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潛在危險
本來我是想說還有你娘個頭的,情緒都醞釀的差不多了,只是在話要出口的時候,忽然感覺後脖頸一陣陣抓心的疼,伴隨着一陣陣刺癢,伸手抓過去,感覺整個後頸處黏糊糊一片。
起初,還以爲是被什麼東西劃破了,只是感覺到大嘴的眼神有點不對勁,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腦後出神。
“日的,見血有喜,先別動啊。”大嘴忽然掀開我的衣領後,手中的動作略微停頓了幾秒,驚潺潺的說道:“該不會是我剛纔下手重了吧你小子也太能養尊處優了,這細皮肉嫩的都快吹彈可破了。”
“血就血吧,犯的着繼續打擊報復嗎還不快幫老子簡單的包紮一下,磨嘰個鳥毛。”我回頭板着臉朝大嘴笑罵道。
我這麼一說,大嘴才認真了三分,翻開我的衣領,然後唏噓幾聲仔細的翻看起來,差不多半分鐘後,蹭的一聲後,大嘴從腿上拔出匕首,還有模有樣的用打火機烤了一小會。
“大嘴,看清楚了那可是刀。”我有點擔憂的提醒道。
“廢話。”大嘴很低聲的應了一下,隨即,單手將我腦袋按在了他的膝蓋上,頓時一股一股的汗臭味撲來,若不是後面被刀尖抵着,我早就掙開他的手開始乾嘔了起來。
靜靜的享受着大嘴發達汗腺的排泄物,我盡力憋着鼻息,心裡直犯嘀咕,暗道就大嘴這廝平時下手就沒輕沒重的,該不會趁機折磨我一番吧,到時我連秋後算賬的機會都沒有。
好在我對大嘴是絕對的信任,但是經他這麼上下一比劃,我還是感覺後頸涼颼颼的。
本以爲這是大嘴要借題發揮,小題大做一番,想存心咋呼我,只是下一秒,我忽然感覺大嘴肉呼呼的手上力道猛增,將我的腦袋牢牢的固定了下來,同時,冰冷的刀尖沒有停頓的刺入我的皮下,緊接着,便是斜着有力一挑,好像有細長東西隨着刀尖從我身體裡面分離出來,登時傷口處就有血滾着流了出來。
“我操能不能看中了再下手,老子身上少了零件到時候就拿你的補。”疼痛之餘,我想試着轉動一下脖根,無奈大嘴的手勁實在是太大,我只好憋屈的開口罵人。
大嘴好像很入定的樣子,平穩的呼吸,嫺熟的動作,彷彿就是一個經驗老道的外科醫生,那我只能慢慢的閉上眼睛,慢慢的享受這個過程了。
雖然對大嘴是絕對的信任,但他這麼上下一比劃,我還是感覺後頸涼颼颼的,
差不多三四分鐘後,大嘴手掌一送,氣喘吁吁道:“原來救人真是一種美德,怎麼樣老崔是不是該起來給我磕頭道謝了”
“這又是哪個偉人說的”我反諷道。
“早就料到你是白眼狼一隻。”大嘴擦着額頭上的汗珠,顯得憤憤不平。
接下來,大嘴開始給我包紮傷口,也不知道浪費了多少布條,總之,完事之後,我伸手一摸才發現自己快成木乃伊了,一時心情悲涼到底,真心懷念古弈那雙靈巧的小手了。
如果古弈在此,我何須脖子硬的像只狼,扭頭低頭都費力。
“黑螞蝗,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大嘴要是有興趣可以帶回去研究一下,興許能買個好價錢。”起身後,我開始留意大嘴腳下那幾條黑色的蟲子,粗細和筷子頭差不多,長有一寸多長的樣子,全身黝黑髮亮,乍一看和螞蝗幾乎一樣。
大嘴不屑的瞪了我一眼之後,忽的刀尖一挑,將一隻黑色的螞蝗送至我鼻尖下,我只是看了一眼,頓時覺得渾身都不自在起來,好像身體裡面有無數的細蟲在蠕動,一時間其癢難耐。
在雲南這個原始森林密集的地方,被螞蝗叮咬吸血再平常不過,只是這隻黑色螞蝗身上憑空多出十幾個吸盤,幾乎遍及了身體的各個側面,蟲身前後兩端各一個吸盤,可能是用來覓食和發起攻擊的,生有密集的小型倒刺,而其他的吸盤,每個周圍都生有一圈極小的肉線,長度粗細不一,彷彿牆體上的草,隨意的擺動,至於這些生有肉線的吸盤有作用就不得而知了,總之,看起很是讓人頭髮冷麻,尤其是我。
我有點懷疑這些傢伙有沒有在我身上安家落戶,會不會在我體內產卵繁殖,一驚之下,我讓大嘴重新解開傷口,然後咬着牙關用火藥做個了簡單的處理,然後又灑了一遍青黴素纔算稍稍安心。
“老崔,你不是自稱博學多識,你們關係又這麼近,倒是說個所以然出來。”大嘴用手指小心的撥弄着一隻黑色肉蟲,突然訕笑說道。
“我估計這個只有問老餘頭了,要是連他都不知,那十有八九是外來物種了。”雖然我也很想知道這些不速之客的真容,但無知也不敢託大,隨即好奇之餘,用刀尖挑起一條,和大嘴手中的那條湊了過去。
我的本意是想看看它們的習性,是不是同類相搏,只是,在兩條肉蟲快要接觸到的一刻,其中一條肉蟲猛張開一排吸盤,竟是將大嘴手中那隻吸了過來。
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
嗤嗤嗤嗤
肉眼可見,兩條黑色肉蟲快速的纏繞成了一個黑色的肉團,接下來,便是一陣陣輕微的響動自黑色的肉團內發出。
“老崔,看來咱們倒成了媒婆了,正趕上兩個傢伙發情。”見此情景,大嘴不以爲然的晃頭樂道,然後用腳尖把地磚上其他幾隻黑蟲也扒拉在了一處,同樣的聲音,不斷的嘶鳴着,滾做一團。
“你不覺得這個聲音熟悉嗎”我扭頭看向大嘴。
這個聲音讓我忽然想起了那個黑色的大肉球,機械般的嗡鳴聲,幾乎就是這些小肉團的無限放大版,還有我們在第七道巷道內聽到的那些聲音,也是極其的相似。
這麼一細琢磨,我感覺整個額頭和後背都溼漉漉的一片了。
“老崔,你是想說他們之間有聯繫”大嘴頓時正兒八經的疑惑道。
“應該,我現在懷疑那個大肉球就是這些小傢伙抱成的團,而且,這個聲音有可能是某種生物信號,用於彼此間的聯絡。”
“那又怎麼樣,幾隻烏合之衆還能翻起點浪花不成驚弓之鳥了吧一朝被蛇咬十年”
本來大嘴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只是很快,他開始緊蹙眉頭看着手間的哪個肉團啞然了,神色僵硬。
“老崔,我屁股下面好像有東西,快借手電一用。”大嘴壓着聲音小聲說道,前後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臉色已是白的怕人。
下一秒,大嘴整個人像觸電一般彈射了起來,當我惴惴不安的將手電光束聚在他蹲坐的位置時,發現那些條交錯的石縫內有東西在翻動,開始以爲是蚯蚓在戲泥,用刀尖輕輕扒開那些陳年灰塵泥垢,仔細再看,石縫中全是簇擁的黑色肉蟲。
“看來是我猜對了,它們就是靠這個聲音發送情報的,而且,這些傢伙一直就潛伏在我們腳下的石縫裡,伺機而動。”看着其他的石縫,我嚥了幾口吐沫泡吃驚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支探險隊員的遺體一直站立不倒也就順理成章了。
屍體內部全部被成團的黑蟲和屍蟲佔據了,與其說是屍體,倒不如說是這些這些小傢伙老窩,他們的骨架只不過是個擺設,真正的外形全部是這些令人作嘔的東西撐起來的,因爲沒有外來干擾的緣故,所以這些黑蟲一直保持着千百年來的形狀潛伏於此。
既然如此,探險隊員的人頭呢剛纔還緊追不捨的哪個大型肉球,此時潛伏在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