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如火燒,我不知道潤東哥此刻是不是需要人安慰,但我想,也許我去了他那裡,只會讓他更加難堪,以潤東哥那要強的性格,他現在需要的不是別人的安慰,而是靜一靜,他要好好的想一想。
老爸顯然也不想讓這件事影響到我們的心情,於是他又聊起了別的話題。
但我的心裡還在糾結着,爲那女人感到心酸,也爲潤東哥而擔心着,估計這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極大的打擊,沉痛的打擊。
嗨,讓人心裡不是個滋味!太突然了,一個好好的人,說沒就沒了!
接下來與老爸聊了什麼內容自己都不記得了,神情一直在恍惚着。
直到老媽喊我們吃飯時,我才稍稍收回了心緒,畢竟那是潤東哥的家事,我心也是沒用,相信這件事也必會在他的心裡留下一個巨大的烙印,就看這件事會對潤東哥有什麼感觸了,就看潤東哥自己能否走出這個暗影,就看他會在這件事情中得到什麼了。
收拾起雜亂的心情,我還要與家人團聚。
看到了別人家的悲歡離合後,我們應該更珍惜與自己家人在一起的時光纔是。
晚餐,老媽做得是我家的最高標準,三葷一素,雖然在外面吃過了大魚大肉,但媽媽做菜的味道永遠都是最讓人留戀的,也許她的菜中只有那麼簡單的幾種作料,但當你外出時,就算吃着最高級廚師做的最精美菜餚時,偶爾也會突然懷念起她做菜的味道。
拋開其它思緒,美美的吃上一頓。
在明亮的魔法燈下,一家人開心了聊了大半宿,在我們家,這是一個祥和的夜晚。
之後聊累了我們纔去睡覺。
夜裡,聽到弟弟鼾息平穩,知道他睡熟了,這時我緩步出門,到了父母窗外,我壓低嗓子輕聲的喊醒了老爸。
老爸是獵人,常年在山中打獵,他睡覺時甚至都保持着警覺,這是多年打獵養成的習慣,所以我輕輕一喊,老爸就披着衣服輕手輕腳的走了出來。
喊老爸起來我是要把丹藥給他,這丹藥來路不明,所以不能讓弟弟知道,弟弟年紀小,不明白這事情的深淺,如果他把這事情說出去,會引來不小的麻煩,而老爸小心謹慎了一輩子,所以我有什麼事情和他說都沒有問題。
“你找我有事?”老爸出來後奇怪的問道。
笑了笑,我把兩瓶丹藥拿了出來,遞給老爸,說:“這是幾顆凝氣丹,還有一顆聚氣散,有了這幾樣東西,老爸就應該可以成爲鬥者了吧,嘻嘻。”
凝氣丹、聚氣散,整個盛華的人恐怕都知道這兩種藥的名字,老爸聽到這兩種丹藥此刻就擺在自己的眼前,他完全驚呆在那裡,看着手中的兩個小瓶,他感覺像似在做夢一樣。
丹藥,這個詞彙雖然聽說過,但這東西離山溝溝裡的人實在太遙遠了,老爸恐怕做夢都沒有想過這輩子還能吃上這東西,每一顆藥的價格,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天文數字一般,而現在他的手裡卻有好幾顆,是給自己的,他的震懾可想而知,驚呆了半晌後,老爸的目光才從手中的藥瓶上擡了起來,問我道:“你哪來的這些丹藥?”
我輕描淡寫的笑着說道:“從富家子弟那裡贏的。”
之前我說過除了贏錢之外,還贏了好多東西,就是準備的這個藉口。
外面的世界,老爸真的不知道是什麼樣,但這事兒聽上去怎麼都顯得蹊蹺,可他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想了想他忙又問我:“你不也是凝氣九級,這丹藥還是你留着用吧。 ”
淡淡的笑了笑,我伸出手,一凝神,在我手上迅速出現一股明黃色的鬥氣,那明黃色在夜色中顯得份外的美麗,之後我收了功,笑着對老爸說道:“我已經吃過聚氣散了,所以現在我已經突破,成爲了鬥者。”
更是震驚,聽我的意思,我吃這些丹藥像似吃豆一樣的簡單,當然太多的震驚後,這些已經讓老爸不敢不信了,他想到的一定是,也許自己真的離外面的世界太遙遠了,老爸其實無比激動可又有些擔心,想了想後,他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最後糾結着還是收起了丹藥,但依然不放心的提醒我,在外面要小心,得饒人處且饒人等話。
我則表示同意,同時還對老爸說,爭取在這一個月內吃完這些藥,這些瓶子我還有用。其實我是怕老爸吃完藥後,把這些丹藥瓶子賣掉,鎮上是龐清健的地盤,有這麼好的丹藥瓶子出現在鎮上的話,必會引起轟動,如果讓龐清健查出這些瓶子的下落,我家裡會遇到麻煩,所以,我要回丹藥瓶子的目的是爲了防止這事情敗露。
當晚,我就已經感受到了老爸的屋子裡有鬥氣在異動,相信老爸已經開始吃凝氣丹,開始修煉了!成爲鬥者,這是每個修煉者最初始的夢想,對於大山裡的人來說,這恐怕更是終身夙願,這是在圓夢。
接下來幾天,我在村中過得悠閒,時不時與村裡人吹吹牛,沒事就修煉一陣。
在村中晃來晃去的也看到過李寡婦幾次,但現在她每次看到我後就是臉上一紅,然後故做鄭重的和我聊天,聊的也是非常客氣的話題,顯然,她與我的關係變得生疏了,一方面現在我在村人眼中已經像似個成年人,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與我隨便開玩笑,另外,在村民眼中,能走出村裡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這本身好象就已經成了一種屏障,讓李寡婦不敢再觸及我們之間的過往。
我心中也有着小小的失落,少了些童趣,不能再隨便捏她了,雖然我和李寡婦在一起只是因爲開心,但當年齡變大後,有些事情再做出來意思可能就變了,所以,就把那些過往當成美好的回憶吧,不過每當我在外面想起李寡婦時,都還是很溫馨的畫面。
當然常在村中走動,也在潤東哥家門前看到了潤東哥兩次,只是兩次,顯然這段時間他很少出門,而我看到他的這兩次,他的表情是異常凝重的樣子,走過去我故做輕鬆的和他閒聊了幾句,想當什麼事也沒發生,但這對於我和他來說都有些太難了,他不會裝,我也裝不像,所以我們聊幾句只得分開。看得出,他心情不好受,相信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潤東哥愁眉不展的原因,他回到家,發現老婆沒了,他怎麼可能開心,只有我知道潤東哥難過的原因肯定比村裡人想的還要複雜。
他還需要時間療傷,我不想去觸及他的傷口。
在家待了半個月,自己又去山裡轉了一趟,打了只冰獺狸貓,以我二星斗者的實力,現在想打到這些的獵物,真的很輕鬆,這些魔獸都是小型魔獸,打到一隻也換不上五個銀幣,所以,一般的二星斗者也不願到山裡冒着危險還來幹這掙不到幾個錢的營生,給一個大老闆當保鏢掙的錢要比這多得多,還清閒,也沒這麼危險。
只有我,閒着無聊,纔會找這些小型魔獸練手。
二十多天過去了,老爸這些天完全是足不出戶的在修煉,凝氣丹對於鬥者級的人來說都是好藥,對於凝氣級的人來說更是有強大的藥效。當我還有七天要開學的時候,這天晚上睡夢中,我突然聽到隔壁傳來了老媽十分惡劣的喊聲:“什麼味?臭死了,死鬼你在搞什麼,是什麼這麼臭?”
然後我就聽到老爸笑呵呵推門跑出了屋。
看了看窗外,老爸的背影還在邊走邊得意的搖擺着,顯然美得不行,在黑夜裡,隨着老爸手掌的舞動,從他手上劃出一道灰黃色的鬥氣光團。
“老爸也是土屬性的鬥氣!看來我土屬性的鬥氣是遺專,怪不得魔兔。”
心中很是無奈的想着,現在我還沒有發現誰能以土屬性的鬥氣功法問鼎江湖,而我如果想以土屬性鬥氣成爲絕頂強者,除非是自己自創一套功法,或是乾脆以《天罡鬥氣訣》的近身戰鬥方式來提高自己的戰鬥實力,然後在配以魔法等其它攻擊手段,但,這兩條路顯然走起來都不容易,想自創功法哪會那麼容易?
“不過老爸能成爲鬥者,這就讓我徹底放心了,以後就算到外面四處闖蕩,心中也沒有了對家裡的後顧之憂。”想到這裡,我心滿意足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吃過早飯後,老爸就笑呵呵的對我說:“凌鋒,今天咱爺倆到山上去轉轉,怎麼樣?”
“凌鋒就放這麼幾天假,過幾天就得去上學了,你還帶他上山幹什麼?”還沒等我說話,老媽立刻表示反對道。
“我們就在附近轉轉,晚上就回來。”老爸笑着說。
這麼一說,老媽也沒有再阻攔,她知道我們父子兩人就算單獨上山都不會有事,兩個人一起上山她更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好的。”
我當然沒問題,知道老爸剛晉級後心中開心,他一定是想到山上去試試身手所以才叫上我,父子兩人全是鬥者,這會讓他無比驕傲。
於是,吃過飯後我們父子二人欣然的走進了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