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天下京城總店依舊是陸弈城的專用包間,偌大的雙層旋轉餐桌上空是鏡面天花頂棚,一大桌人只有陳紫函一個女子,其餘皆是一幫子大老爺們。
今晚的主角林一橫上座,他的右側是陸弈城,左側是陳紫函,緊挨着陳紫函的是陳烈,梅煜緊挨着陸弈城,其他幾個到場的隨意就坐,氣氛倒是輕鬆,都是年輕人三分談生意、七分圖氣氛!
陳紫函在來的路上大概知道林一橫的來頭了,原來他就是上海灘上赫赫有名的林氏集團大公子,主管林氏企業在世界各國的碼頭、海港生意。看來她真是太不關心整個國內商界名流乃至全球商界了,只盯着江城和京城的那幾個人看。
但是既如此,她也要小心謹慎,她現在是如履薄冰無依無靠的,一步錯了將萬劫不復。
剛剛落座,飯菜已經上好,陸弈城讓林一橫再點幾個菜。
而林一橫將菜單遞給了陳紫函,神情自然、眼眸深沉、聲音柔和,看着陳紫函,“初晨,看看有什麼喜歡吃的就點。”
陳紫函並不是沒見過大世面的人,而是他摸不清楚目前的狀況,雖然剛纔林一橫說他是幫陳烈和陸弈城辦事的,但是有一點,她最擔心是被陸弈城和陳烈給合謀把她算計了,所以顯得特別的緊張和小心翼翼。
陳紫函倒也沒駁了林一橫的面,淺笑道:“謝謝林先生,那個,這些都可以了,不用點了,謝謝!”
這時候陸弈城一進門就扔在沙發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服務生拿起手機遞給陸弈城,“陸總,您電話。”
陸弈城一看閃爍的屏幕脣角勾了起來,是一頭卡通的豬,顯示的名字是寶貝豬。
或許是陸弈城的表現太明顯了,林一橫剛一瞥眼就看見陸老大的脣角那一抹陽光的笑意,林一橫便挑挑眉摁住正要起身去接電話的陸弈城,“沒事,就在這裡接。”
陸弈城晃着手機,“老婆、孩子打來的,我就坐沙發上接,各位都隨意就好。”
一聽是安小米和三隻熊孩子打來的,這下大家更有興趣了,都以林一橫爲中心慫恿梅煜把陸老大的手機搶了摁成外音。
此刻陸弈城的手機已經摁了接聽健,本來就有漏音,可是聽得不大清楚。他人被林一橫摁着胳膊只好坐下來,手機已經被梅煜拿走摁了外音。
手機裡就傳來了孩子們彼此起伏的嚶嚶聲,還有大人們哼着調兒的哄孩子聲,接着便是安小米撒嬌的聲音,“陸弈城,你在哪裡鬼混去啦?你兩個兒子哭的要鬧翻天了,我管不了了……你再不回來我就把你的小情人給送人了,一個比一個鬧騰,我不活了……”
一幫子男人是羨慕嫉妒恨的看着陸老大笑,而人陸老大卻靠着靠背一副幸福充滿着一雙墨眸的嘚瑟,對着一羣人挑了挑眉,“看看你們這些人的德行,有你們這樣嫉妒人的嘛~”
陸弈城說着便從梅煜手裡一把奪過手機,起身對着電話說,“老婆,辛苦了!”那聲音溫柔的能滴出水來,這任誰能想到這樣的聲音是出自叱吒風雲的陸老大之口了?!
如此溫柔一面的陸弈城,陳紫函是第一次看到,面兒上似乎和她無關,只是低斂着眉眼看着眼前的美味佳餚,手在桌子底下已經握成了拳頭。
同是一個男人的基因,安小米爲什麼就可以過得那麼好,三個孩子,二兒子一個千金,這是多少人一輩子夢寐以求的事情,可她安小米一個私生女卻一胎就完成了,這是上天對她要多麼的眷顧了?!
而她呢?!她陳紫函好歹也是曾經的江城司市長千金,出身算的上名門閨秀了,可她爲了救自己父親給陸弈城都跪下了,他都不曾伸出手幫她,而陳烈呢?自從她父母出事,她這是第一次見到他,她才知道他原來還是活着的。
原來,人人都自私的,什麼叫做人走茶涼,什麼叫做今非昔比。
陸弈城不幫她或許她可以理解,那麼陳烈和陳家呢?即使他看不上她,那麼兩家的關係呢?
那麼身邊的這位呢?林一橫是她的救贖還是地獄呢?
林一橫看似和大家在客套的說着話並沒怎麼太在意身邊的女子,其實吧他的餘光一直在觀察陳紫函的表情。以他對人的觀察來看,陳紫函、陸弈城,陳烈三人之間不是那麼單純的認識或者陳紫函自己所說的姿勢見過而已。
見陳紫函一直低斂着眉眼發呆,林一橫朝她欠了欠身,胳膊肘搭在她椅子的靠背上,“怎麼了?不開心的樣子。”
陳紫函抖動了下睫毛,脣角彎了彎看向林一橫,“沒有,就是覺得有點悶,我想出去透透氣。”
林一橫好歹是懂得女人心的吧算是,此刻一幫子大老爺們,這個女孩子又對他不熟悉,而那幾只聽說和她熟悉的吧!他們又都不相互說話,便點頭,“去吧!別走遠了,快點回來吃東西。”
在陳紫函起身出去的時候,陸弈城“哈哈~”大笑,“臭小子,這麼點點就開始打妹妹了,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他們倆。”
陳紫函一聽到陸
弈城的爽朗笑聲就會覺得渾身都是刺在刺激着她發瘋,再看看身邊坐着冰雕般的陳烈她就更加的窒息。
速速出了包間的陳紫函靠着公公衛生間裡冰冷的牆壁,緩緩閉上眼睛回想了這半年來的點點滴滴,還有林一橫他們突然出現在茶室的原因。
那麼,如果是陳烈和陸弈城請林一橫辦事,那麼應該是很大的事情了?不然,以他們陳家的實力陳烈需要請別人?那這麼說林家一定是更加八面玲瓏的了,那這樣子的人不會對她父母的事情一無所知的。
陳紫函深呼吸,賭一把,觀察幾天這林一橫看看他是什麼意思?
直到陸弈城的幸福家訪電話結束,桌子上開始叮叮咚咚碰杯、調侃、祝福陸老大一窩三寶,各種求取經驗……
而陳紫函還沒有回來,林一橫蹙眉,陳烈看到林一橫的態度時舉杯和他碰了碰,“我去看看陳小姐怎麼還沒回來。”
公共衛生間裡,陳紫函靠着牆壁雙眸緊閉繾倦的睫毛在眼臉上形成兩道暗影,由於燈光的效果此刻她的臉色特別的差,雙手在前緊緊抱着自己。感覺到腳步聲的時候她抖動了幾下睫毛倏地睜開眼睛,堵在面前的黑影是陳烈。
陳紫函鬆開抱着自己的雙臂,看向陳烈微微頷首,“陳先生,有事嗎?”無論從態度上還是語氣上都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只是見過而並非熟悉。
陳烈斂了斂眼簾緊緊抿着的脣瓣輕啓,“今天真的不知道是你在那裡……”
陳紫函抿了抿脣,脣角彎着小小的笑意,“即使知道那又能怎麼樣了,一個賣藝爲生的而已,怎麼能和你們這些世家子弟相提並論了。”說完,她對陳烈客客氣氣點了個頭,“我先進去了。”
陳烈斂了下眼簾,“你父親的事情,並非我父親見死不救,也並非我和我大哥故意爲難你,事情有多麼嚴重你是知道的,無能爲力了。”
此刻已經轉身的陳紫函站住腳步,背對着陳烈說,“我當然知道了,但是希望你和陸弈城留我一條活路。”
陳烈抿着脣緊緊皺着眉心,須臾才說,“我們並沒有做任何爲難你的事情,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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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紫函蹙眉深呼吸,“沒有就好,我進去陪林一橫了。”
一頓飯下來,陳紫函提前說她不會喝酒,那林一橫也沒讓她喝。
談判倒是基本達成了,可就是林一橫不給他的碼頭和海港管理模板參考,這是關鍵,要想順利拿下里海碼頭的經營許可證就得和林一橫掛鉤不然審批分成麻煩。
直到林一橫的助理進來將他叫出去,再等林一橫回到包間後他是徹底不喝酒了,誰敬的酒他都不喝,只是和陳紫函低頭接耳的說話了。
陳紫函算是聽明白了,陳烈和陸弈城的確是有求於林一橫的。
其他幾個股東和陳紫函說笑,“陳小姐,你也該敬林先生一杯酒了吧?一頓飯下來你都沒敬林先生酒,這不大合適吧!”
林一橫的胳膊搭在陳紫函的靠背上,怎麼看怎麼暖昧,他閒閒的看着幾位再瞥向陸弈城和陳烈兩個當事人,說:“不用,初晨不會喝酒就不爲難她。”
陳紫函沒有回頭看林一橫,現在兩人的姿勢她要是回頭那麼就更加的暖昧了,她只是脣角彎了彎,“謝謝,林先生。”
林一橫的爪子就差去摸陳紫函的頭髮了,但也只是動了動爪子,一隻手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身後站得筆直的保鏢便給他遞了支菸。當保鏢的打火機伺候時,林一橫低頭看了眼陳紫函。
陳紫函很明白林一橫的態度,那麼她好歹也是曾經的市長千金怎麼也不會給別人當小三的,所以林一橫的意思要她給他點菸?
他這是試探她的態度,可是陳紫函還是很聰明的,她坐直了下身體,林一橫的手就自然而然放下了下。
陳紫函並沒有接林一橫保鏢手裡的打火機,而是直接歪了下頭,拿走陳烈面前的打火機,“咔叱”藍色的火苗閃了起來,她長這麼大就沒伺候過人,如今爲了陳紹斌、爲了她自己的未來她也是拼了,對着林一橫的菸蒂緩緩遞了上去。
一看她就不是那種專業娛樂場所整天遊走於男人間的女人,點個煙都不會。
林一橫看着她半天也不主動把煙往上湊,導致金屬打火機燙的陳紫函的手痛的使她“嘶~”了一聲手一縮,打火機就啪的掉在了地上。
而陳紫函緊緊捏住自己被燙的手,眼圈都紅了,可是她還是咬了下脣瓣,對林一橫說,“對不起,林先生~”
林一橫額頭黑線微微直跳將手裡捏着的菸蒂扔掉,拿起陳紫函的手看了看蹙眉,“不會,就不要做這些無聊的事情。”說着拿起陳紫函,“帶你去醫院看看。”
“不,不用了,那個就一會會就好了~”陳紫函說着餘光瞥了眼陳烈,可是陳烈並沒有要替她說句什麼的意思,便也沒再拒絕被林一橫給拉着離開你了包間。
走到門口的林一橫這纔對陳烈和陸弈城,說:“營業經營許可證,問題不大
,你們按程序往上報就是了,我會給老爺子和我舅舅說的。其他的事情回頭再議。”
一屋子人都看向了陸弈城和陳烈,陸弈城始終沒有什麼變化,須臾間給了陳烈一個眼神。
陳烈起身拎着梅煜兩人下樓跟着林一橫的車子去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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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金海岸陸弈城家的客廳裡,管家太太接住陸弈城的包,笑眯眯問道:“先生回來了,那您是喝茶還是喝咖啡?”
陸弈城擺手,“小米和孩子了?”
傭人說,“兩個小少爺被月嫂和嬸兒帶到後院轉去了,安安小姐和夫人在睡覺。”
陸弈城蹙眉還是朝着臥室去了,輕輕推開臥室的門,窗簾拉上了一半,偌大的的雕花木質大牀上一大一小橫着在牀上躺着。小小米挨着牀幃,安小米順着長邊躺着,一看就是愛女心切擔心睡着了個掉地上了。
此時是下午三點半多了,安小米已經過來午睡時間了,只是閉着眼睛,所以陸弈城推開們的時候她就已經偷偷看見是他了,現在就是故意閉着眼睛等等看這壞人要幹什麼了?!
是先低頭吻她呢還是先親親他的寶貝小情人兒了?
陸弈城脣角勾了勾,雙手插進褲兜裡靠着門框站了幾秒鐘這纔將門輕輕關上朝着大牀走去。
一步之遙已經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清冽的陽光夾雜着菸草的味道。
安小米的睫毛抖動了下,這個細微的動作被直勾勾看着他的某一目瞭然,低頭直接噙住她嘟着的嘴脣,“嗚……嗯~”安小米壓低聲音嚶嚀了下,睜開眼睛瞪着那張放大在她瞳孔裡的眸子,“別~”
陸弈城直接將她抱起,兩人一起坐在了臥室的沙發上。安小米橫在陸弈城的腿上,被他緊緊鎖在懷裡粗糙的手指在她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衣上來回摩挲直到那不安份的爪子開始在她的胸前使壞。
安小米摁住他的手,急促的呼吸着,“別~你的小情人好不容易哄睡着了吵醒了我可不哄她~嗚……”
陸弈城悶哼着說,“辛苦寶貝了,等他們幾個再大點了就交給傭人們帶,爲了感謝寶貝給我三個小寶貝,獎勵你陪你老公去旅遊,嗯?”
安小米摩挲着他的下頜,“纔不去了,我要和寶寶們在一起。”
陸弈城捏了捏她的臉頰,寵溺的眼神裡全是漆黑的星星在一閃一閃的放着光芒,但是她才生產完五十多,肚子上的刀疤和所有的原氣都沒有完全修復好,所以他也不敢太狠的愛她只能抱着吻一吻了!
某人薄脣翹了翹,“真不去?”
安小米看着他的眼睛點頭,“真的不去!”
陸弈城挑眉,低頭咬着她的耳垂,“那,我可就帶別人去了,嗯?”
安小米雙手捧着陸弈城的臉,狠狠捏着揉了揉,“你敢?說,去京城呆了這麼多天,是不是被哪個小妖精給勾、搭的不知道回家的路了,嗯?”
“嗤~”陸弈城嗤笑,“妖精倒是不少,可就是被家裡這隻狐狸精給不知道下了什麼咒語,見了其他的妖,硬不起來,你說怎麼辦,嗯?”
“呸~”安小米對着陸弈城那張壞笑的臉呸了一聲,“纔不信了。”
那傢伙估計是忘記了牀上那隻陸某人的小情人還在睡覺的事情了所以就呸的聲音比較大,這下好了小情人動了動就,“哇~”的大哭了起來。
隨着小公主的這一聲大哭,外面專門看小公主的月嫂直接就推門進來了。
艾瑪,此刻是這樣子的,陸弈城還在抱着安小米準備從沙發上起來了,便聽見門推開的同時,月嫂急急地聲音說:“哎喲不哭不哭,大媽來了、來了……”然後就是見鬼了的月嫂王姐看見沙發上的倆人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滾出去了?!
這要是在別的家裡幹活,傭人碰見男女主人親熱那也就默默退開就是了,有時有的家裡的男主人帶着小三、情人回家都能被下人們撞見覺得見怪不怪了,可是這家裡不一樣,從沒發生做過這樣的事情。
安小米首先就跟做賊了似的把臉埋進陸弈城的懷裡,表示沒臉了。
可是陸弈城並沒又覺得不好意思而是看見月嫂進來哄他的小情人了,便就抱着安小米額沒有打算要急着起來了,而是對愣在門口的月搜說:“王姐,先看看安安是不是尿了。”
王姐這才點頭朝着牀邊走去,嘴裡說着,“安安小姐醒啦?嗯,不哭哦!大媽來了……”
聽到王姐這樣的嘀咕聲,陸弈城直皺眉,等王姐抱着安安出去了,陸弈城纔看着安小米,“安安,怎麼管王姐叫大媽?”還說的特別認真的樣子的。
安小米又是一個捉弄他的動作狠狠捧着陸弈城的臉,說:“我都說了,你小情人太煩人了,我送給王姐了!哼哼~”
陸弈城在她的屁股上輕輕拍了一個巴掌,“好好說話。”
“哐哐~”隨着兩聲砸門而不是敲門的聲響,季哲就已經踢開門舉着電話皺着眉心闖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