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一場雨,早上沒停,反而越下越大。
青巖這地方,太陽不曬,就是冷。秋風一吹冷颼颼,冷的人直打哆嗦。
周無忌、小衙內、李建貞、俞善民等來到墨國公府,一地落葉,說不出的淒涼。
不是墨國公淒涼,是他們自己。真他姥姥的遭罪啊。
俞善民雖然有侄女暗中照顧,但本來就像弱女子,看別人倒黴,他只能顯得更倒黴,省的遭人嫉妒。這就是世道。
李建貞年輕,在青門鎮沒事了,沒想到昨兒在馬賽城傷風了。頭痛的厲害,鼻涕流的像鼻涕娃,不時打個噴嚏又是咳嗽,好像得了傳染病。
最糟糕的是周無忌父子。小衙內坐着轎子過來,路上一樹枝折斷,正好將轎頂砸穿,差點將小衙內腦門砸一個洞。從青馬酒店到國公府不算遠,小衙內也一身溼透,顯然淋病了,或許被李建貞傳染了。
周無忌臉皮薄,還沒好。糟心的是潘家不合作,安家竟然趁火打劫!
安東納、潘伯壎、俞悅、鹹向陽等在主樓前面大門口迎接,對這些人深表同情。
周無忌愈發怒火,這些人沒到大門外跪迎,還在屋裡無風無雨,輕鬆的看他們在悽風冷雨中笑話。不過先不管,在護衛高手的保護下趕緊往屋裡衝。
小衙內、李建貞在護衛高手保護下也往屋裡衝,還有一些丫鬟扈從等。
石稷帶着一隊國公府護衛威風凜凜的將大門攔住。
周家幾個護衛差點被撞翻,高手護着周無忌警惕的忙退到外面。其他人只能退到更外面。門口搭着雨棚,積攢的雨水嘩啦啦全澆在李建貞身上。
一陣風颳過,一片噴嚏聲,聲勢浩大。丫鬟美姬等叫喚,更激情。
鹹向陽一身大紅衣裳先發制人:“懂不懂規矩,不要將外面雨水帶進來!裡面已經準備好熱茶熱酒,你們也不能立刻用,否則容易生病。”
周無忌恨不能撕了她衣裳爆了她兇器!回頭一定爆了她!
潘伯壎一身花青蒲絲長袍、王者之威:“既然你們這麼着急,就在這兒更衣。”
俞悅、安東納等都站到屋內。門口屋檐加雨棚,地方不算太小,真要更衣,呃也可以的。
周無忌咆哮:“安東納!”
安東納一愣,還以爲他會喊國公;趕緊理理白袍,風流瀟灑,這回能比上太守大人了,恭敬行禮:“在。”
小衙內被冷風吹的欲死欲仙,只有更狼狽沒有最倒黴,迷迷糊糊記得安東納是誰,狂暴的打個噴嚏:“狗奴才,還不滾過來!”
安東納又一愣,什麼時候成奴才了?作爲安家實權主君,他地位不比周家差多少吧?就算是土鱉,這裡正好是他地盤。所以打死也不理。
李建貞還在雨棚下嘩嘩的淋着,還不如退後,外面雨也更大了,這賊老天阿嘁阿嘁嘁!
周無忌七竅生煙,臉上兩道鮮紅的疤,有點瘋魔:“別忘了阿啊嘁!”
安東納一臉茫然,別忘了阿啊嘁是幾個意思?
李家一高手喊:“這兒讓太守如何更衣?你們是羞辱太守嗎?”
安東納膽子小,忙揮手,一批侍從麻利的來張了幾個小次;僕婦又送來一批蒲絲衣裳,有薄有厚,質地款式都不錯。
周無忌顧不上計較,拖延的越久遭罪的是自己,還有小衙內。不過讓他在門口更衣,他恨恨的記在心裡。
周無忌、小衙內、一些高手都換了乾爽衣裳,蒲絲做的衣裳穿着舒服。
後面李建貞擠上前,鑽進小次三兩下脫了溼衣服,再不換他沒準能病死,這不是開玩笑。
但等了好一陣,沒給他換的衣服。
李家高手盯着僕婦,僕婦們忙躲到殘月公子和卓穎婖身後。
俞悅看她們膽小的,看李家高手最不爽:“別又和太守大人比。這衣服在外面不少於十兩銀子一整套。今兒也不多收你們。”
李家高手怒:“這兒賣到外面當然貴!我們一萬三千兩銀子都給了!”
鹹向陽應道:“還欠五萬兩白銀,每天利息五釐。”
李家護衛高手也都溼透,打噴嚏一個比一個打的驚天動地,李建貞在小次內也被勾引的打噴嚏,大家一起來,一二三阿嘁一陣風颳過,將小次掀飛。
“啊!”丫鬟們一齊尖叫。
李建貞身材好還罷了,那玩意兒竟然不如一個穿開襠褲的小孩。
李建貞悲憤的一頭昏死過去,不想醒來。
二樓中間宴會廳,正是曾經賽家最後的晚餐聚會之地。
二樓平時用得少,或者說很少開放、尤其是外人。但太守身份高,今兒特地在二樓設宴。
下雨天外邊黑,宴會廳點了很多燈,照得明亮,宴會廳大,陳設奢華,很對得起太守大人了。
這是正式的、認真的、嚴肅的。墨國公一身紫袍,已經在首席坐着。墨國令鍾亦良、司農潘伯壎、丞賽努爾等都穿着常服,在右邊依次坐好。
在潘家、安家大致維持原狀的情況下,賽努爾、潘伯壎以及石黍、石稷等作爲得力干將,爲墨國的發展做出了巨大的努力。
鍾亦良不只是國令,更是國相。身上文人或書生氣息沉澱,一股前無古人大國名相的氣韻在醞釀。作爲大儒朱式的學生,他比起俞光義根本是兩個層次。
俞悅進來,很自然的在莊上弦旁邊陪坐。
周無忌進來,自然是坐在左邊第一席,席上有侍從剛端來的石蟲羹。
周無忌想說話,捂着鼻子又想打噴嚏,最後乖乖的吃石蟲羹。
東陽郡太守的長史也來了。事實上以前來過一個長史,被玩壞了。這個新的長史鮑笏,鮑家人,就是混日子的。他有身份,所以是單獨一席。
然後是俞善民,作爲丞相兒子,三公主的親舅舅,背景不比鮑笏差多少。還有親侄女在這兒,他沒病,給他上一份不同的石蟲羹。
李建貞年輕,醒過來也上來,單獨一席在俞三下面。
水部郎中楊威還在鞏州沒來,李建貞和不少人都特嫉妒他。
小衙內病的不輕,周無忌特地將兒子弄到身邊。小衙內不給他面子,卻也鬧騰不動了。
石蟲真是神奇的東西。
左邊十個有八個帶病,二十個有十八個帶病。一盅石蟲羹吃下去,竟好了一半。李建貞、鮑笏、周無忌的眼睛都放光,石蟲啊,叫人怎麼放手。
俞悅和莊上弦對視一眼,一直覺得三叔有點怪,他竟然沒動心沒貪婪?
莊上弦星眸看着月牙,俞三隻是有點自知之明。
俞悅瞭然。反正最近對三叔最好,再多他也沒本事吃下去。利益面前誰管他丞相什麼,連賀家、李家都爭,何況周家、鮑家等。
周無忌今兒本來就抱着友好的態度來,病好了態度繼續友好:“今年石蟲收穫如何?”
這問的太直接了,青巖諸位都羞澀,不知如何作答、要友好的。
李建貞知恥而後勇,是病好了一半還有一半,一邊流鼻涕一邊問:“爲何這兒的石蟲比賣出去的那些好?”
俞悅應道:“朱門酒肉臭。把你們餓三五天,糟糠豬食也得搶。要不要試試?”
李建貞嚇得猛一陣咳嗽,咳的別人都難受,分明是傳染病。
小衙內拍案而起:“閉嘴!”
周無忌做爹的總得心疼兒子,手剛好別又傷了。被李建貞一整病明顯又重了三分。
李建貞委屈,分明是石蟲不好。其他人都不善的看着他,挑事兒能換個時候嗎?賣出去的石蟲不好別買啊。國公府能把最好的石蟲拿出來招待是看得起他們啊。一邊佔便宜一邊賣乖,真是。
莊上弦舉杯,各種冷酷:“歡迎來到墨國。”
周無忌、鮑笏、俞善民等都舉杯,這是面子上的事。熱酒下肚,發現病又輕了,稷谷酒也是青巖三寶之一,豈能沒有妙處?
酒過三巡,大家是真正緩過來,不少人感慨,墨國公守着三寶,日子過得逍遙。
周無忌拉着小衙內、鮑笏、李建貞等都離席去沐浴更衣,時間還早。
宴會廳也收拾一回,大家重新回來,張孑傑也悄然來了。
張孑傑是崇州刺史,官比鍾國令大,自然坐了右邊第一席。鍾國令、鹹晏、潘司農的位子順着往下,沒人說半句廢話。
周無忌坐下來,正對着胖老頭,看着他一陣不爽。他若是早點來,就能踩兩腳。現在還是趕緊說正事,省的又整出什麼來。周無忌此行到青巖,有很多計劃,現在都別提。
周無忌咳嗽一聲,又咳嗽一聲,雖說石蟲和稷谷酒有奇效,但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哪能好那麼快。現在基本是強撐着:“殷商國屢屢入侵我朝。”
小衙內也是強撐着,靠在他爹身上。
周無忌好像回到小時候,是兒子小時候,摟着他父子情深,說話更有人情味:“我朝節節敗退。”
俞悅打斷一下:“太守大人怎麼還關心這個?”
周無忌一愣,腦子轉的快,擺出高姿態:“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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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悅打斷一下:“你這匹夫確實有很大責任。除了殷商國,你也是罪魁禍首。”
周無忌茫然,殷商國打羅宋國,他怎麼能是罪魁禍首?這顯然是挑事的節奏,能不能愉快的聊一回天?可惜他病了,氣勢壓不住。
周家的高手,就算沒病也壓不住,想愉快的聊天,任重而道遠。
俞悅是善良妹,這樣重要的關係天下大事,必須講清楚:“十年前驃騎大將軍和莊家軍在,殷商國、項楚國就像乖寶寶。結果你這匹夫,嫖了他老婆,還留下個野種,哪個男人不得被氣死?不氣死也得被山高的綠帽子壓死。所以你是罪魁禍首,哪天天下興亡了,皇帝指定跟你算賬。”
鹹向陽在後邊,現在就想跳出來和周無忌算賬。
賈鷂冷酷的攔住她。現在不是算那些賬的時候,萌妹子指定另有打算。
周無忌和小衙內父子倆快氣瘋了,好好的又扯這做什麼!
潘伯壎王子火上澆油:“天下誰人不知莊家軍的威名。墨國能維持現在的秩序,也是他們的功勞。可惜啊。”
賽努爾一聲鍾國令之嘆息:“驃騎大將軍一世英雄,卻那般憋屈。”
莊上弦冷酷開口:“過去的事休再提。”
大家瞭然。當着人家兒子的面說他爹,尤其莊家恥辱今猶在,越說越憋屈。
小衙內重重的冷哼一聲,若是沒病,他立刻大幹一場。連周家、羅家一塊幹。真以爲他傻麼?他有幹掉羅寶寧那淫婦的想法。
俞善民趁這機會說一句:“不知墨國公以爲青巖如何?”
李建貞腦子發熱又說道:“以前總聽說青巖這樣那樣,我看真不是人呆的地方。鞏州離崇州近,墨國公住在鞏州最好不過。想必陛下也會開恩。”
俞悅樂:“你這是揣測聖意?你和陛下很熟?陛下一天更衣幾次?一夜戰鬥幾次?”
鹹向陽忍不住開口:“他又不是內侍。不對,他就是天生的內侍。”
大家瞭然。李公子那玩意兒,就像小孩。
潘伯壎看着鹹向陽,鹹向陽挺胸硬撐着,她就說說而已。
俞悅支持鹹向陽小姐,也支持潘二公子,最好今兒就將鹹向陽吃幹抹淨。
潘伯壎揉揉鼻子,不是打噴嚏,是怕流鼻血,好在早練出來。其實私下裡做了什麼,這種私事就打住。
莊上弦看月牙一眼,不要太興奮,直接回答俞三:“青巖是青巖人的。墨國是寡人的。她就像一個美人,內侍顯然難以領略其妙處。”
李建貞很想掀桌!轉眼他比莊夏收更憋屈了!
其他人一時也不好再說墨國好賴。就算是比喻,墨國公也夠強大。
俞悅其實想說,莊家戰神不近女色,就怕搬石頭砸自己腳。
跟小衙內的一個高手舊事重提:“如今殷商國和尼羅爾國步步緊逼,我朝節節敗退,情況堪憂,不知墨國公有何看法?若是換了你,該怎麼辦?”
俞悅反問:“怎麼換?是把殷商國換成墨國公?那還用辦?還是把皇帝換成墨國公,你換得了嗎?不如你先換了試試?”
不少人想笑。把皇帝換成墨國公,做夢都能笑出來,沒別的意思,就搞笑。
高手好惱。本來確實想讓莊上弦支幾招,回頭敗了把責任都歸到他頭上;若是勝了,顯然白撿一個便宜。但現在搞成這樣,三句話就要搞點事,根本沒法順利的聊下去。挖坑或搞激將法之類,外面風雨急、天昏暗。
屋裡燈光明亮,溫度正好,美酒佳餚。
鹹晏一身匪氣,和妹子搭戲:“這事兒應該去問問渧商,他們和各國關係那麼好,爲什麼不幫咱羅宋國,他們難道不是羅宋國的?”
俞悅拍桌:“對,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奸商照樣要承擔責任!”
這事兒、這話題別人更不好接。渧商連皇帝都要給幾分面子,一般人更是忌憚。
俞悅也不再說,就默默的做。
這種扯皮、東拉西扯,事實上就羅擎受責任最大。反正羅宋國是他的。
周無忌、小衙內、李建貞等強撐着,終究是病的不輕;準備換個時候再來說,外面風雨不停。
周無忌看兒子可憐的,活蹦亂跳的小衙內快成了病貓,更怕落下病根,和莊上弦說道:“讓你弟弟先去休息吧。”
俞悅應道:“你這麼掩耳盜鈴,使勁將親兒子往外推,有想過你兒子的感受嗎?窮人家賣兒求榮,你周家又不是養不起兒子,還是不願養一個野種?你心裡也硌應嗎?畢竟他是那蕩婦生的,沒準真不是你的種。”
周無忌和小衙內怒極。小衙內奮力將桌席掀了,菜湯酒水等濺了不少到周無忌身上。
周無忌關鍵時刻沒將兒子推出去,愈發咆哮:“莊上弦!”
俞悅怒喝:“別總是大呼小叫,他不是你兒子,你跟前的野種纔是!”
小衙內氣昏過去,這一陣病不好還總是雪上加霜,有點危險。
周無忌一陣劇烈咳嗽,咳出一口血,兒子都抱不穩,小衙內病了還重的很,像一頭野豬。
跟小衙內的高手接過小衙內,皺眉看着莊上弦。
莊上弦冷然下令:“賈鵬,用寡人的車護送他們回酒店,把城內大夫都找來。需要什麼藥,國公府有就給他。”
俞悅感嘆:“主公就是仁慈,人善被人欺。”
李建貞同時喊:“石蟲!一人二百隻石蟲,應該能痊癒!否則莊二公子病倒,東營長公主、皇太妃不說,陛下和皇太后一向都很寵愛他。”
俞悅已經說完,真是開個口這些人就得寸進尺,純粹是病的腦子發燒。
國公府、青巖人都不說話,看着李建貞、還有周無忌,一個個傻逼都是這麼想的。
俞善民不好意思,想開口,又怕得罪這麼多人,他不行的啊。
張孑傑也不吭聲。這叫不識時務,難怪會混這麼慘。看他混得多好。
李建貞真是病糊塗了,搶在周無忌前面:“張刺史不管嗎?”
張孑傑低着頭吃酒沒聽見,李家一個嘍囉有什麼資格跟他講?他就是不管李建貞又能將他怎樣?
李建貞半是瘋狂,揪着他不放:“作爲崇州刺史,崇州的事不聞不問,對得起朝廷陛下嗎?以爲躲在這裡就有用嗎?別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這句說莊上弦更合適,李建貞拿起酒壺一氣兒喝下一半,將病壓下三分,又醉了五分,膽子更大,直接對着莊上弦噴:“陛下封建墨國,是給莊家面子,莊家難道不是羅宋國臣子?莊家軍不是羅宋國的?你是居功自傲。你又沒打仗,哪來的功?現在殷商國侵略,陛下給了你殊榮,你得負責。”
俞悅、莊上弦等也不打斷,任由他說夠,反正他有病,昏倒的是小衙內。
李建貞尋常裝青年才俊壓抑的夠了,今兒*又被掀開,藉着酒意噼裡啪啦說一大堆。後面全亂七八糟,指着小衙內又講:“他不是莊家的種,也是陛下外甥;長公主和大將軍是表兄妹,他是你的表弟。”
周無忌怒極,給周家高手使個眼色。
周家高手沒動,李建貞就一頭摔在桌席上,又使勁打個噴嚏,吐了。
莊上弦犀利的盯着李家護衛高手:“滾!否則扔到外邊淋雨,讓他腦子清醒清醒。”
不少人無語,這樣子再淋雨,他能清醒的了?
李家高手也病的不輕,根本不想離開國公府:“他是奉旨來的。”
賈鵬不用再說,打開窗戶。
鹹向陽早就手癢,拿塊布將李建貞一裹,拎起來從窗戶扔出去,純屬亂扔垃圾。
李家高手着急,石稷揪着倆高手也從窗戶扔出去,李家人都扔出去。
屋裡安靜了,靜好一陣。外邊風雨聲,風從窗戶刮進來,刮過熱氣,刮到人心裡冷颼颼。
周無忌終於忌憚,又盯着張孑傑,胖老頭不要裝死。
張孑傑也醉了,和墨國公講:“他是你的表弟,國公對他好一點是應該的。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哪能真有仇。”
周無忌搖搖晃晃,強忍着不昏倒。身上濺着菜湯,從未有過的狼狽。有過也忘了。現在有種莊夏收的淒涼與憋屈,莊上弦油鹽不進,實力又強。
跟小衙內的高手也深深皺眉。以前拿青巖就沒辦法,現在莊上弦貌似和青巖一體,反倒成了依仗?小衙內昏迷中抽搐、囈語。
侍從上來回話:“車馬備好了。”
賈鵬單眼皮,眼神凌厲的看着小衙內和高手,走,還是滾?
周家一個漂亮的丫鬟嬌滴滴的抱怨:“這麼大雨,二公子病的不輕。國公府這麼大,墨國公何必這麼不近人情。”
俞悅喝道:“一個賤婢也敢廢話,拖下去。”
雙魚姑娘撲上去拖了周家丫鬟就走,這麼漂亮的丫鬟,能造福好多人。
周無忌氣的吐血,由周家護衛高手扶着,憤然離去。
小衙內也被抱走,國公府雖然沒設鴻門宴,事實上卻充滿危險。
俞善民、鮑笏等也默默走人。上人家做客也沒有賴在人家裡的道理。不論周無忌、小衙內或李建貞那點心思,誰不知道?
墨國可不像大將軍府那麼容易霸佔。佔了一回想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