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好陌生。一股兩者不相識的感覺涌上心頭,那滋味兒就像是自己結交了許多年的好友突然不認識自己了。更何況面前的人還是自己從小看着長大的表弟。這種尷尬情況,在趙二踉踉蹌蹌掉下來之時,天心這做表弟的總應該扶一把吧?倒不是自己矯情,如若放到以往,天心定然大喊着二哥,二哥你怎麼樣的,趙二甚至已經習慣地像兔子一樣豎起了耳朵,就等着天心着急的關切聲傳來,吼着罵兩句,“俺能有什麼事?也不看看老子是誰!”
可事實上沒有,那面前的天心落下來之後,絲毫未受傷,僅是緊緊盯着榭臺四周景象,絲毫不在乎面前他的二哥,猛然間看去,像只冷漠的狼。
天心雙腳合攏,陰柔的表情跟個娘裡娘氣的女人似的。趙二開口就想罵!
趙二踉蹌站起來,正想罵出口。誰知胸口忽然一陣翻涌,像是有什麼小東西在敲打自己。發出砰砰砰的聲音。但過了一會兒又渾然沒有了,那聲音時而時地很輕微,這就怪了,他一摸胸口,那是放着夜明珠盒子的地方,趙二想着許是自己從上邊衝下來摔倒之後的幻覺吧,也沒在意。
這時,一聲驚天的坍塌聲,猶如一座山峰的坍塌,兩人的目光也徹底被榭臺表面的一團濃濃的煙霧吸引過去。
那榭臺本是一個平面,此時自中間分裂,接着,煙霧更盛,兩半斷裂榭臺的中間又是清脆一聲響,也分別自中間斷了下來。幾秒鐘不到,那榭臺徑直被分割成四塊,最兩邊的的兩塊兀自坍塌在地,貼在地面上,中間兩塊也如出一轍。
剎那間,煙霧頓生,那榭臺中央似什麼東西閃閃發光,趙二驚叫一聲,大喊着以爲那是金子,隨後又難以置信地目瞪口呆地望着。
並非他看錯了,只不過,那些從迷霧中閃光熠熠的類似寶貝的東西全部繫於一個人的身上。
那邊的天心冷笑一聲。
“勢力小人,還從沒見過這樣貪圖錢財的人。”火辣辣的眼神瞪着趙二,似在嘲諷。
他望着那榭臺中央,巋然不動,似還在期待什麼東西出現,但儘管這樣,他拳頭握得咯吱作響,血色通紅,似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奔襲過去了。
濃霧漸散,趙二眼前一片迷霧什麼都看不到,他原本想將天心叫過來,隨後一想這小子突然奇奇怪怪的,平時膽子又那麼小,一旦害怕也必定會跑過來的。
但他還是錯了。
這煙霧中隱隱有絲香味。並非與之前那種香氣相同,只不過,這迷霧中的香氣很淡,淡淡的像女子身上的體味。趙二乃結婚之人,當然多少懂得一些。他媳婦常常就在身上噴一些香水,夜晚,走進臥室,能迷死人。
只不過,這種氣味似乎還要比那種氣味淡,且更吸引人,令人忍不住飄飄然。如飲香甜的美酒。
慌忙中,趙二看到一個影子衝了上去。他愣了一下,榭臺四周的白霧也離奇的逐漸散去,眨眼一看,趙二立刻驚呆了。
那,那是……
忽然咯吱一聲,趙二大喊:“危險!你小子別動!”
只見一位相貌極爲美麗的女子輪廓靜靜出現在榭臺中央。
她的衣服極爲華麗。躺着的下方散着光,定眼一看,趙二大呼“孃的!爺沒看錯吧?”那竟然是一大塊血玉築成的玉臺!
何爲血玉?趙二早年在外,曾經聽一位世代居住在高原的老藏民講起過。
血玉,分人爲血玉和自然血玉兩種,是一種在雪域高原出產的紅色玉石,用當地的方言來說,叫貢覺瑪之歌,讚美和上蒼贈予的意思,也叫高原血玉,因其色彩極爲殷紅和明朗著稱。
然而更讓趙二驚訝的是,這種血玉本來在世界上極爲罕有,然而那女屍的身下竟然整整有一大塊。且遠遠看去煞紅如若女屍身體流出的血液一般。築成一張血玉牀,其上躺着的女屍穿着粉衣,本就極爲惹眼,樣貌雖不曾正眼看到,但絕美的身材足以讓人浮想聯翩,你站在距離與她不遠的地方,單是身上隱隱散出的幾絲香氣便讓人醉醺醺了,如此與血玉牀交織在一起,可謂是相得益彰,再也找不到如此完美的結合。
在史料中,血玉在吐蕃時代曾有過一段記載,大致是松贊干布爲了迎娶文成公主,特意將極爲罕見的血玉,當時在吐蕃相當於國寶一樣的存在,作爲給公主的隨附聘禮。
那貢覺瑪傳說是當地某處湖泊的女神,湖泊乾淨清冽,風光旖旎,在湖底有一座四方的由綠寶石建造成的宮殿,那宮殿四面牆均有不同顏色組成,血紅色是其中一面牆,也是貢覺瑪最爲喜歡的一面牆,在上面刻滿了喜歡的圖畫,這位女神善良而美麗,當地享譽頗豐,後世廣爲流傳,而發現如此珍貴的血玉,當地人唯有將貢覺瑪之歌的名字賦予它,才覺得配得上彼此的稱號。
而另外一種,則是人工血玉。這種血玉較爲恐怖,據說那不單單是一種玉,且是滲透了血液進去的玉石,西藏邊界一些少數民族爲了祭奠女神,甚至傳說一種十分殘忍的方法,那便是將人的手指截斷,單靠這一隻手指的血液滴滿一塊精挑細選的玉石表面。但因爲玉石結構密度高,外表堅硬和光滑,常常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滲透進去,大約是一月到兩個月之間纔可能滲進去一點。
若遇到不順,在一定時間過後,可能人的血液無法滲透進去,那族人便會認定你的血液不純正,這就危險了。很可能會把你的人頭割下來,去祭奠,去用一個頭顱的血液滴滿玉石本身。稱唯有這樣才能作爲解救神不可饒恕的無正統血液的罪人。且不管是翡翠,和田,還是黃玉等等大衆常見的一些玉石,只要進了血液的,那就是血玉。
有的血玉跟屍體有關,當人落葬的時候,作爲銜玉的玉器,被強行塞入屍體的嘴中,若人剛剛死亡,因爲喪存有微弱呼吸,加上人爲粗魯的塞動,一口氣嚥下的同時玉石被及時塞進去,便會順着氣息進入咽喉部位,那四周均是血管密佈的地方,如若放置千年,因爲空間密閉,那人血液的精華全被吸收進去,特別是死血滲透,血絲直達玉心,便會形成華麗鮮豔的血玉。
若則人體無破壞,千百年後,這玉石一旦被發現,便是無價之寶。
常人只需看一眼,便得謝謝老天眷顧了。可眼前這麼大的血玉,趙二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心想這樣的血玉全世界也沒幾個人看到過吧。一時不知是興奮還是激動,竟也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那天心可不管這些,管他血玉不血玉,一奔過去,便朝着那美屍的懷中掏去。趙二正想喊住,以他的經驗來說,這墓穴剛被打開,一定要先觀察細節,古人葬人尤其是貴族葬屍的時候特別講究,他們爲了防盜,經常在外圍設置陷阱,內部再設置障礙,常常有一些毒氣,或者腐蝕性很強的硫酸液體,一旦人碰到,立馬燒燬了。況且你看這墓中的女子衣服雖是有些殘破,但絕佳的綢緞料子,精細的手工,袖口處繡着的一隻神采奕奕的彩蝶,栩栩如生,宛如活着的一樣。整個着裝即使是如今也看似僅僅有些褪色而已,上層的線頭布料沒被損壞一針一線。
但令兩人好奇的遠非這些,趙二趕忙過去,叫着天心不要亂動,但不聽勸的天心的手早已摸到女屍的身前了,大吼一聲,死死地拽着那女屍懷中抱着的碧綠盒子。
脣間不時發出一種不知是何種言語的調子。像是謾罵着爭搶寶物,又像是對付仇敵一般憤怒百生。但那隻精緻瑪瑙碧盒,與女屍那白皙細嫩的玉手,趙二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突然咦了一聲,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女屍的身體怎麼,怎麼一點都沒腐爛?然後趙二立即看向女屍頭部,那戴着一副金色面具的面部,竟隱隱有絲呻吟。他好奇地伸手剛過去,想要摘掉那金色的面罩,看看這下面到底是何許人也,面部究竟有沒有腐爛。
突然,嗡的一聲!那女屍竟然一下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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