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聞言,更是驚訝了,自己都還沒找他說理呢,這趙法師來找自己說理?
“你要說什麼理?我貌似和你不熟,除了上次那件事情我們也沒什麼接觸了。如果你要來理論呢上次的事情,我倒是奉陪到底,證據我還壓在家裡呢,隨時可以把你告上去。”唐糖看着趙法師黑瘦的老臉,毫無畏懼。
趙法師一呆,他這次興沖沖地趕來想要撈一筆,倒是忘記了上次那件事情。不過,很快地他就鎮定下來:“哼,你要告我,我還要告你呢!我女兒好好一個人,怎麼到了你們劇組就沒有了?我倒還想找個人給我說說!”
“你女兒?”唐糖很是疑惑,根本不知道趙法師嘴裡說的女兒是誰。
趙法師一楊腦袋,從鼻子裡面哼出了一聲:“羽兒就是我女兒!我好不容易拉扯到這麼大,結果一來你們劇組就沒了,你們今兒個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羽兒是你女兒?”唐糖看着趙法師,很是驚訝。
想到羽兒因爲眼前這個老男人被逼得跳了樓,死了之後到屍體都火化了,這個男人甚至連面都沒露。唐糖不僅新仇舊恨通通涌了上來。
冷冷地看着趙法師,唐糖目光凌厲:“你想要什麼說法?說是因爲你賭博,欠了一屁股債卻要羽兒來還,最終把羽兒逼到了死路上?”
趙法師被唐糖的目光看得心頭一跳,沒想到唐糖會知道自己的這麼多事情,這是在他來之前沒有預料到的。可是,爲了得到一筆錢,他不能先怯了膽。
想到這裡,趙法師再次硬了氣:“什麼我把她往死路上逼,是誰說的她因爲這些個小事兒尋死的?她是我養大的,給我還債天經地義!”
唐糖一聽趙法師這話,差點要一巴掌把眼前毫無悔意的男人扇到對面海岸去!
趙法師沒有注意唐糖的表情,接着道:“我女兒是在你們劇組沒了命,你們就應該給我一個交代。”
“你想要什麼交代?”唐糖看着趙法師,感覺眼前這個男人真是可恨又可笑。
趙法師伸出了五根手指頭:“給我這個數,我就不追究了。今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唐糖忽然大笑出聲,實在是活久了什麼樣的人都可以見到,這個男人竟然配被叫做父親,實在是天底下最可悲可恨的事情之一了。
本來就爲羽兒鳴不平的她,現在更是覺得羽兒或許走了更好,在這種父親的陰影下生活一輩子,實在是一種痛苦。本來唐糖還想着,趙法師還是記得自己有一個女兒的,起碼懂得來給羽兒討個說法,要個真相。
誰知道,竟然只是來坑筆錢的罷了。
笑了很久,笑到眼淚都出來了,唐糖搖了搖頭,伸手拭去眼角的淚花,看也不看趙法師一眼,直接轉身離開,然後交代門口的安保人員:“不要讓這個瘋子進去打攪了大家拍攝。”
說完,唐糖在趙法師不明所以的目光下直接轉身離開。
本來被唐糖忽然大笑而搞得懵逼了的趙法師,一看唐糖竟然就這樣走了。馬上衝上前去大叫:“你別想抵賴,要是不給我錢,我非鬧到你們劇組拍不下去爲止!”
但是唐糖一點都沒有受到他的恐嚇,頭也沒回地進了內場。
趙法師被門外的安保人員攔下,根本無法進入。只能放棄地恨恨踹了邊上的石頭一腳發泄,本來以爲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沒想到那個叫唐糖的女人這麼難搞!
趙法師的事情唐糖也沒跟人說,算準了趙法師翻不出什麼風浪。果然,趙法師之後又來了幾次,但是都被安保人員攔下,甚至於連唐糖的面都見不着。
碰了幾次鼻子灰之後,趙法師便就再也沒來了。
直到週末,顧知書帶着笑笑來劇組探班,唐糖才和顧知書說起了這件事情。
顧知書對於趙法師竟然是羽兒的父親很是驚訝,同時和唐糖一樣,對於趙法師這種人,給與了深深的鄙夷。
笑笑在劇組裡面撒開腳丫子上串下跳,還有着一大幫子叔叔阿姨跟着她瘋鬧。唐糖和顧知書一起坐在沙灘上,看着那一羣人嘴角帶笑。
劇組一片祥和,此時的大家都不知道一場暴風雨正在向他們襲來,而其中一個始作俑者,就是之前唐糖認爲翻不出什麼大波浪的趙法師。
趙法師從唐糖這裡碰了壁,一肚子的罵爹罵娘,恨恨地回了破破爛爛的家。
因爲羽兒死了,沒人再替趙法師還債,趙法師身上也沒錢,自然是哪裡也去不了,只能乖乖回家。
討債的人知道了他回家的消息,三不五時就上來大鬧一次,趙法師也就天天不是臉腫了就是腿瘸了,總之,每天捱揍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好吃懶做的他自然不會想到出去賣苦力賺錢,將所有現在的不幸通通歸因到那個白養大了的白眼狼羽兒身上。一想到羽兒,自然想到了唐糖,可恨那個女人竟然是個難啃的骨頭肉。
就在這個時候,趙錦麗給趙法師來了電話。趙法師看到趙錦麗的電話很是煩悶,動不動就聽那個老女人倒苦水,他也是很心煩。但是,到底趙錦麗會送點錢給他花花,現在山窮水盡了,趙錦麗的電話也算是來的及時。
趙錦麗找趙法師,自然離不開原來那一套。
可是,就在兩人一個大聲咒罵,一個默默琢磨怎麼套錢的時候,意外地撞見了一個人。
王希。
王希最終還是通過自己的努力讓夢巧進了他的劇組,但是夢巧的態度完全改變了,不再是之前那個黏在他屁股後面怎麼也趕不走的他眼裡寡廉鮮恥的女人。
現在的夢巧,完全是公事公辦,只顧着將角色塑造好,其他的時候是不會和王希多一句嘴的,甚至於,能不遇見她就希望不遇見。
以前的王希如果碰到今天這種狀況,自然是開心不已。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如今夢巧真的不理會他了,他反而覺得難受得緊。而且,隨着夢巧肚子月份的增大,每每看着輕柔撫摸自己肚子的夢巧,他就感覺睜不開眼。
就像是看到唐糖看着笑笑時候的眼光一樣,那種母性的光芒強烈地吸引着他,讓他想像飛蛾撲火一般向前,貪婪地汲取。
可是,夢巧是絕對不會給王希這個機會的。理由就是,她現在已經是有夫之婦了,請王希自重。
王希因爲這些個雜七雜八的事情,心裡很是鬱悶。就跑到這個小花園裡面喝點小酒,放鬆放鬆。誰知道,就看見了趙錦麗和趙法師的這一幕。
想到之前唐糖的樣子,再看看自己目前的一團糟,夢巧之前有看過唐糖的劇本,雖然沒有和他透露過一絲半毫,但是夢巧有一次被他弄煩了,丟出一句:“唐糖的電影肯定會比你這部強,你就別問了,做你自己的事情去!”
就是這句話,像是一根刺一樣地梗在王希的喉嚨,讓他總是平靜不下來,想入非非。
王希極其渴望能過贏過唐糖,不僅僅是像李祝證明自己遠超唐糖的實力,現在,還有一種渴望,他想讓唐糖徹底地臣服在她之下!將唐糖眼中的不屑徹底地擊碎破滅!
可是,如果唐糖勝出了怎麼辦?
一想到這種可能,王希猛然站起身,大喝道:“不!”
另一邊的趙錦麗和趙法師嚇了一大跳,同時轉身看向這邊這個莫名其妙發酒瘋的男人。
眼睛赤紅的王希看到看向他的趙錦麗和趙法師,忽然腦袋裡面冒出了一個邪惡的想法。
夏老太太早前是個大學教授,爲人和藹慈祥,就是有些執拗,對於傳統道德很是看重,也有些所謂男主外女主內的思想,因此,明明她的學識遠超自己丈夫,但是仍然只是做了一個清閒的教授職位,把更多的心思花在了家庭上。
秦朝是夏老太太捧在心肝子上的寶貝金孫,之前中學時期秦朝那一套守身如玉的理論就是從他奶奶夏老太太身上學到的。
可惜,自從和西麗離婚之後,秦朝就和夏老太太所謂守身如玉的理論背道而馳,而且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越走越遠。本以爲夏老太太會因爲這些個拉雜事打斷秦朝的腿,秦朝媽媽愣是不敢讓秦朝回家。
誰知道,人老太太一點也不在意。說是男孩子嗎,總要野了些的,又不是女孩子,沒必要在婚前太過於在意。於是,令人大跌眼鏡地,夏老太太不但不責備秦朝,反而總是在秦朝惹了一堆風流債之後,第一個站出來給秦朝擦屁股。
秦朝和西麗好了之後,馬上將西麗帶回了家。西麗人長得美,又乖巧嘴甜,自然是贏得了秦朝父母的喜愛,樂得合不攏嘴。但是,夏老太太卻是不滿意的,嫌棄西麗是個金頭髮藍眼睛的洋鬼子。
在她眼裡的孫媳婦,就應該是個擁有着黑長直,大黑眼珠子,乖巧懂事的東方大家閨秀才是。西麗嚴重與夏老太太想象中的孫媳婦模樣大相庭徑。
不過,西麗在娛樂圈裡面混了這麼久,自然不是一般人。看到秦朝對夏老太太的尊重愛戴,知道自己要想得到幸福,定然是要拿下夏老太太的。因此使了渾身解數,愣是讓夏老太太接受了她這個洋鬼子媳婦。
這件事是繼秦朝風流韻事之後再次令秦朝的父母跌落眼鏡的事情,不禁同時對西麗豎起了大拇指,連連感概青出於藍勝於藍。
可是,最近夏老太太卻越來越不對勁了,對於西麗本來樹立起來的好感,忽然之間像是被人用橡皮擦一點一點塗掉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