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樓。
彼時正是人聲鼎沸之時,一樓位置早已坐滿了人,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祁景煥踏入酒樓看着來往絡繹不絕的人羣眉目微蹙,繼而眉眼間閃過一抹厭惡,輕掃了眼二樓清淨雅緻的環境,不由眸光更深了些。
“兩位客官裡邊兒請。”店小二眉眼彎彎的上前迎道。
祁景煥掃了眼四周道:“選一處安靜的位置。”
店小二微微一愣,眉眼掃過站在一側面露不悅的褚黎曼,繼而笑道:“得嘞,客官您放心,自傲人明白。”
話落,便迎着兩人道:“客官請雖小人來。”
店小二選的位置確實算得上一處比較安靜的位置,但是一樓如此鼎沸的聲響不論在哪必然也是要入耳三分的,祁景煥淡淡的蹙了蹙眉,側首看向一側的褚黎曼道:“這裡環境特殊,雖吵鬧了些,但是卻不至於掃了興致,公主意下如何?”
雖是詢問,但是身形卻已然落座。
褚黎曼自然知曉他話中的含義,這一醉樓她也是從程鉞口中聽聞過一些風聲,知道其不凡特殊之處,如今聽祁景煥如是道,心中自然也是十分的清楚的,想到程鉞的話語,不由得輕蹙眉頭道:“罷了,不過就是一頓飯菜而已,若是味道不錯,吵些便吵些吧。”
說話間,已然在祁景煥的對面落座。
兩人的談話並未刻意隱瞞其身份,明眼人一眼便能猜出兩人的身份,店小二卻仿若並未聽到兩人的話語,眉眼彎彎道:“兩位客官要點點兒什麼?咱們這裡菜品齊全,點心豐富,茶水也是一等一的好。”
“將店裡的招牌每樣都來一份,再來一壺上好的茶水。”祁景煥揚眉淡淡吩咐道。
“得嘞。”店小二揚聲道:“兩位客官稍等片刻,茶水馬上就來。”
說話間,人已然快步朝着那另一側走去。
確實,不到短短一刻鐘的功夫,只見那店小二已然端了一壺茶水快步走來:“兩位客官,這是咱們這裡上好的茶水,菜食稍後就到。”
將茶水放到桌上,正欲轉身,卻突然聽到祁景煥道:“慢着。”
店小二轉身道:“客官可還有什麼吩咐?”
“二樓可還有位置?”祁景煥道。
店小二眼神微閃:“客官想要去二樓?”
祁景煥點頭。
店小二微微點頭,說出的話語卻已是與之前大爲不同:“客官且先在一樓稍後片刻,小人先去二樓瞧一瞧可還有位置。”
祁景煥擺了擺手,那店小二已然快步離開。
“本宮聽說這二樓難進的很,看來景王殿下倒是有些辦法。”褚黎曼挑眉淡淡道。
祁景煥聞言卻是眼神微閃,勾脣淺笑道:“看來公主對於盛京的一切倒是熟識的很啊。”
“不過就是道聽途說罷了。”褚黎曼掩下眸中的暗芒,淡聲道:“這一醉樓可當屬盛京之最,本宮就算不想知道這消息也會時刻傳入耳中。”
這話本就不假,依照一醉樓在盛京的名號,若是不曾聽聞那反倒是顯得有些奇怪了。
“如此說來,公主可是已經來過此處?”祁景煥揚眉問道。
“雖然早有耳聞,但是來此這還是第一次。”褚黎曼道:“前幾日一直抽不出空閒,哪裡有此等悠閒之時?”
祁景煥眸光微沉,面上卻是勾起一絲淺淡的笑意道:“既然如此,今日倒是要好好享受一番了。”
褚黎曼掩下雙眸沒有說話。
另一邊。
“你確定他說的是公主?”胡掌櫃看着身前的人,面色有些凝重。
那人正是方纔的店小二,看到胡掌櫃的臉色,心中自然也清楚此事並非小事,當下立即點頭道:“屬下聽得清清楚楚,那男子看上去身份也絕非一般。”
胡掌櫃微微蹙眉道:“北楚皇室的公主能如此明目張膽出宮的沒有幾個,而這段時日風頭正盛的應當是那南姜來的公主,聽你的描述,倒是更像是那南姜公主。”
“南姜公主?”店小二眉頭也不由得緊皺:“倘若她是南姜公主,那那男子的身份看樣子並非是南姜來的使節。”
“知曉一醉樓規矩的又豈會是凡人。”胡掌櫃眯眼道:“你且下去忙吧,去查查那男子的身份,此事我來處理。”
店小二恭謹的點了點頭,轉身便退出了房間。
待關門的聲音落定,胡掌櫃的眉頭卻已是狠狠的蹙起,南姜公主這個時候來此?莫不是……
正在此時,門口卻是響起了敲門聲:“掌櫃,主子來了。”
胡掌櫃聞言卻是眸光一緊,人已是快步出了房門。
一醉樓能堪當盛京之最,各方面自然也都是極好的,例如上菜的速度,一般的酒樓在如此人滿爲患的當下,上菜的速度自然也是要慢上幾分的,但是一醉樓卻不論何時,上菜的速度都十分迅速,這也是不少人津津樂道讓人稱奇的地方。
看着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已然上滿的色香味俱全的菜品,祁景煥毫不吝嗇的讚道:“一醉樓果真不愧爲盛京之最。”
這話倒是一點兒也不爲過,別的尚且不說,單說這菜色看上去那也是不比他王府裡的廚子差,這味道也絲毫不落下乘,要知道他王府裡的廚子那可是堪比宮中的御廚,如此對比,這一醉樓能堪稱盛京之最也算是當之無愧了。
“能的景王殿下如此盛讚,看來這菜品口味當真不錯。”褚黎曼揚眉淡淡道。
“味道確實不錯。”祁景煥放下手中的筷子道:“這道醉仙鴨的味道本王迄今也只在宮中吃過而已。”
褚黎曼眉眼閃過一抹極淡的嘲諷,卻在肉入口之後面色閃過一抹詫異,蘇日安只是一瞬,但是卻也足矣說明一切。
祁景煥將其神情盡收眼底,卻並未有所動作,頓了片刻,才淡淡道:“聽說公主意欲指婚三皇兄?”
褚黎曼眉眼頓時閃過一抹凌厲:“景王殿下從何聽聞?”
祁景煥看着面前陡然變色的容顏,淡淡的勾了勾脣角道:“公主也是在皇宮長大,向來對於宮中的一切並不陌生,宮中最不缺的便是消息。”
話語說的如此直白,褚黎曼如何聽不出來,掩下眸中的凌厲,冷聲道:“本宮只是沒想到北楚皇宮竟也是這般無趣。”
祁景煥聞言面色卻已然微沉,雖然面上笑容未變,但是那陰冷的雙眸卻像是猝了寒氣一般的直逼身外:“如此說來,倒是讓本王有些好奇南姜皇宮究竟如何了。”
低沉仿若夾雜着寒意的聲音卻是讓褚黎曼瞬間察覺到了方纔話裡的失言,倒是忘了身前坐着的並非旁人,而是北楚皇室的嫡親皇子!當下也不由得掩下雙眸道:“既然都是皇宮,那自然也沒什特別,景王殿下想來怕是要失望了。”
祁景煥脣角微勾,並未再繼續接話,而是突然淡淡道:“還有三日陽月已過,再過月餘便是三皇兄的大婚之日了。”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褚黎曼的面色瞬間陰沉下來,冷然的雙眸仿若結了一層寒冰。
祁景煥仿若未察,繼續道:“說起來這南侯府的大小姐倒也是個運氣好的,年少離家,足足十年纔回府,且回府不到月餘,便已有了熠王妃的名號。”
看着褚黎曼越加陰沉的面容,祁景煥陰狠的雙眸卻是閃過一抹暗芒。
“不過這熠王妃的名號本王可是聽說當初乃是三皇兄親自去父皇跟前要來的,看來這南侯府大小姐在三皇兄的心目中也是極其重要的。”祁景煥淡淡道。
“那又如何?!”褚黎曼眸中冷然一片,陰沉的面容因爲冷然的雙眸倒是越發的顯得殺意十足了:“還沒成親就還算不得真正的熠王妃,景王殿下應當明白這個道理纔是。”
“本王自然明白。”祁景煥道:“但是公主不要忘了這乃是父皇親自下旨賜婚。”
金口一言,豈有收回之理?!
“凡事總有意外不是麼?”褚黎曼冷然的雙眸閃過一抹陰寒的殺意:“就像這雙筷子,看起來並無瑕疵但是……”
“咔嚓——”一道輕微的響動,只見其手中拿着的兩雙筷子已然從中間斷裂開來,深深的一道裂痕由左至右,雖未折斷,但是卻也不過就是表面完好的空殼而已,稍微一動,便再無恢復的可能。
“它並不完好,不是麼?”褚黎曼的聲音透着凜冽的寒意,像是寒冬臘月的寒風,嗜人心骨!
祁景煥看着那尚有一絲鏈接的斷筷,面上卻是突然露出一抹笑意,眉眼間的那抹陰狠似乎都淡了幾分:“公主說的沒錯,凡事不能看表面,有時候事實往往會被表面所掩蓋。”
褚黎曼輕哼一聲,眸光暗沉,卻是並未接話。
而祁景煥脣角卻是勾起了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眉眼間甚是愉悅。
怪異的氣氛卻詭異的和諧。
“兩位客官,樓上請。”突然,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只見方纔離去的店小二正一臉恭謹的站在兩人身前,面上帶着慣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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