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老太背上的神情,成涵正心裡十分的不忍,可是他咬了咬牙,還是問出了下一個問題,“那秦姨您知道當時靳芳是去見誰了嗎?”
秦老太搖搖頭,隨即茫然的擡起頭看着成涵正,“小成子,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在懷疑什麼嗎?”
成涵正思忖了片刻,點點頭道,“是,所以我想知道那天是誰約了靳芳。”
“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啊,我記得當時我還問過靳芳,可是靳芳說只是一個朋友,讓我不用擔心。靳芳這孩子你也是瞭解的,向來穩重懂事,她都這麼說了,我自然也沒有再多問。”
成涵正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吐出來,看樣子有些失望的。
陸詩月知道,如果想把當年靳芳爲什麼會早產的事情調查清楚,那當時約見靳芳的人就會成爲唯一的線索,可是現在這條線索也斷掉了。
成涵正自然是會失望的。
其實陸詩月也很想知道當年是誰約見了靳芳,兩個人又說了什麼,爲什麼靳芳在去赴約之前還好好的,可是到了後來就會早產,而且還是難產呢?
難道……
難道是那個人和靳芳說了什麼刺激性的話?
所以才讓靳芳受了刺激,動了胎氣?
這一系列的疑問,在陸詩月的腦子裡盤旋迴蕩,可是卻沒有一點點的頭緒。
這時,成涵正似乎也和陸詩月想到了同一層面,凝眸問道,“秦姨,當年靳芳有沒有什麼仇人,或者是鬧過矛盾的也算。”
秦老太還是搖頭,而且是不假思索的搖頭,“沒有,絕對沒有。靳芳那樣的性格,溫柔敦厚,別人都喜歡和她在一起,怎麼會和她有仇呢?”
成涵正輕輕抿了抿脣,“是啊,靳芳那樣好的人,怎麼會有仇人呢?”
“要非得說有,那就是那些趁着靳芳懷孕,想要和啓元扯上點關係的女人。”秦老太喃喃的說,似乎這一句只是對上一句更加肯定的意思。
可是陸詩月的臉色卻突然一變,她轉頭看向成涵正,發現成涵正的臉上似乎也有了些許的變化。
於是兩個人悄悄傳遞了一個眼神,似乎是達成了某種共識。
秦老太還沉浸在一種悲傷的情緒裡,陸詩月又緊緊摟住了她的肩膀,輕聲的說道,“外婆,不要再去想了,成叔叔也不過就是有些疑惑,所以來問問,既然我們都不知道其中的細節,那就不要再去回憶了……”
秦老太半垂着眼皮點點頭,又是一聲嘆息。
成涵正知道要不是自己這樣的一再追問,秦老太也不會輕易想起過去的事情,這些年,她一定是把這些事情都埋在心底的,一定從不輕易示人的。
他看着秦老太這般難過的模樣,心裡也感到深深的自責。
過了片刻,成涵正故意用一種很輕鬆的口氣說,“哎呀,最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是剛吃過飯就感到餓,剛剛我明明是和月月一起吃過飯的,現在又覺得飢腸轆轆了……”
秦老太一聽,趕緊擡起頭看着他,見他一邊捂着肚子,一邊微微眯着眼睛,儼然一副餓壞了的樣子。
秦老太站起身,微笑着問道,“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成涵正一聽,瞬間睜大了眼睛,眸子裡滿是亮光,“真的?秦姨要去給我做好吃的?”
“是啊,你想吃什麼,儘管說,我這就去給你做。”
成涵正高興的嘴巴都合不攏了,“看來我今天不是真的餓了,是我的肚子都知道我家秦姨做東西好吃,所以鬧情緒了。看來我今天是有口福了,秦姨,您隨便做吧,您做的每一樣東西我都喜歡。”
秦老太被成涵正的話再次逗笑了,“你這孩子啊,嘴巴就是甜,就會糊弄我這個老太太。好吧,我去給你做糖糕酥,桂花餅,然後再加一碗肉蛋面,我記得這些都是你以前最喜歡吃的。”
成涵正聽着這些菜名,嘴巴不由吧唧了兩下,一副馬上就要流口水的樣子。
他一把扯住秦老太的手臂,一臉幸福又感動的模樣,“秦姨,還是你最疼我。”
秦老太進了廚房後,陸詩月的目光從她的身上收回,重新落在了成涵正的身上。
成涵正也看着她,“月月,你似乎想到了什麼。”
陸詩月點點頭,“我想到的,應該和成叔叔想到的一樣。那就是……艾雅莉。”
“是,我想到的也是她。雖然當年我並不知道艾雅莉和苦苦追求陸啓元的事情,但是根據我後來的調查和了解。艾雅莉在靳芳和你爸爸剛結婚沒多久,就開始糾纏你爸爸了。不過那個時候,靳芳也在陸氏上班,她和你爸爸整天形影不離的,所以艾雅莉並沒有什麼機會接近你爸爸。可是後來,靳芳懷孕後,你爸爸心疼她,就不讓她去上班了。也就是從那時起,艾雅莉對你爸爸展開了瘋狂的追擊。不過你爸爸的心思都在靳芳的身上,對她並沒有理睬。”
“這些我也是知道的。可我……”
“你也知道?”
成涵正有些詫異的瞪着陸詩月,陸詩月一怔,隨即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也是,她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事情呢?
但是她總不能告訴成涵正,她是因爲前世受到了艾雅莉和陸美琪的迫害,所以這次重生而來,她想要報仇,想要將他們趕盡殺絕,所以她要了解關於她們的所有事情,所以她在剛剛重生的時候,就已經調查過艾雅莉以前的事情了。
如果她要是把這些真相告訴成涵正,她斷定,下一秒,成涵正就會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
於是陸詩月只好編了一個藉口,“有一次艾雅莉犯了錯誤,爸爸訓斥了她幾句,沒想到她就往心裡去了,在家裡喝了一整瓶的紅酒,還在家裡耍酒瘋,說爸爸如何如何的不在意她,不喜歡她,然後順帶着,就把以前的一些事情說出來了,說爸爸以前就不喜歡她,不過是她倒貼着罷了。我就是這樣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