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郵輪,人羣中最豔麗的風景儼然是林羽身後幾個風情萬種的美麗女人。這在身家都是不菲的男人們眼中,已經習以爲常,但還是有人暗暗唾棄連聲,狗日的,豔福不淺哪。
在前來迎接的車輛裡,第一輛有了年月的老爺車在一干香港富豪的眼中都引起了不少驚歎,絕對等值於黃金,陳蘭影拉着第一次來香港的陳璐坐進這輛車的後排,卻阻止女兒試圖讓林羽上車的舉動。
“媽咪,爲什麼不叫那頭禽獸上來?”陳璐使着小性子,雖然喬思和她經過一晚上的共同奮戰,已經建立了十分不錯的關係,但要搶走禽獸的行爲仍然是她十分氣憤的。
“怎麼也得給人家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陳蘭影好笑的看着自己女兒,瞄着周圍有着現代化氣息的高樓,和京城相比似乎多了些熱情,但並不能挽留她的歸心似箭,她需要馬上回到京城,得趕在林羽回去之前,將準備工作弄得更完美一些,這種心情,跟丈夫出去應酬。妻子則忙忙碌碌一個早上爲他燙衣服準備行頭差不多。
林羽親自開車,載着後排有一搭沒一搭聊天的兩個女孩兒,喬思很明顯的心不在焉,平時活潑好動連蹦極登山這類活動都能玩成行家裡手的女孩兒,此刻眉頭掛上了些憂鬱。
將車停在她的酒吧後邊,林羽點燃煙,看着身邊垂着頭走近的小妮子,扯出一道笑容,伸開手臂摟住她的肩頭,這個時候並不適合開口,什麼解釋都是多餘,從他決定放縱自己的慾望開始,就已經註定會發生這種情況,如果像很久以前那般,只是風流一場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的作風,雖然不會多這些煩惱,但他將會在女人的淚水中入眠,瑪麗夫人說得對,那樣並不是完美的生活。
陳薇自動退後兩步,在香港她算是小有名氣的商界千金,並不適合在這個場面和另一個女人分享某人的懷抱,這無疑會掀起滔天大浪,而且,她仍覺得,自己與喬思不同,沒有那份走到陽光下的勇氣,也許給他做個地下情人。生個小孩做個單身母親也是一種比較容易接受的生活。
但林羽並沒有這樣的想法,看着在自己一側肩膀委屈得眼淚稀里嘩啦的女孩兒,略帶野蠻的堵住喬思不自禁抖動的脣,那種前一刻深沉若海後一刻野蠻如火焰的狂野將她的反抗完全撲滅,女孩火辣性感的身子被壓制在車身上,像個可憐兮兮的小動物接受這頭禽獸的狼吻,最終,喬思的哭聲漸漸變小,只是抱着他的肩膀,輕輕的喘息。
“如果這是你受到的最大委屈,只是我一個人的責任。”林羽低聲道:“但我可以讓你不再受其他任何委屈,你覺得這樣的話,可以接受我的貪心麼?”
喬思定定看着他的臉,良久後才閉上眼,點了點頭。
“好孩子。”林羽滿足的抱着女孩兒,似乎忘了身後還有一個女人,靜靜站在那裡,即使陽光明媚,仍然淚眼滂沱,像颱風過境時的暴雨。
“其實,這都是我自己飛蛾撲火撞上來的。是我活該,是我喜歡你這頭禽獸。”喬思抽抽鼻子,掙脫他的懷抱,鬧完了之後又臉色紅紅的指着遠處的酒吧道:“我先去檢查下生意如何,你送薇薇姐回家吧。”說完,啪啦啪啦的跑了,在十幾米處看着後臺車窗外的陳薇,微微嘆了口氣,似乎在說着林羽,“你真是做孽。”
林羽苦笑一下,想要順從自己的慾望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這種日子似乎纔開始,看着陳薇純黑的職業裝下微微顫抖的身子,扔掉手裡的菸蒂走過去,露出一抹近乎無恥的笑容,“小薇薇,讓我來安慰你吧。”
陳薇用手指擦拭了下泛着水汽的眼鏡片,扭身將滿頭烏雲埋入林羽的頸子下,選擇了這麼一個柔順到極點的姿勢,純黑的上衣下襬遮住了渾圓緊湊的臀部,下邊的鉛筆裙將臀部的曲線襯得十分柔滑,只有那隻寬厚粗糙的手掌輕輕貼着裙子一側,側壓着裡邊黑色蕾絲邊緣後,她才從林羽這種流氓的動作裡察覺了一絲安心。
抱着女人柔軟的身體坐進車裡,林羽扯出些紙巾抹者這個女人的淚水,微笑搖搖頭道:“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傻?”
陳薇鏡片後的眸子微微眯着,雙腿跨坐這個男人的膝蓋上,卻雙手攥着他的衣領一言不發。堅挺的鼻樑中線和略顯淺薄的脣瓣,都顯示出了她在林羽之外的人前,都是位咄咄逼慣常以自己的銳氣去贏得對手尊敬的冷豔女人,這樣的女人,卻選擇了作一個見不得光的情婦,這無疑是種瘋狂的舉動。
“在我最先的想法裡,將你當成這個世界上最昂貴最聰明的金絲雀來豢養,不需要你喜歡我,甚至連感情都不需要,平時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但在我的面前,你需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十分柔順的和我過日子。”林羽停頓了下,輕聲道:“這對你對我都是一個比較不錯的選擇,你需要用你自己換取必須的利益,而我需要一條留在香港的後路,算是一拍即合,你一直以來的表現非常好,符合你的定位。”
“謝謝。”陳薇終於扯了個笑容,有些自嘲的道:“我覺得幹任何職業都需要敬業的。”
“你不知道你內心到底如何想,記得在上船之前,我說過你能擁有和我其他女人同樣的東西,但我不能確定這是不是你想要的。所以想給你一次要求我的機會,只要是我能辦得到的,我都會答應。”林羽擡手整整她的衣領,笑道:“比如說,你可以選擇脫離這種身份,我會給你的仍然一樣都不會少。”
“籠中的金絲雀被人厭倦了,向來都是如此打發的罷。”陳薇眼鏡後的目光裡有些若釋重負的感覺,“我該要你些什麼?”
“我沒有厭倦你。”林羽搖搖頭,“如果有哪個男人會對你厭倦,除非他腦子被驢踢了,我只是想給你重新選擇的機會。”
“好吧。我從未想過有重新選擇的事情。”陳薇苦笑一下,“林羽,你真覺得你的脾氣很好麼?你要我的時候沒有給我選擇的餘地,什麼都是你說了算,當我準備這樣無名無份跟你一輩子的時候,你依然表現得這樣雲淡風輕,好像很大度,又將這種決定權主動拋給了我,你可曾對我或者你的女人主動做過些什麼?從來都是女人先向你低頭,你覺得你這樣的男人,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情人麼?”
“我覺得你在很多地方都體會到了這股世界的殘酷,所以你深沉得像海,但你還沒有學會真正做個女人眼中的完美男人,女人是需要你的強大,才,但更多時候,是需要你的在乎,需要她感覺是你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需要你肯定她爲你做的所有事情,而不是你單方面認爲如何對她好就是她眼中認爲的好,不是你說我重新選擇是最好的途徑就是最好的,你明白麼?”
“我知道你一直不明白這點,但我沒有選擇,既然你給了我選擇餘地,我會選擇離開你,因爲跟着你,我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價值。”陳薇扶扶眼鏡,搖搖頭道:“你認爲替你的女人考慮好所有,什麼都不需要她去努力就是最好的生活,我只是想告訴你,等到依賴你失去了自我,是不是你有一天也會厭倦?”
林羽沒有反駁,靜靜的聽完陳薇朝自己有史以來第一次大聲的說話,他從未想到陳薇會朝自己提出如此尖銳的疑問,而且,還中了要害。
第一個說出自己天真幼稚,只會以徒勞反叛行爲來對抗大人世界的女人。是陳蘭影,現在他即將成爲地下世界最有權勢的十二個之一,他將她放到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因爲她教會了自己怎麼做個真正的男人。
第二個是白鳳蘭,那個溫婉可人,從不提出任何要求,只是用目光追隨自己的女人,在酒吧裡吼的那些話,驚醒了某些責任感,他覺得她是自己最適合結婚的女人,而陳薇,已經將他的世界觀整個推倒,兩個人並沒有過深的交往,但這番話,已經直抵他的內心最不能觸及的部分。
自己喜歡這些可愛的女人們,不是因爲她們的優秀麼?
林羽輕聲問着自己,點燃根菸吸了口,那麼,這些爲她們準備自以爲最好道路的舉動,是不是在扼殺她們的獨立性?
陳薇並沒有看見林羽惱羞成怒的表情,這是她意料中的表現,林羽不是一個諱疾忌醫的人,但他沒有迴應的模樣更像是在逃避,自始至終抓着他衣領的手指不由緩緩鬆開,整理了下他沒有扣上釦子的領子,女人的嗓音有些沙啞:“言盡於此,我不需要你給我什麼,我陳薇一個人足夠衣食無憂,只要少些慾望,也沒有人能夠動搖我的理念,你只是例外,再見。”
手臂一撐,她將自己盤在膝蓋上的雙腿放下,黑色絲襪柔滑入水,這些爲他準備了很久的裝扮自始至終沒有得到他的目光降臨,當一個男人對女人的肉體都失去了興趣,一般就是離開的時候了。
陳薇微微嘆了口氣,手腕搭在車門的把手上,輕輕一別,跳下車來將滿頭烏髮盤好,打算去前邊的街口招輛的士,離開這個有些傷心的地方。
林羽坐在沙發上,不緊不慢的抽着煙,眼微微眯着,看着前邊女人瘦削纖細的背影,似乎陷入了沉思中。
越是野心家和擁有狂信徒的強者,必定有堅定不可摧毀的信念和世界觀,林羽覺得自己心中的某些東西,即使經過一百種刑罰都不會吐露一點,更不可能改變多少,但陳薇的話已經將他帶入某種強烈的衝擊感中。
陳薇這一番話的破壞力,已經將林羽某些信念完全摧毀,等到醒悟後,只是短短几十秒的時間,身上衣物已經被汗水溼透。
這就是爲什麼強者一旦心死或者信念破滅後,退步遠比普通人要可怕的原因所在。
陳薇拉開的士門坐了進去,在啓動的那一秒回頭望了一眼,才推推鼻樑上的金邊眼鏡,重新恢復了強勢冷漠的風格。
一路前行約莫幾千米,的士司機偶爾擡頭看了一眼,發現後邊漂亮的女仔捂着臉哭得稀里嘩啦,不由搖搖頭,好心的拽出紙巾遞給後座,安慰道:“年輕人談談戀愛傷心是很正常的事情,還要生活,想開點。”
“謝謝。”陳薇接過紙巾擦擦眼圈,在視線模糊的短短几秒後,她發現司機的嘴巴在越張越大,最終有合不攏的趨勢。
一道炫影在後邊的彎道以極速飛馳而來,在即將撞尾的一瞬間,輪胎劇烈摩擦地面的刺耳尖叫響起,的士司機猛然一踩剎車,驚嚇得手腳發麻,卻見那輛車在一個漂亮的轉彎後,又折向了自己。
車門拉開,林羽大汗淋漓的跳了下來,臉孔蒼白的模樣好像經過一場惡戰,甚至腳步都有些微微虛浮,快速跑向罵罵咧咧的士司機,抱歉了聲後徑直拉開後車門,看着臉孔同樣驚嚇得近乎蒼白的女人,笑笑後彎腰抱起柔軟的身體,將口袋裡的鈔票全部給了司機當做車費,才大踏步的轉身走向自己的車。
“放開我!”陳薇努力掙扎,卻發現他的手臂幾乎像焊接的鐵棒,完全無法撼動。
“對不起。”林羽將嘴湊在她耳邊,發自內心的道:“如果我想告訴你,不管以後如何,我都不會撒手,將你關在我的掌心一輩子,會不會答應這個十分無禮的要求?”
“你是在問我的意見?”陳薇擡起頭,看着林羽從未有如此真誠的臉孔,顯然不可置信這樣的可能,對不起這個詞在他的嘴裡根本不可能聽到的,這等於贏得了他的尊重。
“那你剛纔爲什麼不挽留我?”陳薇掙扎的踏上地面,隨手撩了下耳畔的髮絲,苦澀的笑了下,剛纔撕心裂肺痛苦似乎還在。
“你摧毀的是一頭龐然大物的自尊,就像飛機撞毀的世貿大廈,重建需要時間。”林羽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眯着眼道:“它現在每分鐘跳動的次數,超過了200下。”
感受着那種帶着爆炸性力度的搏動,陳薇才注意到林羽蒼白的面孔,手臂上的青筋根根勃起,甚至在扭動,這種異常頓時攫緊了她的心臟,急聲道:“你沒事吧。”
“答應我,看在我爲你走火入魔的份上。”林羽艱難的道。
“嗯,我答應你。”陳薇帶着哭腔點頭,柔弱的肩膀扛起男人沉重的身軀,只看到他昏迷前那縷純淨無比的笑容。
幾乎過了整整半個小時,林羽才睜開眼,對於習慣掌控一切的自己來說,接受陳薇的提議是一份十分艱難的轉變,他的走火入魔真不算是危言聳聽,依稀的印象只是耳畔響起她急切的呼聲,然後陷入那種強勁的衝擊情緒中,在那種自我毀滅的瘋狂鬥爭中,他依稀回到了那個有着華麗穹頂的大教堂裡,他像個黑暗的影子在無數頂禮膜拜的信徒中,對這種信仰嗤之以鼻,旁觀者的心境更能讓他注意聖壇上撫摸經書在開導信徒的女祭司,銀色長袍光芒流轉,她的金色偏銀的長髮下是泛着聖潔光輝的美麗臉孔,當時握着那把權杖,柔聲道:“每個寂寞的獨裁者都不會享受到情愛的真正滋味,他們缺乏溝通,女人就是一件昂貴的裝飾品,而不是女人。”
原來這是在說我,林羽笑着從回憶裡收回思緒,突然明白瑪麗夫人對自己的需要總是如此快樂給予的理由,那會讓她覺得被自己需要,愛情其實很簡單,彼此需要對方,彼此覺得被對方需要,單方面的交流就是自己這樣麼?
手臂在柔軟的物體輕輕一撐,林羽坐起來觀察這個房間,非常舒適的小窩,房間的主人顯然對收藏油畫感興趣,幾幅藏品都是真跡,這都是價值不菲的藝術品。
陳薇將私人醫生送出房間外後,轉身走到臥室就發現林羽在那東張西望打量裡邊的措施,並沒有注意到他的手臂上海掛着點滴。
“不許動,躺下來。”陳薇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才驚醒林羽看看自己的手臂,發現頭頂掛着的兩個瓶子後,不由生起些陌生感覺,“都多少年沒碰過這玩意了,都醒了,都沒必要打吧?”
“醫生說你失水過多,得補充點生理鹽水,都是些營養物質,好歹也得點滴完了才行。”陳薇一把按住他試圖拔掉針管的手,帶着怒氣道:“昏迷前說過的話都忘了嗎?聽我的。”
“我的乖乖。”林羽還真不適應這種巨大的轉變,但還是隨着陳薇手臂躺下來,十分老實的瞄瞄自己口袋裡的手機,笑道:“給我打個電話給喬思,如果她也想跟我回去的話,可以先準備好行李。”
陳薇嗔怪瞄了他一眼,卻沒有碰他的手機,拿起自己的iphone撥通喬思電話,低聲說了幾乎後,就聽到那邊發出的巨大驚喜叫嚷聲,顯然,喬思對林羽突然改變主意讓她不必留在香港的提議十分意外。
“如果換成之前,你會怎麼做?”陳薇的眼神很溫柔的望着這個男人,猛獸舔舐傷口的時候不會給其他生物瞧見的機會,自己能夠見到他虛弱一面的機會,真的很難得。
“我會直接說,得留在這裡,不許回去。”林羽笑着搖搖頭,“我習慣了這樣替別人思考的思維,一時間改正還是有些困難。”
“很多時候,你只要心態變化一下,絕對能讓我更高興。”陳薇情不自禁俯下頭在他脣上輕吻了下,嫵媚微笑道:“如果你對我說,我需要你在香港,也許有一天你這裡將是我東山再起的憑仗,我會比你拿那種高高在上類似施捨語氣吩咐我的情況多十倍的動力,你覺得呢?”
“謝謝,陳薇老師的教導讓我茅塞頓開。”林羽感嘆之餘開了句玩笑,眼前女人原本讓他動心的是她的野心,儘管她的外表不會遜色於其他女孩兒,而現在,他似乎挖掘到這個女人勝過自己的地方,那就是她比林羽更清楚他自己。
“油嘴滑舌。”女人輕嗔了一句,脫了鞋子上牀,淺藍色的襯衣領口繫着個非常漂亮的蝴蝶結,下邊的黑色套裙十分寬鬆,但絲襪並沒有更換,將男人的腦袋搬動放在自己豐腴美腿上,陳薇抱着他的腦袋,第一次覺得和這個實力恐怖的傢伙之間再也沒有了那種勾心鬥角的味道。
“薇薇的大腿好滑。”林羽眯着眼,望着女人彎腰時,從領子裡泄露的乳白邊緣,除了那晚的瘋狂之外,久未親近的感覺讓他有些口乾舌燥的感覺。
“死流氓。”陳薇用手掌遮住他的眼,呢聲道:“其實,男女之間的相處永遠不可能每天都會發生英雄救美之類的大事情,平平淡淡的廝守,細節處的關心遠比你那種強大武力要好得多,林羽,你知道我的生日嗎?我喜歡吃什麼東西,喜歡什麼樣的衣服,我的經歷如何,我爲什麼會無可救藥的愛上你,你明白嗎?”
林羽緩慢而沉重的搖搖頭,他竟然發現,除了陳璐那個小妮子是因爲自己曾做過一段時間的生活顧問所以對她的生活習慣瞭如指掌外,其他對他而言,都是空白。
“對你這樣貪心的男人而言,連這些都不屑去了解,你遲早會發現你的女人會有一天頭也不回離開你的,即使你征服了整個世界。”陳薇將自己細長的手指插進他濃密的黑髮中,柔聲道:“一段感情的培養,除了需要最開始的驚豔,還需要能夠經受平淡的雋永,你連一絲供我回憶的細節都沒有留下,在你離開我的日子裡,我拿什麼來堅定自己對你的信仰?你連共同吃一頓飯的時間都沒有給我。”
“呵呵。”林羽無聲的咧開嘴大聲笑了起來,撫摸女人光滑柔嫩的臉頰,摘下她的眼鏡放在牀邊,再無隔閡的凝視着她的眼,“謝謝,你教會了我這一切。”
點滴一點點的擠壓進血管裡,林羽側着臉,感受着女人大腿被絲襪包裹後的柔滑,在這片寧靜的時間裡,這個美麗女人的小腹離他不足三寸的距離,甚至只需要偏頭少許,就能近距離觀賞到內褲的鏤空蕾絲,但他突然消失了那種香豔之極的想法,只是安靜的享受着這片溫馨。
陳薇放下手中雜誌,用火機點燃菸草塞進他嘴裡,不時細心用菸灰缸接菸灰,林羽從動作裡有種突然間昇華的感覺,愛不是隻靠做就能得到的。
“我明白我爲何貪心了。”他咧了咧嘴,笑道:“原來一個女人就足夠去挖掘一輩子了,而我卻貪心的擁有了不止一個。”
“只要你學會了什麼叫做真正愛一個人,有了讓我足夠回憶的東西,我不會計較其他的。”陳薇的嘴角再次飄起了些苦笑,“你不知道,你的危險恰恰是你吸引人的地方,優秀的女人太多,這種男人太少。”
“在去京城之前,我需要和你多呆一會兒。”林羽張嘴咬住女人垂下的一縷青絲,含含糊糊道:“你說,做什麼好呢?”
在林羽第一次用學習姿態跟在陳薇後邊,穿過鬧市前往菜市場時候,葉英雄的感覺不是很好,面前的數份報紙的都報道了昨晚的事情,包括幾份著名的世界級報紙,但毫無例外的,沒有那十幾名億萬富豪被扔進大海的消息,甚至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億萬富翁可不是小人物,在信息如此發達的今天,連個普通民衆被俯臥撐都能鬧得全球皆知,相反名氣如此大的金融界精英被同時拋入海中卻默默無聞,簡直是無法想象的情景。
“那個姓林的簡直太囂張了。”旁邊的王尚憤憤不平的看着放在葉英雄前邊的高腳玻璃酒杯,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這種赤裸裸的威脅竟然是針對一個軍方權勢人物的第三代繼承人,他姓林的如何有這本錢?
“囂張的人,必定有囂張的本錢。”葉英雄想着在妹妹葉眉口中那個無所不能的生活顧問,可惜那時並沒有太過在意,現在則是一個連西萊博士都需要親自接待的人物,如果這樣,是否存在勾結敵外勢力的內幕?
葉英雄對這個的警惕來自日益嚴重的形勢,西方的滲透勢力日益加劇,干涉內政的事情層出不窮,林羽很可能也是其中的代言人?
但他還是打了個疑問,林羽背後站着的林家和唐家沒有半點影響,依舊是抗衡自己家族的強勢家族,很顯然不可能有個孫子裡通外國。
念頭轉了一千個,最終轉不出個所以然,但秘書拿來的一份加急密報將他陷入了無法相信的打擊中。
嶺南夏氏繼承人夏雪妍小姐宣佈將成立木秀集團,註冊資金一百七十六億美金,同時以一元錢的價格收購花花大少賈威旗下一家非洲聯合控股銅礦公司,已探明儲量達一億三千萬頓,一家遠洋物流公司,擁有數十支國際遠洋船隊,一家礦業提煉公司,淨資產達二十億美金,潛力不可估量,以一元錢收購華爾街金融大師華允文先生旗下的一家銀行,同時,從歐洲財團基金會主管西萊博士手中,獲得七十億美金的無息貸款,主要業務將以物流和礦產領域爲主,其股份分配情況暫無法透漏。
“在這個人人缺錢的時候,夏雪妍難道得到了外星人的幫助?”葉英雄幾乎無法相信,如果這些資產是屬於一個人,那麼他幾乎可以和世界級富豪比肩了,在大陸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趙氏股票趁勢大漲,開市即漲停。”秘書憂心忡忡的遞上第二張報表,而我們收購的主體公司,已經被多家財團聯合收購了將近23%的股份。
葉英雄沉默的點點頭,趙氏股票大漲證明自己的收購行爲已經迅速引起了市場反應,那些大股東顯然不會放過這個最後的機會,自己繼續收購的話,將會付出極大的代價,而且,還有人試圖通過增持自己公司的股份,來分享自己得到趙氏的這杯羹。
這位初出京城即野心勃勃的公子終於到了一個騎虎難下的局面。
但同樣的消息傳遞到林羽耳中時,那邊賈威的奸笑聲讓他將手機拿離耳朵十釐米才繼續道;“繼續增持葉英雄公司的股票,同時拋售手中囤積的趙氏股票,直到他們做出明確舉動開始。”
“老大這一招太高明瞭,一方面逼葉英雄用現金流去吞吃趙氏,一方面去抄他的後路,在資金是我們佔優勢的情況下,就看他什麼時候吃不下再乖乖的吐出來。”
“別拍我馬屁,這肯定不是我想出來的辦法,那頭老狐狸玩透了華爾街的遊戲規則,對於這樣的把戲,夠葉英雄交幾次學費的了。”林羽笑着掛掉電話,貓在廚房裡洗着青菜,最近香港的菜價大漲,比肉都貴了。
“洗好了沒有?”陳薇出現在他身後,看着這傢伙手指靈活剝着菜葉的動作,覺得他其實沒有自己說得那麼不堪,至少對廚藝方面的理解不會比自己少。
“領導的命令,我肯定完成得漂漂亮亮的。”林羽將青菜遞過去,按照這裡的風俗,一頓飯有魚有肉有山珍海味不算有菜,加上一盤青菜才叫圓滿,陳薇欠身接過去,就快圓滿了,林羽捏了個小龍蝦放進嘴裡,覺得這手藝可真不是蓋的。
“我留學時候根本吃不慣中餐館的菜,因爲那是給西方人準備的,早就不是原滋原味了。”陳薇小腰上繫着圍裙,帶份懷念道:“所以我就照着菜譜煉成了這手廚藝,那邊沒有擀麪杖,想吃餃子的時候就拿杯子滾啊滾的。”
廚房裡並不寬敞,陳薇挽着袖子,露出一段雪白的胳膊,在熱氣騰騰的油煙中有板有眼的露了一手,旁邊坐着的禽獸似乎忘記他的廚藝能夠讓挑剔的陳璐都滿足的事實,微笑看着這個女人興致勃勃爲自己的做菜的可愛神態,躬着腰,細細的腰與大大的臀部讓他有些火氣上升的趨勢,叼着煙輕輕走到她身後,咧嘴叫道道:“小薇薇!”
“嗯。”陳薇輕應了聲,耳根因爲男人的氣息吹拂,有些微微轟了,回過身,順手掠了一下鬢角散落的烏髮,輕聲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林羽將寬厚的身軀貼到她身後,雙臂輕輕擁着她,道:“突然間想你了。”
陳薇輕笑,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道:“我們有整天整天的時間呆在一起,又在說着花,想我什麼呀?”
“不覺得很久很久沒有造小孩了麼?”林羽想着古人說食色慾也,這三個字捱得近是有原因的。
“造什麼小孩?”陳薇俏臉臉上飛上一抹酡紅,有些羞澀的道:“你個壞傢伙,剛纔還老實了那麼久,現在卻在吃飯前想着那——!”
林羽很坦然的嘿嘿一笑,手撫上了圍裙下某個鼓鼓囊囊的所在,隔着單薄的襯衣仍能感覺出它的柔軟,蹭着這個女孩兒還沒徹底豐盈的裙子,感覺着那裡的兩瓣粉丘形狀。
陳薇身子一顫,喘息微微加重,扭着身子,好像躲着又好像迎合這種輕柔的動作,呢聲道:“林羽——,不要,還有一道菜!”
林羽露出了得逞的笑容,緩緩退開來,鬆開雙手裝着無辜道:“我只是覺得咱們需要多點回憶的話,這裡無疑是個不錯的地點!”
“我纔不覺得!”陳薇咬着脣,就這兩下輕微的動作,女人的風情已經嫵媚入骨,拿着鍋鏟細細撥弄着青菜,在一片煮沸的水聲中,有些心不在焉的看了林羽好幾眼。
這傢伙撩撥的本事可真是了得,陳薇看着他近乎頑劣的表情,看着快七分熟後,腕子果斷的在煤氣閥門那裡扭緊,整個身子已經擠入林羽等待已久的胸膛裡,主動伸出粉舌咬着他的脣含含糊糊道:“你勾引的技巧真是越來越純熟了。”
“那是因爲你太誘人了。”林羽微笑着,將她推到鍋臺前,伸手解開束縛她的圍裙帶子,這種事對他而言已經駕輕就熟,熟練解了下來後,女人也許想到即將開始某些事情的不雅,又在輕輕的掙扎,但還沒反應過來,就輕輕阿了一聲,裙子被某隻狼爪褪了下來,陳薇微微閉着眼,輕叫一聲:“啊,不要!”
林羽只是微笑着,感受着雪白豐滿的臀部手感,用另一直手按住她的背,朝前使力,使這個小女人只能扶着鍋臺,支撐自己的身子不倒,然後經過一陣的沉默後,寂靜的廚房裡,兩人都同時發出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