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黎緩緩地放下槍,手臂因爲一直保持着舉槍的動作而有些酸脹。既然對方都已經知道了她的意圖,那她也沒必要再去矯情。
“你真的能帶我去衛城那?你是衛城的人?”她一連提出兩個問題。
“去了你就知道了。”男人神秘一笑。
“那那些人呢?他們也是跟你一夥的?”千黎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車窗外。
“有幾個是,顏策手底下這麼多人,想要全部買通怎麼可能。”男子嘴角斜起。
千黎手握着槍依舊沒有鬆懈,雖然知道槍沒什麼用,但心理還是覺得拿着比較安全。
車子內,一股氣氛詭異地流動着。
已是凌晨,明亮的夜色被烏雲遮蓋,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在一個郊外停了下來。
車子剛停下,車門就被人從車外打開,一隻大手從外面伸了進來,將她拉了出去。
那人二話不說就將她手中的槍奪了過來,她掙扎着問:“衛城呢?”
“我的人正想不到辦法怎麼把你救出來,沒想到你自己就先逃了,真不愧是我的女兒。”烏壓壓的保鏢中,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從人羣中走出來。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痕跡,但看着五官依舊不難看出這個男人年輕時也是一個美男子。
“雲榮天。”千黎一怔,衛城之前匆匆離開就是去國外找雲榮天。沒想到在這裡竟然與這種方式跟他見面了,而且目前的形勢看起來不太一樣。
“跟我走吧,你不是想見衛城嗎?”雲榮天走在前面,保鏢拉着千黎走在後面。
“衛城一個人來的嗎?”千黎心中忐忑起來。
雲榮天冷笑一聲沒有回話,千黎踉蹌着走進去,果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裡面。
“衛城!”她奮不顧身地衝過去,緊緊衝到他懷裡。
“你還好嗎?”衛城用力環抱着她,生怕她再度消失一樣。
“你怎麼一個人來了?江猛跟尚楓沒一起來嗎?”她從他懷裡擡起頭,雙眸中含着淚花。
他輕笑一聲。“帶了,只是要等一會兒纔到。”
她含淚笑着,衛城說這話無疑是在安慰她。這種情況下,人怎麼能帶得來,顏策跟雲榮天都不是吃素的,況且自己還在他們手裡。
“我說衛少,咱們還是別浪費時間了。千黎我給你帶出來了,剩下的就是你答應給我的。”
雲榮天這麼一說,千黎疑惑地擡起頭看衛城,只見他冷冷開口:“你不是準備了。”
雲榮天冷冷一笑,一揮手,一個手下拿着文件走了過來。千黎一眼看到了合同上的幾個大字,股權割讓書。
一疊合同,雲榮天這是想讓衛城放棄所有啊。
“衛城,你不能這麼做。”千黎抓住他的手,雙目死死盯着雲榮天手中的那些合同。這些合同一旦簽下去,事情可就很棘手了。
“千黎,你這是什麼話,我是你父親,我的就是你的。等我百年之後,這些財產還是你們手裡的。”
千黎狠狠瞪着雲榮天。“我沒你這樣的父親,真是我小瞧你了。”
“千黎,你別緊張,給了就給了,以後還可以重新再來。”
“守護是你作爲當家人的責任,憑什麼說給人就給人。”千黎突然衝上去,將雲榮天手中的合同撕碎。
“還不搶回來,這個死丫頭!”雲榮天氣急敗壞地對着身後的保鏢低吼。
幾個保鏢纔剛上前便被衛城一腳踹開,他雙手張開將千黎攔在身後。“別動她!”
“衛城你這是什麼意思,看到千黎來了就想翻臉不認賬了嗎?”雲榮天憤怒地掏出手槍對準他的眉心。
“合同可以重新再擬一份,把我們帶走等一下不是一樣。”他緊蹙着眉頭,犀利的眸子泛着危險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