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回 巧用間李嗣源破敵 計就計李存孝劫營
當發現那奸細時不時的偷瞟舞女時,李匡威笑道“你若喜歡,她就賞你了。如你所言不虛,助我成事。還會再多賞你幾個。”似乎經不住誘惑,這奸細全說了:“河東現在情況吃緊,官軍不日即到。李克用要集中兵力對付官軍,因此派李嗣源來接應李存信,將其軍隊撤回。李存信派我來,就是想探查一下你們軍中情形,看你們會不會有夜襲的可能,這樣就好爲退軍做準備。如果不出意外,他們會在今晚子時趁夜撤退。”
赫連鐸聽後大喜,對李匡威說道:“太好了。他們要退,我們不妨就跟着來個大追殺,消滅他們的有生力量。現在,先把這位貴使放回去,以免李存信生疑。”
在將奸細放回後,李匡威皺眉向赫連道:“這個細作所說的,的確不像有假。但我多少還是有些擔心。”赫連鐸滿不在乎“不會的。官軍數量龐大,李克用需要集中兵力去對付,這是實情。這奸細也被你的官位與美女所動,斷不會撒謊。再說了,即便是有詐,怕他作甚?反正李存信是我們手下敗將,大不了就公平對陣,再敗他一回!”李匡威疑慮驟消,說道“仁兄言之有理。”二人便計議好一切事宜。
子時,一切都準備妥當。赫連鐸帶着大軍向李存信營寨進發,李匡威遠望敵營閃着數處火光,動靜仍似往常,微微起疑。大軍前行不久,忽又聽敵營傳來擂鼓之聲,更增疑惑。他對赫連鐸說道“難道是我們上當了?敵軍要發動夜襲而非撤退?”赫連鐸搖了搖頭“不對。那名細作已知我們今晚會有準備,夜襲怎麼能成功呢?此舉實在難解。”
李匡威說“事已如此,那就一戰吧。”於是他令驍騎二千率先衝入敵營。這些騎兵衝入後,卻發現偌大一個軍營,空空如也。只有一名兵士獨自在那擊鼓。李匡威得知後,說道:“我們還是上了那個奸細的當了。他們應該早就撤退了。事不宜遲,我們趕快追。”
赫連鐸麾下那些蕃族騎兵發了瘋一般的衝在最前面。在跑過數十里後,忽然前方驚現一支列陣嚴整的大軍。前頭之騎兵正在驚慌之際,忽又聽左後與右後方都傳來兵士慘叫與戰馬哀嚎之聲。原來後方的騎兵被李存信的伏兵突出,將其與前方軍隊攔腰截斷,猛烈的衝殺。而前方的騎兵與李存信大軍剛接陣不久,很快就敗下陣來。這些雜牌騎兵本就毫無紀律,盲目前追,隊伍散亂,又不以失敗爲恥。他們見此形勢,便開始了沒命的大逃亡。潰散的亂七八糟,一塌糊塗。
全軍驚亂,李匡威終於知道中計了。位於隊伍後方的他與赫連鐸開始反向逃退。那些敗下陣來的騎兵四面八方到處都是,逃退之路也處處受阻。有些敗兵甚至都衝入了己方的隊伍,馬匹踐踏了自己的同胞,還有很多兵士被擁擠而死。
李存信的大軍又追擊而來,李匡威軍隊的悲慘與混亂程度難以形容。爲了方便逃亡,李匡威與赫連鐸分開,拋棄所乘之車,騎馬在部下的保護下奪路而逃。眼見離追軍越來越遠,他們好不容易鬆了口氣。就在這時,前方又忽然出現一支數千人的騎軍,攔住了他們的退路。那是等候多時的李嗣源。李嗣源在定下計後,便在他們逃回的必經之地設伏。在李匡威大軍發動追擊,從此經過時,李嗣源按軍不動。一直等到他們敗逃再次經過時,突然發動截擊。星星散散的逃兵被殺無數。在鋒鏑縱橫之際,也不知是哪位軍士射出的箭正中赫連鐸的頭,但只傷着骨頭,並未入腦,赫連鐸性命無恙。嚇破膽的他爲了迷惑敵人,趕緊換成普通兵士的裝束。星月微光之下,天色昏黑莫辨,又加以道路寬廣,李嗣源的騎兵不能將道路完全封鎖。赫連鐸就在這種情況下,在部下的保護下血鬥一番,最終僥倖奪路逃回雲州。同樣,李匡威也靠易衣逃回了幽州。
只是他們的軍隊在這次戰鬥中被斬殺者與被俘者加起來過萬,李匡威之子李仁宗與赫連鐸之女婿也均被俘。
收潞州、大敗赫連鐸李匡威,李克用喜不自勝。而東面的鎮州節度使王鎔雖被封爲招討使,卻並沒有與李匡威夾擊河東,貌似不會再出兵了。李克用可以將全副精力用在應對官軍上了。
張濬帶領各藩鎮軍與官軍大衆渡過黃河後,以晉州爲大本營。準備先拿下汾州城,然後直攻太原。十月時,張濬令數萬官軍出陰地關向汾州進發,其遊兵甚至已到了汾州城下。
李克用得知後,派李存信與李嗣源將兵數萬以當官軍大衆,自己親統數萬爲其後繼。另外遣薛志勤、李承嗣帶領騎兵三千結營於洪洞,李存孝將兵五千結營於趙城。
鎮國節度使韓建的軍隊駐紮之地距離李存孝不遠。對於“鐵老虎”的勇名他是聽說過的,因此不敢貿然與之接戰,韓建就在夜裡選出壯士三百,去偷襲李存孝之營,以驚擾其一番。三百壯士出發後,他竟去安穩的睡覺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三百壯士”回來,韓建的守營兵士見他們灰頭土臉,身有血漬,連衣甲也與自己軍隊並無二樣,認爲確是自己軍隊,也沒仔細檢查,就將他們全放了進來。然而他們剛一進入,這幾名守營兵士就被他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掉,都沒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
夜已深,很多將士都睡的很沉。這“三百壯士”分別進入各帳,見人就殺,逢人就砍,並四處放火。無數兵士在夢鄉中就做了鬼,都不知自己怎麼死的。動靜鬧騰的越來越大,韓建的軍士們終於紛紛驚起,倉促應敵。韓建也驚醒了,忙問怎麼回事。“回將軍,有人夜劫軍營。”一小卒慌亂的報道。韓建聽後趕忙上馬,指揮軍衆禦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