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冰倩連忙道:“這已經很好了!”
楊鵬看向周冰倩,微笑道:“你們上車吧。”周冰倩嗯了一聲,便在婢女的攙扶下上了馬車,隨即婢女也上了馬車,將車簾放了下來。楊鵬和衆隱殺翻身上馬,楊鵬揚聲道:“走吧。”於是幾十騎便擁着一輛馬車上路了,離開了小鎮,朝潭州行去。
一行人行走在官道之上,夜色之中,依舊有行人在趕路,不過比之白天,行人可就少得多了。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一行人來到一座樹林邊。旁邊的那座樹林不大,然而夜風吹來,枝葉搖曳,影影重重,沙沙作響,倒也頗有些詭譎驚心的味道。
嗖嗖嗖嗖……,空中突然傳來尖銳的破空之聲!楊鵬及衆影殺均是久經沙場之輩,一聽到這個聲音,立刻面色一變,紛紛下意識地朝戰馬的另一側翻了下去,同時利用身體的力量將坐騎拉倒了。幾乎同時,一陣箭雨從衆人的頭頂飛了過去。隨即殺聲驟起,百多個黑衣蒙面人手持刀槍衝了出來,黑夜之中就好像突然衝出來了一羣餓狼一般。
衆密衛從戰馬身體後面探出頭來,迅速將連弩架在馬身體上,對着正嚎叫衝來的黑衣蒙面人不斷扣動扳機。只聽嗖嗖連響,弩箭不斷飛出,黑衣蒙面人紛紛滾倒在地。黑衣蒙面人沒想到剛纔己方的一輪射箭居然沒有傷到對方分毫,而對方的案几又來得如此兇猛,不由的心中震驚,停止了衝鋒就地蹲了下去。
領頭的那個黑衣蒙面人高聲喊道:“用弓箭!用弓箭!”衆黑衣人這才反應過來,慌忙放下刀槍,準備取弓箭攻擊。
就在這時,楊鵬及衆隱殺坐着戰馬立了起來,大喝一聲催動戰馬就朝衆黑衣人奔涌而來,一時之間鐵蹄滾滾,轟隆隆的大響震耳欲聾,雖然僅有幾十騎,卻給人千軍萬馬衝鋒的可怕感覺!衆黑衣人紛紛流露出驚惶之色!
轉眼之間,楊鵬等幾十騎便猛地撞入黑衣人中間,鐵蹄踐踏,橫刀砍殺,只見黑衣人屍積血飛,根本無法抵擋!頃刻之間,黑衣人便被殺死殺傷數十人!那黑衣頭領大駭之下,掉頭就跑,邊跑邊喊道:“快撤!快撤!”其實不必他叫喊,此刻衆黑衣人已經在亡命奔逃之中了。
楊鵬數十騎一輪衝殺下來,又殺死了許多黑衣人,十幾個黑衣人眼見逃不掉了,趕緊扔掉兵刃跪地求饒。另外二十幾個黑衣人僥倖奔進了樹林。楊鵬擔心樹林中會有埋伏,於是下令停止追擊,領着密衛押着十幾個俘虜回到了馬車邊。馬車中傳來周冰倩惶恐緊張的聲音:“外面是誰?”楊鵬笑道:“是我。”
車簾掀開了,露出周冰倩驚訝的面龐。隨即周冰倩看見不遠處橫屍滿地,登時臉色大變,戰戰兢兢地道:“這,這……”楊鵬笑道:“不要害怕,事情已經解決了。”周冰倩定了定神,惶恐地問楊鵬道:“大哥,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楊鵬笑道:“小事而已。”周冰倩看了一眼那些被密衛押着的黑衣人,問楊鵬道:“他們,他們是刺客嗎?”楊鵬點了點頭,歉意地道:“我是習慣了,倒是讓你受驚了!”周冰倩連忙搖了搖頭,“小妹沒什麼的!”話雖然如此說,不過卻嬌顏蒼白,眼神顫動,顯然眼前的事情對她的震撼並沒有過去。周冰倩看了楊鵬一眼,情不自禁地道:“今天小妹經歷的事情,真是比過去二十年所經歷的還要驚心動魄呢!”頓了頓,眼眸閃閃亮亮地盯着陳梟,道:“大哥,你一定不是一般的燕雲悍將,否則也不會有刺客來刺殺你了!”
楊鵬見她這麼說,也就不瞞她了,微笑道:“我的真名不叫楊木,而是楊鵬。”周冰倩主婢兩個震驚變色,周冰倩難以置信地道:“燕,燕王?!”楊鵬微笑着點了點頭。周冰倩主婢兩個顯得不知所措的模樣。楊鵬笑道:“那不過就是個身份罷了,其實也沒什麼,你完全可以依舊把我當成你的哥哥。”
周冰倩不敢看楊鵬,小聲道:“只怕,只怕小妹高攀不上!”楊鵬擺了擺手,“沒什麼高攀低攀的!想不想要認我做哥哥,完全看你自己的意願!”周冰倩連忙擡起頭來,看見楊鵬正看着自己,不勝嬌羞地又垂下頭去,小聲道:“小妹,小妹自然是願意的!”楊鵬哈哈大笑,“那就好!”扭頭看了看那些俘虜,皺眉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要趕緊回到潭州。”隨即對周冰倩主婢兩個道:“你們就好好呆在馬車中!不用擔心什麼,出任何事情都有我來處理!”兩女點了點頭,縮回了馬車,放下了車簾。
楊鵬揚聲道:“走!”一行人繼續上路,行進速度比之剛纔要快了很多。那十幾個黑衣人俘虜,被拖拽在戰馬後面跟着奔跑着,狼狽不堪。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一行人抵達了東城門下。王開上前兩步,揚聲喊道:“燕王回城,快打開城門!”
守城的將士聽見燕王回城,趕緊打開了城門。楊鵬一行人直入城中,停了下來。城門校尉領着幾個軍官奔到楊鵬馬前,拜道:“屬下拜見燕王!”楊鵬點了點頭,道:“你們做自己的事情,不必理會我們。”城門校尉應了一聲,領着手下軍官下去了。
楊鵬騎着馬來到馬車邊,叫道:“小妹。”車簾掀開了,露出了周冰倩那張俏麗的容顏,微笑道:“大哥。”
楊鵬道:“現在時候不早了,恐怕不好去找你的親戚,我讓人帶你們先去客棧落腳。”周冰倩沉默了片刻,輕輕地嘆了口氣:“哎!”,一聲嘆息,如訴如泣,楊鵬不由的心頭一蕩。周冰倩幽怨地看了楊鵬一眼,微笑道:“多謝大哥這一路的照顧!”
楊鵬笑道:“這沒有什麼。”隨即對一名密衛道:“你領周小姐主婢去找一家好一點客棧住下,告訴店家,房錢記在燕王府賬上。”那密衛抱拳應諾。周冰倩微紅着嬌顏小聲問道;“大哥,我們,我們還能夠見面嗎?”
楊鵬笑道:“當然可以!你不是認我做了大哥了嗎?妹子要見哥哥,難道還不行嗎?這段時間我會住在驛館中,如果你想哥哥了,隨時可以來找我!”周冰倩嬌顏微紅地點了點頭。楊鵬對那個密衛道:“去吧。”密衛應諾一聲,領着馬車離去了。楊鵬看着馬車的背影,只見車簾掀開,周冰倩探出頭來回望,揮了揮手。楊鵬笑了笑,也朝她揮了揮手。待馬車拐過街角看不見了,楊鵬便策馬朝行館行去,衆隱殺緊隨在後。
曹虎聽說楊鵬回來了,趕緊來到驛館相見。見到了陳梟,有些氣惱地道:“燕王一身安危事關燕雲興衰,天下蒼生,怎可如此輕忽!”
楊鵬道歉道:“是我的錯,讓你擔心了!”曹虎苦笑道:“只怕燕王現在雖然如此說,但將來只怕是依然故我!”楊鵬笑了笑,“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我會注意安全的!我對於自己這條命可在乎的很呢!”曹虎呵呵一笑,嘆了口氣。
楊鵬想到今天遭遇的事情,於是簡要說了出來。曹虎聽說燕王竟然真的遇到了刺客,雖然看見燕王就安然無恙地在眼前,依舊不由的面色蒼白了。楊鵬擺了擺手,笑道:“沒有任何問題!你別這個樣子,弄得我也跟着緊張兮兮的!”曹虎怒聲道:“竟敢行刺燕王,此事非同小可,必須即刻全面搜捕!”
楊鵬擺了擺手,道:“如今荊湖南路和江南西路剛剛收服,不要爲了這件小事弄得人心惶惶,大家不得安生!”
曹虎皺眉道:“燕王所言甚是,可是這件事也不能不聞不問啊,屬下以爲,還是要調查的。”
楊鵬道:“這件事我會交給‘華胥’負責,你還是專心處理好荊湖南路的內政吧。”曹虎見楊鵬如此說,也只好應了下來。楊鵬想起一事,道:“對了,我抓了十幾個刺客,就都交給你來關押了。在‘華胥’的人來到之前,你可以先行審問一下,看能不能問出一些有價值的情報。”“是。”楊鵬看了曹虎一眼,笑道:“好了,時候不早了,你也下去休息吧。”曹虎躬身應諾,退了下去。
楊鵬想起那個剛剛認的妹妹,臉上不由的流露出了笑容。
第二天一早,楊鵬洗漱用餐之後,便走到桌邊坐下,準備處理公務。看見桌上放着一隻紅色封套的公文袋,十分醒目,楊鵬記得昨天睡覺之前明明沒有這隻公文袋的,知道是自己睡着之後才送來的。拿起那隻公文袋,拆開公文袋,取出公文,翻開看了起來。楊鵬流露出思忖之色,微笑着喃喃道:“契丹人真是勢如破竹啊!不過這後面的戰鬥恐怕就不那麼容易了!”原來這封公文是從燕京轉發過來的,是關於契丹人和倭人現在的情況。
宋人眼巴巴的期待契丹人會從北面發起進攻,好解除當前面臨的危急狀況,然而事與願違,契丹人也不是笨蛋,當初他們跟宋人接觸也不過是存着利用之心罷了,如今宋人兵敗如山倒,契丹人就更加不可能幫助宋人了,索性趁着燕雲大軍被羈絆在南方之機,大舉殺入高麗,拉開了收復高麗的序幕。
而當契丹人大軍和高麗流亡軍隊,殺入高麗之時,倭人內部支持皇太子勇仁的軍隊和支持太宰大臣平清盛的軍隊正在混戰,自然無法抵禦,再加上高麗百姓的支持,倭人兵敗如山倒,在燕雲軍席捲荊湖南路和江南西路的這段時間裡,遼國和高麗聯軍勢如破竹,收復了開京以北的所有土地。隨即兵臨開京城下。不過接下來的戰鬥恐怕就不會像先前那麼容易了,燕雲軍已經收回了騷擾倭人的水軍,而勇仁和平清盛鑑於事態的嚴重性,已經停止了內戰,達成了一致對外的協議,雙方大軍都在調動,真正的大戰即將在高麗的國土上上演。
楊鵬放下報告,流露出思忖之色。
廣州行宮,趙恆和滿朝大臣一天到晚都在等候契丹人南下的消息,然而傳來的卻是契丹人攻入高麗與倭人開仗的消息。趙恆及滿朝大臣驚訝之餘,不由的惶恐起來,惶恐之下紛紛怒罵契丹人背信棄義不守諾言。然而罵過之後,朝堂之上卻變得一片寂靜,趙恆及衆位大臣全都如同經了霜的茄子一般,蔫了,個個面色蒼白,憂心忡忡的模樣,他們在擔心燕雲大軍如果繼續南下那該如何是好啊!
禮部上書蔣修顫巍巍的走了出來。這蔣修是江南最有威望的儒家大佬,有傳言說其對於儒家經典的理解和闡釋,幾乎已經可與孔孟相比肩了,便以大禮邀請這個蔣修做了禮部尚書。蔣修已經過了九十歲了,面目清癯,手拄柺杖,三縷長髯,仙風道骨,絕對是儒林的老前輩。
只見蔣修來到殿下,雙手拄着柺杖朝趙恆微微鞠了一躬,道:“陛下,當此危難關頭,只能忍辱負重了!”
衆人不解,趙恆問道:“老大人此話何意?”
蔣修有氣無力地道:“如今燕雲強盛,若與其對抗,只怕剩下的這點江山也是保不住的!因此不如放低姿態,以保全大宋的根苗,待將來有機會再重整旗鼓收復天下!”趙恆覺得蔣修所言十分有理,如今這種情況之下,顯然不是燕雲的對手,何必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若是能夠以示弱以保全現有的這些江山和榮華富貴,不用打仗,那是再好也沒有了!趙恆一念至此,深以爲得計,至於大宋的威儀和趙家的尊嚴什麼的,完全都拋到了腦後。急忙問蔣修道:“老大人以爲我們該如何做呢?”
蔣修有氣無力地道:“其實,其實很簡單,爲了趙宋可以延續下去,陛下就委屈一下,去除尊號吧。”朝堂之上立刻嗡嗡嗡嗡地議論了起來。許多人認爲這是一條妙計,然而另外一些人卻不以爲然,認爲此舉太過屈辱。蔣修所說的‘去除尊號’,其實就是去掉皇帝的稱號,如此一來,原來的皇帝便降格爲王了,甚至還要向燕雲俯首稱臣。
衆人一輪了一陣,便安靜了下來,齊齊看向趙恆,想看到怎麼說。趙恆皺眉道:“如果此舉可以換得燕雲休兵罷戰,朕便去掉皇帝尊號!”
太師黃琮大急,抱拳道:“千萬不可啊!如若如此,我華夏大地必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那燕雲不遵聖人之道,不修聖人之學,離經叛道,倒行逆施,我等如今是天下士子和黎民百姓唯一的希望了,如果陛下去除尊號,便是向燕雲屈服,百姓和士子將失去唯一的希望!那時,華夏大地必將永墮沉淪,再也難以挽回了!”
趙恆緊皺眉頭,沉默不語,他的心中對於什麼維護聖人之道其實並不如何上心,他只關心自己的榮華富貴是否可以延續下去,不過這些心思是不能說出口的。
沈與求道:“太師這話就不對了!蔣老大人剛纔說的十分明白,我等屈服於燕雲,並未是爲了苟且偷生,正是爲了忍辱負重,正是爲了傳承聖人之道!聖人教導我們:‘不可逞匹夫之勇!’如今燕雲強盛,燕雲軍銳不可當,如此情況之下,逞匹夫之勇的結果不過是一場毀滅,那時聖人之道徹底覆滅,才真正是華夏永墮沉淪的開始!”黃琮瞪眼喝道:“聖人的尊嚴不可蒙羞!我等不可屈服!只有我等粉身碎骨以死衛道,才能讓世人永遠記住我們!”
沈與求搖頭嘆氣道:“太師衝動了!如此做法,除了白白送上性命,完全沒有益處啊!”衆大臣紛紛附和。黃琮朝衆大臣瞪了一眼,厲聲喝道:“你等都是聖人們下,怎的都如此貪生怕死!”衆人紛紛垂下頭去,不過心中對於黃琮的話都很不以爲然,都覺得命都沒有了,還說什麼聖人之道?
趙恆道:“太師有以死衛道的決心,實在令人感佩!不過沈大人和蔣老大人說的,朕認爲更加正確!就連聖人也說‘不可逞匹夫之勇’,我等留待有用之身,以傳承聖人之道,以便延續大宋國祚,正是聖人之道啊!”
黃琮大急,急聲抱拳道:“陛下,不可想叛逆屈服啊!否則我們大宋這口氣可就泄了!這口氣一旦泄了,一切就無法挽回了!我們還有三省之地,還有數百萬百姓的全力支持,只要徵召幾十萬大軍,就還可以挽回局勢!”
趙恆感到有些不耐煩,皺眉道:“太師,朕已經決定了,這是對大宋,對百姓,最有益的做法,你就不要再阻撓了!”黃琮還想再勸。就在這時,一名皇家親軍的軍官奔上大殿來,抱拳拜道:“陛下,福建路緊急軍情!”衆人聞言心頭一跳,下意識地以爲恐怕不會是什麼好消息。趙恆急忙道:“快叫!”軍官應了一聲,轉身朝殿外揚聲高叫:“陛下有旨,宣福建路傳令官覲見!”衛士們將這番話一路傳叫下去,片刻之後,只見一個風塵僕僕的軍官奔上殿來,跪拜道:“小人是宣撫使李大人麾下的傳令官,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恆嗯了一聲,道:“福建路有什麼緊急軍情,難道是燕雲軍攻入福建路了?”傳令官連忙解下背在背上的包袱,雙手托起,道:“這是李大人的親筆書函,親陛下過目!”皇帝身邊的太監當即下來,接過包袱,打開來,從中取出一封書信,將包袱還給傳令官,走到皇帝身邊,雙手呈上書信。
趙恆接下書信,拆開,看了起來。面色突然一變,隨即怒聲罵道:“逆賊!逆賊!”衆大臣面面相覷,不知究竟是何事讓陛下如此憤怒?
沈與求抱拳問道:“陛下,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趙恆憤憤不平地道:“那八王爺的軍隊竟然趁着我軍與燕雲軍鏖戰之計,突然殺入福建路,我軍猝不及防,一半州縣已經淪喪!現如今張浚和李彌正在向南撤退的過程中!”
衆大臣聞言大驚,黃琮怒聲道:“張浚和李彌爲何不拼死抵擋,真正該殺!”趙恆看了一眼手中的書信,皺眉道:“張浚所部不久前在江西新遭大敗,損失慘重,士氣低落,李彌部下人數雖多,卻都是臨時徵召的軍隊,戰力羸弱。兩位大人已經與劉光世交戰過了,可是卻連敗兩場,不得已只好後退!”
衆大臣沉默不語,人人憂心忡忡。蔣修道:“陛下,如今這個時候,必須趕緊向燕雲稱臣以換得燕雲的休兵罷戰!否則燕雲軍若大舉南下,我們可就真的危險了!”
趙恆心頭一凜,點頭道:“老大人所言極是啊!”此時,剛纔還正氣凜然要與燕雲血戰到底的太師黃琮卻緊皺眉頭,並未出言反對。
趙恆見無人反對,便道:“此事就這麼定了!”看向沈與求,道:“沈愛卿曾經與燕雲方面接觸過,就由沈愛卿走着一趟吧!”沈與求出列抱拳道:“微臣定不負陛下重託!”趙恆微笑着點了點頭,叮囑道:“沈愛卿到了那邊,一定要表示出我們的誠意。告訴燕王,朕願意撤銷尊號,奉燕云爲主,並且將三省賦稅半數上繳燕王,求燕王念在蒼生的份上,休兵罷戰了吧!”沈與求躬身應諾。
視線轉回到潭州。這天在曹虎的陪同下微服來到潭州商業街視察,這潭州是荊湖南路商貿匯聚之處,因此十分的繁榮熱鬧,雖然不久前才經歷了一場大戰,不過看目前的這喧囂熱鬧激烈競價的景象,很顯然潭州已經恢復了之前的繁榮。楊鵬看到這樣的景象,十分高興,對曹虎道:“你乾的好啊,潭州這麼快就恢復了繁榮!”曹虎躬身笑道:“屬下可不敢居功!這都是燕王的政策好!燕王可能不知道,由於許多政策的激勵,許多商賈都在計劃擴大自己的經營規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