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燕南晚說出軍隊時,趙王的臉色已經變了:“你怎麼會知道?”
“若是想知道自然能知道。”燕南晚似是無意的敲了敲桌子,“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趙王看着燕南晚敲桌子的手,心裡明白她這是在催促他快點做決定。趙王沉默了片刻,堅定的說道:“本王可以將銀錢都給你,但是軍隊本王……”
燕南晚笑着,打斷了他的話:“趙王誤會了,銀錢我是要完全拿走的,但是軍隊自然還留在趙王手裡,只是關鍵時刻能接我用一下就好。”
她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趙王的軍隊,軍隊豈是她能要的就要的。
趙王有本事將這支軍隊藏起來,而且一藏還是這麼多年,自然有他的法子,她既然沒有這個把握,定然是不會要他的軍隊。
而且這種私人的軍隊,即便她要來了,怕這些人也不會好好的效忠於她。既然如此,她又何苦去要這支軍隊呢?
趙王面露詫異,他忽然有點看不懂眼前這個女子了。
她與芊兒一樣大的年紀,可做事沉穩又圓滑,說話既不讓人爲難也能達到自己的目的,想要得到的就一定會得到。不畏皇權,似乎什麼事情都掌握在手中。
燕南晚出聲問:“不知趙王可願意?”
趙王深深的看了眼燕南晚,最終點了點頭。
“那我走了。”燕南晚笑了笑,站起身,往外走。
趙王起身相送,送到堂屋門口,燕南晚便運起輕功翻出了趙王府。
出了趙王府,燕南晚徑直運着輕功在京中各大府邸上掠過,也不知道要去哪兒,心裡頭煩得很。
她一閒下來,就想到與薛延鬧矛盾的事,心裡頭就悶,什麼都不想做,做什麼都沒有興致。
就拿方纔趙王談交易的事而言,若是放在以前,她哪兒會就要趙王府庫房裡的那些銀錢,定然會讓趙王再吐點出來。
燕南晚最後還是回了燕府,揮退了院子裡的丫鬟,自己躺在牀上,也睡不着,就是躺着。
薛延從七月樓出來後,直接回了皇子府,立即讓凌聲拿着五千兩銀子去燕府賠禮道歉。
凌聲來了燕府,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從正門進去,顯得有誠意一些。
陳叔看着凌聲來了:“凌侍衛。”
凌聲冷淡的點了一下頭,問:“燕大人在府嗎?”
陳叔想了一下,答道:“小姐晌午時分就出門了。”
“勞煩陳管家將這五千兩給燕大人。”凌聲將五千兩的銀票遞到陳叔面前,“是主子讓我送過來的。”
陳叔瞧着眼前的五千兩的銀票,眉頭緊皺,疑惑:“七皇子這是什麼意思?”
凌聲想了想,說道:“陳管家儘管將這些錢遞給燕大人,燕大人就明白了。”
他怕這事和陳管家說了,就讓燕公子和燕老爺知道了,主子和燕大人鬧矛盾的事兒就鬧得更大了,到時候也不好收場。
陳叔點了點頭,收了銀票。
晚上用膳的時候,燕南晚才睡醒,院子裡的丫鬟也被她打發走了,屋裡頭也沒點燈,漆黑一片,她醒過來時,瞧着沒人氣的屋子,覺得一陣悽清。
燕南晚從牀上坐起來,靠在牀頭坐了一會兒,才掀開被子,下了牀,穿好衣裳。
肚子適時的發出了聲音,她低頭摸了摸肚子,笑了起來,直接出了屋去了燕南晨院子。
“又來蹭飯?”燕南晨院子裡燈火通明,晚膳也是韓雨瀟自己做的,剛端上桌子上,散着熱氣。
燕南晚笑着走進屋,毫不客氣的坐在飯桌上:“院子裡沒人,也沒飯,哥哥連飯都不給吃一口嗎?”
韓雨瀟端着湯進來,笑着說道:“別理你哥哥,坐下用晚膳。”
“還是嫂子好。”燕南晚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來。
陳叔去廚房時,正好碰見燕南晚院子裡的兩個丫鬟,問了才知道燕南晚早回府了,他想着這時候小姐一定去少爺院子裡用晚膳了,就直接來了燕南晨的院子。
正用膳的時候,丫鬟掀開門簾從屋外走進來:“少爺,陳管家來了。”
“讓他進來。”燕南晚說道。
燕南晚毫不在意,一心撲在飯菜上,她可要吃飽點,今兒夜裡還有大事要做呢!
陳叔走進來,瞧見燕南晚正專心致志的用着晚膳,吃的津津有味。
燕南晨放下筷子,瞧着陳叔,問道:“陳叔可是有什麼事?”
陳叔點了點頭,往前走了兩步,拿出傍晚凌聲遞給他的五千兩銀票,說道:“這是下午七皇子讓凌侍衛送來的五千兩銀票,說是給小姐的。”
燕南晚用膳的動作一頓,擡起頭,放下筷子,瞧着陳叔遞過來的五千兩銀票,怔了一會兒,問:“七皇子可說了些什麼?”
陳叔搖頭,將凌聲的話完整轉述了一遍。
燕南晚臉色沉沉,隨後伸出手拿過陳叔手裡的那五千兩銀票:“有勞陳叔了。”
燕南晨揮了揮手,陳叔從屋裡出去了。
“怎麼回事?”燕南晨瞧着燕南晚捏着的那五千兩銀票,皺眉,問道,“你們倆又在鬧什麼?”
“沒鬧。”燕南晚憤憤的將五千兩銀票收進袖子裡。
燕南晨不信:“我信你個鬼!都這麼大了,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還鬧什麼脾氣。”
燕南晚委屈巴巴的說道:“就知道說我,你還是我親哥哥,怎麼不見你去說說他?”
她從未覺得像此刻一樣委屈。
薛延讓凌聲送五千兩銀票來,就這樣把她打發了,以爲她是什麼,難不成將她當成青樓的女子嗎?
燕南晨難得看燕南晚這幅模樣,正色起來:“他真欺負你了?”
燕南晚不說話了。
“我這就去找他!”燕南晨重重的放下碗筷,起身,就要往外走。
燕南晚拉住他,將手中的五千兩銀票遞給燕南晨,道:“你把這五千兩銀票還給他,告訴他,我不稀罕他這點錢,他也別把我當成青樓女子,不想在一起了就直說,這樣沒必要。”
燕南晨聽着這話,心裡頭更氣,拿着五千兩銀票立馬出了屋,運着輕功走了。
“妹妹,你……”
“嫂子,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