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見二白臉色不好,心神恍惚,忙靠過來,慌聲道,“小姐、小姐,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二白搖頭,“我沒事,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想明白了也無計可施,她現在被困,根本無法通知燕昭宇小心孫珺媛。
媛美人雖然背叛了她,但十有**應該是爲了燕昭宇,所以她應該不會傷害他。
“小姐想明白了什麼?”
二白剛要說話,一直疾馳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陳允如被晃了一下,身體還未坐穩,車門突然被推開,柳文珠進來,忙將二白和果子嘴裡的破布堵上,冷聲道,“看好了她們兩個人,不許出聲!”
“怎麼了?”陳允如面上一慌。
“噓!”柳文珠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將車門關上,死死的盯着二白兩人。
外面傳來九孃的聲音,“什麼人在此路過?”
“微臣見過青嵐將軍,後面是我們太子殿下的車架,要趕着回國。”褚旬滿臉堆笑,聲音裡帶着一絲緊張。
二白眼睛猛然看向車窗外,順着車簾被吹起的縫隙看到,原來隊伍已經到了荊州。
迎面正好遇到青嵐帶着一隊人馬出城巡視,看到大隊人馬過來,所以攔下審問。
前面的馬車上蕭薄元下去,褚旬立刻介紹道,“殿下,這位是荊州的鎮守總兵,青嵐將軍,荊州是明鸞公主的屬地!”
最後一句明顯是特意加了提醒他的。
蕭薄元面色不變,淡定一笑,“大燕的女子果然個個豪傑,之前有長公主披甲掛帥,威震四方,如今將軍如此年輕竟然就一是城總兵,實在令人敬佩!”
青嵐高居馬上,也不下馬,態度溫淡,“見過楚太子,太子怎這麼早便趕路?”
荊州離最近的落腳地也要有三十里,天剛剛亮,楚國使者的隊伍已經到了荊州,風風撲撲似是趕了一夜的路。
“本宮在大燕呆了一個月之久,父皇急急昭我回國,想必是有急事,因爲本宮才連夜趕路。”蕭薄元不急不緩的解釋道。
青嵐掃了北楚一行人,問道,“後面馬車上都是什麼?”
褚旬忙將燕皇賞的禮單呈給青嵐,讓她過目。
青嵐掃了一眼,微一頷首,擡手讓身後的兵馬讓開,讓北楚太子的車隊先行。
“多謝將軍!”蕭薄元笑了一聲轉身上了馬車,隊伍繼續上路。
果子本以爲看到青嵐有一絲希望,沒想到就這樣錯過,心中焦急不已,和青嵐的馬錯身而過的剎那,猛的向馬車上撞去,嘴裡發出,“唔、唔”的聲響。
青嵐在外面只聽到旁邊馬車咚的一聲,隱隱約約似有人被捂住嘴呼叫。
馬車已經過去,青嵐回頭皺眉看了一眼,猛然喝道,“站住!”
車隊頓時停下,褚旬心神一凜,一擦額上冷汗,忙上前道,“將軍有何吩咐?”
青嵐看着馬車,冷聲問道,“這馬車裡是什麼人?”
柳文珠死死的按着果子的嘴,拿出一把匕首放在二白脖頸上,低聲威脅道,“你們兩人之中再有一人敢動,我立刻殺了另外一人!”
車內頓時沒了動靜。
褚旬臉色虛白,忙道,“這、這是我們太子殿下的陳夫人。”
“陳夫人?”青嵐微微皺眉。
柳文珠眸子一轉,一腳踢開車門,對着陳允如使了個眼色。
陳允如縮着身體出去,對着青嵐福身道,“妾身、見過將軍!”
前面蕭薄元探出頭來關切的問道,“允如怎麼了?”
陳允如低着頭,一手撫額,低聲道,“方纔馬車不穩,妾身撞在車上,沒有大礙!”
青嵐看了她一眼,仔細聽了聽,馬車內已沒了動靜,沒有多想,轉過身去,踢馬前行。
二白聽到遠去的馬蹄聲,胸口一直沉下去。
陳允如回了車廂,隊伍繼續上路,終於和青嵐的兵馬擦肩而過,繞過荊州城外,沿着官道一路北行。
待走遠了,柳文珠放開果子,狠狠一巴掌甩在她臉上,“賤婢,再敢亂動,我馬上殺了你!”
果子被打的撞在車壁上,想要掙扎,柳文珠見她不服從,擡手又要打過來。
二白錯身擋在果子身前,一雙清眸冷冷的看着柳文珠。
柳文珠冷笑一聲,揚手狠狠的打在二白臉上,
“以爲我不敢打你,待到了北楚,看我怎麼收拾你,以前的仇,我們一樣樣清算!”
二白白嫩的臉上很快腫了起來,目光愈發寒澈,擋在果子身前一動不動。
柳文珠想起之前種種,心中怨恨,勾脣陰笑道,“今天你落在我手上,就別想再有好日子過,我受過的苦會百倍的加在你身上,現在就算我把你的臉打花了,現在也不會在有人來救你!”
說罷,擡頭又要往二白臉上打。
“文珠!”陳允如突然上前拉住她的手,看了一眼二白,軟聲勸道,“不要再打她了,殿下費盡周折纔將她帶來,等下若是看到她臉腫,還以爲妹妹嫉妒她,誤會妹妹!”
柳文珠眸子一閃,放下手臂,冷哼道,“時日還長,我們慢慢來,我一定會讓你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什麼滋味?”
說完瞥了二白一眼,讓馬車停下,下了車後,往蕭薄元的馬車上走去。
看着柳文珠上了蕭薄元的馬車,陳允如纔將車門關上,將二白和果子嘴裡的破布取出來,惶恐道,“兩位還是不要再反抗了,否則柳文珠能做出什麼事來,我也不能保證!”
柳文珠的狠辣,她是親眼見過的。
“小姐!”果子看着二白直掉眼淚,“你疼嗎?我發誓我一定會殺了柳文珠,一定爲小姐報今日所受的侮辱!”
二白深吸了口氣,只怪自己當初沒殺了柳文珠、斬草除根,纔有今日之禍。
“公主和柳文珠有何恩怨?依柳文珠的性情,怕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陳允如問道。
看樣子,柳文珠對這個明鸞公主極是痛恨。
“她是個瘋子!”果子唾罵了一聲,“根本不配和我們小姐相提並論,就算我殺不了她,大司馬和皇上也早晚會殺了她!”
“姑娘小點聲!”陳允如急忙道,“把她惹過來,姑娘恐怕又要受些皮肉之苦!”
“我纔不怕她!”果子抽泣道,“我就是怕她傷害我們家小姐!”
二白並沒有因爲捱了打而氣急敗壞,臉色異常淡定,突然問道,“柳文珠怎麼會和蕭薄元在一起?”
陳允如咬了咬脣,將柳文珠如何被李阿婆騙去,自己如何幫她逃離,後來柳文珠又回去殺了李阿婆,然後將她帶又到了蕭薄元身邊,並幫他想主意抓來二白的事說了一遍。
二白緩緩點頭,終於明白自己被抓的那個院子是怎麼回事了。
“陳姑娘,以前的事我們既往不咎,你把我們小姐的手解開好嗎?她已經被捆了一天一夜,再這樣下去,會受不了的!”果子對着陳允如哀求道。
陳允如臉色一變,搖頭後退,“我,我不敢,要是被柳文珠發現,她一定會罵我的!”
“果子不爲難陳姑娘了,她也有她的不得已,現在這樣能說話已經很好了,我沒事!”二白對着果子道。
“小姐、”果子看着二白髮紅的臉,眼淚涌出來,無助的低泣。
陳允如看了看馬車外面的侍衛,猶豫道,“我幫你們解開一些,但你們要答應我,不能再想着逃走,否則,一定比現在還要慘!”
二白點了點頭,“我知道,不會逃跑!”
她是真的不打算逃跑,往前是百里的官道,路上行人稀少,馬車又跑的飛快,就算她打暈了陳允如,逃出馬車去,也會被外面重重包圍的侍衛抓住,然後就像陳允如說的,蕭薄元會將她們看的更緊。
她若一個人還可以想辦法孤注一擲,現在還有果子,她不能冒險。
只要忍耐下去,總會有機會。
陳允如點了點頭,將二白和果子捆着手的繩子鬆了一些。
“謝謝你!”二白笑道。
陳允如臉上有些窘迫,“公主只要不恨我騙了你們就好!”
上京城中侍衛仍舊在尋找明鸞公主,範圍已經擴展到城外,依舊沒有任何線索。
到了晚上時,侍衛帶着幾個百姓來見君燁,說這幾個人昨日早晨看到一輛馬車撞了一個姑娘,然後帶着姑娘回家。
侍衛覺得有疑點,可能和明鸞公主失蹤的事有關,所以都帶了來。
君燁聽完以後,幾乎已經確定整個事情的經過。
柳文珠之前被李阿婆控制,後來不知怎麼逃走,直到前幾日回去,將李阿婆和她男人殺了以後,將屍首扔在井裡。
同時她還救走了同在李阿婆家裡的另外一個女子,然後利用她引二白到李阿婆家中,埋伏在那裡,控制了二白。
她一定是用果子威脅了二白,否則二白沒那麼輕易被她抓到。
柳文珠應該還有幫手,憑她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些。
誰會幫她?
是她花銀子僱的人?
問題是,現在柳文珠會把二白藏在哪裡?
柳文珠在客棧裡的母親也已經被找到,可是也問不出任何線索,據柳氏稱,她們從李阿婆那裡逃出來就住在客棧了,幾日後柳文珠讓她好好呆在這裡別四處走動,出門後就再也沒回來。
好在她留了幾個月的房錢,客棧的掌櫃也沒將柳氏趕出去。
其他的線索再也沒有了。
搜尋還在繼續,上京周邊的村落、州鎮也開始盤查。
整整一夜,君燁坐在書房中,等待着消息。
時間越久,他心中的惶恐便越大,直覺二白已經不在上京,可是大燕這樣大,柳文珠會將二白帶到哪裡?
她痛恨二白,所以應該會找一個隱秘的地方折磨二白。
想起李阿婆夫婦的慘狀,君燁緩緩閉上眼睛。
宮裡,燕昭宇同樣一夜未睡,坐在二白的寢殿中,心神恍惚,連對柳文珠的恨都已經變淡,只要二白活着,只要二白回來,他甚至可以放柳文珠一條生路。
珠簾一響,打破深夜的死寂,媛美人走進來。
她一身月白色素衣,沒有任何頭飾的墨發輕挽身後,模樣悽婉,跪坐在燕昭宇身下,“皇上,公主她會不會有事?”
燕昭宇沉寂的眸子緩緩轉過來,捏住她的下巴,“她不會有事,如果她有任何意外,朕就讓整個大燕給她陪葬!”
媛美人眼中淚水涌出,哀婉痛心,楚楚可人,仰頭雙目盈盈的看着男人,“公主是臣妾的主子,公主若有事,妾身也不要這條命了!”
燕昭宇閉上長眸,聲音極淡的道,“不會,鸞兒擁有大燕皇室血統,又姑母和皇祖母保佑,她不會有事,也不能有事!”
媛美人抽泣了一聲,俯身伏在燕昭宇腿上,泣聲道,“是,妾身早晚上香敬神,不停的祈禱公主早日平安回來,妾身還要服侍公主一輩子。”
“以後鸞兒是朕的皇后,她在這宮裡只有和你相熟,你要好好陪着她,不要讓她不開心!”燕昭宇看着哭的傷心的女子,淡聲說道。
媛美人重重點頭,“是,妾身遵命,妾身一定盡心服侍皇上和公主!”
燕昭宇深吸了口氣,目光如黑夜般沉寂,將伏在身上的女人推到一邊,“你回去吧,朕想一個人呆會!”
“皇上也要保重身體,公主回來要是看到皇上瘦了,一定會心疼的!”
燕昭宇點了點頭,看着窗外沒再出聲。
媛美人拭了拭淚,將披風搭在燕昭宇的肩膀上,才轉身輕步走出去。
一連三日,沒有二白的任何消息。
館和翡翠閣都已關門,月娘將所有的聯絡網撒下去,連柳文珠的家鄉都已經查到,沿途派了人下去。
然而,都如石沉大海,沒有線索查到。
朝中也已經休朝多日,大臣們議論紛紛,都知道是明鸞公主失蹤了,具體的情況不明,只胡亂猜測,人心惶惶。
這日午後,亓炎出府的時候,發現藍玉臣在門外徘徊,上前道,“藍大人有事嗎?”
藍玉臣猛然擡頭,面帶躊躇,道,“亓將軍,大司馬可在府中?”
“是!”
“我有一件事想和大司馬說!”
“好,藍大人請跟我進來吧!”
亓炎帶着藍玉臣進了府門,一路穿過前院,進了君燁書房。
“公子,藍大人求見!”亓炎進去後恭敬的道。
君燁正看着窗外出神,聞聲頭也未回,淡聲道,“讓他進來!”
“是!”
亓炎轉身出去,很快返回,身後跟着藍玉臣。
藍玉臣躬身下去,“下官見過大司馬!”
“嗯”君燁眸光凝在窗外某處,極淡的應了一聲。
“下官有一事不知該不該說?”藍玉臣站在那,猶豫問道。
坐在桌案後的男人半晌未語,他心裡本就極亂,此時來了個書生問他該說不該說。
你樂意說就說,不樂意說現在就出去!
藍玉臣見君燁不搭理他,也知道君燁此時心情不好,繼續道,“那下官還是說吧!那日下官去驛館取書,看到明、柳文珠在驛館中,似是和北楚人很是親近。”
“你說什麼?”
他話音剛落,君燁聽到柳文珠的名字,倏然轉頭,一雙黑眸直直的看着他。
藍玉臣皺了皺眉,“下官絕未看錯,的確是柳文珠!”
狀元府建好後,他便從驛館搬了出去,那日有一本書找不到了,想起可能落在驛館自己住的房子中,遂回去尋找。
路過北楚使臣住的院子的時,他看到柳文珠竟帶着幾個丫鬟在院子裡閒逛,看情形下人對她還很恭敬。
他當時還以爲看錯了,柳文珠怎麼會和北楚人混在一起,仔細看了兩眼,的確是她。
如今柳文珠已經不是公主了,而明碩已死,物是人非,藍玉臣也未上前敘舊,取了書便走了。
他本是個書呆子,平時下了朝端坐家中,兩耳不聞窗外事,只聽到朝中官員講明鸞公主失蹤了,其他的具體情況也不知道。
這幾日在家中也不免爲二白擔心,想起柳文珠一事,總覺的不安,又怕自己說出來,誤導了君燁和皇上,所以猶豫了兩天才來見君燁。
“你確定嗎?”君燁起身,長袖中握緊的手微微顫抖。
“是,下官看的清楚!”藍玉臣見君燁神情,便知事關重大,急忙應了一聲。
君燁擡頭看向亓炎,急聲問道,“北楚使臣的車隊到哪了?”
亓炎皺眉沉思一瞬,道,“北楚使臣走了四日,應該剛過荊州!”
“馬上派人沿途攔截,傳令下去,關閉峪水關,不惜一切代價,攬住蕭薄元!”
“是,屬下馬上去吩咐!”
亓炎轉身疾步而去。
君燁面色透白,起身往外走。
片刻間,屋子裡只剩藍玉臣一人,他愣愣的站在那裡,半晌才明白,原來真的是柳文珠勾結北楚太子帶走了二白。
心中懊悔不已,爲何不早日將此事告知君燁。
君燁此時直接入了宮。
幾乎已經沒什麼疑慮了,二白就是被蕭薄元帶走了。
幫助柳文珠綁架二白的人,是北楚侍衛!
一切都對上了!
他先告辭離開上京,然後留下人使奸計擄走二白,所以就算二白失蹤,也不會懷疑到他身上去。
誰都沒想到,柳文珠會和蕭薄元狼狽爲奸!
一個在明府落敗後,在荊州失蹤的假公主,一個在上京的北楚太子,沒有人會將他們兩人聯繫在一起。
燕昭宇聽完君燁的話,
“唰”的一聲站了起來,目光陰鷙,“朕馬上派兵圍剿北楚太子,就算他回到北楚,朕也要將抓回來!不、朕親自去!”
說完,燕昭宇幾乎有些慌張的往外走!
君燁錯身一步,將他攔下,“皇上!如今我們並沒有證據證明是蕭薄元帶走了二白,此時也不宜興兵,皇上留在宮中,臣一人前去便可!”
燕昭宇立刻明白君燁的意思,明鸞公主失蹤了,若是真被北楚太子擄走,非同小可,兩國之間必起戰爭。
若此時興兵,蕭薄元得到消息打草驚蛇不說,說不定還會暗殺二白,抵賴抓走二白的事,或將二白做人質威脅大燕。
所以君燁要一人前往,先將二白救出來,這仗就算要打,也要等確定二白安全之後再打!
燕昭宇留在宮中,可隨時聽到君燁的消息後,調兵遣將,發兵北楚。
他心裡明白,君燁的安排是考慮周全的,可是仍舊無法安心,一刻沒有二白的消息,他便一刻寢食不安。
“大司馬確定可以將鸞兒平安無虞的帶回來?”燕昭宇沉聲問道。
“是,臣以項上人頭擔保,畢竟明鸞帶回!”
她若有事,他的確也不必回來了,他必殺死蕭薄元、柳文珠,殺盡傷害過二白的每一個人。
“好,朕信你,一有消息,務必及時傳信與朕!”
這一刻,兩人之間的芥蒂暫消,只有一個共同的目的,就是救二白回來!
“是!”
君燁告退,自御書房中退出來,大步往宮外走,他面上看不出如何焦急,然而衣袂翻飛如雲,瞬間已經了宮門。
燕昭宇站在殿內,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看着重重殿閣飛檐,看着遠處天空高闊,手掌緩緩握緊。
鸞兒,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君燁回到府後,亓炎已經全部準備完畢,二十精兵人人冷肅威嚴,蓄勢待發。
人不需要多,多了反而容易暴露。
天色已經暗下來,城門關閉,君燁飛身上馬,帶着衆人連夜出城。
剛出上京,就聽身後馬蹄急促,一人快速的騎馬奔來。
縱馬奔到亓炎身側,俏麗的臉上一片凝重,“我也要去,我要一起去救掌櫃的!”
“不要胡鬧,回去!”亓炎面容冷峻,皺眉低斥道。
“保護掌櫃的,也是我的職責,你若不讓我去,我便自己去救!”元蓁凜然道。
君燁回過頭來,淡聲,“讓她跟着吧!”
“多謝大司馬!”
元蓁暗瞥亓炎一眼,恭敬應聲。
一行人再次上路,快馬加鞭,衝進黑暗中。
然而君燁得到消息的時候還是晚了,亓炎按路程和蕭薄元離開的時間算,北楚使臣的隊伍的確應該剛過荊州,可是卻不想蕭薄元在柳文珠出的主意下,日夜趕路,過城不入,馬不停蹄,吃飯睡覺都是在馬車內。
所以傳令的人就算再快,幾日後傳到峪水關時,北楚一行人早已過了峪水關幾日,已經到了北楚和大燕最後一個關卡,嶸谷關。
出了關,就是北楚的地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