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靳聞言,冷冷一笑。
不愉快的談話,直接將他們的早餐也打攪了,沒人有心思吃飯,除開剛剛睡醒的兩個小傢伙。
裴大寶拿着********,歡快地跑過來。
小凌的腳步一頓,摸着高高的肚皮,忽然有一個大膽的計劃。
從徐子靳的語氣和表現來看,他已經確定了這個孩子不是他的了。
這是她最擔心的,也是最無奈,無法改變的。
如果,孩子是他的,就算是一個女兒,在徐家也是個金疙瘩,不知多受人待見。
可實際上,孩子跟徐子靳沒有關係,更徐家,更沒有關係。
她的希望,只能落空。
這不是最可怕的……
小凌想着肚子裡的孩子,又忽然生出不捨來。
就算徐子靳到時候否認,她也買通人,指責他作假,找人包庇,或許也可以扳回一城。
徐子靳沒有正眼看她,只是對宋唯一說:“以後,離這個女人遠一點,你玩不過她。”
宋唯一知道,小舅一直不喜歡小凌。
但現在,只是比以前更加明顯了,連帶的都惹怒了外婆。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小凌離開的方向,“小舅,到底有什麼內幕,不能說嗎?”
徐子靳平時冷臉,一副生人勿進的表情。
但跟他的接觸下來,宋唯一很清楚,徐子靳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不會無端端的,這麼討厭一個人。
“具體,你就不要過問了,將來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宋唯一更加好奇,“爲什麼一定要等到將來?既然都知道的事情,現在告訴我不也是一樣嗎?只是時間的問題。而且,小舅你一直不喜歡小舅媽……”
這小舅媽三個字,剛剛說完,就見徐子靳一臉陰沉地瞪着她。
察覺到自己的失誤,宋唯一干笑,“我口誤,一時無法改正。但是,你總得讓我知道原因,否則……”
當着外公外婆的面,他們都承認的身份,不可能到了她這裡,就叫小凌淩小姐吧?
“呵,知道那天在背後幫助徐利菁的人是誰嗎?”
宋唯一忽然一愣,驚訝地看着徐子靳。
他總不可能無端端提起這事。
這麼一想,宋唯一立刻察覺他話裡的暗示。
“小舅,你是說……”背後的人,是小凌?
宋唯一的臉,五顏六色的,好不驚訝。
怎麼可能?
小凌平時,不管是對她,還是對外公外婆,甚至兩個孩子,都是一個臉色,柔柔的表情,很溫婉,看着很和氣,沒有架子。
這種,不像是曾今她在公司裡認識的王設計,人前人後各一套。
還是說,是因爲小凌掩飾得好,導致她沒有發覺? Wωω¸тт kān¸¢ 〇
宋唯一打了個寒顫,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的演技,未免也太可怕了。
“我沒必要拿這種事框你,也沒必要污衊凌小凌這事。”徐子靳冷淡地回答。
這麼說,就是千真萬確了?
宋唯一忽然覺得渾身不寒而慄。
“她爲什麼要這樣做?小舅,這沒有理由啊!”宋唯一的急急地問。
如果這是真的,拿小凌的心思,到底有多狠?
徐子靳冷漠的臉,被嘲諷所取代。“爲什麼沒有理由?我不待見她,不會給她生的孩子任何好處以及錢,就是最大的理由。”
“什麼?可是,她不是愛你的嗎?”
宋唯一無法理解,怎麼跟錢扯上關係了?小凌,不是愛上小舅嗎?
正因爲喜歡裴逸白,他們才能走在一塊。
就算裴逸白是個普通人,她也絲毫不會在意。
“別跟我提這個字,她不配。”徐子靳直接打斷宋唯一的話。
宋唯一啞然,這句話碰到了徐子靳的逆鱗,他直接扔下最後一句提醒後,就轉着輪椅離開了。
一直到裴逸白過來,她還久久沒有回過神。
“在發什麼呆?你小舅跟你說了什麼?”
宋唯一訥訥搖頭,她不知道,怎麼跟裴逸白說。
“既然如此,就別管了,今天想去哪裡逛?”他已經定了明天的機票,一家四口一起回去。
宋唯一覺得有道理,小舅的話可以適當的聽一下,並且參考。
“我們去迪士尼遊樂園吧,你兒子唸叨了好久了。”宋唯一彎了彎嘴角,高興地提醒。
就當,是給兒子補償的小福利。
“ok,收拾一下東西,一會兒就出發。”
老婆的話,裴逸白沒有不聽的道理。
再者,見兒子這期間表現良好,可以適當獎勵。
宋唯一高興地吧唧一下親了他一口,“好,我這就去準備,今天我們一家四口穿袋鼠的親子裝怎樣?好萌呀,我買了還沒穿過呢。”
裴逸白的眉心跳了跳。
那套滑稽的親子裝?她確定?
“要不要再考慮一下?”裴逸白定定的看着她,提醒。
宋唯一攤手,“難得就一次,別考慮啦,還是說你覺得這樣穿丟臉?哦,那乾脆你不穿,我跟寶寶穿吧。”
裴逸白“……”
兩人的對話正在進行,樓梯口上,卻忽然傳來小凌的慘叫。
聲音過於尖銳,宋唯一和裴逸白從餐廳出來,剛好看到,小凌從樓梯上滾下來。
宋唯一捂着嘴,失聲大喊:“小舅媽……”
只見小凌滾下來後,身後立刻涌出一灘血,將木質的地板都染紅了。
徐家的兩個女人,老太太和宋唯一,是反應最快的。
“小凌……”老太太也嚇得面無人色。
小凌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右手摸到了血跡,“孩子……我的孩子……”
“怎麼會這樣?好端端的怎麼摔下樓了?”
“逸白,快點送小凌去醫院,你來開車。”老太太眼淚嘩啦啦的涌着,被越來越多的鮮血嚇得渾身虛弱。
這個情況,意味着什麼,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但老太太,還是心存僥倖,想小凌沒事。
宋唯一點點頭,跟裴逸白對視,他沒說二話,將小凌抱起來往外跑。
正要跟出去的宋唯一,忽然聽到“啪嗒”一道脆響。
扭頭,看到拿着飛機遙控器的大兒子面露害怕,“媽媽,我不是故意的。”
聞言,宋唯一心生不安,佯裝平靜地問:“大寶,怎麼了?爲什麼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