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逸仙艦叛逃的這件事情上,受傷的是共好黨人。
不過共好黨人有羅斯帝國給他們做後盾,給他們撐腰,相信他們會有自己的辦法來應對這件事情。
這件事和我無關,太陰險!這種事情我是第一次遇到,我倒是願意靜觀其變。
第二天,我們不出意外的收到了界石蔣以三軍統率下達的命令。
命令的內容很簡單,給昨天的事情定性,昨天逸仙艦的叛逃是共好黨在北伐前的叛亂行爲,他已經下達了命令,抓捕所有在廣盛州的共好黨人,界石蔣讓事態進一步擴大,他還要讓事態升級,只有把事情搞得更大才會讓羅斯帝國真正的緊張起來,纔會接受他們的條件。
譚炎開這一上午始終坐在沙發上抽菸,一臉沉悶苦惱的樣子。
其實雖然他與界石蔣是老朋友,但我很清楚,譚炎開絕不是個偏激的人,相反他很中庸,非常中庸,他的性格通常是誰也不得罪,就算是對共好黨人,其實譚炎開也沒有表現得太過敵意,而且他對潤東哥的態度其實一直不錯。
不過,外表平和的譚炎開,其實他自己有着很強的原則。
甚至他心底的原則比別人還要強出很多,比如:他發過誓不再結婚,就再也沒有結婚的打算,就算聯姻有助於他奪回省督之位,就算是逸仙孫的小姨子再漂亮,白給他,他也不會要,當事情觸碰到他自己定下的底線時,他會頑強的堅守。
而眼下事態的發展,顯然已經大大超出了譚炎開中庸做人的範疇,在慢慢的觸碰他的底線。
“走,我們去汪警衛那裡一趟。”
快到中午時,譚炎開像似有了主意,走到我房間對我招招手說道。
我不知道譚炎開是什麼意思,不過這麼關鍵的時候,他要去找同明黨的主席——汪警衛,想必譚炎開有什麼重要的決定,我估計他是想平衡這件事,不想太過激進,再激進下去,對北伐也沒有什麼好處,那就真的成了界石蔣肆意妄爲的獨角戲表演。
我跟着譚炎開出了門,他不說,我也不好問,現在的事情恐怕他更不方便講出來,我只是快步跟上譚炎開,看看他要做些什麼。
我們坐車來到省督府,現在同明黨的指揮部就在這裡。
車駛進省督府,我們可以看到省督府內此刻氛圍很是冷清,已經少了很多人,應該是共好黨的人都已經被抓走,界石蔣言出必行,他現在是同明黨的軍事最高統帥,可以調動最大的兵力,他握有實權,可以把省督府內的共好黨人也抓走。
而我留意到,譚炎開擡頭,他的視線在車庫中掃視着。
我也向那個方向看去,今天車庫中的車不多,應該很多人都是出去辦事了,而我注意到汪警衛的車也不在車庫中,而譚炎開現在來這裡是找汪警衛的。
鎖緊了眉頭,譚炎開此刻動作變緩,走動很慢,我們相信,汪警衛十有八九不在樓上。
一邊走一邊思考着,譚炎開顯然在做決定,當走到樓門前時他停了下來,又是想了想,他突然改變方向,沒有急着上二樓去繼續試着找汪警衛,因爲現在去找汪警衛的舉動也會很敏感,這應該很容易引起界石蔣那派人的敵意。
轉向了一樓,譚炎開向軍務辦公室方向走去,到了一樓拐角處,譚炎開讓我等在這裡,他進了辦公室,片刻後譚炎開出來時,身後還帶着一個年青的軍官。
那個軍官我認識,他是譚炎開的老部下小四,是譚炎開的親信。
小四也認識我,自然知道我的身份,見我是隨同譚炎開一同來的,小四對我拱手微笑叫了聲少爺,我點點頭。
這時譚炎開把小四叫到院子一個避靜處,壓低聲音問道:“今天汪警衛主席怎麼沒有來省督府,出了什麼事情嗎?”
譚炎開顯然已經覺察出了什麼,這麼緊張這麼重要的時候,主席不來主持大局,顯然不太正常。
譚炎開是個政治上的老油條,他已經嗅出了些異樣的味道。
點點頭,小四先是緊張的向周圍掃了眼,見這裡只有我們三人後,他才壓低嗓子小聲的說道:
“我也是聽說,汪主席今天早晨知道了界石蔣突然下達了要把所有共好黨人全部抓起來的命令後,他勃然大怒,意思是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有告訴他,沒有請示他,當時汪主席非常氣憤,這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他說界石蔣這是越權,說界石蔣這是叛亂,後來我聽人說,汪主席命令,讓唐智軍長去把界石蔣統帥給抓了,可,唐智沒敢出兵,隨後汪主席又命令李勝達,李勝達也沒敢去抓界石蔣,之後汪主席見自己調動不了軍隊,於是…他一氣之下生病說回老家養病去了。”
我啞然,這哪是病了?這分明是躲起來了,他是怕界石蔣把他也給一起給抓了。
現在軍權在握的界石蔣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聽到這個消息,譚炎開頓時眉頭鎖緊,顯然現在的局勢已經明朗,汪警衛都已經告病,這麼說界石蔣已經控制了整個局面,其實這也等於是讓譚炎開在這次的行動中間接受益,畢竟他現在還是界石蔣的盟友。
“好了,我知道了,你在這裡安心工作。”
譚炎開立刻結束了談話。
見此譚炎開已經不需要再去找汪警衛了,現在找人主持正義的行爲會顯得很幼稚,他已經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現實已經逼着他做出了選擇,他現在必須要和界石蔣站在一起了,不站在一起都不行的,因爲界石蔣已經大權獨攬。
我在旁邊一直是驚呆的表情!
之前我以爲,逸仙艦叛逃的事件是同明黨所有人的意思,我以爲汪警衛也知道,可現在我才清楚,原來這一切全是界石蔣一個人在搞事情,他利用這一次的事件不但壓制了共好黨,給羅斯帝國出了難題,自己擴大了權力,更是一箭四雕,居然把汪警衛也給算計了,在他眼皮底下拿人把他直接孤立起來。
而汪警衛更是軟,直接逃走。
逼走汪警衛,這等於是現在界石蔣集軍政大權於一身,他等於是建立了一個屬於他自己的軍人政府。
又小看這個傢伙了!這界石蔣的能量有些超乎尋常的大,現在他實際已經成爲同明黨的第一人。
抿了抿嘴脣,我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麼。
是的,現在換做我是譚炎開,我也只能是跟界石蔣站在一起了。
雖然跟在界石蔣這樣的人身邊有些陰森,心裡有些沒底,可,站到界石蔣的對立面上,好象危險更他媽的大,怕被他算計呀!
我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
可是,閉起嘴現在我又擔心起另一個問題來,現在界石蔣把兩黨關係搞得如此僵,這很可能會危及潤東哥的安危,我知道譚炎開能和界石蔣說上話,所以現在我心裡還是不希望他們把禍事波及到潤東哥的身上,想了想,猶豫了下,最終我還是對譚炎開說道:“爸,關於……”
“我知道的!”
還不等我說下去,譚炎開就直接打斷了我的話,然後深沉的說道:“我也不希望把事態繼續擴大下去了,這件事情到現在爲止已經達到了當初界石蔣想要壓壓共好黨的效果,我會勸他就此收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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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頭,我相信譚炎開。
其實譚炎開是個老好人,他還是有一顆好人心的,譚炎開的心底深處還是不希望出現過於偏激的事件,相信他中庸的性格會在一定程度上拉扯住盟友,以免盟友走向過於偏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