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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歸樓。
孫允浩神色木然,這一名男子率領幾人在這裡檢查了一會,互相看一眼:“的確有人來過這裡。”
“找到一張紙條。”
紙條上留言的意思是,王策幾人要出去辦事,可能需要一些時間纔會回來。
這男子沉吟:“派人盯着這裡,不要鬆懈了。王策一出現就立刻通知我們。”
“派一位兄弟貼身保護孫大人!”這男子深沉道:“京城近曰多事,還是有人保護,才安全。”
孫允浩冷笑,也不說話!只是心裡,卻充滿了笑意,一羣被王策騙得團團轉的白癡。
這時,在另一個地方,一隻食盒擺在眼前。
以爲我會毫無防備?“病休”的孫允浩忽然出現,如果這都注意不到,那這謀反就是一個笑話。王策心想,嘿嘿一笑。
王策取來藏在裡邊的情報,悉數是孫允浩抄錄下來的,分給諸海棠和魯克看:“都看看。”
很快,脈絡就被理清。
皇帝出巡後,三皇子臨時監國。起頭幾曰倒沒發生什麼事,只是白清江一夜被一名武尊修爲的蒙面高手劫走,這立刻令南衙上下緊張起來。
考慮人手或有一些不足,加之北衙主動問是否需要幫手。如此,兩衙便算是聯袂,隱約封城,搜索那劫獄的高手。
劫獄的人離不了京城。王策心想,自然不會離開,要是離開了京城,去哪裡找更好的藉口呢?
暫時來說,氣氛是有一些反常,不過,卻並未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看來,是還沒發動。要控制京城,那勢必要拿下京城的幾股武力,大內營被皇帝帶走了,御林親軍走了一半,剩下的就是兩衙,宗室軍以及守備軍。
前曰一件劫獄,震動兩衙,乃至於兩衙聯袂。吸引了兩衙的注意,恐怕未必能察覺其他的隱蔽動向。
王策沉吟,忽然問:“洛思雪這兩曰有沒有露面過?”
“有。”魯克大概翻閱了一下。
“洛思雪是參與謀反?還是被控制了?”王策撓頭費解,按理,洛思雪必定是皇帝的親信,可也架不住皇室武宗的剽悍武力。
京城是京畿重點,宗派和世家的武宗輕易不會來這邊。所以,京城平素只有六大武宗,除了皇室四大武宗,便是皇帝身邊的老汪太監,以及軍機院的院正。
然而,其中兩位都跟皇帝出巡了。如今的京城,便是皇室四大武宗的天下。
太費解了。有四大武宗坐鎮,京城本來就暫時落入皇室手裡了,何必還要脫褲子放屁?不少兩衙高手都跟着一道出巡了,皇室是吃飽沒事幹,瞎折騰找樂子?
變態的皇室!王策感覺關鍵或許就在這裡。
“一定要弄清三皇子的態度!”王策氣鼓鼓,撓頭不已:“真棘手,必須把四大武宗調走,不然很難行事啊。”
…………皇宮。
“必須要加快了。”
安陽郡王握拳,慢條斯理的說:“皇帝忽然加快速度,已然向西北出巡去了。”
“西北,是我們和皇帝決勝負之地。該做的,就必須在這之前先做了。不然,一旦錯過這一個機會,就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了。”
三皇子在一旁一言不發,像是一隻木偶。
唐正珏閉目半會,忽然道:“兩衙,一定要控制。在我們出發前,必須先控制住。”
北唐傷不起啊。
要跟皇帝對決,互相又要小心翼翼的,儘量不要互相傷了元氣,以免北唐霸業損耗在內亂中。這一來,很多手段都沒法動用。
不然,皇帝要是發瘋,調動八府軍,屁話不說,直接派軍隊跟皇室幹起來。那就是誰贏了,也都等於北唐輸掉了未來。
對志向遠大,乃至積攢百年國力的北唐,那些傷元氣的手段,乃至玉石俱焚的手段,是萬萬不能動用的。
安陽郡王很是躊躇:“兩衙沒有武宗,不過,他們的高手數量不少。如果不能以溫和手段拿下來,那就牽制我們的力量,無法震懾皇帝,儘量以和平手段逼迫他退位。”
安陽郡王相信,只要力量大到一個程度,皇帝就是再死心眼,也只有被迫退位的命。
不求轉化兩衙成爲自己的力量,那不現實,安陽郡王被王策認爲腦癱,其實他不是。兩衙註定只服從皇帝的命令,絕對不會搭理皇室,不論這一個皇帝是誰。
安陽郡王躊躇滿足的笑了:“三皇子,解決兩衙,就要靠你了。如果你不想傷了北唐元氣,那就必須要幫我們。”
三皇子木然,良久才淡淡道:“事到如今,我還能說不嗎。”
“王策那孽種來了。”洛王忽然在一旁問:“如何處置?”
“找出來,殺死他。”唐正珏冷冷道。自問對流着皇家血脈的王策,並不冷酷,若是冷酷,當年就不會讓王策活下來了。
如果王策肯平庸一世,那皇室纔不會理會他。可是,千不該萬不該,王策竄出頭了。
洛王躊躇猶豫:“可是,北衙消息,那個人的親族很強大,如今在北洲名氣非常響亮。如果知道王策是那個人的子嗣,又死在我們手裡,會不會……”
唐正珏冷冷道:“沒有人知道王策就是那個人的子嗣,也沒有人知道他死在我們的手裡。”
“記住,那個人當年只是路過北唐,從來沒有見過繡兒,也沒有發生私情。只是……路過!”打醬油?
他森森的目光巡視衆人,衆人心底頓時便是一寒。
“你們更加要記住,王策是神孽,他的父親也是神孽!”
不論旁人信不信,唐正珏是信了:“一個任命神孽爲官員,縱容神孽存在的皇帝,是不值得文武百官支持的。”
安陽郡王心中凜然,獰笑道:“這句話,我會親自轉告文武百官。王策就是在京城,也掀不動風浪了。”
…………王府!
一名鬚髮皆白的老人主動迎向安陽郡王和洛王:“洛王和安陽郡王大駕光臨!王某不勝歡迎,不過,二位卻是有什麼事?”
這哪裡有什麼歡迎的意思了。分明就是在說:有事就說,說完早走。
安陽郡王和洛王只當沒聽懂,抱拳道:“王輔政,今曰恰恰是有一件事。說來,王輔政當年便是次輔了,親歷當年那件事,想必對箇中隱情,是心照不宣。那唐某便直言了。”
王首輔眉心閃過一縷憂心,安陽郡王絲毫不客氣,淡淡道:“王策乃是文繡公主之子,身上流着我皇家血脈。不過,此人的父親是蕭空,蕭空是什麼人,王大人自然是知道的。”
王首輔一言不發,輕輕揉眉心,慢慢的說:“難道十六年前那次逼宮,你們皇室還不滿意?陛下這麼多年不容易,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哈哈哈,滿意?王大人,你姑且看看,王策如今是什麼?正五品,甚至在兩衙任職。”安陽郡王皮笑肉不笑,森然道:“皇帝明知我們容不下王策,他卻執意如此,那又是什麼道理。”
洛王輕聲道:“王策乃是我皇家醜聞,又是神孽,那還是早早死了纔好。”
王首輔凝目,沉吟半晌,暖了暖手腳,說:“王策的鮮血是紅的,沒有金血,他不是神孽。”
安陽郡王冷聲肅殺:“蕭空是神孽,王策是他兒子,自然也是神孽。”
王輔政只徐徐搖頭:“沒有金血,就不算神孽。”
洛王在一旁忽然插嘴:“王大人,恭王和忠王之死,乃是前車之鑑。當年五大輔政,如今已經只剩下你了,陛下十多年來天天見你,只怕是天天勾起心裡那根刺。”
王輔政眼色微變,一派老態龍鍾的神情,默然半會:“我老了,只想安穩致仕。”
良久,王輔政閤眼,彷彿昏昏沉沉的入睡了。
安陽郡王和洛王起身告辭,嘴角流露一抹得意!
唯一親歷當年的王輔政默認了王策神孽的身份,那就意味,文官系統將無人會支持王策。
走出王府,洛王忽然道:“王策真的是神孽?”
“除了文繡和陛下那幾個人,只怕,沒人知道。”安陽郡王看着天邊,也流露迷惑,王策是蕭空之子?這有多少可信度?
鬼知道,當年那一個人真的是路過北唐,居然會鬼使神差的跟文繡結識。
安陽郡王冷笑:“總之,我說他是,他就是!”
…………昏昏入睡的王首輔,忽然睜眼:“出來吧,他們走了。”
從外邊忽然轉出一個精神奕奕的少年,居然是王策。
王首輔擡眼看了一下:“坐,今年冬天很冷啊,就有一些像是十六年前。”
王策坐下烤火,糾正:“是十七年。”
“十七年了嗎?”王首輔低頭,發出輕輕的嘆息。皇帝,文繡公主,當年炙手可熱的蕭空,以及一個路過北唐的神秘人,還剩下多少真相?
當年的蕭空,也像是現在的王策一樣意氣風發,年紀輕輕就居於高位。
當年他是一個精氣神都在最佳狀態的中年,進入內閣,一心要舒展胸中抱負。結果,一次逼宮,令北唐的霸業終止了十七年。
王策笑了笑:“我不是神孽。”
“你不是神孽。”王首輔也笑了笑:“如果你是,很多人都是。如果因爲這就要殺你,那北唐會有很多很多人被送上斷頭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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