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昊有天大的能耐,也不敢動張二狗一手指頭。
別管咋說,二狗都是天天的親爹,自己的丈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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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婿打丈杆子,是最大的不孝,要天打雷劈的。
就張二狗那本事,王天昊一隻手就能將他甩上天,可他只能跑。
不跑不行了,看架勢,二狗是要活剝了他。
閨女被人拋棄,激起了他最大的憤怒,甚至連自己平時裝瘋賣傻都忘了。
此刻的張二狗目露兇光,精神百倍,任何人都看得出,他絕對不瘋,也絕對不傻。
手裡的鐮刀也武動乾坤,跟孫猴子的金箍棒差不多。
爺倆圍着辦公桌打轉轉,你追我趕,四周的警員也不敢攔着。
這是人家的家事,再說在這兒,王天昊的權利最大。
大家也知道所長的脾氣,他捱打可以,誰動他老丈人,他跟誰拼命。
所以幾個警員也嚇得躲出去老遠,沒人敢上來勸架。
張二狗氣喘吁吁,圍着辦公桌追逐了半天,也沒追上,天昊的動作太快了。
王天昊問:“到底咋了,到底咋了?您老總得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吧?我犯那條家法了?”
張二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揮着鐮刀怒道:“你還有臉說?白冰的肚子是不是你搞大的?他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你的?你啥時候播進去的種?
你個兔崽子學會吃裡扒外,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背叛天天,欺負我閨女,我要你的命!”
王天昊根本沒聽懂:“啥跟啥啊?你就砍我?誰說白冰懷孩子了?人家還是閨女呢?”
張二狗怒道:“閨女媳婦,還不是全在乎你?是你把人家從閨女變成媳婦的!孩子都有了,你還跟我狡辯?”
王天昊一邊跑一邊叫:“爹,你消消氣,消消氣啊,白冰她胡說,在挑撥我跟天天的關係,你老謀深算,不會連這個也看不出來吧?”
老謀深算這四個字,天昊是有感而發,是在恭維老丈人,誇他聰明。
可在張二狗看來,那就是罵他。
“兔崽子,還罵我,老子給你拼了!”
張二狗越發勇猛,提着鐮刀一個勁地揮舞,屋子裡範圍小,展不開手腳,王天昊沒辦法,只好竄出屋門,飛進了院子。
張二狗追着他,又趕進了院子,院子裡有棵老槐樹,他們又圍着槐樹打轉轉。,
一時間,整個派出所被他倆搞得雞飛狗跳,七零八落。
王天昊抱着腦袋,一邊躲一邊說:“這是公家辦公的地方,你注意點影響行不行?有啥話,咱家裡說行不行?讓人看笑話。”
張二狗怒道:“事兒都做了,你還怕別人看笑話?跟你爹王海亮一個尿性,真是混蛋爹生混蛋兒子!小子別跑,看刀!!”
張二狗老了,力氣大不如前。
不過就算他目前年輕,也不可能是王天昊的對手。
王天昊是不敢跟他打,真的傷到老丈人,天天一會跟他鬧,晚上不讓鑽被窩。
三十六計走爲上策,不跑是傻子,你一個人鬧吧,我走了。
王天昊抽個冷子,身子一轉,擡腿在樹上一點,嗖地從院牆這邊竄到了院牆那邊,不見了蹤影。
簡直比兔子還快。
等張二狗提着鐮刀追出來的時候,女婿早就不見了,銷聲匿跡。
張二狗的心裡氣不過,坐在馬路牙子上喘氣,喘了好一會兒,心情才慢慢平息。
但是那口氣還沒下去,順便將王天昊家上三輩子的女性全部問候了一遍。
子不教父之過,王天昊這麼花心,完全是跟他爹老子學的。
王海亮就不是啥好東西。年輕的時候當醫生,給人打針,沒少摸村子裡那些大姑娘俏媳婦的屁股。
勾搭了二丫不算完,還娶了玉珠,玉珠死了,他又摘走了大梁山最美的村花,就是帶娣。
他恨不得把大梁山四周的嫩草全櫓自己嘴裡。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老子是打洞的高手,兒子也不含糊。
不行,這日子不能過了,不能讓閨女毀這種人手裡。
那時候天天出嫁,嫁給王天昊,張二狗就一百二十個不樂意。
我費盡心機,又是換尿布,又是餵奶,跟四妮折騰過來折騰過去養大的閨女,憑啥就便宜他王海亮的兒子?
離婚!馬上離婚!一天也不跟他過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方丈,我找他爹老子辯理去。
於是,張二狗又把鐮刀抄起來,氣勢洶洶直奔王海亮的工廠的辦公室。
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王海亮正在哪兒忙,低着頭看文件。
他的腦袋埋在文件堆裡,忙的正歡暢。
張二狗咣噹推開了門,大喝一聲:“王海亮,你生的好兒子!”
王海亮一愣:“二狗,咋是你。”
張二狗裝瘋賣傻,騙得了別人,沒騙的過王海亮,王海亮早知道他是裝的。
但是他沒有做聲,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張二狗可是他親家,他不想趕盡殺絕。
也知道張二狗當初沒臉留在村子裡,只能裝瘋。
張二狗說:“沒錯,就是我,我來找你算賬的。”
王海亮呵呵一笑:“我咋了?哪兒得罪你了?’
張二狗說:“你教育的好兒子,娶了我閨女天天,還他媽偷吃,跟學校的年輕老師白冰好了,還讓白冰懷了孩子……不行,讓你兒子跟我閨女離婚,這日子不能再過了。”
王海亮聞聽嚇一跳,心裡不是個滋味。
知子莫若父,他是瞭解天昊的。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天昊絕幹不出那種生兒子沒雞的事兒。
“二狗,天昊跟白冰好,你聽誰說的?”
張二狗得理不饒人:“當然是白冰自己說的,他在大西北的時候,就跟天昊好了,他倆曰了,肚子裡懷了天昊的種,恭喜你啊王海亮,快要當爺爺了。”
王海亮臉色一沉:“不許胡說!人家白冰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王海亮你放屁!白冰親口說的還會有假?”
王海亮道:“就是白冰親口說的,所以必定是假的。她喜歡天昊,竭力想嫁給天昊,當然這樣說。
咱們都年輕過,女孩有時候爲了愛情是不顧一切的,甚至不惜身敗名裂。
二狗,別信那些謠言,天天跟天昊是天生一對。”
張二狗怒道:“王天昊是你的種,你當然向着他,反正你兒子不是啥好東西,你也不是啥好東西。”
王海亮沒生氣,笑道:“那你這個老丈人呢?是不是好東西?你罵自己子女,等於把自己也罵了進去,傻不傻啊你。”
“不行,這婚是非離不可,少廢話,你是村長,開信,立刻開信。”
“開啥信?”
“離婚證明啊,你要同意他們離婚。”
王海亮說:“你一邊呆着去吧,我纔不會開這種信,誰家舌頭不磨牙?誰家鍋勺不碰鍋沿,動不動就離婚,這又不是鬧着玩。”
“我問你一句,你到底開信不開信?”
“不開!”
“那行,你王海亮牛筆,你不開信,我到鄉里開。”
王海亮說:“不怕告訴你,鄉長也沒我權利大,縣長見到我也服服帖帖的,沒有我的許可,任何人不敢給你開這個信。”
“你行,不開我閨女也不跟你兒子過了,我現在回家,就把你兒子趕出去,以後敢蹬我們家的門,我就打斷他的腿!”
王海亮苦口婆心:“二狗你何必呢,咱們都老了,孩子們的事兒,瞎摻和個啥?讓他們自己解決行不行?”
“我不跟你廢話,咱們走着瞧!”
張二狗說完,拂袖而去,從工廠辦公室走了出來。
其實就在他跟王海亮着急上火的時候,家裡已經出事兒了,鬧翻了天。
二狗將天昊攆了個人仰馬翻,王天昊沒地方去,只好跑回了家。就是丈母孃四妮哪兒。
王天昊是非常聰明的,一物降一物,滷水點豆腐。
老丈人有個天敵,那個天敵就是爺爺張大栓。
張大栓是二狗的爹老子,天天的親爺爺,而且對天昊非常好,寵愛有加。
他是絕對不會看着孫女婿受屈,看着二狗胡來的。
所以天昊回家搬救兵,請張大栓出山。
剛剛走進家門,就發現天天在跟白冰吵嘴,兩個人面紅耳赤。
發現天昊回來,天天一下子撲過來,怒道:“王天昊,你告訴我,是不是跟白冰……那個啥了?”
王天昊一愣,知道媳婦要問啥,趕緊裝糊塗:“那個啥……是啥?”
“就是,你有沒有跟她睡覺,把她從閨女變成媳婦?”
王天昊又舉起三根手指發誓:“天天,別聽白冰瞎說,我倆是清白的,啥事兒也沒有,我要是騙你啊,讓我出門撞拖拉機上,還是東方紅的。”
天天問:“是嗎?你確定沒跟她拉過小手,親過小嘴,確定沒摸過她?”
王天昊怔了一下:“手倒是拉過,不過我確定沒親過,也沒……摸過。”
“那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別告訴我不是你的,她是聖靈感孕。”
“不知道,的確不是我的,我只愛你一個,我對你的愛,就像拖拉機爬山坡那樣,轟轟烈烈。”
王天昊說瞎話不帶臉紅的,這種事是絕對不能承認的。
他的確跟白冰親過,摸過,但僅此而已。因爲白冰引誘過他無數次,每一次都把手伸進衣服裡,摸他的胸膛。
在大漠那次,貨車上,女人的手還摸向了他那個地方。
天天微微一笑:“真的?”
“當然是真的,在你面前我是最坦誠的。”
“是嗎?那我問題,我跟白冰誰好看?”
“是你是你還是你,只有你最好看。”
“那白冰的臉圓不圓,屁股翹不翹?”
“沒你圓,也沒你俏。”
“那她的皮膚呢?白不白,身上有沒有痦子,有沒有胎記?”
“當然很白,不過沒有痦子,她的左邊屁股上,有個銅錢一樣的胎記,我見過。”
“啪!”一記耳光抽了過來,重重刮在了男人的臉上,天天怒不可解了。
“你還騙我?既然跟她沒一腿,爲啥你知道她皮膚白,人家屁股上有個胎記你也知道?分明解下過人家的衣服,還說孩子不是你的?騙子!”
天天氣得哭了,王天昊卻百口莫辯。
白冰的屁股當然是白的,天下所有女人的屁股都是白的,除了黑種人。
那東西不見天日,不受風吹日曬,怎麼可能是黑的?
至於那個銅錢一樣的胎記,是因爲白冰在沙漠裡中了蛇毒,他幫她吸蛇毒的時候見過。
回來以後,他把這件事隱瞞了,根本沒有告訴天天。
天天知道他在沙漠裡幫白冰療毒,啃過女孩的屁股,不跟他鬧纔怪。
原來天天是用話勾他,把實情給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