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點鐘
帝都皇宮太初宮
至高皇靜靜看着殿下衆臣——皇宮中沒有市井所謂的太監、宮女,只有至高皇一家人,沒別人服侍,說到底,還是老祖宗的政策——思考着什麼,也沒太多心思聽他們爭吵些什麼。
不多時,他說道:“丞相,你上來一下。”
剛剛熱烈的氣氛爲之一滯,見至高皇臉上沒有什麼不滿,才都又大膽了些。
右丞相快步來到至高皇旁邊,低身問道:“吾皇,有何吩咐?”
至高皇說道:“丞相,你說老祖宗定下的政策便一定對嗎?”
右丞相回答只是模棱兩可:“這卻要看怎樣政策……”
至高皇還待說些什麼,卻突然感覺太初宮正在震動,起身道:“都離開太初宮。”
衆臣應一聲後,紛紛退去,而右丞相和至高皇也在之後離開。
來到外面,卻發現整座皇宮都在晃動,至高皇臉色更加不好,衆臣不敢言語。
留在皇宮裡的太后皇后皇妃皇子全過來這一邊,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在衆人注視下,皇宮所有建築轟然倒塌,徒留下宮牆屹立,卻似乎是在嘲笑。
山雨欲來……
……
……
凌晨五點鐘
帝都葉國公府
趙虎看着身前男人,問道:“你來幹什麼?”
那男人笑道:“是學者拜託我過來看看的。雖然毀滅者還不想動用我們,但我總不能看着不是嗎?況且現在是學者在安排工作……”
趙虎嘆道:“我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竟然和你們這些人混到一起……”
又好奇地問道:“你這次來到底是爲了幹什麼?不會是直接要對付至高皇了吧?”
那人搖搖頭,說道:“不會的。以我對學者的瞭解,他絕對不會幹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一定有別的目的。”
趙虎對他的回答表示無語:“聽你的話,你是不知道他讓你過來幹什麼?”
那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當然了,我們就是這樣的模式。他說我腦子不好使,容易把我們的計劃一股腦全說出去,所以就不告訴我,等什麼時候用得上我,他纔會通知我。”
趙虎頓時明白——雖然他覺得這種事感覺有些兒戲:“這樣啊……不愧是和毀滅者、學者一起,不能等閒視之。”
那人笑笑,道:“我也該離開了。葉國公,我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畢竟,除了我們,還有誰能夠幫你報仇呢?”
趙虎點頭:“我們當然會合作愉快的,不然,你們怎麼可能自由進出國公府……”
那人卻搖頭:“我想告訴你,即便沒有你的允許,我們……也可以自由進出國公府!”
他的身影驀然出現在趙虎身後:“你要知道,我們……都不是蠢貨!”
身影消散。
是啊,葉國公趙虎心裡想道,你們都不是蠢貨,如果你們是蠢貨的話,那我又是什麼?至高皇又是什麼?我們,不過是你們手中的玩偶……
可是,你們到底是抱着怎樣的目的在和我們玩耍呢?明明你們每個人都擁有滅世的能力……
他翻開身前的書,是學者讓那人送過來的,是毀滅者(當然不是用的“毀滅者”這個身份)所著《宇宙新說》,也被稱爲《新宇宙講演錄》。
難道,裡面有我需要的答案嗎?
……
……
凌晨五點半
帝都玄武大街
因爲皇宮的莫名倒塌,帝都全面戒嚴,由帝都警察署、帝都防務署以及禁衛軍等負責,把基本上所有的道路全部封鎖,所有人不得走出家門。
可是,這能夠難倒他嗎?
當然不可能。
當年他設計出帝都的時候,就給自己留下了退路,留下了秘密通道。
沒錯,他就是規劃者,也叫做磨。
這個字,也代表了他的性子。
他從來都快不起來,然而他的慢卻也有個限度,知道孰輕孰重,所以他才能留在毀滅者身邊,成爲“者”中一員。
根據得來的消息,至高皇可能要把思大帝召回,而思大帝,實在是一個危險的人物——學者說過,思大帝不在他之下。
但是,思大帝是什麼人呢?
他完全沒有聽過。
即便他是與世隔絕,可是,如果宇宙間誕生了這樣的人物,他也應該得到些信息的啊……
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他搖搖頭,光明正大走在玄武大街上,卻沒有人能夠看到他。
所有人——除了他,還有毀滅者、學者——都不知道玄武大街有着怎樣的妙處,他們都說玄武大街是帝都設計中的敗筆。
可是,他們卻不曾想想,一個偉大的設計師,怎麼可能會留下這麼明顯的失誤呢?
至於說到底是怎樣的設計,我不能說,讓他來告訴你們。
玄武大街之建造暗合自然之理,其中自成一陣,聚集靈氣,然而周圍大大小小聚靈陣都會搶去部分靈氣,導致玄武大街上存在靈力裂縫——他正是在靈力裂縫之中。
他站在裂縫中看着倒塌的皇宮,露出燦爛的笑容。
你們以爲皇宮倒塌就是結束了嗎?
不,纔剛剛開始呢!
……
……
凌晨五點四十五分
胡明衝出帝都警察署總部,身影一閃,來到皇宮前,見到宮門處站着至高皇,急忙上去說道:“吾皇,大事不好!”
至高皇本來就心情極差,聽了這話,也沒什麼和顏悅色,就是冷冷問道:“有什麼大事不好?”
胡明道:“帝星恐怕不保矣!”
說罷,就感覺一股巨大能量自皇宮爆發而出,摧枯拉朽,凐滅所遇一切物體——無論是高樓大廈,還是靈氣,都一一消散。
皇宮前衆人,能夠活下來的,唯有至高皇;帝都裡能留存下來的,唯有忠國公府。
爲什麼忠國公府會留存下來?
沒有人知道,但總會有人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忠國公府的陰謀?
還是說,這是毀滅者所爲呢?
太師說過,毀滅者和學者會到帝都來,那麼,他們就很有可能是兇手……
正當至高皇思考之時,規劃者現出自己身影,來到至高皇身前,說道:“你就是新一代至高皇嗎?感覺也不怎麼樣嘛……”
至高皇謹慎,瞪視磨,身體繃緊,做好戰鬥準備,而後出聲問道:“你是何人?”
磨挑起眉頭:“我是什麼人?你難道就沒有猜測一下嗎?爲什麼……除了你之外,還有別人存活?”
至高皇聽聞,眼神不由得飄忽向着忠國公府,卻也並沒有盡信磨所言:“既然如此,你何必出來告訴我?是想栽贓嫁禍?還是欲蓋彌彰?”
磨卻不以爲意:“隨你怎麼想,反正啊……我想告訴你的是,帝國……已經完了!”
至高皇嗤笑,也不知是不是裝出來這副模樣:“你要知道,我們皇族總有自己的保留力量的……”
磨嘴角勾起邪魅笑容:“你是說靈魂之陸嗎?如果……我們和靈魂之族合作,你覺得,你們皇族對靈魂之陸的控制真的可以牢不可破嗎?”
至高皇終於確認,情況確實到達了一個自己無法掌控的程度,但是,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他恨恨地看了磨一眼,一閃之間,離開了帝星。
這是皇族的力量,別人是無法阻攔的。
磨看看至高皇離開的地方,又回頭看了眼忠國公府,眼裡含着嘲笑。
爲什麼毀滅者不選擇別的國公府,偏要選擇忠國公府,難道忠國公自己心裡沒有點嗶——數嗎?
所謂的“忠國公”,原來根本不是忠心啊……
……
……
帝都破滅、至高皇消失的消息在幾個小時內傳遍了帝國的所有宇宙,幾乎傳到了所有人耳中。
有人歡呼,有人悲哀,有人恐懼,有人憤怒……
世間萬態,短短几個小時內完美表露,帝國的內憂外患,也快要全面爆發。
也正是這時,諸般異象皆有,亂世已至!
......
......
其實說起來,本來是到第六日就可以結束了——因爲大幕已經拉開,該講述的都已完結。
可是,後來的歷史學家(這些歷史學家也已經成爲了久遠的歷史)還要算上第七天,這是爲什麼呢?
你記住,這裡並沒有週一週二一直到週日這樣的概念,對於大部分普通人來說,日子只有兩種:工作日和休息日。
所以說,他們對於數字七並沒有什麼執念。
所以,就必然有一個理由。
這個理由到底是什麼呢?
我們還是要看回查爾斯星。
……
……
雨漳回到查爾斯星的時候,太陽剛剛在西半球與月亮相遇,產生被稱爲“日全食”的現象。
作爲天文愛好者,已正在西半球的約翰斯城架着望遠鏡觀察——他本可以飛入宇宙,仔細觀察甚至把玩,但他偏要體驗普通人的生活。
當然,他敢這樣是因爲他知道,毀滅者已經回來了,或者說,混亂的第五日毀滅者就回來了。
對於已的舉動,雨漳不以爲意,畢竟,已之前做的非常不錯。
他擡頭,看着天空中的月亮(查爾斯星不只有一個衛星,這些衛星也不是叫做月亮,它們都有着自己的專屬稱呼,但是,考慮到讀者,我也就簡單些來),喃喃自語:“真是的……明明自己就可以完成最後的收尾,偏偏還要我來……不知道我很忙的嗎?”
憑着他對帝國的熟悉程度——不客氣的說,現存的這些人裡面,沒有人比他對帝國更熟悉,自然知道帝國對此會有怎樣的反應。
那麼,還有許多可以玩耍的,不是嗎?
當然,查爾斯星的現狀也讓他非常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