,暫時擱下對傅邵勳的不滿,站在一個戰線上,應聲符合:“卓叔叔,邵勳會送你去酒店,你肯定能住的舒服,不會過意不去。”
“我們這地方小,房間也小,會讓卓叔叔你住的不舒服。”言下之意是,留不下你這尊大佛。
安欣然是不管怎麼樣都不會讓卓棱留下住,別墅的唯一一間客戶就在池文秀房間的旁邊,幾不是近水樓臺先得月。
不行不行,安欣然越想越堅定要把卓棱送出去。
卓棱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誰讓他嘴賤要去拆傅邵勳的臺,這下好了兩夫妻合起火來欺負他這個孤家寡人。
“邵勳,辛苦你送卓叔叔去酒店。”安欣然見卓棱懊悔,不吭聲,連忙趁熱打鐵。
傅邵勳收到安欣然的信號,遞給卓棱一個悲哀的眼神,起身,回道,“好。”
卓棱神色一變,委屈的看向一直不說話的池文秀,“秀兒,你也要我走嗎?你知道我是住不慣酒店,皮膚會過敏。”
池文秀下了飛機,就沒休息過,現在很困,心不在焉的,沒聽清卓棱說的話,看他的委屈,心生不忍。
“然然,卓叔叔幫過我很多次,就讓他住下來吧,現在天色也晚了,找不到什麼好房子,這樣等明天呢,你卓叔叔找到房間,我們就讓他出去住,好不好。”
安欣然對池文秀向來都是很聽話,從來不拒絕任何要求,這次也不例外。
“好,媽,就按你說的辦。”安欣然咬牙切齒,說的不情不願,眼角也不給卓棱,她怕她忍不住,會伸手就把他給丟出去。
“媽知道,然然是媽媽的乖女兒,媽有點累,先上去休息。”池文秀掩飾不住的疲倦,眼瞳無神。
安欣然一陣心疼,也顧不上卓棱的事情,攙扶着池文秀,“媽,我陪你上去休息,卓叔叔交給邵勳,你放心。”
池文秀輕點頭,客廳裡又留下兩個人。
卓棱得意高掛薄脣的弧度,桃花褐色眼眸流光流年,瞥向傅邵勳。
傅邵勳不怒反笑,以他對他小妻子的瞭解,卓棱要想追上他的丈母孃,會比登天還難。
卓棱見傅邵勳在笑,狐疑地問:“你在笑什麼!”
“我在想象你追我的丈母孃的漫漫長路。”傅邵勳邁開長腿,走上樓,發善心留下一句話,“你的房間在我丈母孃房間的旁邊。”
卓棱來不及深想傅邵勳的前半句話,聽到後半句話,驚喜上眉間,三步做兩步的跟在傅邵勳的後面。
摟上,安欣然正從自己的房間拿出一個枕頭,傅邵勳攔住。
“你要去哪裡?”
“去跟我媽住,好久沒有跟媽媽住在一起。”安欣然沒好氣的回答,她對傅邵勳還是生氣,明明她不想讓卓棱留下來,還讓他留下來,這不是在給她添堵嗎。
傅邵勳隨手指了一個房間,“你的房間在那。”音落,要將安欣然拖進房間。安欣然不從,同時也攔住要走的卓棱。
“我媽媽有點累,我不想吵到她,也想陪着她,所以我睡在我媽媽隔壁,麻煩你卓叔叔跟邵勳擠一個晚上。”
安欣然說這話的時候,沒看傅邵勳,她也不用看,也不想看,傅邵勳臉肯定黑的跟煤炭似的,誰讓他不跟她站在一個陣線。
“老婆,你就忍心讓你給我跟一個陌生人住嗎?”傅邵勳冷了一眼卓棱,要是今晚安欣然不跟他睡,他就是綁也要把卓棱綁到酒店去。
安欣然抱着枕頭,視線在傅邵勳和卓棱兩人身上轉了轉,“陌生人?”
傅邵勳黑線聽着安欣然的怪調,爲了自己的福利,還是回答,“我比你還晚認識他。”
“錯,我跟你是同一時間認識他,因爲我們是同時間走進餐廳,還有你跟他不是很熟的話,剛剛爲什麼要擔心他,並且留下他,之前也有人到家裡留宿,你都是給趕走了。”安欣然分析得頭頭是道。
最後一句纔是重點,安欣然說得斬釘截鐵,能說善變的傅邵勳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駁了。
卓棱見兩夫妻在鬧脾氣,雖然導火線是他,但看戲還是看得熱鬧,感嘆現在的年輕人啊,脾氣還真不如他們那個時候。
眼睛瞄下半開的門,悄悄移步,他已經惹秀兒的女兒生氣,再氣一點也沒事,以後補回來就是,還是老婆要緊。
趁着安欣然和傅邵勳在對視,早準時間,邁開腿,跑向那間香餑餑的房間。
等到門聲響,安欣然才反應過來,卓棱早已消失不見。
安欣然氣的渾身發抖,也無可奈何,如果她去敲門去鬧,肯定會吵醒池文秀,她纔剛睡下,也很累。
安欣然當然不忍心去吵醒自己的媽媽,存着理智,去看池文秀的房間鎖得嚴不嚴實,防止卓棱的半夜到池文秀的房間。
傅邵勳依靠牆看着安欣然防盜的動作,爲卓棱默哀,要想追到丈母孃不容易啊,雖然他在丈母孃過得也不容易,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無非受點冷眼,安欣然是上上下下都防着卓棱。
氣嘟嘟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將枕頭,睡衣往牀上扔,無法抑制的怒氣堵在胸口,不停的抖。
傅邵勳雙手插着口袋,寵溺地看着安欣然,越發像個小孩子,以前的唯唯諾諾,小心翼翼,多說一句都怕錯的遷就,慢慢的消失不見。
像只慵懶趴着一動不動的貓,睜開犀利的雙眼,慢慢露出自己原本的小爪子。
這是好事!對於傅邵勳來說!證明安欣然已經在將自己的全部融入他的世界。
燈光打下,安欣然因爲生氣雙夾鼓起,微微發紅,形成魅人的誘惑,傅邵勳的雙眸暗了暗,精緻的喉結不禁滾動,腹部升起一團火。
本身在安欣然面前,傅邵勳毫無自制能力。
緩慢靠近,就像一隻大灰狼,慢慢走近伸手可得的小綿羊,準備一口吞進。
早有準備安欣然,沒等傅邵勳在她身邊坐下,立馬跳上牀,區高臨下的看着傅邵勳,雙手抱胸。
安欣然在生卓棱的氣同時,也在生傅邵勳的,眼睛也不忘盯着傅邵勳,所以在傅邵勳走近時,她就開始戒備。
“我在生你的氣,不準靠近我。”安欣然站在牀上,硬氣道。傅邵勳哭笑不得,沒想到安欣然還防着他,看來今晚要想抱着美人睡覺,也是件難事。
傅邵勳有些後悔答應卓棱的條件。
“老婆,那些話,我沒說,是卓棱在污衊我,難道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我?”傅邵勳垂眸,黯然神傷,磁性的嗓音低迷,依靠在牀頭邊上,頹廢。
彷彿安欣然的不信任傷透了他的心。
安欣然心一軟,微張嘴巴,所有想要爭執的話吞回了口聲,沒有注意掌控權回到傅邵勳的身上,無論她接下來再說什麼,都是無力,能歸爲不信任之上。
自古以來,沒有小綿羊能逃脫大灰狼手掌中的道理。
安欣然想來想去,傅邵勳的確沒有錯,要怪應該怪卓棱,幾句話,就能讓她失去了分寸,那更不能讓他追到母親,不然母親不就一直都被欺負的份嗎?
想着想着,卓棱無意中又背上了一個巨大的背鍋。
“邵勳,對不起,我剛剛是太生氣了。”安欣然緩慢尊下身子,主動坐在傅邵勳的身邊,扯了扯他的手臂,歉意道。
沒看到傅邵勳嘴角勾線出一抹意料之中的得意的笑,論影帝,當歸他了。
傅邵勳牽強的扯起笑容看着安欣然,輕搖頭,嗓音依舊低迷,“沒事,我知道你在氣我沒有讓卓棱搬出去住。”
“不過,老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讓卓棱搬出去住,媽一定會掛念,晚上會不好覺。”傅邵勳在給自己洗白,他不能讓安欣然心裡留下他一點的不好。
“爲什麼?”安欣然疑惑地問。
傅邵勳伸手摟住安欣然的肩,帶入懷中,強忍下滾滾欲動的浴火。
老二,你在忍忍,馬上就好,堅持一會。傅邵勳催眠的自我安慰。
“你想啊,卓棱幾次幫助媽,今天還在機場幫助了一回,他來這裡又人生地不熟的,如果不讓他住下,媽肯定擔心他住的怎樣,而且,你沒有聽到他說,他的皮膚容易過敏嗎?”傅邵勳停頓,也沒必要在說下去。
相信安欣然都懂!
安欣然聽着傅邵勳的分析,撫摸着下巴思考,雖然覺得哪裡不對勁,但說得都很對。
憑她對母親的瞭解,的確會這樣,弄不好,會半夜去看人不一定,發生什麼事情的可能機率更大,在身邊,好歹也在眼皮底下,他也不會做出什麼。
安欣然的怒氣消去了大半,脫出傅邵勳的懷抱,“就聽你的,我去洗澡了。”
“好累!”安欣然拿起睡衣,蠕蠕嘴脣,睡衣還沒拿到。
傅邵勳長臂一勾,安欣然又掉入他的懷中,眼前一黑,身上壓重,傅邵勳正對着她。
安欣然很熟悉這前戲,也知道掙扎沒有用,但還是忍不住想抵抗抵抗,萬一有用!
“邵勳,媽媽還在……”
“放心他們聽不見。”
傅邵勳咬上安欣然的耳朵,那是安欣然敏感的地方,身軀抵不住顫慄。
“可我明天還要上班。”安欣然掙扎地說道。
“你哪天不上班,我會節制點。”
說完,傅邵勳薄脣吻上他翹想已久的雙脣,對他來說,一天也是很久,一個小時也很久,恨不得不跟安欣然分開,時時刻刻像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