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進入北楚

嶸谷關的守將是羅直,治軍嚴謹,守衛森嚴,即便是北楚太子的車隊,查的也很仔細。

後面裝着燕皇賞賜的車隊均被查驗過,沒有什麼可疑之物。

褚旬的馬車也被進去搜查了一番。

侍衛剛要打開蕭薄元的馬車,旁邊他的貼身勇士何達猛然喝道,“大膽,太子的車架你也敢搜查?”

羅直聞聲走過來,面色冷峻,不卑不亢的道,“出入大燕,不管是皇親國戚,還是使者外臣,都要接受搜查!”

“本勇士不準!”何達身形高壯,攔在馬車門前。

“不讓搜查,難道是有太子殿下什麼不可告人之處?”羅直探尋的向着馬車內看去。

“何達讓開!”

馬車門突然被人從裡面推開,蕭薄元一身便服走出來,笑道,“羅將軍儘管搜便是!”

“打擾殿下了!”羅直道了一聲,親自上前,往裡仔細瞧看,錦被軟枕整齊,旁邊小几上放着茶盞點心,並不見什麼異樣。

羅直點了點頭,往後面的馬車上走去,問道,“這裡面是什麼人?”

車門打開,柳文珠走出來,俯身柔聲道,“見過將軍!”

羅直見她穿着打扮,便知道是北楚太子的妾侍,微一頷首,向馬車裡張望,見車內還坐着一女子,低着頭,臉色惶白。

“你是什麼人?”羅直問道。

明鸞公主失蹤的消息剛傳到峪水關,羅直還沒有收到封關的消息,因此他現在也只不過例行公事的檢查,看到女子害怕的樣子,懷疑北楚太子霸佔了大燕的民女帶回去。

所以纔多問了一句。

陳允如畢竟是小戶人家出生的女兒,沒見過什麼市面,不像柳文珠那般鎮定自若。

如果說明府除了吃喝還給了柳文珠什麼,那就是自小生在侯門大院的那種處事淡定穩重。

“將軍,這是我姐姐,從鄉下來的,沒見過這麼多士兵,又一路舟車勞頓,身體不好,纔不能起身下來,還請將軍通融!”柳文珠柔柔笑道。

羅直不看她,只目光盯着車裡的女子,“她說的可是真的?”

陳允如低着頭,目光微閃,猶豫一瞬才點頭道,“是!”

羅直轉開目光,不再多問,退後一步,高聲道,“打開關門,送被楚太子出關!”

蕭薄元輕聲一笑,“多謝羅將軍!”

衆人上了馬車,自巍峨的石門中穿過,不急不緩的向外行走。

待最後一個侍衛也出了關,羅直才命人將厚重的鐵門關閉。

出了嶸谷關十里,北楚的隊伍立刻加速行駛,快馬加鞭,趕往北楚第一個邊城,函城。

二白躺在馬車下的夾層裡,最後一個希望也落空,她和果子最終還是離開大燕到了北楚。

君燁和燕昭宇想必都已經知道她失蹤了。

但一定不會猜到她是被北楚人抓走了。

現在說不定正滿城的尋找。

夾層中黑暗,二白一雙眼睛卻清亮。

將近十日,她都沒有再做夢,雖然像俘虜一樣被人捆着,吃不好,睡不好,但是她精神卻比在皇宮裡時好了許多,腦袋裡也漸漸清明。

果子躺在她身側,瞪着眼睛,身體隨着馬車搖晃。

到了現在她心裡已經不再害怕,她相信,不論遇到什麼樣的境遇,二白都會想辦法化險爲夷。

她相信她,所以心中一片安心寧靜。

馬車到了函城衆人進城休息,到了北楚的地方,蕭薄元頓時放鬆下來,這也是這十日來第一次下了馬車進城休整。

蕭薄元不管在大燕如何,但卻是北楚的太子,函城太守聽說太子駕到,率衆官出城遠迎,一路諂笑着將衆人接入城內,安頓在函城最好的別苑裡。

說是最好,卻連二白的錦園都比不上,畢竟是一座邊關小城,防衛嚴守,城牆鞏固,但是城內卻並不繁華。

百姓能吃喝溫飽就不錯了,根本和大燕的城池無法相比。

進了院子,二白和果子被關在一間屋子裡,柳文珠和蕭薄元去太守府上赴宴了。

陳允如只道一路顛簸,身體不舒服,留下休息。

柳文珠笑道,“也好,那姐姐可看好了明鸞兩人,要是出了什麼事,姐姐可擔待不起,如今我們已經到了北楚了,行事更要小心謹慎。”

“是,妹妹放心就是!”陳允如態度溫順。

等柳文珠一走,陳允如拿了一些糕點走到關押二白的屋子裡,低聲道,“你們還沒吃飯吧?文珠去太守府上赴宴了,我拿了些糕點給你們!”

二白剛要道謝,擡頭便見黑暗中,門無聲打開,柳文珠一臉冷厲的站在門口,揹着光,面色可怖。

陳允如一怔,似感覺身後有人,還不待轉身,手中的碟子猛然被人一腳踹了出去。

“砰”的一聲,碟子被摔的四分五裂,糕點撒了一地。

“文珠!”陳允如驚叫了一聲,臉色發白,惶恐後退。

柳文珠上前逼近一步,“姐姐這麼快就忘了我的交代?”

陳允如不斷後退,一直退到牆下,一臉慌色,搖頭道,“我只是怕她們餓死,並沒有別的想法。”

“姐姐還想怎樣,放了她們?你知不知道她們要是跑了,殿下會怎麼對你?我可聽說北楚人其實骨子裡最野蠻,蕭薄元曾經的一個侍妾背叛他和人私通,被他派府內侍衛姦殺後掛在城牆上,示衆三日,族人皆被殺盡。姐姐也想這樣嗎?”

陳允如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抓着柳文珠的裙襬仰頭道,“姐姐絕不敢背叛殿下,文珠,求你別告訴殿下!”

“是我求她送吃的來,不關她的事,你不用再逼她!”二白大聲喊道。

柳文珠猛然轉身,冷笑一聲,蹲在二白身邊,拔下頭上金釵,杏眸中狠光一閃,猛的將釵子向着二白的腿上用力扎去。

“小姐!”果子痛喊一聲,用力的掙扎。

二白甚至能感覺到那金釵紮在了自己的骨頭上,痛的渾身猛然一縮,卻死死咬着牙,一言不發,只冷冷的和柳文珠對視。

柳文珠拔出釵子,尖銳的一端在二白臉上輕輕的滑動,上面的血跡在二白臉上滑下一道道血痕。

女人臉上盡是報復的快感,笑道,“沒想到明鸞公主現在已經自身難保了還想着救別人,你難道還沒看清楚,善心是這世上最沒用的東西,你若不是善心發作,也淪落不到現在的處境。”

二白冷笑一聲,“柳文珠,你沒有善心,你只有一顆愚蠢之極的心,跟着蕭薄元,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如今的下場都是拜你所賜!”柳文珠臉色突然一沉,咬牙又將金釵扎進二白腿上,看着鮮血汩汩流出,痛快的大笑,“本來我纔是明鸞公主,是你的出現毀了我的一切,搶走了君燁,讓我無家可歸,你還敢跟我說下場!”

女人目光瘋狂憎恨,將滴血的金釵滑在二白眼角,手腕顫抖,似下一刻便要將金釵捅進去。

“柳文珠,你別傷害我們小姐,有什麼氣衝着我來撒!”果子大哭喊道。

陳允如縮在牆下,惶恐的看着,瑟瑟發抖。

二白神色不變,目光依舊冷澈的看着她,“我若有事,蕭薄元不會放過你的,你自己心裡也清楚,所以你只敢在我身上看不到傷口的地方下手!”

柳文珠收了簪子,冷笑點頭,“對,我現在不能動你,暫時先留着你的臉,等蕭薄元玩膩你了,我再來跟你清算我母親毀容的帳。”

二白瞥她一眼,“你母親還在上京吧,你若心裡還在意她,就應該想想你今日做的一切,會給她帶來什麼後果!”

“我纔不在意她,她爲了自己能吃一口飯,把我都賣了,我憑什麼還在意她,你也不必拿她威脅我!”

柳文珠緩緩起身,“我還要去赴宴,今日就先到這裡,以後每一天,我閒了,都會來和明鸞公主敘舊的!”

說罷擡腳踩在一塊糕點上,猛然一踢,勾脣笑道,“是不是餓了?想吃這些糕點嗎?那就爬過去吃吧,尊貴的明鸞公主,竟然趴在地上吃我踩過的糕點,不知道君燁要是看了,會是什麼感覺!”

柳文珠一邊說着一邊大笑,笑聲怪異,似夜梟喋喋。

“你少得意了,我們就算是餓死,也不會吃的!”果子滿面淚痕,氣勢卻決絕,對着柳文珠咬牙怒喊。

“不吃好啊,那就餓死吧!”柳文珠笑了一聲,吩咐身後的守衛道,“聽到了嗎?明鸞公主自己不要吃飯,所以什麼都不許給她們吃!”

“是,夫人!”守衛忙應聲。

柳文珠將帶血的金釵直接插在頭髮上,轉身往外走,冷冷一瞥縮在牆下的陳允如,淡聲道,“姐姐還不走嗎?難道還有話和明鸞公主說?”

“走,這就回去!”陳允如忙跟在柳文珠身後,頭也不敢回的出了房門。

“咣”的一聲,門被狠狠關上,隨即傳來落鎖的聲音。

二白仰頭靠在牆壁上,閉目痛吟出聲。

腿上鮮血流出來,和中衣黏在一起,微微一動,便是刻骨的劇痛。

“小姐、小姐!”果子掙扎過來,偎在二白身邊,哭道,“你怎麼樣?是不是很疼?小姐!”

“沒事!死不了!”二白深吸了口氣,臉色蒼白,對着果子彎脣一笑。

果子痛哭流涕,“小姐,都是我沒用,保護不了你,還連累你受苦,我沒用!”

“不!”二白歪頭和果子依偎在一起,笑道,“傻妮子,柳文珠和蕭薄元都是想對付我,和你沒關係。”

“小姐,大司馬和皇上會來救我們嗎?”果子泣聲問道。

“會的,說不定現在他們就在路上,一定回來救我們的!”

屋子裡漆黑,只有淡淡月光透過窗子照進來,在兩人相互依偎的身體上灑下悽迷的冷輝。

二白一雙清眸看着窗子,目光悠遠。

其實她並沒有把握君燁會來,他知道她失蹤了一定心急如焚,可是他知道自己在蕭薄元手上嗎?

不管如何,在君燁來救她之前,她一定要想辦法自救,否則,她和果子落在柳文珠手上,都沒有活路。

剛剛三月末,北楚天氣還很冷,果子知道二白怕冷,緊緊的偎着她,

“害怕嗎?”二白轉頭看向果子。

果子搖頭,“不怕,只要和小姐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

二白笑了笑,靈動的面孔上閃着月光,清美絕倫。

一直到夜裡亥時末,蕭薄元才帶着柳文珠回來,一路腳步踉蹌,醉醺醺的進了屋子。

柳文珠攙扶着他坐在矮榻上,讓他躺在腿上,輕柔的替他揉着額頭。

蕭薄元拉着她的手在脣上一吻,閉着眼睛笑道,“文珠又溫柔,又能替本太子解憂,能得到文珠,真是本太子的福氣!”

柳文珠柔柔一笑,“殿下擡舉妾身了!不過有一事,妾身還是想提醒殿下。”

“什麼事?”蕭薄元漫不經心的道。

“我們爲了早日回到北楚,一路快馬加鞭,顧上不明鸞公主,如今已經進了北楚的地方,殿下也不用擔心有人追來。妾身覺得,殿下還是早些將明鸞公主變成殿下的人,生米熟成熟飯,就算燕皇找來,也無可奈何了!”柳文珠垂着眼睛,眸光幽幽,“雖然妾身不想殿下寵幸其她女子,但爲了殿下的長久考慮,也不得不爲殿下出謀劃策。”

蕭薄元緩緩睜開眸子,一雙鷹目高深莫測的看着柳文珠,捏住她的下巴,勾脣道,“本太子是要娶明鸞公主爲妻的,沒有三媒六聘將她娶回府中,本太子不會動她,這就是妻和妾的區別,文珠明白嗎?”

妾可以隨時行苟且,即便沒有名分可以上牀,但妻不行。

在北楚人眼中,妻子和自己的地位是平等的,需要互相尊重,更不可能在成親之前強迫。

柳文珠臉色一白,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原來在殿下眼中明鸞公主比妾身更重要,枉費妾身一直爲殿下着想,果然是一番深情枉付!”

蕭薄元摸了摸她臉頰,“別吃味,本太子自然是最喜歡你的,只是這規矩,就算我是太子也不能違背規矩!”

說罷,蕭薄元起身,緩步往牀榻上走,聲音漸沉,“聽下人說,文珠今日弄傷了明鸞,本宮不管你之前和她有什麼私人恩怨,以後這樣的事,本宮不想再聽到。”

柳文珠心中一沉,垂頭恭敬恭敬,“是!”

“睡覺吧!”

蕭薄元道了一聲,躺在牀上,連日趕路身體疲乏,很快便發出了鼾聲。

柳文珠眸色陰沉,藏匿着冷芒,眼睛一轉,緩步出了屋子。

“夫人何事?”門外的丫鬟問道。

柳文珠聲音壓低,帶着絲絲陰毒,“天氣這樣悶,別悶壞了明鸞公主,去把窗子給公主打開。”

北楚天氣本就清寒,入了夜更是風寒入骨,這要是開一夜窗子,非把人吹病了不可。

小丫鬟不敢違背,應聲而去。

二白和果子偎在一起快睡着了,突然被一股寒風吹醒,果子醒來,目光迷濛的看了看,才見窗子開了。

半夜裡,關的好好的窗子怎麼會開?

二白見窗外人影一閃,很快不見,心中瞭然。

寒風吹着夜裡的霧氣呼呼吹進來,果子縮了縮身子,“小姐,怎麼辦,這樣下去你非被凍病了不可!”

她們被關押的屋子裡十分簡陋,沒有牀榻,只有一張破舊的桌子,幾把木椅,她們如今又被捆着手腳,動不了,出不去,能如何?

二白眸子一轉,慢慢挪到門口,用力的撞向木門。

很快,守衛打着哈欠進來,不耐煩的問道,“什麼事?”

二白麪上露出驚懼的表情,喊道,“這屋子裡有鬼!”

“什麼?”那守衛一愣。

二白看上去十分緊張,在屋子裡掃了一眼,語氣神秘的道,“方纔那窗子突然開了,我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飄過去!”

果子一聽,忙附和道,“是,我也看到了,那女人沒有臉,頭髮一直垂到地上。”

本是深夜,夜霧瀰漫,燭火明滅閃爍,氣氛詭異。

那守衛聽了,順着窗子往外一看,夜霧茫茫,頭皮一陣發麻,忙將外面的另一人也叫了進來。

那人聽了也不禁有些心驚膽戰。

“你們看,那牆上上還有血,這屋子裡是不是死過人?”二白兩眼直直的看着牆下,聲音發顫。

兩個守衛仔細一看,果然見牆上有一道道鮮紅的血跡。

守衛每個兩個時辰一換,這兩人新過來的,自然不知道那血是柳文珠所爲。

兩個守衛也嚇的臉色發白,商量道,“要不給她們換一間屋子吧,反正兩個人都綁着,咱們在一旁看着也跑不了!”

另外一人點頭,“那咱們這就換個屋子!”

這個時候主子們都睡了,蕭薄元也沒明確吩咐要將明鸞公主關在哪裡,聽說有鬼,他們心裡也一陣陣發毛。

“出來、出來!”

就這樣,二白和果子被關進另一間房子裡,屋子裡有牀不說,竟然還燒着地龍。

一進去,熱氣撲面。

“不許再嚷了啊!”守衛吩咐了一聲,關上門出去。

二白和果子倒在牀上,看着彼此,相視一笑。

出了函城之後,蕭薄元明顯放鬆下來,不再日夜趕路,北楚沒有大燕地域遼闊,從函城到北楚皇都金域,用了十日的時間,而此時君燁一路快馬兼程,方到嶸谷關。

知道北楚太子早已出關,君燁不由的捏緊了馬繩。

“屬下檢查不嚴,請大司馬責罰!”羅直知道北楚太子的隊伍裡竟藏着明鸞公主,頓時一驚,單膝跪在君燁馬下。

“起來吧!”君燁淡淡道了一聲,看着關外茫茫山川河流,目光寒寂。

如今責罰又有何用,以時日算,如今蕭薄元帶着二白應該已經回到北楚都城了。

他知道羅直爲人清廉耿直,一直鎮守嶸谷關,是個有勇有謀的大將,他即便心中有恨,也不至於牽連到他身上。

身後馬蹄聲如雷,煙塵漫天,青嵐率荊州兵馬到了嶸谷關。

聽聞二白被擄了以後,青嵐纔想起那日馬車內不尋常的動靜,悔恨交加。

一路跟着君燁來到邊境,只是君燁的馬更快些,青嵐遲了兩個時辰剛到。

幾萬兵馬氣勢洶洶,列兵關下,似隨時都會殺向北楚。

青嵐翻身下馬,對着君燁行了禮,“是否現在就闖入北楚要人?”

君燁眉目沉重,緩緩搖頭,“現在楚皇未必知道蕭薄元將大燕的公主帶回了金域,我們此時發兵,蕭薄元說不定會惱羞成怒傷害二白。”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青嵐眉頭緊皺。

“本尊帶人潛入北楚,先探探二白此時的處境,蕭薄元不一定能猜到我們這麼快就知道了二白的去向,定然沒有防備。青嵐將軍帶兵守在此處,和守關兵隨時聽候本尊指令!”

“是!”

君燁重新上馬,帶着亓炎和手下二十精兵,穿過已開的關門,若一道颶風,一把利劍進入北楚之地。

勢必要將北楚攪個天翻地覆!

此時,二白坐在馬車內,聽到外面有大臣恭迎蕭薄元回國,她看不到心裡也清楚,他們已經到了北楚的皇都,金域。

聽聞北楚民風彪悍,皇都壯闊巍峨,她之前也想過來被金域瀏覽一下,彼時一定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會以這樣的方式到了這裡。

陳允如小心的掀開一點車簾往外瞧,只見車隊前跪滿了出城來迎接的大臣,前方,城牆聳立,城門寬闊,上面站滿了拿着長矛的侍衛。

只看了一眼,忙又將車簾放下。

心中一陣七上八下的亂跳,不知自己將來如何。

畢竟到了異國他鄉,而且她要以太子的妾侍入城。

擡頭看了看倚在車壁上一臉淡定的二白,陳允如輕聲笑道,“你不害怕嗎?”

二白動了動發酸的手臂,輕吁了口氣,“害怕也沒有用,該來的總會要來!”

陳允如淡淡點頭,“你說的對,該來的總會要來,不過你放心,我會盡量保護你們兩個人的!”

說到最後,她聲音低下去,似是自己都沒有把握,她根本不敢違抗柳文珠。

二白笑了笑,“不用,你對我們好反而更引起柳文珠對你懷疑,不必對我們特別關照,有用到姑娘的地方,我自會請姑娘幫忙。”

“好,能幫姑娘的,我一定會幫的!”陳允如眼中憂慮,見二白鎮定,也跟着淡定下來。

她雖然經歷苦難,看上去性情冷淡,其實內心卻是個良善之人,否則當初也不會幫着柳文珠逃出李阿婆家。

身下馬車一晃,緩緩向着城門內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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