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 英雄救美

曹夫人拜道:“多謝燕王關心,民婦已經考慮過了。想我家老爺爲趙宋官家鞠躬盡瘁,趙宋官家就是再糊塗應當也不至於會懷疑我家老爺的忠心。”

楊鵬點頭道:“你既然想清楚了,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只能祝你們一路保重。”“多謝燕王!民婦祝願燕王平平安安,早日一統天下!民婦告退!”楊鵬點了點頭。曹夫人躬身退了下去。曹勇連忙朝楊鵬抱拳道:“燕王,屬下去送送家嫂。”“去吧。”曹虎朝楊鵬一拜,追上曹夫人,一同離去了。

第二天早上,曹虎來到驛館,看見燕王正同漢中軍將軍孫偓說話,當即上前拜道:“屬下拜見燕王。”楊鵬微笑着點了點頭。曹虎轉身對孫偓抱拳道:“孫將軍。”孫偓回禮道:“曹大人。”

楊鵬問曹虎:“令嫂一家人已經走了嗎?”“是的,剛纔屬下親自將他們送出了潭州。家嫂特別囑託屬下,要屬下代爲向燕王致謝。”

楊鵬嘆了口氣,“謝就不必了,只希望他們這一去不要出什麼事纔好!”曹虎也不禁擔憂起來。

孫偓道:“儒家一天到晚總是將人已掛在嘴邊,其實對於自己人卻無比殘酷!說什麼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此狗屁不通的廢話居然是金科玉律!只要臣子的忠誠稍稍被懷疑,往往就劫數難逃了!吳大人令嫂這一去,真說不好究竟是兇是吉啊!”曹虎有些詫異地看了孫偓一眼,孫偓雖然早已投奔了燕雲,不過兩人之間卻是老相識,在吳麟的印象中,孫偓對於儒家經典那是頗有研究的,曾經還得到過徽宗皇帝的褒獎,沒想到那個昔日精研儒家經典的學究今日卻如此咬牙切齒指着儒家學說。想到嫂嫂這一去可能遭遇的情況,吳麟不由的嘆了口氣,無奈地道:“家嫂堅持要去和兄長團聚,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楊鵬擺了擺手,“也不用盡往壞的地方想,從另一個方面來說,趙宋還能維持如今這樣的局面,可以說全靠曹勇和張浚。如果吳玠的忠心有問題,趙宋江山早就完蛋了!這個簡單的道理趙恆再蠢也看得明白,因此應該不會因爲曹夫人一家人從我們這裡過去,就對曹勇的忠心有所懷疑。”孫偓道:“只怕燕王是以己度人了!趙家黃帝要是有燕王這樣的見識和胸襟,何至於此!”曹虎嘆了口氣,搖頭道:“家嫂已去,不管是好是壞,也管不了了。只希望家嫂和兄長都能夠吉人天相吧!”

隨即一臉歉意地朝楊鵬抱拳道:“屬下慚愧,因爲屬下的家事,讓燕王煩惱了。”

楊鵬搖了搖頭,“你我是自己人,不要說這些見外的話。”曹虎只感到心裡暖暖的,想到正事,連忙道:“自打荊湖南路爲我們燕雲收服,屬下便遵照燕王的指示推行各項政策。其他各方面都還好,只有一個問題。”楊鵬靜待下文,曹虎繼續道:“關於分配土地的事情。由於江南不像江北中原,先被契丹人攪得一塌糊塗了,許多土地可以作爲無主土地進行處理,江南的土地都是有主人的,主人則是各地的士紳和員外,因此一時之間沒有多少土地可以分配給普通百姓。”

楊鵬問道:“稅賦政策已經頒佈了嗎?”

曹虎道:“已經頒佈了,士族鄉紳可謂怨聲載道啊,其中還不乏過激的言論!”

楊鵬笑了笑,毫不在意地道:“想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去,咱們的政策推行不誤!”曹虎有些擔心地道:“燕王,如果堅持推行這樣的農稅,只怕整個士族鄉紳階層都會與我們爲敵,那時屬下擔心會出現不可控的情況!”

楊鵬擺了擺手,“士族鄉紳是國家穩定的基石,那時儒家忽悠統治者的言論,士族鄉紳從來就不是國家的基石!國家的基石是千千萬萬的普通百姓,只要他們能夠從國家得到利益,能夠感覺幸福,就算全天下所有的士族鄉紳一起造反,那也不過是一陣清風,不值一提!”

曹虎依舊很擔心。這倒也不怪他,畢竟他長久以來接受的教育讓他總認爲穩定士族鄉紳很重要,腦子一時之間轉不過彎來。

楊鵬笑道:“你不用擔心,士族鄉紳他們叫得再兇也鬧不出什麼事情!我們只需要爲最廣大的百姓做好實實在在的事情,如果士族鄉紳想要翻天,不用我們採取行動,百姓們也是絕不會答應的!”曹虎點了點頭,抱拳道:“燕王英明!”曹虎雖然心中依舊擔心,不過以他的智慧自然能夠明白燕王話中的道理。

楊鵬思忖道:“現在給士族鄉紳的壓力還不太夠,他們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出賣土地的!”看向曹虎,道:“就將原本在年底徵收的農稅提前到現在徵收,立刻執行。”

曹虎抱拳應諾,皺眉道:“只怕這個刺激太過強烈,一些士族鄉紳說不定會腦袋一熱而鋌而走險!”

楊鵬道:“對於這一點,自然要做好防備。”笑了笑,“如今有幾十萬大軍在荊湖南路,不怕士族鄉紳造反,就怕他們不造反!最好他們所有的人全都跳出來鬧事,正好把他們一鍋端,一次性將問題都解決了!”曹虎瞪大眼睛看着楊鵬。楊鵬笑道:“好了,別擔心!不要把士族鄉紳太當回事了!當初在四川,四川的士族鄉紳秘密勾連,還聯合了許多地方官員,起來造反,結果如何呢?頃刻之間灰飛煙滅!他們的一番舉動沒有造成多少破壞,卻爲燕雲的公庫增加了無數了錢糧,爲燕雲做出了大大的貢獻啊!”

曹虎心頭一動,看了燕王一眼,暗道:燕王不會是故意刺激士族鄉紳起來造反,以便抄沒他們的家產吧?隨即覺得這個想法太過不可思議,不由的搖了搖頭。楊鵬笑問道:“你搖頭,難道依舊不認同我的決定?”

曹虎連忙道:“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是想到了別的一些事情。”楊鵬道:“如果沒有什麼疑問的話,就這麼自信吧。”曹虎躬身應諾。楊鵬看了一眼曹虎和孫偓,“你們如果沒有別的什麼事情的話,就去忙自己的吧。”兩人應諾一聲,躬身退了下去。楊鵬叫來王開,吩咐道:“叫上一隊人,換上便服,我們出去逛一逛。”王開應諾一聲,奔了下去。

不久之後,楊鵬及王開率領的幾十個密衛便身着便服策馬出了驛館,沿着大街出了潭州。來到湘江邊上,只見綠柳依依,湘水盪漾,漁人架着小船在湘江上撒網捕魚,特有的湖南漁歌順着江風飄蕩而來,江色漁人相映成趣,好美妙的江南風光。

楊鵬沿江欣賞風光,不禁流連忘返了。來到一處江邊,看見江水中間有一座沙洲,沙洲上還座落着幾座民房,不由的想到了當年到過的橘子洲頭,前塵往事相隔千年,然而這片風光似乎沒有什麼改變。楊鵬不由的感慨不已。

不知不覺,將到中午了。王開上前來道:“主人,快到中午了,還是回去吧。”楊鵬擡頭看了看日頭,太陽果然將到中天了,陽光少了幾分溫柔,多了幾分熱辣。點了點頭,“好吧,回去。”扭頭看了看湘江春色,笑道:“等韓冰來了,再來遊玩。”隨即一行人便勒轉馬頭,朝潭州疾馳而去。

哪知才奔出不遠,右側的樹林之中便傳來了女子驚聲呼救之聲。楊鵬一行人連忙勒住了馬。楊鵬問道:“你們聽見了嗎?”就在這時,驚呼之聲又傳來了,十分淒厲惶恐,彷彿那女子遭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楊鵬眉頭一皺,當即策馬朝那片樹林奔去。衆密衛擔心燕王有失,趕緊催馬跟了上去。

一大羣人策馬奔入樹林,只見不遠處一羣土匪圍住了一個年輕的女子,而且一個土匪已經將那女子壓在了樹幹之上正在撕坼她的衣物,要行那侵犯之事,衆匪則圍在周圍躍躍欲試桀桀怪笑。

楊鵬大怒,揚聲大喝:“住手!”衆匪嚇了一跳,慌忙扭頭看去,赫然看見了一羣騎士怒馬奔來,紛紛驚駭變色。當即扔下那女子,調頭逃跑。楊鵬等人策馬追了上去,揮刀砍殺,頃刻之間樹林中便血肉橫飛屍橫遍地了。最後,楊鵬等人將適才差點侵犯了那個女子的匪首包圍起來。

匪首見楊鵬等人頃刻之間砍殺了手下二十幾號人,早已嚇得面無人色了,叫道:“好,好漢,我們無冤無仇,何必逼人太甚!”楊鵬懶得跟他廢話,朝王開使了個眼色,後者當即策馬上前。匪首意識到不好,大驚失色,當即想要舞刀反抗,然而手中朴刀剛剛舉起,對方便衝到眼前了,刀光一閃,頭顱在鮮血的襯托下飛上了天空。王開衝了過去,勒轉馬頭。這時,那匪首的無頭屍體才向後摔倒。

那個被救的女子在婢女的攙扶下過來,朝楊鵬盈盈一拜,感激涕零地道:“多謝壯士相救大恩!”楊鵬看了她一眼,不由的流露出驚訝之色,因爲那女子竟然出人意料的美貌。

楊鵬驚訝地發現,眼前這個女子竟然十分美貌,雖然很狼狽的模樣,卻遮掩不住那天生麗質!此女雖然還比不上顏姬等幾女,但比之安茜、楊彤等,卻要稍勝一籌了,特別是那一種楚楚可憐的氣質,讓人不由的生出想要保護她的衝動來。

那女子在婢女的攙扶下盈盈拜道:“多謝壯士相救!”楊鵬看了看周圍那些土匪的屍體,微微皺了皺眉頭,回頭頭來問女子道:“你是什麼人?”女子神情悽苦地道:“小女子是往潭州投奔親戚的,沒想到竟然在此遭遇到了土匪!”妙目看向楊鵬,感激無比地道:“多虧了壯士相救!”

楊鵬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好人呢?說不定我也是土匪呢!”女子一呃,而旁邊的婢女則流露出驚惶之色。

楊鵬笑道:“跟你開玩笑的。”女子笑道:“沒想到壯士竟然也是一個風趣之人。”隨即問道:“不知壯士這是要去哪裡?”楊鵬道:“回潭州。”女子流露出喜色,連忙道:“不知我主婢二人可否與壯士同行?”楊鵬點了點頭,“可以。”女子十分欣喜,盈盈拜道:“多謝壯士!”楊鵬笑道:“不用謝,能和美女同行,我高興得很呢!”女子微微笑着,眼眸中閃過一抹奇異的眼神。

楊鵬問兩女道:“你們會騎馬嗎?”

女子道:“小女子不會騎馬。”楊鵬感到難辦了,兩個人剛剛見面,連名字都不知道,自然也不好共乘一馬,於是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一起徒步去潭州吧。”隨即便翻身下馬了,王開及衆密衛見楊鵬下馬了,自然也都下馬了。女子歉意地道:“是我拖累壯士的行程了!”楊鵬笑了笑,“就是到潭州,也耽誤不了什麼行程。”擡頭看了看天色,對女子道:“走吧,說不定還趕得上吃午飯呢。”女子應了一聲。楊鵬一行人牽着馬轉身朝樹林外走去,女子連忙領着婢女跟了上去。

女子與楊鵬並肩而行,楊鵬雖然走得不快,不過由於身材高大步幅很大,因此女子要很快的行走才能跟上,沒過一會兒,女子便嬌喘吁吁,有些力有不逮了。楊鵬見狀,這才反應過來,於是放緩了腳步,暗道:‘看來這是一位千金大小姐啊,走了這幾步路居然就喘成了這個樣子!不過她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怎麼就帶着一個婢女出遠門呢?’心裡閃過了這個疑問,不過這個念頭隨即就被拋到了腦後,畢竟自己跟她又不熟,實在沒必要去問那麼多。

女子見楊鵬放緩了腳步,跟着也放緩了腳步,感激地看了楊鵬一眼。突然想起一事,連忙道:“小女子姓周,雙字冰倩,不知壯士如何稱呼?”

楊鵬笑道:“小姐的名字正是好聽,我的名字和小姐的相比可就土氣多了,我叫楊木。”楊鵬這個名字早已經天下皆知,楊鵬爲了免除不必要的麻煩,索性又把楊木的假名字說了出來。

周冰倩微笑道:“壯士的名字倒也樸實!”頓了頓,嬌顏微紅道:“壯士如果不嫌棄的話,小女子就叫您一聲大哥吧!”

楊鵬不由的心頭一蕩,笑了笑,開玩笑似的道:“那感情好啊,多了這麼一個國色天香的妹子!”周冰倩嫣然一笑,看了一眼陳梟,見楊鵬正看着自己,連忙扭過頭去,一副羞羞怯怯的可人模樣。楊鵬不由的呵呵一笑,心裡不由的感嘆自己怎麼就這麼有豔福啊!

周冰倩突然哎呀一聲停了下來。楊鵬停了下來,看向她,問道:“怎麼了?”周冰倩皺眉道:“小妹忘了行李了!”這是她的那個貼身婢女啊的一聲,道:“小姐,我們的行李還在清河鎮呢!”

楊鵬知道這個清河鎮,在潭州東邊二十里外,距離此地也有差不多十里,不禁詫異地問道:“你們既然住在清河鎮,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的?”周冰倩不好意思的道:“這都怪小妹!小妹今天早上便領着梧桐出來賞玩風景,一路過來,流連忘返,不知不覺就到了這裡,結果竟然遇上了土匪!要不是遇到了大哥,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呀!”

楊鵬道:“這件事好辦,你告訴我住宿的客棧是哪一家,我叫一個手下去給你們把東西拿來就是了。”周冰倩紅着嬌顏,扭扭妮妮地道:“這,這恐怕有所不便呢!”楊鵬感到不解,隨即明白了過來:‘十有八九有些女人的私密物品,旁人確實不便觸碰。’一念至此,不禁面露笑容。周冰倩看見楊鵬的神情,變得更加羞澀了,垂着頭都不敢看楊鵬。

楊鵬笑道:“既然如此,我就陪你們走一趟清河鎮吧。”周冰倩爲難地道:“這,這恐怕不妥呀!”看了楊鵬一眼,“會不會耽誤了大哥的事情?”楊鵬笑道:“現在我閒得很,不耽誤什麼。”周冰倩高興地道:“那便有勞大哥了!”楊鵬笑眯眯地道:“你既然叫我大哥,又何必如此客氣!”周冰倩流露出羞澀之色,垂下頭去。

一行人便調轉方向往東邊的清河鎮行去。由於周冰倩主婢兩個都不會騎馬,步行的速度實在有限,又要照顧嬌滴滴的周冰倩,因此一行人走走停停,走得十分緩慢,直到黃昏時分,一行人才抵達清河鎮。此時,清河鎮在落日餘暉的映照下,彷彿披上一件昏黃的外衣,依山傍水,是個風景美妙的所在;清河鎮內炊煙裊裊,勞作了一天的人們正在返家,母親倚在門邊高聲喊着孩子的乳名,焦急中帶着幾分惱火的味道;點點燈火已經點亮,放眼望去,恍若繁星,各家客棧酒樓都已經熱鬧起來,行旅們在酒館客棧中坐下,閒聊飲酒,一天的疲勞不知不覺地消散。

楊鵬一行人跟着周冰倩主婢兩個走進了一家客棧,隨即沿着木樓梯來到二樓的房間外。周冰倩轉過身來,微紅着嬌顏對陳梟道:“大哥,小妹,小妹先進去收拾一下。”楊鵬笑了笑,點了點頭。周冰倩面露羞澀之色,推開房門,和婢女一道進去了,關上了房門。

片刻之後,房門重新打開了,周冰倩站在門口請道:“大哥請進。”楊鵬走了進去,王開跟了進去,其他人則依舊守在門外。

楊鵬聞到一股淡雅的清香,暗道:女孩子住的地方總是這麼香香的。

周冰倩請楊鵬坐下,隨即令梧桐去準備茶水,梧桐應了一聲,離去了。周冰倩在楊鵬旁邊坐了下來,歉意地道:“小妹客居他鄉,都沒有什麼好招待大哥的!”楊鵬笑道:“小妹既然叫我大哥,又何必如此客氣!兄妹之間,隨意就好!”周冰倩微紅着嬌顏點了點頭。扭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歉意地道:“都怪小妹,把時間都給耽誤了!”回過頭來道:“大哥,看來你們今晚也得住客棧了!”

楊鵬覺得要是連夜不回的話,潭州的文武不知會急成個什麼樣子,道:“我們連夜趕路吧。給你們僱一輛馬車,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到潭州。”

周冰倩道:“可是城門現在已經關閉了,就是到了潭州也進不了城呀?”楊鵬笑道:“你大哥有辦法。”周冰倩驚訝地看着楊鵬,隨即神情一動,好奇地問道:“難道大哥竟然不是普通人,而是,而是傳說中的燕雲悍將?”

楊鵬哈哈一笑,道:“可以這麼說吧。”周冰倩流露出驚歎之色,隨即笑道:“小妹早就應該想到的。大哥如此勇武非凡,部下也個個勇猛善戰,除了威震天下的燕雲悍將和燕雲軍,還能有誰呢?”

這時,梧桐捧着一壺熱茶進來了,來到桌邊爲楊鵬和周冰倩分別滿斟了一碗茶。周冰倩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楊鵬卻沒有動。周冰倩見楊鵬沒有喝茶,不解地問道:“大哥爲何不喝茶,是嫌這茶入不了口嗎?”楊鵬笑道:“我不渴。”隨即站了起來,道:“你們收拾一下吧,我們一會兒就起程。”周冰倩站了起來,應了一聲。

楊鵬道:“我先出去了。”隨即便走出了房間,對門外的一名密衛道:“去鎮子上僱傭一輛馬車來。”那密衛應了一聲,奔了下去。楊鵬又對另一個密衛道:“你去把周小姐主婢兩人的房錢結了。”那密衛應了一聲,奔下樓去。

房門輕響,楊鵬轉過身來,只見周冰倩在婢女梧桐的攙扶下走了出來,婢女的身上揹着兩個不大的包裹。陳梟微笑着問道:“好了嗎?”周冰倩點了點頭,“可以了。讓大哥久等了。”楊鵬道:“那就走吧。”隨即便朝下面走去,衆人跟隨在後。

衆人來到門口等候,片刻之後,一輛青布木棚馬車駛到客棧門口停下。馬車的馭手是一箇中年人,老實巴交的模樣,旁邊坐着剛纔奉命去找馬車的那個密衛。那密衛跳了下來,朝陳梟抱拳道:“主人,這裡只能找到這樣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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