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幽深的密室裡,只有一道微弱的燭光搖曳,燭火照亮了周圍的環境,四周空蕩蕩的空無一物,只有地上被反綁住的三個約莫四十來歲的男人,身上穿的都是上好的綢緞,看模樣長得倒也都是富態之人,只不過此時略顯有些狼狽,髮絲有些凌亂的貼在面頰,雙眸不斷地四下張望,佈滿了恐懼的神情,被緊緊堵住的嘴脣嗚嗚的掙扎着發出聲音,整個人陷入極度的恐慌之中。
“吱——”厚重的鐵門被打開的聲音。
三人眼中頓時充滿了希翼,目含期待的朝聲音的齊齊方向望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銀白色的雲錦緞長靴,上面繡着金絲花紋,看起來極爲華貴,繼而一張近似完美的容顏顯現在眼前,俊美無儔的容顏,精緻如刻的五官,看上去就如從畫中走出來的一般,那般的清冷華貴,讓人不由得呼吸一滯,三人眼中閃過一抹茫然,顯然根本不認識眼前的男子,與其說是男子倒不如說是少年,他看上去不過才十五六歲的年紀。
少年走近之時,已經有人搬來了椅子和一方不大的桌子,待落座之後,少年拿起一旁之人奉上的茶水,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微微蹙了下眉,將茶水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方纔側目打量起鐵欄內的三人:“怎麼?三位殺了我的人劫了我的貨,還不認識音某麼?”
清冷淡然的一句話頓時讓原本還有些希翼的三人頓時面色一片慘白,雙眸裡滿是不可置信,還有些深深的惶恐,嘴裡嗚嗚的說着什麼,讓人聽不真切。
“將他們嘴裡的東西拿出來。”少年淡淡道。
話落,守在身邊的一人立即上前一把取下三人嘴中的布料,三人得了自由,深深的吸了口氣,其中一個棕黑色錦緞的男子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公子是……雲門的音公子?”
沐音並沒有接話,而是執起桌上重新添上的茶水,輕抿了口,方纔淡淡的開口道:“三位可是想好了怎麼賠償音某的損失?”
雖然並沒有聽到他親口承認,但三人心裡都明白,眼前的少年肯定是那江湖中傳言已久的雲門音公子無疑了,眼前之人舉手投足間都帶着濃濃的華貴之氣,不經意間的隨意的動作都隱含着無盡的涼意,彷彿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螻蟻一般的存在,絲毫不放在眼裡,當今世上除了音公子還有哪個能有如此的氣場。蒼白的面龐浮現出絕望的神情,眼前的情形哪裡還容得他們思量?
沉默了半晌,錦灰色男子突然沉聲道:“音公子所說恕石某並不知情,不知音公子如此將我等綁來是何用意?!”
沐音皺了皺眉,這是打算死不認賬了麼?將手中的茶水放到一旁,漫不經心的看向三人,語氣淡然:“三位可還記得南姜運來的那一批貨?”
三人眸中閃過一抹震驚,猜到了某種可能性,臉色更是白了幾分。
“你們猜的不錯。”沐音淡淡道:“這只是一個餌,目的就是爲了引你們上鉤。只不過,沒想到你們竟然如此心急,竟然連夜將貨全部劫了去。”
錦灰色男子之前佯裝鎮定的面龐此時已經青紫一片:“薛苑傑的事情也是你故意設計好的?!”
沐音挑脣一笑,對這句問話不置可否,薛苑傑的事情自然是她算計好的,但沒想到他的兒子之前在一醉樓鬧事倒是給了她一個完美的契機。若是不然恐怕還得費一番心思才能將事情辦好。
“你一早就知道他的身份?”錦灰色男子已經有些咬牙切齒了。
“不過就是一個牆頭草罷了。”沐音道:“說起來,若不是他,你們又怎麼能次次都如此順利呢。”
三人面上紫黑一片,沐音見三人並不開口,倒也不急,淡然道:“他倒也是個聰明人,最後用一條消息換取了一條命。”
能用一條消息換取一條命,可見這條消息是多麼的重要,三人神情頓時有些緊繃起來:“音公子知道了什麼?”棕黑色錦緞的男子略微猶豫了下開口道。
“自然是幫你們幕後掩藏之人了。”沐音挑眉道:“趙,魯兩家若非是跟三位合作,又何來的今日盛景呢。”
從最開始的劫貨開始,大大小小的貨物加起來少說也有黃金萬兩,若非是這些合作,趙魯兩家的錢莊又如何能起死回生,做到如今這般情形呢。趙,魯兩家本就是盛京歷經幾代的老錢莊,不過是因爲如今資金鍊的短缺而凋零,有了這些資金的入注,自然發展的順風順水了。
棕黑色男子瞳孔猛地一縮,趙,魯兩家的事情被查出,那豈不是意味着……想到此,定了定心神,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眸中閃過一抹狠厲,道:“音公子可知道在盛京這片地界可不是江湖!”
江湖中自有江湖中的規矩,可在盛京,這是權勢的地界,可不是單憑江湖地位來說事的。
沐音淡然道:“你們是想告訴本公子你們的幕後之人很厲害麼?”
“音公子想必也是聰明人,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吧。”棕黑色男子黑眸直直的盯着她,皺眉道。
沐音撫了撫椅子的扶手,光滑而略帶涼意的觸感讓手心不由得一涼,只見她挑脣一笑,語氣有些漫不經心的道:“你們說的幕後之人可是……丞相府的寧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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