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胥柏所說的自然是之前閔承鈺的死,沐音將其歸咎道剎魔宗的身上的事情,不過也無怪乎他會這麼想,這剎魔宗本就與沐音沒仇沒怨的,倘若是沒什麼事情又怎麼會突然出手呢?唯一合理的解釋便是,之前的事情被剎魔宗的人發現了!
“我像是能輕易被仇人擄走的人麼?”沐音涼涼的掃了他一眼,而後卻是淡淡的開口道。
郝胥柏默然,忽然想到兩人剛認識不久之時,也曾有人上門尋仇,而且人數不下二十人,全是衝着她一人去的,最後尋仇不成,如今也都成爲了一堆黃土了……直到現在他對於那些人的死狀還記憶猶新,說是面目全非也不爲過!這樣的手段又哪裡能輕易的被人擄走?
“所以……你是故意被人擄走的?”說完又忽然覺得哪裡不對,改口道:“你這是將計就計故意的?”
沐音輕哼一聲,掃了眼剛上桌的茶,淡淡的道:“我與他無冤無仇,他既然想要抓我,那我自然也有知道真相的理由。”
“那真相是什麼?”郝胥柏興致滿滿的道。
沐音挑眉看了他一眼,在他興致盎然的注視下,緩緩的道:“真相就是剎魔宗覆滅了。”
尼瑪!
郝胥柏眉眼狠狠地一跳,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剎魔宗怎麼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被朝廷給剿滅了呢?!敢情這位也出手了啊!原本聽到剎魔宗被圍剿的消息,他還不信,直到前一刻他還是不相信的,這剎魔宗是什麼地方?能是這麼輕易被剿滅的?!倘若當真如此容易,那十幾年前就應該被剿滅了,又何須等到現在?!
但是現在心底那僅存的一點懷疑也消失的乾乾淨淨了。
沐音看着他震驚的雙眸,淡淡的挑了挑眉:“很震驚?”
聞言,郝胥柏很鎮定的搖了搖頭:“不,一點兒也不震驚。”
沐音揚眉,郝胥柏不是旁人,他本就是知曉她身份的寥寥無幾中的一人,她方纔的話語旁人也許聽不明白,但是他肯定能聽出來的,既然知道了真相,依照他的性子沒道理不會震驚纔對,畢竟剎魔宗的名號從他的口中可是聽到的次數不少。
郝胥柏之所以一點震驚都沒有的原因無他,因爲她是沐音。
沐音不知道的是,但凡只要跟她接觸過的人都能從她的身上感覺到一股由內而外所散發出的凌厲的氣勢,就像是一柄利刃就算封存的再久,也依舊掩飾不住其自身所磨練出的戾氣,沐音就是這樣的人,在她收斂了所有的氣勢之後,在常人眼中她的氣質很是淡然,甚至還會給人錯覺她是個極易相處而且沒有心機的人,但是但凡瞭解她的人,還是會從她不僅以的動作中感受到那絲絲的凌厲之氣,儘管很淡,但是卻依舊感受得到。
也正是因此,她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可以信賴而且沒有絲毫質疑的,但凡只要是她說的話,哪怕是再離譜的事情也不會讓人產生一絲絲的懷疑,因爲但凡是她想要做到的事情就一定是沒有任何懸念就可以做到的。
“我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良久,只聽到郝胥柏幽幽的開口道。
沐音挑眉。
郝胥柏雙眸定定的看着她,神情無比的認真和……虔誠,只聽他一字一句的道:“從今以後惹到誰也不能惹到你,不!哪怕是死也不能招惹你一分一毫!”
郝胥柏的這番話語絕對是真心的,比黃金還真!惹到別人最起碼還有一個緩衝求饒的機會,但是惹到了她那真的就連一丁點的機會都沒有了,甚至下場還會非常尤其的慘烈!慘烈到根本無法想象!
“很好。”沐音挑脣一笑:“恭喜你,認清了這一點事實。”
郝胥柏神情一滯,卻是撇起了嘴,身爲這麼長久的朋友那道就沒有一丁點的特例麼?
奈何沐音已經悠哉悠哉的喝起了茶,根本無暇看他。
“哎呦——”突然,一聲驚呼響起。
只見一粉衣女子在走至沐音身側之時,突然腳下一個踉蹌,若是不身旁之人撫的及時,恐怕是要一頭栽倒地上去了。
原本這個位置也十分偏僻,很少人會注意到這裡,是以,沐音和郝胥柏兩人坐在這裡,注意到的人並不多,但是隨着這女子的一聲驚呼,所有人紛紛望來,不過眼神卻並未停留在粉衣女子的身上,而是全部落到了沐音與郝胥柏兩人的身上。
沐音自是不必說,所有人都知曉她已被皇上下旨賜婚熠王,而郝胥柏在場的人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看到兩人相對而坐,卻是不由得讓人想起了當初這位淳王府世子衝冠一怒爲紅顏的事情,如今再看到兩人坐在一起,難免猜測紛紛,這熠王殿下的身子孱弱這是整個北楚都知曉的,還能存活多久根本就是不得而知的事情,亦或是一日也可能一年,甚至是隨時,這南侯府大小姐就算是嫁過去也不一定有好日子,但是這淳王府世子就不一樣了,雖然是外姓王爺之子,但是也是世子啊,更何況也算是獨得聖寵了,恩,雖然殘暴了點,但是寵起人來那也是毫不含糊的好不好,再者說如今也沒有婚約在身,可不失是一個好人選,這兩人單獨坐在此處,未免也有些引人遐想了,一時之間議論之聲紛然。
沐煦與沐荀兩人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本以爲沐音是跟着裴氏在一起的,如今看到一側的郝胥柏,沐煦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周圍的議論聲雖小,但是他也是猜到一二的,音兒婚約在身,在此等場合之下,與一男子相對而坐確實不合禮數,但是這樣的情形他自然也是不便出面的,擡眸掃了眼四周,並未發現裴氏的身影,眉宇只見不由得閃過一絲不悅。
“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突然就摔倒了?”就在此時,一道略顯責備關切的話語響起。
原來正是那一把攙住粉衣女子的黃衣女子。
只見那粉衣女子淡淡的搖了搖頭,楚楚動人的雙眸卻是仿若無意的輕輕掃了一直沒有什麼動作的沐音一眼,斂下雙眸輕輕的道:“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沒關係的……”
沐音聞言淡淡的勾了勾脣角,卻是什麼話也沒說,倒是一側的郝胥柏微微的蹙了蹙眉,眉眼間閃過一絲不悅。
那黃衣女子也不是個傻的,聽到女子這般說,在看到她的神情,昂戲啊也就明白了怎麼回事,斜眼掃了一眼沐音,看着女子安慰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用害怕,在場這麼多人,一定會給你主持公道的,你放心便是。”
女子的話語聲並未刻意壓制,甚至隱隱有故意加重之意,是以在產的人大部分也都是聽得清清楚楚的,但是在場的人也都不是傻子,這一邊坐的是南侯府大小姐未來的熠王妃,一邊是天不怕渾不怕的小魔王淳王府世子,在事情尚未明白之前,他們也不敢貿然得罪。
聽到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丁點的附和聲音,粉衣女子那掩在袖口之下的雙手不由得緊緊地攥在了一起,沉默片刻,才擡起那如水的雙眸看着黃衣女子道:“我沒事……沒關係的……真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才摔倒的……”
話雖這樣說,但是那雙眸子卻是微微泛紅,配上那副楚楚動人的雙眸簡直就是一副委屈到極致的神情,任誰看去那都是受了委屈的神情。
此時顯然已經有人按耐不住了,自古以來英雄救美那也是常有的事,只見一男子站起身道:“這位小姐,你大膽的說,這裡這麼多人,沒人膽敢對你做些什麼的。”
此話一出,頓時另外幾名男子也是紛紛附和。
但是幾名男子的眼神卻都是若有似無的掃過坐在一側的沐音。
這番話語一出,那黃衣女子自然也是連連附和:“是啊是啊,你就說吧,好好的路沒有人使絆子怎麼會突然摔倒呢?!”
說起這話,眼神倒是看向了沐音。
“閉嘴!”突然,郝胥柏沉聲低喝了一聲,凌厲的雙眸掃過兩人:“都給本世子滾開,要吵滾到一邊去吵,別在本世子跟前嚷嚷!滾!”
那黃衣女子渾身一顫,顯然沒料到郝胥柏會突然開口,心知郝胥柏的性子,頓時嚇得也是面色蒼白,不敢開口,而一側的那粉衣女子更是一副綴綴欲泣的神情,方纔出聲的那男子忍不住開口道:“世子還是莫要包庇的好,傷了人總歸是要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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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麼東西?”郝胥柏冷聲道。
那男子面色一僵,他家世一般,父親也不過就是一個四品而已,自然是比不得淳王府世子的身份,沉默半晌,也是沒敢再多言一句。
其他人見狀也都紛紛的閉了嘴,不敢再多言。
周圍靜悄悄的,而此刻一直在悠然喝茶的沐音卻是突然將茶水放到了身前的桌子上,鳳眸淡淡的掃過身前的兩人,緩緩地開口道:“人既然是在我這裡摔倒的,自然是要有個說法的。”
不待衆人反應過來,只聽她繼續道:“踩髒了衣服,兩位想要如何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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