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魂魄交談
胸前的瑪瑙碧盒一緊,天心瞬間叫了起來,他的手本來就跟那碧盒像敵我雙方奪寶一般交鋒正緊,還想扳開那女屍裹在上面奇怪的手。艱難程度可想而知。
可離奇的是,女屍的兩隻玉手冰涼似寒,別看細嫩矯脂,文弱不堪,兩隻手也只是幾根指頭裹在寶盒上邊,實則力道甚足,天心卯足了勁兒想拽開,甚至一腳都蹬在那塊堅硬的血玉牀上,身體彎曲,手勒得通紅,面目猙獰一邊喊着出來,出來,一邊使足了吃奶氣力,狠狠一奪。
可那女屍就像塊堅硬的天然石頭,許是看到天心與她爲難,那女屍也受不了了,竟然坐起來,正在身旁觀察血玉的趙二不明所以,看到此種景象也一下傻愣原地,剎那間無數種可能致命的手段完全塞進趙二的腦海中,更驚恐的是一種位置的強迫感。
慌忙埋下頭,隨後天心站起身來,哈龖哈一笑,絲毫沒有恐懼感:“二哥,你何時膽子也這麼小了?”
趙二咦了一聲,悄悄摸出頭:“你個小子!快低下頭啊!當心這戴面具的女屍吃了你!”
這話一說完,趙二又咦了一聲,心說怎麼回事,剛剛明明看到這女屍像抽風一般坐起來,可你這會兒看去,那女屍已經重新躺了回去。面目安然,似從未離去。
天心即使大氣喘喘,但還是咯咯一笑。
“剛剛我用力過猛,寶盒沒搶過來,倒是將這傢伙的身體拽起來了,這女人可真奇怪,按理說……”
“哎呀!”天心話未完,趙二一摸腦袋,心說真是糗大了,剛剛還以爲是這女屍復活了呢!不過話說回來,這女屍全身都未曾腐爛。若不是外圍設下這麼多古代的機關。藏至如此多的詭異迷霧,都是世龖界上罕能見到的設計,第一眼看去,完整的骨骼結構,華麗稍顯褪色的衣物,都會覺得這女人剛剛死後不久。
因爲按正常的推斷,人一旦死去。幾日便會腐爛,身體散出一股難聞刺鼻的屍腐味道,更別說這具屍體如此怪異,身上死去,非但找不到難聞刺鼻的氣味,且渾身散發一股鼻尖繚繞的淡淡香氣。也絲毫未被腐爛,這就怪了。
但又一揣測,這墓穴更像是通過某種能量封印在此的東西,他本不相信這些神乎其神的玩意兒,但眼前的墓葬既然可以玄乎其玄地通過一羣變異蝴蝶擺出的咒字,從而發現在咒字當中發現機關,開啓這一系列的詭怪墓葬設定,又出現如此奇特的美麗女屍。這樣的事情數不勝數。讓人下意識地認爲這些存在的事情還會繼續。
只是不知道,這個傢伙會不會傷人……
趙二心中暗暗道。如是像以往遇到的那些大糉子一般。單憑二人之力是萬萬抵擋不住的。
至於天心死活非要拿下那個瑪瑙碧盒,這女屍既然能夠雙手裹在胸前,也證明了生前對它的珍重,女屍的漂亮而高貴的着裝更能進一步說明女屍生前的特殊地位。碧盒其內的東西當然令人好奇了。
一顆珍珠?滿滿的寶石?又或是陪伴女主生前的紀念品,在下葬之前,她的親人們爲了不讓她寂寞,將其放在胸前作爲陪伴的。
所有的猜測不如一證。
那女屍面罩下的模樣,實在令人好奇,禁不住想窺探她的真面目,忽而趙二緩過神來,大喊一聲,“哎呀!”他甚至都忘了此行的目的,這天心肯定是猜測到這寶盒當中最有可能放着神兵秘圖的存在,才拼力一搶的。
隧道:“你小子,怎麼也不跟二哥說一聲!來!我幫你!”
“說什麼說!另一幅秘圖不是在你身上嗎?你放在哪了?”
趙二嘿嘿一笑。可真是險,若非自己之前做了準備,這神兵秘圖的第一部分,定是要被沈東這禽獸從他身上搜走的。他早已藏在了一個密密地方。
他一邊扳着女屍的雙手,細嫩而光滑的肌膚,令人不禁有股想與之纏綿的力龖量,逐漸牽引着趙二,但他是誰,除了自家老婆,別人的手定是萬萬無法迷惑他的,遂一狠心。
他感到那女屍的手指都要被他扳斷了。眼瞅有了進展,天心慌忙也加把力,兩兄弟一個扳,一個掏,實在不行的時候,趙二也顧不得憐香惜玉了,工具袋裡掏出一個鐵扳,這鐵扳他用了很久,一般的玩意兒都能輕易搞定,然後想都不想,直接粗魯地嵌到女屍露出的手縫當中,正準備用力。
嘭的一聲,他的胸口不知被什麼東西狠狠地踹了一下。
大喊着:哎呦呦,哎呦呦,怎麼回事?慌忙捂緊胸口。
一捂緊,便不再疼痛了。他罵一句,隨後手剛伸到那鐵扳上,胸口又是一陣疼痛。
這下趙二急了,一旁的天心火了,說“趙二你到底想幹嘛?弄好就出手!別跟個娘們似的!”
“臭……”趙二剛罵出口,胸口又是一陣疼痛。
疼得實在受不了了,蹲在地上。
“老子幹不了了!”拔出扳子往地上一扔,到也奇怪,這扳子剛掏出來,趙二胸口立馬不疼了。
接着重新試龖驗幾次,趙二驚人地發現,這,這似乎與扳子有關?
他看向那口已經跟隨自己三年的鐵扳,不禁疑惑起來,這傢伙雖說在市面上不知什麼錢,但也是多功能用途的,三年前他在一座洛陽墓中就是靠它搞掉一批難弄的機關。可今天是怎麼了?
中邪了?
一說中邪,一旁的天心就笑。似特別不屑,眼角還佈滿了陰邪的神色,可若不是鐵扳的問題,這又怎麼解釋?
天心罵了一聲,走開,趙二忍無可忍,一把撩起扳子扔過來!說“你孃的趙天心今天是怎麼了?誰教你沒大沒小的!剛纔我忍你,不想跟你計較,怎麼?你這會還成精了?!”
天心慌忙躲閃,眼瞅那鐵扳朝着褲襠而來,幾乎下秒鐘的時間便衝進來。晃晃張開腿。身子往上一拉,那鐵扳剛好從褲襠下邊鑽過去。
見趙二火了。這被鬼魂附體的趙天心此刻一時不知怎麼辦,慌忙笑臉道:“二哥,我這不是急嗎!”
爾後撿起地上的鐵扳,重新夾到女屍手指上,正準備用力,心裡一邊邪笑着“醜女人。你,是我的了!”眼神異常恐怖。
趙二的胸口又一次傳來一陣疼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疼痛,攥心地疼痛,他感到自己心臟都要被揪出血了,像一把異常鋒利的尖刀,突然紮在自己身上。
而後腦海裡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
“二哥?二哥?”一個聲音異常熟悉的響徹在腦海裡。
趙二咦了一聲。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天心,神色專注的樣子也不像跟他說話啊,這時,那扳子離奇的滑落下來,面前的天心罵了一聲。
重新撿起。
“二哥,二哥?”那聲音又一次傳來,這熟悉的聲腔他一下便斷定出來,這是天心的。他有些疑惑。爲什麼這天心會發出兩種不同的聲音,遂伸手拍了一下天心的肩膀。盯着他:“你叫我幹嗎?”
“沒有,我沒有叫你。”面前的天心似魂不守舍,直勾勾盯着眼前的鐵扳,突然心生一計。
這下讓趙二愁壞了,面前天心說話的口吻又似乎跟剛剛的聲音不像,但如果面前的天心沒有跟自己說話,那麼跟自己說話的這個聲音又是誰呢?
“二哥,二哥……”
這時趙二算聽清楚了,像是從自己身體某個部位傳來的,順手摸了上去,一路摸到胸口的位置,突然咯吱一聲,剛巧摸到那塊放夜明珠的地方。
“二哥!二哥!”那聲音立馬清脆起來,“可真急死我了!我是天心啊,二哥!你面前那個不是我!我被鬼魂附身了!”
“什麼?”
趙二說完之後立馬掩口。悄悄準備說話,但又覺得不合適。
然後那聲音又說,“二哥,我們用意識交流!你不用說話,只要將心中想說的話默唸出來,我就能聽到!還有,你千萬別放手!別離開夜明珠盒子的地方知道嗎?切記切記。”
趙二點點頭,他一邊看着面前天心的舉止,一邊又將信將疑地質問那個聲音。按說奇怪吧,這天心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說話語氣,做事方式完全與之前不同,走起路來還娘裡娘氣的。
但如果說不是吧,如果真如腦海中那個聲音所說,爲什麼還能知道自己是他的二哥呢?這鬼魂又跟他不認識。
那聲音着急起來,大喊着“二哥,二哥,我的好二哥,你別猶豫了,按我說的做行嗎?你們再這樣粗魯的下去,指不定搞出什麼事來呢!”
“你有什麼辦法?”趙二突然好奇的問。
倒不是此刻便信任了對方。反正眼前的一切西里古怪的,這鐵扳只要別上去,便離奇地會出事。既然有人自告奮勇,何樂而不爲呢。況且如果附身,他還真沒見過這樣兒的,除非一個靈魂霸佔了另一個靈魂的身體,這種傳說的方式真正存在,不然,一切都像笑話。
他自己就中邪過,也被鬼魂纏身,但那時自己意識完全被封閉,完全操控不了自己身體,但即使這樣,那鬼魂也不可能將自己驅趕出來。再說,一驅趕出來,他的魂早就被清風吹散了。況且現在還是白天。
反正趙二是一萬個不相信。
這一切只在趙二心中嘀咕,但還是被那個聲音洞悉到了,隧道:“二哥!我知道讓你相信很難,但確實是這樣。”
隨後又不知跟趙二說了些什麼。驚叫一聲,“這些,這些,你怎麼知道?”
“因爲我是表弟啊!我們一起探過險的,師爺最龖後也不知去哪裡了。怎樣,你還懷疑我不?”那個聲音迅速將兩人之前盜墓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師爺最龖後的去向。
“不成,我得試探一下。”趙二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