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t恤一句話頓時讓小洪茅塞頓開,“肯定是背後有人僱傭了這幫人對自己下黑手,到底是誰?跟自己什麼仇什麼怨要背地裡對自己下手?”
還沒等小洪把心裡的疑問說出來商務車行駛了一段時間後穩穩停下,有兩個跟黑t恤一樣胳膊上描龍畫虎的寸頭混混迎上來打開車門,一把將小洪從車上拉下來,像是欣賞商品上下打量一圈道:“大哥,今晚這挑子不錯嘛。”
黑t恤並未搭話,只是衝兩人利落一揮手:“把這女人弄到船上去,弟兄們先樂呵樂呵我一會就來。”
寸頭混混聽了這話連忙樂顛顛拉了小洪就要走,小洪慌了,她環顧四周竟然被帶到了一個城郊河邊偏僻處,心裡愈加後悔剛纔在市裡的時候沒來得及跳車逃生。
現在見兩個混混推推攘攘要把她往船上弄心裡是真的怕了,她心想,真要是一會上了船她就更沒逃跑的指望了,還不知道這幫人一會怎麼蹂躪自己。
眼見黑t恤轉身要走,小洪忙一把拽住他胳膊哀求:“大哥大哥,你要多少錢我給你,你放心,我包裡有錢有銀行卡要是不夠我再想辦法,只要你放了我這輩子我一定牢記大哥你的恩情當牛做馬報答你。”
小洪嘴裡說着話一雙腿“噗通”跪倒在地,一張臉上早已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眼神看着眼前的黑t恤,她一路上早看的清清楚楚,嘿t恤就是這幫人中的小頭目。
黑t恤八成是從沒見過女人被綁到這裡還能如此鎮靜還想着用金錢收買自己,臉上笑了笑,擡起手掌在小洪的半邊臉上輕輕拍了拍,讚道:“不錯不錯,到底是見過世面的女人,可惜了!”
“可惜了”三個字從黑t恤嘴裡一出來,小洪心裡猛的一沉,她當即意識到什麼衝黑t恤苦苦哀求:“大哥你行行好放了我吧,別人給大哥多少好處我翻倍行嗎?”
黑t恤一副懶得搭理她的表情衝寸頭混混吆喝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帶她上船?”
寸頭混混反應過來,兩人不由分說拽住小洪兩隻胳膊拖死豬似的把她往船上拖去,這下小洪慌了,眼淚鼻涕全都留下來扭頭衝着黑t恤一迭聲不放棄哀求:“大哥你放了我吧!大哥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求求你了......”
道上有道上的規矩。
今晚幾人都是本地嘿道中人,反正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常年做的就是這種買賣,哪有自己毀自己生意的道理。
黑t恤在河岸上安排了幾個放哨的兄弟後,自己也上了船,等他到了船上女人早已被扒拉的只剩下一條內褲,正像是驚恐萬分的小白兔縮在船艙一角渾身瑟瑟發抖。
黑t恤衝寸頭招招手吩咐道:“先脫光了拍幾張照片,然後兄弟們一塊樂呵樂呵但是一定不能出人命知道嗎?”
寸頭高興的合不攏嘴忙小雞啄米點頭:“曉得了大哥,咱又不是頭一回幹這事?不過今晚這妞可真是夠正點的,要不大哥你來頭一炮?”
黑t恤衝船艙裡的女人看了一眼,瞧她長的水靈身材也不錯倒是有些心動,可一想到主家之前交代過,“這女人以前混過夜場”便斷了心思。
夜場中的女人有幾個沒病?艾滋猛於虎,再怎麼好色的男人也是提艾色變,誰知道眼前這姑娘身上有沒有髒病?
黑t恤衝幾個小弟一揮手道:“你們玩吧,天亮之前別忘了把人送回市區。”
“我辦事您放心。”
寸頭滿面春風衝老大拍着胸脯保證,還沒等老大轉身離開色眯眯搓着兩隻手重又進了船艙,牛逼哄哄衝着其他幾人一擺手:“老大不來我排第一,哥幾個都在一旁等着,排隊排隊哈!”
“好嘞!”船艙裡響起一片浪笑聲。
......
小洪記不清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裡的牀上,她只記得天將拂曉時分,那輛商務車載着渾身痠痛的自己來到自家樓下後,把自己往地上一扔一溜煙開車跑了。
當時小洪處於半昏迷狀態潛意識裡還想着,“千萬不能讓街坊鄰居看見自己這副衣衫不整的模樣,否則還不知道要傳出多少閒話來”。
於是她強撐着從地上爬起來,一個人不敢坐電梯怕有監控看見走了樓梯好不容易爬到家門口開門進來後便一下子累癱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當第二天明亮的陽光照耀自家窗外,剛剛從昏迷中醒來的她依舊能感覺到下身撕裂疼痛難忍,昨晚上在那艘小船上,到底有多少個男人上了自己她已經記不清了,但是她腦海中還清晰的記得有男人對準自己裸露的身體拍了不少照片,各個角度都有。
這些人到底是誰?他們爲什麼要這樣虐待自己又把自己放回來?看得出來,這幫人雖然肆無忌憚蹂躪自己卻並沒想要了自己的命。
清醒過來的小洪頭一件事先打了個電話給單位領導請假,就說身體不舒服要休息幾天,好在單位裡最近沒什麼大事領導沒多說什麼就同意了。
請完假後小洪心裡便再也無法平靜下來,冤有頭債有主,她心裡清楚自己昨晚肯定是被人給下了黑招,可此人到底是誰?他爲什麼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自己?
說實話,若不是小洪之前在夜場裡幹過幾年對那種事早已不當回事,任何一個姑娘被一幫禽獸折騰了一宿都會忍不住悲痛欲絕尋死膩活。
小洪心裡琢磨,看來對方顯然極其瞭解她的人生經歷纔會用這一招對付她,因爲知道她絕不會因爲這種事尋死出人命。
她在心裡將昨晚對自己下狠手的主謀劃定了幾個條件:頭一個自然是多金,沒錢那幫嘿道上的混混絕不會心甘情願替他賣命;其次是熟人,而且不是一般的熟人,最起碼現在單位的同事絕對沒人知道自己以前不堪經歷;最後一點最重要,那就是跟自己有仇。
“一個跟自己有仇並且有錢熟知自己以往生活經歷的人”,按照這個條件再來甄選的時候可供選擇的對象一下子範圍縮小了不少。
當小洪的心裡不由自主想到“黃一天”的名字心裡不由愣了一下,“對呀,最近一陣子自己一直在跟蹤黃一天想要抓到他和胡云諾苟且的證據,難道是這傢伙發現了什麼利用嘿道警告自己?”
小洪這樣一想頓時心裡把一連串信息聯繫起來,首先是她昨天被綁的地方就在迎春賓館附近、其次最近一段時間黃一天來迎春賓館的時候似乎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連專車都不坐了、還有胡云諾,聽說她最近不止一次跟賓館保安吩咐務必注意安全防衛工作防止有人渾水摸魚。
小洪心裡不禁暗罵自己“太蠢!”前兩天在迎春賓館跟保安閒聊的時候聽到這句話她當時便有所警覺,沒想到還是大意了。
一番左思右想過後,小洪心裡確定了嫌疑最大的目標就是黃一天,這讓她心裡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堵的難受。
有仇不報非君子。
小洪在家裡養傷的幾天,對着浴室的鏡子看着臉上身上的傷口慢慢癒合結疤心裡一遍遍發狠,“狗日的黃一天!你他娘等着!”
都說女人頭髮長見識短,這話用到小洪身上再合適不過了,她身上的傷養好後頭一件事居然是去找黃一天想要當面鑼對面鼓跟他算算賬。
這天是週末,小洪一個人乘車來到青龍縣,直奔縣委大院門口說是要找“縣紀委書記黃一天”,保安好心告訴她,“黃書記現在已經不在青龍縣委大樓辦公了,已經被提拔到了經濟開發區當一把手工委書記。”
小洪聽說黃一天又升官了恨的牙癢癢,轉臉衝保安要黃一天的聯繫電話,保安哪有領導的聯繫電話?於是對她說,“實在不行你去經濟開發區辦公大樓碰碰運氣,聽說黃書記經常週末在單位加班。”
小洪聽聞此言也沒什麼其他法子,她心想,既然人已經來到青龍縣總要找到黃一天見一面?於是又打車來到青龍縣經濟開發區管委會辦公地。
由於是週末時間,青龍縣經濟開發區管委會辦公區也是大門緊閉,這裡的保安看守門戶還挺緊,任憑小洪說什麼也不放她進去,只說,“今天是週末,黃書記不在裡頭,你要是有事週一再來。”
小洪聽了這話明白過來,敢情這幫小保安把她當成來找黃一天上訪的老百姓了,跟這些人她沒什麼好說的,只好悻悻然再打車往回走。
坐在青龍縣的出租車上,看着縣城街道上還算繁華熱鬧的景象,小洪心裡卻像是冰窖沒有一絲熱氣。
今天她特意跑一趟青龍縣的目的就是爲了能夠見到黃一天跟他當面對質,沒想到卻撲了個空,這讓她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使不上勁的感覺。
坐在車上百無聊賴翻看手機通訊錄的時候,她發現以前的老號碼存儲中也有黃一天的手機號,只不過當時他還是普水縣臺辦主任,也不知道他後來有沒有換新電話號碼?
小洪心裡一動,連忙讓出租車司機在路邊停下來,自己則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撥打手機裡儲存的黃一天電話號碼,沒想到電話撥通後只響了兩聲居然通了。
電話裡傳來黃一天略帶質感的男中音:“你好哪位?”
小洪聽到這熟悉的男音一時百般滋味在心頭,一排牙齒死死咬住嘴脣竟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她聽到電話裡傳來男人略帶疑惑聲音又問:“你好!請問你哪位?”
大約是黃一天沒聽見電話裡有聲音,遂要掛斷電話的意思說:“你要是再不說話我就掛了啊。”
“別別別!”小洪到底還是發出聲音,“黃書記,我是小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