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宴會廳又收拾一回,時間正好是晡時。
若是談的順利,周無忌、李建貞一夥可以在這兒賴到傍晚甚或半夜。
不過和這夥人實在沒什麼好談的,走了更清靜,氣氛卻壓抑。
不僅俞悅、鹹向陽、卓穎婖等能感覺到。張孑傑曾和高手呆了一陣,也能察覺,這是一種來自靈魂的顫慄。
莊上弦摟着月牙,一聲冷喝:“羅家人只會躲在暗處像條毒蛇嗎?還是老鼠?”片刻又補充一句,“或者跑出來瘋狗一樣亂吠、亂咬?”
羅九零剛現身,差點被氣到。
俞悅也看到了,七層高手就是厲害,不知道怎麼冒出來的。雖然站在窗邊,風吹着斗篷,雨飄進來他身上卻一點都沒溼。一般的七層高手沒有避雨功能,他應該是躲在某個屋檐。主樓這麼大,一個七層高手一躲,基本沒法找。
不過七層高手還這麼躲,顯然有什麼目的,現在又現身了。
六十來歲的樣子,作爲超級高手,是狀態正好正老辣,在高手中像個王。個子不算高,穿着紫色蟒袍,暗紅斗篷,標準的霸王。
俞悅說道:“殷商國侵略,羅宋國節節敗退,羅家高手還有空到青巖玩。”
鹹晏匪氣的笑道:“攘外必先安內。殷商國不是沒打到邯鄲麼?”
張孑傑、鍾亦良、賽努爾等都悄然離開,丫鬟侍從來上了酒菜,也離遠遠的。高手氣勢爆發,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羅九零沒阻止,在左邊周無忌剛纔的位置坐下,新鮮熱乎的美酒佳餚,氣氛和剛纔不同。
羅九零自斟自飲,連飲三杯,放下酒杯說道:“好酒。”
俞悅想說老頭不怕有毒?但根本沒意思。
羅九零看着她直皺眉頭:“你是陳傢什麼人?”片刻又說道,“作爲陳家餘孽,你膽子很大。”
俞悅順口說道:“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換一句更有氣勢的,“比不上你。”
發現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左右都是死,或許膽子不大不小正好。想說老頭多吃點,撐死也省的做餓死鬼,但說多了往往沒氣勢。
俞悅看莊家戰神,神就不會成天囉嗦,有時候三兩個字足矣。
莊上弦看着月牙,今兒喝好多酒,臉紅撲撲香噴噴。
俞悅翻個白眼,香噴噴,他身上也香噴噴,純粹男人的味道,很撩人。
莊上弦手放在月牙臀部,彈性十足;看着她胸部,飽滿又有彈性。
俞悅瞪他一眼,腦子裡都想的什麼?
莊上弦一臉冷酷,他想什麼了?月牙這麼想,是不是很想?
俞悅想揍他。莊上弦擺好姿勢,嫌棄的看羅九零一眼,老頭真礙事,趕緊收拾他。
羅九零將一碟秘製酒糟牛肉吃完,放下銀筷子,擦擦嘴,一聲嘆息,莊上弦心態是好,可惜。他先看着對面鹹晏,皺眉:“你現在有幾層?”
鹹晏反問:“你猜?”
危宇、南宮崅等都擺好姿勢,等着老頭翻牌。
羅九零一甩斗篷,霸氣側漏:“還有誰,一塊出來,看有沒有老朋友。”
果然又十來個莊家軍進來,全副武裝,拿着刀槍;只是面孔都很年輕,鐵血硬漢,青春洋溢,老朋友肯定是沒有了。
羅九零愈發皺眉。莊家軍這些人發展是太快了,但沒有老一輩還不夠。青年有好處,也有壞處,就是腦子發熱做出不理智的選擇。
危宇是個老實人,問老頭:“你要指點我們?這麼多吃得消嗎?”
鹹晏豪放的應道:“大不了拼了這條老命。你們也別小瞧超級高手。”
危宇、南宮崅等都不善的看着鹹晏,先突破很了不起麼?
鹹晏就是了不起,舉杯和老頭走一個,超級高手,就算對敵也該給與應有的尊重。
羅九零冷哼一聲,知道莊家軍有一部分收服不了,但當年莊夏收不是也乖乖低頭?只要控制的好,他一揮手,爐上熱的酒有一壺飛到他跟前。
鹹晏、危宇、俞悅等都瞪大眼睛,太牛逼了!
莊上弦氣息更冷硬。羅九零作爲老牌七層高手,對元氣的控制不一般。羅隱堂又有着多年傳承,相比之下墨國就像鬧着玩。
羅九零拿着酒壺,酒壺不知道哪兒不爽快,啪一聲碎了,酒濺他一身。
俞悅、危宇、夥計們愈發膜拜,酒壺若是誰腦袋,這下不就完了?
羅九零一揮手,爐上又飛來一壺酒,拿着沒事,酒壺一傾,稷谷酒像小孩子直尿到對面鹹晏酒杯。
鹹晏都嚇一跳,我戳戳戳叼爆了!他隔這麼遠就做不到!
這若是有毒、開水、或者對着誰眼睛,反正怎麼想怎麼恐怖,這纔是正宗高手。
羅九零給自己倒一杯,舉杯和莊上弦走一個。
俞悅傻傻的跟着舉杯,眼睛盯着羅九零都不帶眨,偶像啊,若非年齡大,個子並不太矮。其實身高不是距離,年齡不是問題,實力纔是根本。
莊上弦摸着月牙臉將她眼睛轉過來,看誰呢?誰有真本事還不一定。
俞悅想咬他,看一下高手怎麼了?高手只要願意,羅寶寧、安樂公主等肯定搶打架。
南宮崅也動心了:“這就是元氣?”
鹹晏問:“可以拜你爲師嗎?”
羅九零冷哼一聲,霸氣側漏:“你們知道什麼是元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形容,但有實力能裝逼就行,一派高人姿態,不怕這些人知道,“元氣,虛無縹緲,除了有機緣,一般人一輩子都碰不到。”
危宇等人看着殘月公子,又是機緣,和賀家有關麼?
俞悅講的是悟性。機緣就像天意,把不懂的都歸到機緣,神棍作風。
大家也不打斷,也不質疑,不同的理解,沒準能借鑑一下。
羅九零根本是下餌:“突破七層,擁有元氣,就不再是普通人,而是仙,修煉到高深境界,和仙人一樣。羅隱堂九層高手,手段才叫神秘莫測。”
俞悅實在忍不住:“就算殷商國打到邯鄲,九層高手吹一口氣能將他們都吹回殷商。”
莊上弦說道:“那是吹牛逼。”
俞悅說道:“不是。不是有成語叫不費吹灰之力,不就是‘呼’這麼一吹?”
她對着莊上弦眼睛呼的一吹,莊上弦閉着眼睛袖子一擋咬她一口。
俞悅咬回去,真是,開個玩笑嘛,看着老頭。
羅九零元氣都被她吹散,冷哼一聲:“那個層次的事情豈是你們能懂的。你們還是想想自己吧。願意拜老夫爲師,不用你們做什麼,自斷一指就行。”
大家面面相覷,誰試試?就算苦肉計。
這些人一看都沒誠意,誰也捨不得一根手指,和七層高手比,一根手指算什麼。
南宮崅出主意:“鹹老六有六個手指,快把他叫來。”
危宇應道:“算了。”老頭又不傻,“不論幾個手指都是娘生下來的。”
其他人也不想了。萬一手指剁了,老頭來一句“逗你玩”,這種事兒一點都不好玩。有機會倒可以讓羅家人玩玩。
羅九零等一陣沒動靜,這些人也不講價,他都不好繼續。
莊上弦放下酒盅,抱着月牙,冷酷下令:“去廣場,領教一下羅隱堂的高手有多厲害。”
莊上弦起來,鹹晏起來,氣勢也起來,這是必須先幹後談,誰贏了誰說話。
羅九零並不意外。一揮手,又一壺酒到他手裡,一氣兒喝一半,一半放席上:“有點燙,回來喝正好。”
莊上弦抱着月牙已經走了。走在花園,狂風暴雨,天昏地暗。
青石廣場,不知鋪了多少年,雨嘩啦啦啪啪啪敲打着,地面只有濺起的水花,沒有別的痕跡。地面也沒積水,但水花濺起三五寸高,密密匝匝好像麥苗從地裡開滿花。
這氣氛也不像周無忌、小衙內那些人悽風冷雨,這裡是戰場,風雨猶如硝煙,猶如戰鼓,猶如天地無差別的加持。
傘、蓑衣都沒太大用,高手站在這裡,三分鐘從頭到腳溼透,相當於熱身、溼身。
莊上弦依舊抱着月牙,趁天黑熱吻一個,趁戰場激情一個。
俞悅在雨中快睜不開眼睛,嘴裡好像也是雨水。
青巖的雨味道不同,有一股清甜,甜絲絲的從舌尖甜到心裡,真夠了。
莊上弦沒夠,不過老頭來了,他要準備迎戰。血液有點滾燙,老頭不像周無忌不經打又不能打。
俞悅戴一頂斗笠,眼睛總算能睜開,看着老頭,下這樣大雨,年輕人還罷了,老頭明顯吃虧啊。他到底想做什麼,纔會來一戰?
羅九零暗紅斗篷依舊飛揚,盡顯高手風範:“好了,人可以都來了。”
鹹晏、危宇、管士騰也來了,潘伯壎和安東納離遠點圍觀,賈鵬、賈鷂等也圍觀。
夜玧殤站在萌妹子身邊,莊上弦拿着直刀上前。
羅九零冷嘲:“不會還想偷襲吧?”
莊上弦應道:“你想太多了。”
危宇揮刀殺向老頭:“請賜教。”氣勢爆發,刀鋒撕裂又掀起一道雨如刀芒犀利。
羅九零揮手散去雨、避開刀,一腳輕飄飄的將危宇踹飛。
※※※
管士騰愈發像祖墳冒的一縷難以捉摸的青煙,雨幕中飄到羅九零身邊。
羅九零看都不看,一腳將他踹飛。一陣風颳過,能飛上天去。
南宮崅氣勢爆發,揮刀緊接着殺向老頭,狂霸的像一個刀王,挨着就傷碰到就死。
羅九零冷哼一聲,極爲不屑;揮手將暴雨揮走一片,雨水打在南宮崅身上就差點將他打飛;羅九零輕飄飄補一腳,南宮崅飛過去差點和危宇撞到。
別的夥計都激動,一個接一個的殺向老頭。
羅九零毫無壓力,一腳接一腳幾乎是同樣的角度和速度。
俞悅就看老頭一人表演,七層高手啊,尋常想讓他演都未必能找到人。老頭還有意顯擺,沒下重手,否則起碼躺好幾個了。
危宇不怕躺,氣勢二次爆發,撕裂暴雨再次兇悍的殺向老頭。
羅九零也放出三分實力,依舊是一腳,危宇在風雨中再一次浪漫飛翔。
管士騰飄渺的幾乎融入雨中,輕煙一般飄過羅九零身邊。手上都沒準備攻擊。
羅九零不管,一腳將他踹上天,比剛纔飛的更高更遠。雨中黑的幾乎看不見,不知道會不會飛出國公府、飛出馬賽城。順便飛出青巖?
南宮崅刀王殺到,超水平爆發,一刀太快太猛,在雨中劈出一道火星又澆滅成一道煙,特殊的氣味隨風飄,不是焦糊的味道。
羅九零好像被薰到,或從刀上感到威脅,猛地一腳將南宮崅踹上天,砸斷一棵大樹。
氣氛變得更激烈,夥計們血液沸騰,爆發出更強的力量,一個個猶如飛蛾撲火,又像和老頭拼命。
羅九零作爲高手之王,根本是他一個人的天下,統統踹飛。
俞悅和夜神仙對視一眼,夜酒仙眼睛好亮,滿滿的酒雨中快溢出來。
七層高手相對於普通人是無敵,對於四層以下高手以一敵百沒問題,相對於四層以上也能以一敵十。但危宇、管士騰等已經有十來人,羅九零的戰鬥力有點不對勁啊。夥計們實力沒全部發揮,羅九零也有留手。
“七層巔峰?”俞悅找原因。
“基礎紮實。”夜玧殤表示理解,羅隱堂畢竟肩負保護羅家的終極使命。
“功法、傳承?”俞悅還想多方面探索。
“估計平時和高手練的比較多。”夜玧殤不難看出雙方都在練。
俞悅也知道。雖然自己人之間能練,但和對手練肯定不同,尤其老頭抱着什麼目的,願意跟他們練。她都想過去練一下,機會難得。
夜玧殤看着妹子,一身溼透戴着斗笠,風雨中像堅韌的茶樹,能開漂亮的花,能結飽滿的果,能榨芳香的油;樹木又硬又重,還是不錯的木材,樹叉是天然彈弓。
俞悅身上帶了彈弓,拿出來試試,遠程攻擊應該很安全。
莊上弦看她一眼,再次看着羅九零,事實上是有壓力的。不過七層之所以敢稱仙,一旦元氣爆發,和這種打鬥完全不同。
鹹晏拿着刀,都激動了。高手寂寞啊,老頭快點。
羅九零心情像斗篷一樣在雨中溼透、一點點變沉重,收拾這些人輕而易舉,隨時也能來去自如。但莊上弦和鹹晏沒動手,直覺有一點不安。
青巖是個神秘又危險的地方。
以前不說,就說莊上弦到這裡,賽家老祖宗六層巔峰折戟,黃三健三百人覆沒,又有羅隱堂第一批派出的羅棋及羅十三等十人戰敗。羅九零必須小心,以免陰溝裡翻船。
危宇不管,六層的氣勢完全放開,揮刀一往無前,雨中猶如閃電。
羅九零心中一沉,斗篷後取出一柄大刀,又取出一截刀柄接上,刀長一米,刀柄共長一米五,揮舞起來像無敵領域,輕易將危宇的刀斬斷,刀鋒繼續斬去。羅九零在這裡一點不介意殺掉幾個。
危宇嚇得忙朝天上滾,老頭加大刀確實恐怖。
管士騰像一縷青煙忙過來掩護,這是真正的戰場,不是練着玩。
羅九零皺眉,放了危宇刀柄猛抽管士騰,輕煙也能將他抽的灰飛煙滅。
管士騰捱到羅九零身邊沒能下手,這老貨上戰場絕逼是猛將,卻在這兒逞淫威。
羅九零掄着大刀朝側面帶後邊一掃,管士騰被刀氣掃中,衣服帶皮肉開裂,鮮血直流。
血腥味刺激着莊家軍英雄們,南宮崅刀王強勢殺到。
羅九零愈發皺眉,怎麼這麼多六層!而且這麼年輕!帶着莊家軍的軍威!他殺心更重,準備大開殺戒!
羅九零氣勢一變,斗篷不再沉重,風雨中霸氣飛揚,元氣暴動中,青石廣場開裂,方圓百米雨都小了,夜色淡了,殺氣更慘烈。
南宮崅氣勢被壓到極點,簡直舉步維艱,老子今兒就要逆天!
羅九零冷哼一聲,一刀朝南宮崅斬去,舉重若輕就像捏死一隻螻蟻。
“啊!”南宮崅絕地爆發,一刀劈開元氣領域,眼看着大刀看着老頭,有種你劈。
羅九零很想不顧一切先捏死他,內心卻激動的顫抖。
鹹晏終於參戰,元氣一動,就將羅九零的氣場衝散;飛到羅九零頭頂,一刀指着他眉心。
羅九零現在就想罵娘!他孃的七層!莊上弦站那還沒動,不用說了。但是可能嗎?他娘叉叉叉叉叉!他才二十一歲!
羅九零恨不能掐死姓莊的!十年前就將姓莊的趕盡殺絕!他智商正常,若是莊上弦有這實力,那玩蛋啊!心亂了。若是論姿勢,莊上弦已經完勝。
莊上弦一身溼透,是融入這風雨,掌控天地,慢慢的天人合一。
“啊!”南宮崅牛逼了,心中有恨鹹晏,不過這麼好的機會,繼續幹老頭。
羅九零大刀本能的揮舞防守,無敵領域不是說着玩的。
南宮崅只管強攻,半天也沒啃下一個角,絕望。
莊家軍沒有絕望,夥計們一塊來,不用戰陣隨便就能聯手,刀光劍影很快逼的老頭手忙腳亂。
羅九零怒極!唰一下飛上天。鹹晏竟然不出手,羅九零調整節奏舞一個刀花,猛一個大招掃過下面一半人,刀芒餘威猶殺向其他人。
鹹晏沒想到老頭心這麼大,急忙出手,一刀帶起大雨如龍,咆哮而過,破了刀芒。
其他人趕緊閃避,地上雨花亂濺,青石碎塊也飛濺,又有樹葉亂舞。
上面羅九零不管了,大刀直指莊上弦,一刀殺到他跟前。
莊上弦擺着姿勢沒動,羅九零突然轉向,氣場及大刀將俞悅和夜玧殤籠罩。
俞悅無語,夜玧殤也擺着姿勢沒動。
莊上弦蓄勢完成,終於動了,一動猶如雷霆怒,戰神一刀風停雨住;直指羅九零後背,似乎能穿越時空將邯鄲皇宮劈兩半。
羅九零早有準備,大刀也蓄勢,回頭一刀劈向莊上弦,要將他劈成灰。
莊上弦再飛高五十米,天外飛仙寒氣倍增,幾乎能將羅九零凍住。
羅九零皺眉,心中警鈴大作,趕緊右移;就看一劍從左邊閃過,腋下鮮血飛濺。
夜玧殤收劍回到萌妹子身邊,讓這老頭挑釁他。
羅九零戰鬥經驗、心情等都特老練,愈發打起十倍精神迎戰莊上弦。
莊上弦猶如戰神審判,直刀噗的一聲刺中老頭右肩,運氣一震將老頭肩胛骨完全震碎。
羅九零特頑強,哼都沒哼一聲,揮着大刀撩過莊上弦雙腿。
莊上弦空中翻個筋斗,避開大刀再一腳踹老頭右肩,差點將他右臂也踹飛。
羅九零直落到地上,大雨也落到他頭上,斗篷貼在他後背,手下敗將莫過於此。但他氣勢不屈,靈魂燃燒,元氣再次爆發。
危宇剛靠近就被掀飛,跪在雨水中不停咳血,好像手下敗將的手下敗將。
羅九零則像一隻猛虎,一隻雄獅,只有生和死,受傷只會激發他骨子裡全部的兇性。這時只要一個眼神就能震破敵膽。所以言勝敗太早。
俞悅拿着彈弓等候多時,“嗖”的一聲,兩顆石子兒破開雨幕殺去。
羅九零扭頭像厲鬼盯着她,大刀一揮,石子兒碎成粉末。
俞悅有夜神仙保護,怕個鬼,“嗖嗖”又是兩顆石子兒直取老頭倆眼珠。
羅九零大刀一揮,石子兒粉身碎骨。
俞悅繼續,兩顆石子兒像流星像飛蛾繼續撲向老頭。就用炮灰看能不能填平他。
羅九零煩不勝煩,提着大刀朝她殺過來,強悍的氣勢碾壓一切。
鹹晏從天而降。羅九零一刀逆襲上天,所向披靡。
鹹晏哪能怕老頭,元氣劇烈對碰,大雨像煙花盛開,黑夜中非常壯觀。
俞悅又是兩顆石子兒,砸中老頭左邊腋下,煙花添上一抹紅。
鹹晏抓住機會,一腳狠踹老頭右肩,直將老頭踹飛,大刀一路劃爛好多青石,火星四濺。
羅九零眼看飛到管士騰身邊,又飛起來一刀劈向管士騰。
管士騰下意識變成一縷青煙飛的老遠,靠着廣場外一棵大樹腿軟,吐出一口血。
羅九零再次爬起來,左手從腋下掏出一顆石子兒,輕輕捏碎。老眼就像一隻兇獸,兇惡的盯着俞悅:“你是,陳、咳咳咳。”
羅九零吐出一大口血,吃了一大把藥,依舊盯着俞悅,像殺父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