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鬆赫派出的斥候回來了。正在休息的鬆赫接到報告,當即起身,令斥候進來。斥候疾步走入大帳,向站在上首的鬆赫躬身道:“大將軍,敵軍兩萬餘戰騎正在前來這邊的路上,距離此地還有六十餘里,領軍的正是那燕王楊鵬!”
鬆赫眉頭一皺,喃喃道:“楊鵬和騎兵果然都不在西涼府。看來朵桑的推斷是正確的,阿旺他們的處境只怕不容樂觀!”雖然如此說,不過心裡卻還期望阿旺他們依舊佔領着胭脂山和宣化府,也認爲他們很有可能確實依舊佔領着胭脂山和宣化府,畢竟他們有六萬兵馬,而兩萬餘燕雲戰騎離開時間不長,而且騎兵並不擅長攻堅,這麼短的時間內,燕雲戰騎應該沒有取得任何戰果。
一念至此,鬆赫焦躁的心情平復了許多,隨即心頭一動,急忙問斥候:“你說燕王楊鵬親自率領着那支騎兵?”斥候點了點頭:“正是。”
鬆赫流露出興奮之色,喃喃道:“好啊,太好了,妙極了!漢人有一句話叫做擒賊先擒王,若咱們一舉擒殺了楊鵬,便勝券在握了,甚至可以乘機一舉席捲了整個寧夏!”想到這,不由的迫不及待起來,當即對立在身邊的親兵軍官道:“傳令下去,大軍即刻集結出發!”軍官應諾一聲,奔了下去。……
楊鵬率領兩萬餘輕騎兵本來在快速馳援西涼府,後來聽說耶侓觀音率領守軍打退了敵人的進攻,西涼府暫時沒有危險了,便下令大軍減慢速度,以行軍速度行進。這樣做是爲了養蓄馬力,以便在抵達西涼府的時候可以立刻投入戰鬥,若還是全速奔跑,雖然會提前很多趕到西涼府,可是趕到的時候定然筋疲力盡沒有什麼力氣再戰鬥了,因此不到萬不得已,騎兵不會以這種方式行軍趕路。
清晨,大地復甦,空氣格外清新,陽光映照着樹林草原,一切都顯得那樣的鮮活溼潤。楊鵬率領兩萬多戰騎行進在原野之上,遠方出現了正方形分佈的四座山包,草原遍地,森林散佈在周圍,這裡是胭脂山和西涼府之間的一處地方,名叫四聖山,水草豐美,野鹿成羣,曾經是西夏的王公貴族打獵遊玩的所在,在旁邊不遠處有一片宮殿,那便是前西夏的皇家行宮所在地,不過那裡已經荒廢了,宮女太監早已逃得不知去向。
一行大軍進入了四聖山中,向東行進,穿越了四聖山,距離西涼府便只有二十里的距離了。楊鵬的眼睛不經意間看了一眼左側的天空,之間左側山包樹林上空,一大羣飛鳥正在盤旋飛舞,始終都沒有落入樹林中。楊鵬心頭一動,勒住馬,舉起右手,大軍見到楊鵬的手勢緩緩停了下來。
楊鵬對王開低聲道:“傳令下去,緩緩後退。”王開聽到這話,又見楊鵬神色凝重,不由的心頭一凜,應諾了一聲,下去傳令去了。燕雲軍緩緩開始後退。
突然,左前方的那座山包上突然飛起一支響箭,尖利的呼嘯聲極爲刺耳,猛地打破了荒野的寧靜。隨即四座山包上吶喊聲擂動,只見四面人影憧憧,燕雲將士還沒反應過來,四面便箭如雨下,燕雲將士人仰馬翻。
就在這時,前後左右四處出口處都是旌旗涌動,寒光盪漾,吐蕃步軍列陣將四處出口都給封堵住了。楊鵬眉頭一皺,舉起鑌鐵馬槊,高聲喊道:“跟我來!”隨即當先朝前方衝去,兩萬戰騎本來心慌意亂,可是聽到了楊鵬的喊聲便立刻安定了下來,隨即策馬跟上楊鵬。
兩萬餘戰騎在山坳中奔涌向前,兩側箭雨不斷,不斷有燕雲戰騎中箭落馬。楊鵬率領燕雲戰騎衝出山坳,迎面便飛來了一蓬勁急的箭雨,燕雲戰騎登時人仰馬翻,楊鵬左臂中了一箭,好在有玄天戰甲保護,那支箭矢只在鎧甲的表面擦了一下,並沒能洞穿甲冑。
突然,楊鵬感到整個人向下猛然一頓,還沒反應過來,黑龍駒向前栽倒在地,自己也身不由己地重重摔在地上,就地打了一個滾,便滾到了敵軍陣線前。只見無數長槍刺來,楊鵬連忙就地一滾避了開去,隨即一躍而起,大喝一聲,手中鑌鐵馬槊對着當面的一座盾牌疾刺而去,只聽見咔嚓一聲響,馬槊洞穿了盾牌和手持盾牌的吐蕃士兵。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片混亂的響動,還夾雜着戰馬的嘶鳴聲和人的驚呼聲。楊鵬吃了一驚,趕緊回頭看去,赫然看見己方戰騎紛紛踏入陷馬坑,人仰馬翻,一片混亂,後面的騎兵慌忙勒馬,然而很多卻來不及剎住繼續撞入陷馬坑中。
楊鵬厲聲吼道:“快退!快退!”突然,耳聽見疾風呼嘯而來,楊鵬當即知道有人偷襲,連忙向後躍開,只見兩個吐蕃士兵手握長槍一左一右地刺來,都刺在了空處。
楊鵬將鑌鐵馬槊一劃,撥開了兩杆長槍,隨即踏前一步,一個旋身,雙手運動鑌鐵馬槊借勢猛地橫掃過去,長杆重重地砸在兩個吐蕃士兵的胸膛上,兩個吐蕃士兵慘叫一聲,口噴鮮血,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盾牌防線之上。
楊鵬跟着衝到吐蕃軍的陣線前,雙手揮舞鑌鐵馬槊,或挑或砸,砰砰大響,吐蕃盾牌手一個個飛了出去。楊鵬一個箭步衝入吐蕃軍中,雙手運轉鑌鐵馬槊,連殺七八個吐蕃士兵。數百吐蕃長槍手吶喊着衝了上來,如林的長槍四面八方朝楊鵬刺來,楊鵬急舞鑌鐵馬槊,盪開了攻來的長槍,隨即雙手運動馬槊朝前方橫掃而出,鋒銳的槊刃剎那之間便斬開了十幾個士兵的身體,那十幾個吐蕃士兵慘叫一聲,濺血倒地,原本嚴密的包圍圈立刻出現了缺口。
楊鵬當即衝入缺口,揮舞鑌鐵馬槊猛斬猛殺,一步一殺,吐蕃將士無人能擋楊鵬一擊,楊鵬氣勢如虎,攻勢如雷,簡直不可阻擋,直殺得吐蕃軍屍積血飛。
鬆赫遠遠地看着如同殺神一般的楊鵬,驚駭地道:“好,好厲害!燕王楊鵬,當真名不虛傳啊!”與此同時,黑龍駒從陷坑中爬了起來,朝楊鵬奔去,而被阻擋在陷坑後面的燕雲戰騎則迅速將人馬的屍體填塞陷坑。
黑龍駒衝入吐蕃軍中,發出一聲長嘶。正在敵軍叢中大殺的楊鵬聽到這個聲音,不由的心頭一喜,循聲看去,只見黑龍駒正撞開阻擋的吐蕃軍直奔而來。楊鵬迎着黑龍殺去,雙方的距離迅速拉近。
就在這時,一名吐蕃悍將衝了上來,大叫一聲,揮起鐵錘朝楊鵬當頭砸下來。楊鵬一個旋身閃避開,同時手中鑌鐵馬槊順勢朝吐蕃悍將後背橫掃過去。那吐蕃悍將聽得背後勁風甚急,不由的心頭大駭,想要躲避,卻已經來不及了,鋒銳的槊刃從吐蕃悍將身體中間橫掠而過,吐蕃悍將登時斷作了兩截,鮮血狂噴。周圍吐蕃將士大位驚駭,下意識地後退了好幾步。
黑龍駒奔到楊鵬面前,楊鵬禁不住心中一喜,翻身跨上了馬背。隨即一勒馬繮,對着吐蕃軍陣縱深殺去,戰馬如風,寒光如洗,吐蕃將士紛紛濺血倒地,無人是他一合之將,無人能夠擋住他的腳步,單人獨騎衝軍破陣,如入無人之境,真是勇冠三軍,不可阻擋。而與此同時,燕雲戰騎已經用屍體填平了陷坑,隨即大軍奔涌而過,重重地撞在吐蕃軍防線之上,只聽見砰砰砰砰的大響不絕於耳,吐蕃軍陣線頃刻之間便土崩瓦解了。
吐蕃軍心中驚恐,紛紛向後倒奔,燕雲戰騎馬踏千軍席捲而過,將吐蕃軍衝了個七零八落,隨即與楊鵬匯合了,接着便一鼓作氣衝出了敵軍的包圍圈。
楊鵬勒住馬,回頭望去,只見其它方向上的吐蕃軍正在全速匯聚而來,笑了笑,調轉馬頭,朝西涼府奔去,衆軍將士連忙跟上。
吐蕃各軍紛紛趕到被燕雲軍突破的缺口處,眼見着燕雲戰騎揚長而去,不由的又是懊惱,又是遺憾,同時還有些恐懼。鬆赫狠狠地一甩馬鞭,氣惱地罵道:“他媽的,煮熟的鴨子居然飛走了!”
朵桑感慨道:“燕王勇冠三軍,燕雲戰騎也是勇不可擋啊!”衆人都不禁深有同感,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種無力的感覺,就好像對手實在是無法戰勝的似的。
朵桑對鬆赫道:“大將軍,敵軍援軍必然會源源不斷趕來,我們已經用過了伏擊戰術,再用這個戰術不會再起作用了,我建議大軍立刻退回西涼府城外,與佔堆將軍合兵。然後是去是留再做決定。”
鬆赫點了點頭,下令道:“傳令各軍,即刻撤退!”衆將齊聲應諾。楊鵬率領燕雲戰騎進入了西涼府。前來迎接的耶侓觀音等人眼見楊鵬他們有些狼狽的模樣,不禁感到奇怪,耶侓觀音問道:“大哥,你們這是怎麼了?”楊鵬搖頭自嘲道:“你大哥我差點在陰溝裡翻了船了!”
耶侓觀音聽了楊鵬的話,感到有些奇怪;楊鵬令騎兵將士下去休息,自己則在衛隊的護擁下與耶侓觀音等人一道前往行營。
衆人走進行營大廳,楊鵬隨便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耶侓觀音當即令那人奉茶,那人領命奔了下去。
楊鵬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老婆和衆將,說道:“不久之前,我們在四聖山遭遇吐蕃軍埋伏,損失了五六千騎兵,總算是突破了重圍!”衆人不由的一驚,耶侓觀音皺眉道:“好個鬆赫,我居然沒料到他竟會派軍前往四聖山埋伏!”楊靖叫嚷起來:“他媽的,這傢伙是嫌命長了,居然敢來伏擊大哥!下次讓俺見到,俺定要一斧頭剁下他的狗頭!”
這時,娜仁領着衆女衛士上來了,娜仁向楊鵬奉上了茶水,其他衛士則向衆將奉上茶水,隨即除了那人之外,衆女衛士退出了大廳。
楊鵬拿起茶碗,揭開蓋子,一股濃郁的茶香撲面而來,楊鵬本就渴得很了,聞到這股茶香當即忍耐不住,一仰頭幾口便幹了。兀自意猶未盡,將空茶碗遞給娜仁,說道:“再弄些茶水來。”娜仁笑着應了一聲,上前來接下了茶碗,便準備離開。
耶侓觀音調侃似的道:“去把大茶壺取來,讓大哥喝個痛快!”娜仁應了一聲,放下茶碗,奔了下去。
楊鵬笑着對耶侓觀音道:“真是我的親親好老婆,最瞭解大哥了!”耶侓觀音嫣然一笑,白了楊鵬一眼,隨即思忖道:“鬆赫竟然在四聖山設伏,那麼他是料到我軍主力已經消滅了他派去奪取胭脂山和宣化府的軍隊了?他知道我們的大部隊即將來援,因此便在四聖山設伏,想給我們來一招圍城打援!”
楊鵬點了點頭,道:“有這個可能。”隨即笑道:“不過經過之前的那一戰,他一定會把軍隊撤回來了。”耶侓觀音點了點頭,思忖道:“吐蕃人有兩個選擇,一是休兵罷戰退回雪山要塞,二是與我軍在西涼府僵持,他吐蕃國內再想辦法集結力量來支援。”楊鵬笑問道:“老婆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做?”耶侓觀音想了想,皺眉道:“這個鬆赫,只怕不會甘心就這麼無功而返,應該會要繼續打下去。不過吐蕃皇帝和衆貴族會不會改變想法,這可就不好說了!”
娜仁手捧一個大茶壺從門口進來,走到楊鵬旁邊往茶几上一放,笑道:“主人,茶水來了。”楊鵬笑了笑,拿起茶壺連斟連飲了五碗才停了下來,很爽地吐了口氣。
放下茶碗,看向耶侓觀音,問道:“我進城的時候看見東城那邊的城牆好像有些不妥,是怎麼回事?”耶侓觀音便將吐蕃軍如何積土成山攻城的事情簡要說了一遍。楊鵬笑道:“鬆赫這傢伙還真有兩把刷子!”耶侓觀音搖頭道:“恐怕不是鬆赫的主意,鬆赫這個人性格狂暴粗野,哪裡想得出如此精巧的計策。我認爲應該是那個叫做朵桑的傢伙出的主意,只怕在四聖山設伏也是他的主意。”
楊鵬點了點頭,道:“朵桑,嗯,陳杰的死就跟他有些關係,這傢伙頭腦清楚,思維縝密,確實是一個勁敵!”隨即笑道:“不過我遲早要活剮了他!”隨即思忖道:“吐蕃人如果要繼續進攻下去的話,十有七九會繼續強攻西涼府,這件事情,我們得好好謀劃謀劃!如今我軍主力還在回撤的路上,這守衛西涼府的事情暫時還得靠我們現有的兵力。”耶侓觀音點了點頭,楊靖一拍胸膛,大聲道:“大哥就放心吧,有俺在,吐蕃人算個鳥,俺砍了他們的鳥頭!”
楊鵬呵呵一笑。耶侓觀音皺眉道:“吐蕃人的兵力遠較我們雄厚,如果打定主意要將戰爭進行到底的話,對於咱們來說是十分不利的。”楊靖嗡聲嗡氣地道:“他要打到底,那就打到底吧,俺楊靖可不怕他們!”耶侓觀音笑了笑,傲然道:“我們自然不怕他們,他們要打到底那就打到底好了,且看鹿死誰手!”耶侓觀音英雄氣概,巾幗不讓鬚眉,在場的所有男人都看呆了。耶侓觀音看向楊鵬,微笑道:“大哥,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或許可以不戰而退吐蕃軍……”楊鵬等都流露出好奇的神情來。
耶侓觀音便將她的計劃說了出來。楊鵬微笑着點了點頭,楊靖卻有些不樂意的嘀咕道:“真是的,又搞這種名堂,俺楊靖最不喜歡了!”
耶侓觀音沒好氣地問道:“不死人,輕輕鬆鬆地就解決了問題,難道不好嗎?”楊靖大咧咧地道:“帶把的有種的,就應該去戰場上跟人拼命,拼死了也是了不起的好漢!縮頭烏龜成什麼樣子?再說了,就算現在不死,將來總有一天也要死,早死點晚死點,反正都要死,又有什麼區別?”
耶侓觀音一時之間無言以對,楊鵬呵呵一笑,說道:“楊靖這話,很有點佛家禪機呢?”耶侓觀音沒好氣地道:“什麼禪機,他就是一頭笨牛!”楊靖咧嘴笑道:“俺楊靖是最聽話的,嫂子說俺是笨牛,俺就是笨牛!”衆人都不禁笑了起來。……
夜深人靜了,楊鵬摟着耶侓觀音望着窗外的夜色發呆,耶侓觀音早已經沉浸在了夢鄉之中,楊鵬卻在想着留在天京新城的妻兒,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是不是也在想着自己呢?面上不由的流露出溫柔的笑容來。閉上了眼睛,想要在夢鄉之中與妻兒們共享天倫之樂。當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和衆嬌妻還有子女竟然都在的海灘上嬉戲玩樂,那似乎是大溝城的海灘?……
一天之後,鬆赫率領大軍退回到西涼府城外的軍營中。佔堆早就看見楊鵬率領騎兵進入了西涼府,此時又見鬆赫臉色很不好,知道伏擊行動定然未能如願,不由的乘機道:“大將軍不必氣惱,這都是小人胡亂獻策造成的結果!”說着扭頭看了一眼跟在鬆赫身後朵桑,那意思真是再明顯不過了。朵桑見佔堆又來挑撥,不由的眉頭一皺。鬆赫滿腔的怒火和鬱悶無處發泄,聽了佔堆的話,不由的轉身狠狠地瞪了朵桑一眼,哼了一聲。朵桑又是鬱悶又是氣憤,卻無法辯駁。
一羣人走進大帳,鬆赫一屁股在上首帥位上坐了下來,衆將則分立左右。鬆赫長嘆一聲,說道:“燕雲軍不僅狡詐,而且十分勇悍,想要擊敗他們實在不容易啊!”語氣之中似乎已經流露出了灰心喪氣的味道。
朵桑出列道:“大將軍,我們已經同燕雲軍打到了這步田地,仇已經結得深了,現在罷手也緩和不了雙方已經破裂的關係,不如就趁現在局面對我們有利,將這場大戰進行到底!重創燕雲軍,奪取整個河西走廊,以便我們大吐蕃在將來與燕雲對抗時處於較爲有利的境地!”鬆赫緊皺眉頭,沒有說話,衆將也都一副不以爲然的神情,幾翻大戰下來,吐蕃軍損失慘重卻沒有奪得任何好處,吐蕃將領的鬥志已然耗盡,都不想再打下去了,只想馬馬虎虎了結了此事,退回國內,摟着嬌妻美妾曬太陽,可比在這兇險的戰場上與燕雲軍拼命來得舒服多了。
佔堆突然質問朵桑:“朵桑,你要將這場大戰進行到底,究竟有何居心?”朵桑一愣,不解地道:“我能有什麼居心?我不過是希望擊敗燕雲軍而壯大我們大吐蕃!”佔堆冷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走到鬆赫面前,雙手呈給鬆赫,說道:“請大將軍過目,這是我們的巡邏隊截獲的燕雲方面的密信。”
鬆赫和大帳中的所有人都好奇起來。鬆赫接下書信,拆開信封,取出信紙,展開看了起來。片刻之後便皺起了眉頭,猛地擡起頭來看向朵桑。朵桑一驚,他在鬆赫的眼神中看到了兇惡憤怒的神情。朵桑立刻意識到,那封書信的內容只怕是對自己十分不利的,不由的皺起眉頭來。
鬆赫繼續看完了書信,猛地一拍案桌,嘭的一聲大響,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只聽鬆赫喝道:“朵桑,你知罪嗎?”
朵桑躬身道:“不知大將軍何出此言?末將何罪?”鬆赫冷哼一聲,揚了揚手中的書信,沉聲道:“這是燕雲人試圖送到你手中的密信,你還想抵賴?”朵桑眉頭一皺,急聲道;“大將軍明鑑!末將對於大吐蕃忠心耿耿,怎會與燕雲軍勾結?這定然是燕雲方面施展的反間之計,大將軍千萬不可上當啊!”
鬆赫覺得朵桑說的有道理,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拋到了腦後,冷聲道:“你不滿我這個徵西大將軍來領導力,因此便想與那燕王勾結令我吃一個大敗仗,好換回贊卜太!哼,國家大事,就毀在你們這種滿是私心的人的手中!”
朵桑道:“末將雖然是贊卜太大將軍的舊部,可是大將軍既然做了末將的統帥,末將自然會緊遵大將軍號令,怎會生出與外人勾結而與大將軍做對的心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