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娃悲喜人生路(五十二)

張先生回來後,山娃玉蓮盡心伺候,加上考察團來村裡也帶來了相對熱鬧的話題,時間很快過去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來,張先生氣色逐漸有所恢復,身體也在慢慢好轉,脊柱骨裂的地方已經有痠痛跡象,看官要知道,一旦是痠痛,而不僅僅是痛,預示着傷口有癒合跡象。但兩條斷腿已經沒法完全癒合。耽誤了這麼長時間,加上野人的折磨,張先生已經快七十歲的人了,所以期待完全癒合也許已經不可能,只要別壞死也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這一個月來鄉里鄉親的沒事就會過來看望張先生,這時候正是做人情還人情的時候。雖然也有來套話張先生怎麼遇到野人,都跟野人做了啥,野人究竟怎個樣子的,但張先生基本不迴應這些事情,您想,哪個老爺們沒事會咧咧自己被女野人劫持和脅迫啊。

當然,這一個月考察團的教授專家也來過張先生家,仔細詢問情況,這是科學研究,需要真實講述,但專家教授也沒權力強迫,只是掰開揉碎了講講研究意義和利害關係,所以張先生會輕描淡寫的給考察團一點回應。

玉蓮爸爸在張先生回來的一週後就走了,老頭子出來半個月了,家裡人不知道信兒,何況家裡也一堆事情,沒法長期在這待着。所以跟玉蓮和張先生商量後就回老家了。

張先生其實也知道,老頭子在這也幫不了太多忙,老頭子七十來歲,跟張先生不相上下的年紀,也老了,而且身體素質肯定不如沒出事前的張先生好,所以也幫不了啥太大的忙。何況這裡有山娃幫襯着,基本也沒啥問題。

這一個月是忙亂而緊湊的,山娃既要幫助玉蓮照看張先生,翻身,擦洗,端屎端尿,餵飯等等,還要幫助玉蓮收拾家裡的亂七八糟事情,餵豬,餵雞等等,還要照看藥鋪,有時候也要出診處理鄉里鄉親們的小災小病,也要趁機會到山裡採藥。

您也別忘了,山娃經歷過了男歡女愛之事後,對這種生活也是充滿渴望的,長時間憋着也有點受不了。男人啊,有時候挺怪,如果一直沒婆娘沒發生男女結合的事情,自己可能也可以有方法排解難受之苦,一旦經歷過了,就跟着魔一樣,也會上癮。

玉蓮何嘗不是。不過玉蓮畢竟有自己的男人,現在的男人又這個病況。她一個女人,本就沒啥主意,現在又勞心勞力,所以也有點疲倦。當然玉蓮不是不需要,所以有時候晚上,她也會愛撫張先生的身子。理論上這時候男人被按摩撫摸,可以加快血液循環,應該對身體恢復也有好處,但不能太過激動。

畢竟正常的亢奮可以加速血液循環新陳代謝,還可以讓男人身心放鬆。但張先生因爲事故下半身還沒有太多知覺,因此已經沒啥反應不說,當玉蓮按摩張先生這非常熟悉的身子的時候,張先生居然一聲驚叫,狠勁用手推開玉蓮,嚇得玉蓮驚慌失措,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天夜裡,山娃睡在西屋,聽到張先生的驚叫 ,以爲發生了啥事情,蹭的蹦下地,就竄到西屋,並問師傅怎麼了?這些日子山娃爲了能給玉蓮搭把手照顧張先生,都睡在西屋,原來跟玉蓮爸爸一塊,玉蓮爸爸走後就他一個人,但山娃爲了方便,在這睡覺根本沒敢脫衣服。

所以當晚虛驚一場,山娃衝過來,玉蓮也不敢掀開被子起來,張先生是病人,一直躺着沒穿衣服,玉蓮晚上跟自己男人睡在一起,也沒穿衣服,所以哪裡好意思搭話。

還是張先生老到,馬上說沒事山娃,沒事,剛纔你師孃正好沒注意踢在了我斷腿的傷處,太痛了受不了叫了一下,現在沒事了,讓山娃趕緊回屋睡覺。山娃過來後藉着月光看到炕上的情況,其實大概也猜到了一些,所以順口答應那就好後,告訴師傅師孃有事叫自己,就回去睡覺了。

玉蓮在這突如其來的打擊下,在山娃走後,矇住被子嗚嗚的哭了起來,雖然不敢大聲哭泣,但身子一動一動的,張先生是知道的,趕緊溫言溫語的哄玉蓮,慢慢玉蓮止住哭泣,兩口子也就慢慢睡着了。第二天山娃早上醒來幫助燒火做飯餵雞喂狗餵豬,都收拾完畢後,去了藥鋪。

這時候並沒有村民過來探望,張先生於是把玉蓮叫到身邊,一邊撫摸安慰,一邊解釋昨晚上的行爲。當張先生把自己記憶中的所有女野人遭遇都告訴了玉蓮後,玉蓮才徹底知道自己男人的悲慘和不幸原來如此深沉。

張先生講到女野人對自己摧殘,讓自己現在對這種撫弄有一種深深的心裡傷害,所以當玉蓮用手按摩的時候,張先生想到了被女野人折磨的場景,因此才大叫並推開玉蓮。玉蓮知道這是受到驚嚇了。如果按現代心理學解釋,這是恐懼後留下的心裡陰影,不太好治。這是心裡疾病,不是一些鍼灸藥食所能起作用的。

說到心裡陰影,有的人可能在少年或者孩提時代因爲一些特殊場合或者事情而深深受到影響或者傷害,就會形成這些。比如山娃上大學時候,圖書館看書,曾經看到有關女人有性冷淡的研究報道,雖說性冷淡有很多原因,但其中女孩子孩提時代,如果跟父母住一塊,夜裡碰巧遇到父母的房事,兩個人的表演如果不是很正常,就會影響女孩子心裡,長大後就可能是性冷淡者,或者女孩子受到心理和生理創傷,也會造成對性上的心裡陰影而產生性冷淡現象。

在後來的大同學聚會中,山娃的一個同學就跟他講過自己的遭遇,倒不是訴苦,他以爲山娃是赤腳醫生,沒準有啥偏方可以治療自己妻子的性冷淡呢。原來這個同學娶了媳婦,那個年代戀愛過程中還是比較保守的,戀愛時候不可能有太過親密的行爲,也不可能有婚前性行爲發生,我們的山娃和玉蓮那是特殊環境造成的。

所以同學戀愛時沒發現女朋友有問題,但結婚的當晚,人說洞房花燭夜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啊。當所有客人散去,作爲新郎的他終於有機會親密接觸新娘的時候,他剛剛碰到新娘,就被新娘驚叫着推開。

害的這個同學既惱怒氣憤又憐愛疼惜,新娘的解釋是自己第一次,有點怕,然後也不讓新郎再碰自己,說要調整調整心情。所以這個同學的新婚夜過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在接下來的幾個晚上,新郎用盡了辦法,溫柔愛撫,軟語溫存,最後是終於完成了自己的新婚夜,妻子從此也不再驚叫。但後來他發現,這個妻子,在性上沒有任何的反應。從沒有主動,也感覺從不需求。夫妻的恩愛事,女人跟個木頭一樣,一動不動,也沒任何反應,甚至有時候他還在活動,女人已經睡着了。

他跟妻子試着交流,得到的模糊答案就可能是小時候家裡也窮,跟父母睡一張牀上,那年她初中二年級,當晚發現了父母的恩愛事,她正好懵懵懂懂的身體發育過程,對這事既好奇又害怕。

父母的表演可能有點激烈,她在以後的時間內晚上很少睡覺,總想着偷看父母的表演,甚至自己也撫摸自己,當然父母應該不知道她已經發現這個事情。因爲睡眠不好,加上總有一種罪惡感,後來學習也越來越不好,最後只能考了箇中專。這經歷弄得她後來有了心理陰影,一想到這事,就心驚肉跳滿心噁心。所以纔有新婚夜的情形及後來的恩愛表現。

同學想離婚,但妻子不離,反正人家也沒擋着給你,只是從來不主動不配合而已。能對付過去就對付過去,同學實在要過夫妻生活,她也躺着任由你。本來是夫妻兩口子最和諧最恩愛的事情,變成了毫無興趣,跟動物的生理滿足沒啥區別,害的這個同學都覺得索然無味,所以能憋住就憋着,實在不行了也就快速滿足一下結束,這些年就這麼對付過來的,好在倒是生了個兒子。

妻子也不反對他出去晃盪,但就是不離婚。那年代還比較傳統,哪有男人沒事出去亂搞的啊,因此一晃就到了40多了。本以爲山娃知道啥偏方呢,所以跟山娃叨叨了自己的痛苦,讓山娃幫忙淘換點偏方試試。

心理學上管這個叫做早期童年經驗影響,有可能是正向的,如果是負向的,可能就是心裡陰影。這是山娃知道的關於性冷淡的情形。我們說,張先生遇到這個事情,估計也因此造成了心裡陰影了。

我們山娃與玉蓮的婚姻中,後來也一樣遇到這樣的事情。所以山娃深深體會同學的痛苦,只是他愛莫能助,因爲他自己的問題都沒解決,他也沒有發現所謂的有效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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