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儘管放心,王妃挺好的,不用太過擔心,我在怎麼大膽,也會顧忌幾分,畢竟她身後的男人,可都不是一般的貨色,一個你,一個上官宇,一個皇上,在下怎麼敢胡來呢。”
對方越是這麼說,柳長卿越是肯定,葉紫萱準是出事了,拿着劍的手,往前頂了頂,觸及了對方的喉嚨:“你信不信,我現在就送你上西天?”
“小侯爺千萬別忘記了,這裡可是東宮,這進來的人都看見是逍遙侯夫婦一起來的,眼下皇后已經死了,這罪名,要麼你來背,要麼葉紫萱來揹負,總之你們夫妻兩,難逃此事。”
那人說話的時候,伸出手,慢慢的撕扯着自己的臉頰,露出來的,卻是一張極其陌生的男子的臉。
“在下燕子白,見過小侯爺。”這個人說話,十分的輕柔,看起來倒是一副白面書生的模樣,身上流露的卻不是那樣的氣息。
柳長卿拿着劍的手一愣,怎麼也沒想到是燕子白裝扮了葉紫萱的模樣進來了,而自己這個葉紫萱的丈夫,若不是剛剛正視對方的眼神,也被忽悠了。
只是,葉紫萱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被調換了包的,是在拿金牌的時候就是假的了嗎,還是更早?
現在柳長卿的心,非常的慌亂!
這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燕子白,善於變化,時而男時而是女,時而老時而是少,變幻莫測,不止如此,這功夫還十分的了得,手下有四名弟子,各個身手不凡,若是紫萱落在了這人的手裡,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他必須得好好掂量一下,紫萱現在到底是安全的還是……若是遇到危險的話,他必須想盡一切辦法,都要幫忙。
柳長卿迅速的轉動着自己的腦子,想着應該採取怎樣的對策纔好。
“我妻子,在哪裡?”此時的柳長卿,滿腦子的都是葉紫萱,擔心她,不知她此時可還好。
若是遇到了什麼危險的話,而他又不在紫萱的身邊,只怕她十分的擔憂吧!想到這裡,他的心就有些沉重。
“侯爺還真是情深意重,都到這個點了,居然還在擔心王妃的安危,你今日既然有備而來了,侯爺又是這般的聰明,又怎麼會想不出來王妃此時怎麼了?”燕子白自然也不是一般人,他今天來這裡,可是將一切都準備好了。
雖然柳長卿是一個很厲害的對手,但是他一點都不害怕。因爲他在來之前,就已經把準備功課,都已經做足了。
正如那句話所說的一樣: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只有瞭解對方的一切,才能將對方徹底的制服。
柳長卿沉思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對方的意思,方纔皇后一定將燕子白當成了葉紫萱,而那突然出現的使飛刀的人卻不是燕子白的人,應該是葉紫萱那邊的人,又或者是其他的,總是是站着葉紫萱這邊的人,所以,見到對方快要說出秘密的時候,及時的拔出飛刀想要殺人滅口。
不過這樣做,另一方面,也是害了葉紫萱,這事若是傳出去,只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燕子白,大概一開始就做好了要陷害葉紫萱的意思,故意才裝扮的這般相像,柳長卿理清楚對方的意思之後,冷聲的問道:“那麼,你想怎麼樣?”
燕子白聽了,輕輕一笑:“侯爺是聰明的人,我既然一早就知道了你藏在那裡,卻一直沒出聲,等着侯爺親自現身,這中間問題的解決的人,自然是侯爺,燕某也不繞彎子了,那麼我就直說了,希望侯爺將就洲讓出來給燕某,燕某保證今晚的事情,絕對不會連累到王妃和侯爺。”
就洲是柳長卿的地盤,看似簡單地地方,卻是極其好的戰略之地,若是將這地方給讓出去了,無凝是將自己的左膀右臂切去了一般,這中間的厲害關係,柳長卿清楚,對方也清楚。
“侯爺可以好好的考慮考慮,不過這越是晚,您的妻子,恐怕要受的折磨就越是多,這一點,侯爺可要想清楚了,您除了就洲還有白洲,還有其他很多的小地方,除去這一座城,其實對侯爺的大事也影響不了什麼。”
燕子白繼續說道,柳長卿卻還是沉默着,腦子飛快的旋轉,卻是怎麼也想不出來辦法,這滿腦子的,都是葉紫萱。
“侯爺若是這麼難以思考,那就算了,這事,應該怎樣就怎樣吧,在下想,王妃也不會責怪我的,不管怎麼說,我都是幫她報了殺義父的仇恨,而且這養的情形,想必也是侯爺所希望的,這一旦發生戰亂,你大可享受這漁翁之利了,到時候我們一起看着皇上和西北大將軍,孟國之間會發生怎樣的鬥爭,想必一定會很精彩。”
一番話,不只說出了接下啦會發生的事情,更是說明了,這柳長卿的底細,對方也是十分清楚的,知道他是前朝太子的身份,知道他一直想要復國,也知道,柳長卿在意葉紫萱。
這世上,大概只有燕子白能做到這個,以前柳長卿就一直提防着這個人,想不到這該出現的還是出現了。
“侯爺,小姐聰明,一定不會有事的,就洲不是一個普通的城,皇上當初既然將它給了逍遙侯,我們就不能輕易的讓出去,您可要三思啊。”金鱗拉了拉柳長卿的衣袖,輕聲的說道。
金鱗以前一直提防着柳長卿,也一直以爲,只有上官宇,纔是最適合自己家小姐的人,但是此時見到柳長卿這般爲難的樣子,心下十分不是滋味,若是小姐見到了這個樣子,也一定不願意看見這樣糾結的侯爺,寧願自己受委屈也要支持柳長卿的。
“這位小哥倒是聰明得很,起初我怎麼就沒在葉紫萱的身邊發現了你,早知道,我便將你除了纔是。”燕子白恨恨的說着,埋怨金鱗多嘴,柳長卿看着燕子白,遲疑了一下,說道:“就洲讓你給,不過你要保證我妻子的周全,不然,我不管你是誰,走到哪裡,我柳長卿都有辦法叫你償命。”
“侯爺果真是爽快之人,也難怪王妃會願意跟着你選擇你,放心,這事,燕某一定會處理妥當,絕對不會出現其他的事情,您的王妃,燕某會安然無恙的送回來。”燕子白聽了柳長卿的話後,拍手笑着說道。
“另外,今天的事情,就不要讓任何知道了,哪怕是王妃,這回頭這邊的事情,我自己會給她一個交代的,其他人,一個都不要多嘴。”這事柳長卿不想讓葉紫萱知道,所以冷聲下着命令。
“那是自然,侯爺說什麼,便是什麼,我等,不敢亂說的。現在,您可以走了,放心,燕某說到一定會做到的。”
柳長卿聽此,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皇后,心下算着這宴會也應該是結束了的,便不多做停留,趕緊帶着金鱗出來了。
“侯爺,你就那麼相信他?”這到了外面,金鱗才嘀咕着,自己的想法,還是將燕子白徹底的除去的好,以絕後患,不然若是對方說一套做一套,那到時候還不是自己家小姐遭殃。
“沒事,燕子白雖然千變萬化,但是這誠信還是有的,不然他也不會混跡江湖這麼多年而不結下仇人。”
“可是侯爺,您這樣,真的不後悔嗎?金鱗雖然愚鈍,卻也知道,就洲對您來說,意味着什麼,您爲了救我家小姐,連城都不要了,您真的不會後悔嗎?”金鱗的語氣,完全不像是這個年齡的孩子,一本正經,也一臉的嚴肅。
柳長卿聽了這話,停下自己的腳步,看着身邊的金鱗:“你想說什麼?難道本王救自己的王妃,不應該?還有這件事,如我剛剛所說的,不準讓王妃知道,聽見沒?”
“這事,金鱗知道,侯爺不讓金鱗說,我就不會說的。”金鱗點點頭,表示可以理解的。然後接着說道:“金鱗斗膽,這有些話,不用我說,侯爺也知道是什麼回事,我家小姐不知情,但是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
金鱗想起以前,在逍遙府裡聽見柳長卿和老夫人之間的談話,這麼久來,他可是記得很清楚的,時間越久,越是不曾忘記,因爲越是擔心葉紫萱的安危,
“什麼意思?”柳長卿正視着金鱗,臉色有些陰沉的問道。
“侯爺既然裝傻,那金鱗斗膽,就將話全部說出來了,侯爺自己心裡,爲什麼會娶我家小姐,無非就是在報復,反正最初的目的,絕對不是因爲愛上我家小姐了,侯爺不愛我家小姐,卻又不想讓她離開,強制性的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金鱗其實不知道柳長卿是太子的身份,這番話,也只是當時的聽見的話所重複,不料柳長卿聽了,卻是以爲金鱗知道了自己所有的事情,所以看着金鱗的眼神,帶着一絲殺氣。
“不怕侯爺生氣,原先我和小環一直以爲,上官將軍纔是最適合小姐的人,不過今天看了侯爺的這些事情,金鱗真心的想要和侯爺道道歉,其實您對我家小姐的愛,一點也不比上官將軍差,所以,金鱗在想,即使當初你娶小姐,是帶着其他的思想,但是這慢慢下來,想必侯爺對我家小姐也是真的在乎。”
金鱗說得有些語無倫次,興許是天氣,又興許是被柳長卿注視着。
“金鱗話太多了,這一控制不住,就開始嘮叨個不停,還望姑爺不要生氣,我們還是快點去找小姐吧。”
原本金鱗的話,柳長卿真的不願意聽了,但是這聲姑爺,卻是叫到了自己的心頭上,雖然一直不說,但是這金鱗和小壞對自己侯爺長侯爺短的,而對葉紫萱則是小姐小姐的,聽着心下好是不舒服。
這兩最忠心的下人,一直沒承認過自己,大概和葉紫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