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糟了。”安瑞兮臉色蒼白,只愣了一會兒便轉身衝着保鏢道:“時間不長你們快去追,四處找仔細。”
“是。”
保鏢一走,安瑞兮急急忙忙拿出手機第一時間給了尚楓。尚家的實力也是數一數二,現在衛城不在只有尚楓靠得住。手機那頭的尚楓一聽到這,馬上掛掉電話找人幫忙。
可是這邊的千黎已經昏迷地被帶到了一棟別墅,等她醒來的時候眼前全然是一個陌生的場景。
“你醒了。”
熟悉的聲音傳過來。
她轉頭看過去,只見顏策手裡端着飯菜走進來,臉上依舊掛着那招牌似地微笑。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錯了,面前的顏策好像比之前認識的時候廋了很多,但眼神也比從前銳利的很多,看得她心臟不由得一抖。
“這是哪?”千黎觀察着四周,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她知道現在的情況被衛城說中了。即使尹七夏懷了他的孩子,他也不想就那樣放過她。
“洛杉磯,離衛城也不是很遠。”顏策放下手中的托盤,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可千黎此時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你要做什麼?”千黎擰着秀眉,她實在想不透顏策這麼做是爲什麼。
“殺了衛城!”他口中吐出這幾個字,殺人這種事從他口中說出來似乎完全不算事。
千黎聽得心口一顫,臉色頓時一片蒼白。“顏策,尹七夏已經懷上了你的孩子,你爲什麼還對我糾纏不放。其實我們的相遇本身就是一個機緣巧合,我跟你從一開始就註定沒有結局。”
“別說了!尹七夏半年前就跟衛城設計騙我,他利用尹七夏懷孕的這一點,硬是讓我家族將我強行壓回了國跟尹七夏訂婚。可我不愛她,她孩子也不是我的,這一開始就是有預謀的。別說我詭計多端,衛城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只是比我認識你早了兩天而已。”顏策表情激動,尹七夏這件事似乎是他不堪的過去。
顏策不高興,很有可能她也跟着不好過。於是她閉上嘴,只沉默着不說話,就怕一不小心把顏策惹怒了,面前的男人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操控。“你……能不能……”
“不可能,只有他死了,我跟你才能在一起。誰也不能阻止我們在一起!”顏策緩緩拉起她的手握在手心,表情跟聲音又恢復了平日的溫和。“千黎,我不可能把你讓給他。你等着吧,明天我就讓衛城死在你面前。”
“如果你真這樣我是會恨你一輩子的。”千黎抽回手,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千黎啊,跟衛城待久了,你連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他撫着她臉頰,眼神中滿是濃濃地寵溺。
“我從未變過,變的人是你。”千黎轉過臉,躲開顏策的觸碰。
顏策也不生氣,笑着走向門,腳步卻在門口停下,他目不斜視地注視着前方,道:“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就要帶你去見衛城了。別想逃,你逃不掉的。”
‘你逃不掉的。’
顏策的聲音就像魔咒一般困惑着她,確實,她根本逃不掉。如果沒有懷孕的話或許她可以試一下,但孩子還有一個月就要生了,她實在不敢去冒險。
“其實你知道尹七夏懷的是你孩子吧?”她冷靜下來,越是這樣的時候她告訴自己越要冷靜。
“不是,尹七夏親口說的。”
“尹七夏是什麼人你應該很清楚,之所以說不是你有沒有懷疑過是她不想讓你有負擔。而你明知她在撒謊卻還是欣然接受,你這麼對她難道不會自責嗎?”她希望顏策會因爲尹七夏懷的孩子,從而放棄對她的感情,可事實證明,確實是她想多了。
“就算如此,我也不會娶她。沒有感情的倆個人,除了孩子什麼都沒有。那樣的生活還不如沒有,我說過,不跟她結婚是爲了她好。”
“那你爲何還要逼我?”千黎清冷地擡起頭,望着面前這個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男人。
“我跟尹七夏不一樣,我想爭取到最後。”顏策冷冷背過身,繼續道:“衛城已經知道你被我帶走的消息,明天你們就會見面,所以你也不用心急。”
千黎蜷縮在角落,望着被緊緊關上的房門,突然一種無力感涌上心頭。
午夜時分,一陣陣嘈雜的腳步聲將她從渾渾噩噩的睡夢中驚醒。她擡起頭仔細去辨認那發出的聲音,聲音不大,但是在夜裡聽起來卻不小。
隱約感覺到聲音是從外面傳來的,她立即聯想到一件事情。她走到落地窗前,接着昏暗的夜色她看到了顏策站在樓下。一個個保鏢勁裝上陣排成隊,數十輛車子停在不遠處。
腦海中此時響起一個聲音,顏策今天說的話就是騙她的。
說什麼明天就能見到衛城,事實上顏策的計劃是在今天晚上。而她在臥室裡面睡覺根本就沒人來叫,這也更加說明顏策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打算帶她去。這是一個巨大的陷阱,此時,她只盼望着衛城不要去。
就在這時,花園裡的顏策突然擡頭往這邊看。好在她反應快,在顏策轉頭的時候就已經轉身躲到了窗簾後面。
她小心翼翼將窗簾撩開一條細縫,遠遠地,她看的見那些人,但是卻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必須離開這。’
這個想法在她腦海中反覆響起。
她就這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他們一個個走入黑夜。她閉着眼努力想去找一個好辦法,顏策這次出去帶走了不少人,如果這時候衛城能帶人進來是最好,可顏策也不是傻子,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問那些美國下人,她們卻什麼都不說。她開始懷疑顏策是不是從小就培養這些人,要不然怎麼連下人都一個個這麼精明。
時間越往下拖越不好,她焦急地在原地來回踱步。扶着高高隆起的肚子,急得滿頭大汗。
望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她突然眼睛泛着亮光。
“哎呀——。”千黎捂着肚子躺回牀上,痛苦的呻吟聲喊地一聲比一聲大。
巨大的聲音引來了下人,她清楚聽到鑰匙插進鑰匙孔的聲音。正因爲如此,她痛苦的呻吟聲叫得更加悽慘。
下人推開門一進來便看到這幅場景,嚇得一下子變了臉色。
“怎麼了千小姐。”下人跪在牀上,不知所措地看着千黎。
“肚子好疼。”千黎蜷縮着身子,痛苦的大叫。
“那怎麼辦?怎麼會一下子肚子痛呢?”下人嚇得眼淚都快落下來了。
“好像……好像要生了。”千黎慘白着面孔,努力擠出眼淚。
“醫生,快去叫醫生。”旁邊的又一個下人看到這情況,馬上讓另一個下人去喊醫生。
“怎麼了?”幾個保鏢衝進來,魁梧的保鏢往臥室裡面一站,瞬間黑壓壓地一片。
“已經喊醫生來這了,千小姐你忍着點,醫生馬上就要來了。”
“我要見顏策,你讓他來見我。你們這些人,我都要生孩子了還叫什麼醫生。要是我出了什麼事,我一定會讓顏策把你們整的生不如死。”千黎瞪着剛纔說話的下人,生不如死是衛城的口頭禪,如今她也只能拿來嚇唬一下人。
這句話確實是起了作用,下人們面面相覷,但是千黎眼下痛得撕心裂肺再拖下去一屍兩命。
“快帶千小姐去醫院。”其中一個管家模樣的下人開口,旁邊的保鏢跟下人看了幾眼。當即彎腰抱着千黎往外跑,下人跟另外幾個保鏢緊跟在後,生怕出點差錯。
千黎慘叫着,視線卻落在保鏢別在腰上的手槍上。她伸下手,不動聲色地拿下保鏢腰上的槍往自己身上藏。
“快快快。”下人們急切地催促着抱住千黎的保鏢,顏策一直吩咐着千黎要好好照顧,要是她出了什麼事,誰也擔待不起。
千黎眼角的餘光掃視着四周,偌大的花園站了很多保鏢,如果去醫院想跑也不簡單。
唯一的路徑只有——
想到這,她握緊手中的手槍,第一次真正拿手槍,心情感覺異常地沉重。
車子早已在外面停好,保鏢剛把她放進車裡面,她手極快地關上車門將那個保鏢隔絕在外。
“開車!或者我殺了你。”她雙手握着槍,動作僵硬地指着那個司機的腦袋。
她原以爲那個司機會來奪她的槍,畢竟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可司機一言不發,發動車子便開了出去。
後面的幾個保鏢追了上來,卻也只追出了花園便沒有再追。
她疑惑地擰了擰秀眉,人就是這麼奇怪。當你希望離開,但是看起來這麼順利的時候你會覺得奇怪。
“千小姐,把槍拿下吧。”
她一愣,面前這個司機說的不是跟他們一樣的英文,而是地地道道的中文。但正因爲這樣,她握着手槍的手更緊了,她清楚感覺到自己的手心已經浸滿了汗。
“你是誰?”她擰起秀眉,一刻也不願放鬆。
“你不是想去見衛城?我帶你去,一個沒舉過槍的女人一直舉着挺難受的,到時候見到衛城我怕你體力透支。”男人淡然地說着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