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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
王策轉身回首,舞臺上的姑娘眉目如畫,端的是宛如皎月一般的美人兒。只是那滿臉的錯愕與尷尬,未免教人生出許多憐愛。
不少怒目注視,更有幾名做才子打扮的文人,或許是一心想要表現好,呵斥道:“你這等粗魯並不懂風情之人,在這裡分明就是玷污了輕音姑娘的美妙歌聲。”
“不錯,身無半分雅骨,竟然敢來這兒丟人現眼。”
王策嘿然一笑,沒來由的心想,如果是在中國古代,估計文人們早就開地圖炮了。不過,這裡的文人多半是知厲害,地圖炮不敢胡亂開,不然那就是得罪武者這一個龐大的階層。
文人有修煉武道有成的,武者也有從粗通文墨,然後漸漸成爲一代大儒的。單純從學問來說,假如多數文人相當高中以上水準,多數武者都是小學水準。
王策灑然一笑,向不知所措的輕音姑娘一點頭:“輕音姑娘,對不住,先前那話說的卻不是你的歌聲。你的歌聲……”
楚楚可憐的輕音用目光一看,王策忽然不想騙她:“好吧,其實我根本沒注意聽。”
王策甩手,蹬蹬幾步來到二樓西面,端詳這幾個出言不遜的二逼青年,甩動胳膊,啪啪就是幾聲響動,粗野的笑聲迴盪:“老子就是粗魯,你奈我何。”
清音閣四面樓裡,頓時傳出一片譁然,這裡的文人可是不少,一時指責聲憤怒喊聲不絕。
戴霖吃驚的看着那個少年粗野的做派,正要站出來,忽然被身邊的官員拉住:“戴賢弟三思。”
戴霖此番是跟幾名官員一道過來的,這三名五品以上的官,無不臉色發青:“這小爺怎麼會在這裡!戴賢弟,若然我是你,決計不會出頭。這少年可是出了名的難纏。”
“是他!南衙王策!”戴霖反應極快,唯一能把朝廷官員嚇成這般德行的,那隻能是一個人,近期風頭極勁的少年,頓時大吃一驚:“他似乎只有十六歲?”
幾名四五品官員苦笑:“誰知道這小爺怎麼會來這兒。”旁人不知,他們怎會不知王策勒索刑部的事,別以爲是朝廷官員,人家就不敢了,御史臺的人都照樣抽了。
羣情譁然激憤!
王策一腳把這幾頭二筆青年踹開,一言不發,指尖徐徐掃過每一個人!這一動作,竟顯得殺氣騰騰。
一時王策的氣場鎮住全場,冷笑一身,轉身揚長而去。走下樓的時候,忽然一聲大喊:“你這等粗魯之輩,清音閣不歡迎你。”
“就憑這一句話,小爺下次來定了。”王策嗤之以鼻。
忽然一念,心生戲謔,挖空心思回憶半天。王策率衆人揚長而去,口中吟誦着一句詞,朗朗送來!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一衆人等,無不沉溺在這一首好詞當中。半晌,回過神來,才發現人已無蹤,徒然只剩那一首絕妙好詞怎都揮之不去!
“真正好詞,絕妙好詞。”文藝青年低聲感慨,羞愧欲絕。
“這少年是誰?做得如此好詞!”有人四下打聽。
唯獨舞臺中央的輕音姑娘,默唸此詞,一時竟然有種癡然的感覺,教人砰然心動!
……
……
悠然漫步,王策嘿然一笑。終於是有一次裝逼了,裝逼,裝得一手好逼,那是每一個穿越者必備的。
好不容易逮着一次機會,終於實踐了一次。王策激動不已。
魯克等人到底是念過學堂,多少懂得一些,沉默思量:“好詞。”
“詞是好詞。可惜,人不是好人。”諸海棠找到機會反擊一次,得意洋洋。
分道揚鑣後,諸海棠一路快速的往家中趕回。絲毫不做停頓的直接一路越走越快的回到閨房,她把自己重重的一下扔在牀上!
然後起來,點燃了燭火,凝視這銅鏡裡的人影。不知是燭火的關係,還是本身的臉色,鏡子裡那一個動人的容顏顯得一絲悽然。
諸海棠輕輕的抓住枕頭,抱在懷中,勒得越來越緊,彷彿快要無法呼吸一般:“我纔不是一根筋!我不是!”
只是,聲音依稀填充一些些的哽咽。
女人從來是敏感的生物,即便是她。王策今日在青樓的話語,她如何聽不出其中的味道。
一直處得很親密的王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娶她,要與她成親。今天王策的口吻,已經說明了太多了。
定親?一是想起這一個詞,諸海棠一度有一種砰然的感覺,酸酸的澀澀的,說不出的感覺。但是……但是!不應該是這樣的。王策的口吻,像錘子一樣把她本來的幻想一下子砸得稀爛。
諸夫人輕輕的推門進來,無聲的嘆了口氣,摸摸女兒的臉:“爲什麼不高興呢?”
“娘!”諸海棠哽咽着聲音,將今晚的事一一說來,末了才恨恨道:“我纔不想,我也不想跟他定親!”
諸夫人失笑,爲女兒解散頭髮:“當初,可是你跟你爹主動提起的呢。你不嫁他,那又要嫁給誰?”
“我誰都不嫁。我一輩子都陪着爹孃。”諸海棠像孩子一樣賭氣。
“女人總是要嫁人的。”諸夫人溫柔的微笑,看見銅鏡裡那張漸漸被皺紋填上的臉,諸相如依然是一派約莫四十歲的樣子,差距已經出來了:“你是武道天才,你的選擇比別人更少。”
“你的親事關係重大,你爹都沒法做主,須得陛下點頭。”諸夫人安撫女兒:“王策那孩子或許是最適合的,你們年紀都小,定親就是將來還可以選擇。”
“我就是不喜歡他了。”諸海棠氣鼓鼓的說,咬牙道:“他就是一個大爛人。”
諸夫人無聲一笑:“他只有十六歲,又是北唐六大少年天才,自然沒想過要成親。突然一說,他自然措手不及。如果他不喜歡你,你又怎麼會喜歡他,怎麼會天天在一起。”
“娘!”諸海棠撒嬌,臉蛋有一些緋色腮紅:“我說了,我不喜歡他。”
“真的?”諸夫人笑眯眯。
諸海棠發誓,她是想說不喜歡的。可是話在嘴巴邊上,一個轉悠就吞回去了:“其實,其實……女兒也不知道。”
她茫然的看着鏡子,只是說不出來。好像是喜歡,好像又未達到喜歡。身邊接觸的人裡邊,她只是相信王策,只是對王策最有好感。
又或者,她只是被忽然要定親的消息,勾起了一些屬於少女的美好情懷,勾勒了一些其實不存在的幻覺?
“沒關係。”諸夫人笑笑:“你們都很年輕,你成就越高,你就越有權利挑選,有權利喜歡任何人。那時,你會挑到一個真正適合你,跟你一輩子的人。”
“娘!你和爹就很好啊。”諸海棠納悶,爲什麼一定要一輩子。
“你不懂。現在還不懂。”諸海棠太年輕了,不懂生活。她沒想過,當她有一天成爲武宗的時候,她的壽命會有多長,而她的夫婿呢?
一個普通的女子,沒有喜歡和選擇的權利。但是,一個修爲強大的女武者,天然就有喜歡和選擇的權利。武力越強,自由就越大。
諸夫人溫柔的流露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如果你不喜歡他,那就跟宮詠蕃定親。宮家也派人來求親了。”
“不,不要。王策就好了。”諸海棠一下子跳起來,驚慌失措!
若然非要尋一個來定親,她唯一想到的只有那個大爛人!
“傻孩子。”諸夫人流露憐愛:“想定親都變得不易了。”
“東寧派人來求親的人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