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程蹲在地上,問道:“說說,是怎麼受傷的?”
“……”
“你跟蕭振山是什麼關係?”
那流浪漢的身子沒有動,手腕一抖,那木杖的底端直接抵在了鵬程的脖頸上,厲聲道:“你是什麼人,怎麼知道蕭振山?”
青幫四大高手之首,真以爲是吃乾飯的?
要是一般的流浪漢,鵬程還會白白地請人吃燒烤,又是喝酒的?做夢去吧,他早讓彪子等人爆踹一頓,丟一邊去了。沒有這樣做,就是因爲他看到了這個流浪漢腿上的傷口,這根本就不是瘸了,而是劍傷。
在整個江湖道兒上,劍口又窄又深,鋒刃上還帶毒的,那只有江南蕭家煙雨樓的殺手了。煙雨樓,是一座古香古色的酒樓,這裡就是蕭家談買賣的地方。想要殺誰,直接跟煙雨樓的老闆交易,殺誰,多少錢,只要是出得起價碼,煙雨樓什麼樣的人都敢殺。
不過,青幫頭子沈千重、洪門門主洪放天、燕京項御道、內蒙古拓拔長風、西南苗疆的大祭司……這些人,煙雨樓的殺手也不敢妄動。殺人,是爲了賺錢,可要是去殺一些殺不了的人,那就是自找麻煩了。
江南蕭家的家主,就是蕭振山,能夠在江南煙雨樓殺手的擊殺下,受了重傷,還能逃走的人,這人肯定是不簡單。
鵬程淡笑道:“蕭振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嗎?”
啊?敢這麼說蕭振山的人,在國內絕對是屈指可數,那個流浪漢看着鵬程的眼神就有些異樣了,問道:“你是誰?”
“鵬程,你呢?”
“你能治癒我的腿傷?”
“你還沒說,你跟蕭振山的關係呢。”
那流浪漢猶豫了一下,沉聲道:“我是蕭振山的弟子霍烏鴉,前段時間,我師傅讓我們煙雨樓的弟子們比武,勝出的人,有可能將是煙雨樓的下一任家主。結果,我勝出了。大師兄鄧禹和蕭雨煙設計害我……我就受傷,逃了出來。”
中間的故事,他沒有說,但是鵬程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這種事情,最是簡單不過了,鄧禹等一干師兄弟慶賀霍烏鴉勝出,晚上請他喝酒,把他給灌醉了。等到他醒來,卻發現自己摟着蕭振山的女兒蕭雨煙。你想想,這得是怎麼樣的情況?敢調戲他的女兒,再有蕭雨煙的訴苦,蕭振山不殺了他纔怪了。
鵬程問道:“你打算以後怎麼辦?”
霍烏鴉恨恨道:“等我找到機會,殺了鄧禹,這一切都是他陷害的。”
鵬程笑道:“跟我混,怎麼樣?”
“跟你?你不怕我牽連你?”
“笑話,我鵬程怕過誰啊?”
“你是什麼內勁修爲?”
“明勁一重。”
“什麼?”霍烏鴉像是看着怪物一樣看着鵬程,失聲道:“你……一個明勁一重的修爲,敢不把蕭振山放在眼中?”
鵬程笑道:“我還真沒把他放在眼中。”
霍烏鴉盯着他看了又看的,終於是點頭道:“好,我就跟你了。”
鵬程道:“你先在酒吧中住下,等我找時間,治療你的腿傷,這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治癒的。”
霍烏鴉道:“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這話,怎麼聽着這麼彆扭呢?鵬程收下霍烏鴉,也是有原因的,他現在要乾的頭等大事,就是殺了王玄武,再就是拆穿那個冒牌的鐘雲霄。王玄武跟他一樣,都是青幫四大高手之一,功夫深不可測,以他目前明勁一重的內勁修爲,跟雞蛋碰石頭差不多。
他之前倒是也有幾個兄弟:任冠侯、吳越、唐鐵牛,這都是他在青幫的時候,交下的死黨。可他不能跟他們聯繫,誰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麼樣,或者是有沒有背叛自己。當前最重要的,是讓自身強大,還要有幾個信得過的硬手。
江南蕭家的頭號殺手,這樣的人,最是合適不過了。然後,他的眼前又浮現出來了一個身影,那個白衣白褲,十分驕傲的青年——洛陽白家的白公子。白公子不是他的朋友,更不是他的兄弟,而是他的敵人。不過,這是一個值得信賴的敵人。
不打電話,寫信,因爲白公子瞭解他的筆跡!
鵬程笑了笑,帶着霍烏鴉去買了套衣服,又把頭髮給理了,去浴室洗了個澡。這樣忙活完,都已經是晚上十點來鍾了。
霍烏鴉還是拄着他的木杖,可整個人精神了許多。他長得很是普通,一米七的身高,大衆的臉型,胖瘦也適中,就是那種丟到人羣中,用放大鏡扒拉,都未必能把他給找出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