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算計
“那身着白衣,手持摺扇,風度翩翩者,名叫肖不羈,乃是爲青柳書院數百年來最爲傑出的學子,傳言已築基後期,只待一個契機,便可築基圓滿,進而窺得金丹之秘,渡劫成就金丹境修士。”
“着青衣者姓慕名承業,是巫城慕家嫡子,據說幼年煉氣之初,有異象顯化,年未弱冠,便築就仙基,如今已是築基中期....不,也是築基後期了。”
虞雲韶眼眸微眯,卻是那位慕家嫡子此時並未掩飾自己的實力,虞雲韶沒想到自己最新的情報已經落伍了。
“而那第三位着灰袍者,則名爲陸邪心,來路有些不詳,背景頗爲神秘,是位亦正亦邪的劍修,曾在築基初期的時候,與一位金丹境修士鬥法,併成功逃脫,由此名聲大噪,雖然眼下也只是築基中期,但依舊不可小覷。”
田歡聞言輕輕撇了撇嘴,他家婉娘築基不久,便一槊戳死了個金丹境的餓鬼軍將,不比這勞什子陸邪心落荒而逃強過百倍,怎麼也沒見有人狂吹他家婉娘,肯定是有人在背後吹捧。
當然,田歡自動忽略了那餓鬼軍將屬於填鴨出來的水貨金丹,同時婉娘也是以軍陣秘法加持,方纔一擊將其斬殺。
‘不過是個資本...啊呸,是宗門世族硬捧出來的流量鮮肉罷了,噁心。’
心中暗暗吐槽一番後,田歡覺得自己還是太老實了,回頭得好好想個辦法,把輿論宣傳也搞起來。
‘要不整個九州天榜、地榜、人榜之類的?或者是什麼武將兵器榜、修真新秀榜...嗯,會不會被人找上門打死啊?’懷揣着遲疑,田歡磕着乾果瓜子繼續看熱鬧。
此時出場的三位皆屬於年輕一輩的築基修士,屬於新秀中的當打之屬,同時也都是成就金丹的熱門修士。
雖說只要不是步入壽終止之時,否則年老的修士,不管是對於道途的見解,還是術法的嫺熟,又或者是心性的磨練,以及法器的祭煉和應用,都比年輕修士要強許多。
但年輕卻代表了無限的可能,越是年少成名,越是年少出彩,便意味着擁有難以猜度的未來,相反那些年老的修士,卻也意味着未來有限,能否築基、能否金丹、又是否有那微小的可能成就元嬰?
雖然莊天豹是位金丹境的反王,但作爲一名出身低微的草莽之輩,靠着混亂中肆意殺戮劫掠,方纔僥倖鋪就自己血腥道途的左道武修,看似強大凶惡,卻不免身具許多短板弱點,尤其是九死一生中,渡過了二次天劫,成就金丹後,更是心生前路迷茫、難以爲繼的乏力之感。
此時三位年輕氣盛的傑出修士,卻都並不怎麼懼怕,甚至頗有些躍躍欲試,若是能在此擊退惡名昭着的混江王,那麼三位年輕的築基修士,那麼必將聲名遠揚,威名顯赫。
長生從不意味着必然要斷情絕欲,所謂紅塵歷練、磨練心性,同樣也不代表着要磨到無慾無求,真若是斷情絕欲、無慾無求,那又何必再追求長生呢?
凡人覺得仙人出塵,不戀俗物,那是因爲俗物於仙人只是無用之物,既是無用之物,又怎會令仙人看重。
莊天豹眼見三名築基修士出來阻攔自己,當下頓時臉色陰沉,眸中怒火積攢,而大殿內的諸多屏風隔間之中,又彷彿有着無數道戲謔的目光,滿是期待的想要看到他出醜。
低微的出身雖然讓他充滿了拼搏的勇氣,有着百折不撓的堅韌,但也讓他心性格外的敏感,自卑與自傲交疊糾纏,縱然他已然破滅了許多家世代簪纓之家,蹂躪無數貴家女眷,卻依舊難以完全磨滅。
“莊賊,此處可不是你肆虐的南江府,你若躲在萬千賊軍之中,尚能逞兇施暴,但既然你獨身前來,就做好被誅滅的準備把。”說話的便是慕承業,身爲巫城慕家的嫡子,從小慕承業便屬於別人家的孩子,家勢高人一等的同時,還格外的努力,努力也就罷了,還天賦極佳,另外品行似乎也頗爲不錯,簡直就是位完美的存在。
“哈哈,誅滅我?憑伱們三個小輩?還是把你們後邊的老傢伙們叫出來,讓他們來誇下這個海口吧?!”莊天豹似是氣急而笑,當下便驟然揮拳轟出。
一拳既出,罡風暴起,須臾之間,便好似混卷狂亂的滔滔江水,整座金碧輝煌的殿堂都隨之震顫不休。
而首當其衝的三名築基修士,卻並不見慌亂,當先的慕承業甚至嘴角還帶着一抹諷笑,擡手便有浮現一道金紋明鏡。
明鏡展開飄渺炫光,光影層層綻放,一聲動人心魄的鯨鳴彷彿自深海傳來般,觀者恍惚之間,看到一頭通體雪白的雲鯨,不知從何妨游來。
數十丈長的巨大身形與殿堂建築交疊在一起,讓人分不清哪個是虛、哪個是實,而莊天豹那轟出如江河奔流的拳影,落在那雲鯨身上,卻不見有分毫痕跡。
“嘖,上品法器,雲影金鏡,這巫城慕家還真捨得。”虞雲韶頗爲豔羨的冷哼一聲,巫城便是巫郡郡城,而巫城慕家,即使是在巫城這個天下名城裡,也是一戶傳承悠久的豪門。
田歡眼眸輕動,忽而扭頭向虞雲韶問道:“莫非這是場故意引那莊天豹入局的陷阱?”
虞雲韶嘴角含笑的看向田歡:“賢弟你與那姓盧的府尊交好,難道對方就沒有給你透漏些消息嗎?”
“呵呵,那盧府尊乃是高門貴胄,我這邊鄙野民,若非於他還有些用處,怕是連府衙的大門都進不去,又豈會真的被他當做自己人?”田歡搖了搖頭,頗爲不屑的說道。
“賢弟能明白此輩嘴臉就好,勿要被其那萬年傳承的名頭給嚇着,更不要被其一時的親近給迷惑,哼,這莊天豹早年從賊,不過是個名不經傳的嘍囉,何以能自羣賊中脫穎而出?”虞雲韶面帶冷笑的斜眼瞥了下戰局,冷冷的說道。
“難道是...”田歡心頭一動,然後配合着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錯,這莊天豹本就是盧氏養出來的惡犬之一,在龍州肆虐時,便曾多次聽從盧氏的命令行事,只是待千玉山十八路反王會盟後,這惡犬卻是不樂意再當盧氏的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