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恆以拳抵脣,陷入沉思。
而此時,簡雲苓話鋒一轉,沒有給小文辯駁的機會,打量着她道:“至於你……我記得之前曾經罰你去柴房做過雜活,你該不是因此而懷恨在心,故意陷害吧。”
宇文恆狐疑的眼神轉到了小文身上,小文猛烈地搖着頭,驚恐道:“奴婢沒有,沒有!”
“還說沒有!”簡雲苓出生駁斥,威嚴自生,道:“你憑空捏造事實,這不是存心陷害是什麼?再不說實話,等王爺親自來了,看你還怎麼瞞騙!”
小文痛哭伏地,聲嘶力竭道:“皇上,奴婢該死,奴婢確實說了謊。可是……我家主子確實是被王妃殺害的呀,請皇上相信奴婢!”
所謂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既然已經知道了小文說的話有假,不管她再怎麼乞求,宇文恆也不會相信她了。這是獨屬於帝王的判斷準則。
而簡雲苓之所以敢搬出宇文徵,就是相信既然他從一開始就壓下了阮雲是被人殺害的這件事,那麼如果此事被戳穿,他肯定也會惹禍上身,所以就算宇文恆真的把他找來,他也會站在簡雲苓這邊,把這事一瞞到底。
“大膽賤婢,都到了此刻,還想着污衊翰王妃,來人啊,把她給我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然後關入天牢。”宇文恆面色鐵青,拍案怒道。
很快,殿外便衝進來兩個人高馬大的侍衛,一人一邊架着不斷求饒的小文,退出了殿外。
殿門緩緩合上,掩去了小文的呼喊聲。
阮博文見狀憤然跪下,垂首道:“微臣有罪。微臣不該輕易聽信他人讒言,使王妃蒙上不白之冤,請王妃體諒微臣痛失愛妹,一時悲痛,不要怪罪微臣。”
簡雲苓淺笑致意,餘光瞥到他臉上悲憤不甘的神色,猜測他應該是聽小文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本想一心爲妹妹報仇,但因爲阮雲的那些所作所爲,實在無法宣之於口,於是便讓小文改變了部分事實。
怎知因爲這一個謊言,他們徹底失去了宇文恆的信任。現在爲了不牽累自己,他也只能跪地請罪了。
“那是自然,妾身明白太傅喪妹之痛,絕不會怪罪太傅,還請太傅節哀順變。”既然他懂得審時度勢,她也會見好就收,不會步步緊逼的。
“好了,既然真相已經大白,阮太傅,你便好好回去處理令妹的喪事吧。朕會吩咐下去,以正妃之禮下葬,畢竟她曾差點誕下皇弟的骨肉。”宇文恆表面雖還客氣,但內裡已經有些不耐。
阮博文在宮中日久,早就學會了察看君王臉色,不敢再多說什麼,磕頭告退,走出了殿外。
簡雲苓冷視着他微有些踉蹌的背影,暗自哂笑。
皇家的生存法則就是這樣,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阮雲就是看不明白這一點,才把自己送上了死路。
阮博文雖然比她機敏,但太過沖動,沒有文人墨士該有的沉穩,遲早有一天,他們兄妹兩人會是同一個下場。
“王妃在想什麼?”宇文恆出聲喚回了她的神思。
“啓稟皇上,妾身沒有想什麼。”簡雲苓若無其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