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米洗漱完下樓的時候看見書房的燈亮着,便敲了敲門沒等陸弈城應聲她就直接推門進去了。
正好陸弈城在面窗而立,剛聞聽敲門聲便轉了過來,安小米就已經推開門進來了。
“起來這麼早幹什麼?”陸弈城說着就朝她走進了幾步。
安小米嘟着嘴巴仰頭看着陸弈城,“你鬼鬼祟祟幹嘛了?”
陸弈城擁着她往出走,“剛纔有個電話怕吵醒你了就到書房來接了,走,再睡會兒。”此時才六點。
安小米退出陸弈城的懷抱,看着他忽閃着眼睛,“纔不要再睡了,你接的是大洋彼岸的電話吧!”
陸弈城看着她忽閃的眼睛,脣角彎了抹弧度,大手揉了把她的頭,“汪翰的,昨晚不是……”
“呀!我回屋躺會去了。”安小米直接就轉身走人了,這都好意思說,她都覺得這輩子不要再見汪翰了。
陸弈城摸了摸下巴跟着她進了臥室,安小米果然爬上牀躺在被窩裡假裝看書了。
陸弈城抿了下脣斜靠着牀幃挨着她躺下,長臂將她圈在懷裡,下巴擱在她柔軟的肩窩裡,“美國那邊的事情有點棘手,所以走的比較急,怕你太擔心我了所以沒有告訴你,想着幾天就可以回來,誰知道她這次犯病挺嚴重的。”
安小米放下育兒知識書,轉過臉枕在陸弈城的胳膊上,腦袋在他的胸前尋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說:“可是你不告訴我,我更加擔心啊!我擔心我寶寶的粑粑被混血美人給拐走了嘛!”
“瞎說。”陸弈城說着就捏了捏安小米的下巴,說:“不許瞎想哦!否則我可就要給你記賬本了,嗯?”
安小米仰起頭看着某人的下巴,說:“哎?那個安妮……她到底得了什麼病啊?”
陸弈城好久纔回道:“具體也沒個什麼大病,頭疼、睡眠不好導致的一些精神不濟罷了。”
安小米在陸弈城的胸口畫着圈圈,“是嗎?我怎麼聽人說……安妮是因爲你才這樣的了?那,你去了她就好啦?”
陸弈城拿起她在他胸前畫圈圈的爪子就放進嘴裡給啃了幾下,“知道我現在想幹什麼嗎?嗯?”說着另一隻手探進她的睡衣在她的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想就這麼抱着你睡個天塌地陷。”
“呀!”安小米一聲驚呼推開陸弈城捏她屁股的大手,說:“你這人,跟你說個正經事兒你就瞎亂拐彎,你沒有心病纔怪了。”
陸弈城擡起某孕婦的臉看着她還略顯委屈的眼睛,說:“什麼是正經事兒,嗯?我覺得目前、眼下,我們倆人的正經事兒就是好好的把那三隻小傢伙順利生下來,懂嗎?臭丫頭。”
安小米看着陸弈城的眼睛一本正經的嚴肅,說:“可我心裡不踏實,你太多的東西瞞着我,而我就是個簡簡單單的小民女,你在和我領證的時候把我調查的一清二楚,而我對你什麼都不知道,直到現在我心裡始終擔心,擔心萬一有那麼一天你從我的世界裡突然就消失了,那麼我該和他們三個該怎麼辦?難道我想了解我自己的丈夫有錯麼?”
陸弈城蹙眉,“我消失了去哪裡?嗯?你們在哪裡,哪裡纔是我陸弈城的棲息地,你個臭丫頭是不是得了孕期綜合症了,嗯?”
安小米撓他,“你就是是歪理邪說,那你告訴我,安妮人了?我就不信你去呆幾天她的病就好了?說,是不是也像現在哄我們一樣抱着安妮哄了?”
陸弈城抹汗,“安小米,你真是個笨的出奇的女人,我要是你這麼不信任自己的枕邊人,那麼我就給他按裝個監聽器。”
安小米撇嘴,“我纔不要那麼卑鄙了,我就是要你親口告訴我纔可以。”
陸弈城扶額,“告訴你什麼?”
安小米直接坐起來,看着陸弈城的眼睛,“那你說,你做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安妮的病就好了?”
“送瑞士治療了,姑奶奶~”陸弈城說完直翻着眼睛看天花板了。
安小米蹙眉,“你送去的?”
“嗯。”陸弈城答。
某孕婦繼續審問,“那你說你有沒有和她睡過?”
“咳~”陸弈城一個激動的咳嗽便坐了起來看着某位認真審訊他的孕婦,挑眉,“那你希望是睡過,還是沒睡過?嗯?”
安小米撒潑似的指着陸弈城的鼻尖,“陸弈城,你心虛~”
陸弈城對着她笑的邪魅至極,“小潑婦,你可得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的,教育要從胎兒做起的。”
安小米瞪着他,“那你就直接告訴我和安妮睡過沒?反正我不管,雖然她救過你,是你的青梅竹馬,可我是有證件的,我可不管那麼多這情那情的。”
陸弈城好笑的揉了揉鼻子,看着潑婦的眼睛說:“睡過。”
“啊?!”安小米一聲尖叫撈起那個抱抱兔急砸在了陸弈城的頭上,“你,你,我不跟你過了……”
抱抱兔被他拿到手把玩着,“在飛機上睡過,兩隔壁的座位,算不?”
安小米一把奪過抱抱兔無在臉上偷着笑了笑,拿下抱抱兔,一臉嚴肅,“抱過沒?”
陸弈城認真點頭,“嗯,抱過。”
安小米低頭臉埋進抱抱兔裡面,良久陸弈城才揉了把她的發頂,好笑道,“就是從手術推車上抱到了病牀上,這個算抱了嗎?”
某女繼續往抱抱兔裡面鑽了鑽,好久又悶悶的問道,“吻過嗎?”
陸弈城揉眉心,“嗯,初吻。”
安小米驀地擡起頭看着陸弈城漆黑如墨的眸子,“十六歲那年在美國參軍走的時候,吻了。”
安小米直接躺在了牀上,將抱抱兔蓋子臉上,不說話了。
陸弈城附在她的耳邊說:“時隔十年後,我竟然睡了一個臭丫頭,所以就決定這輩子睡一個女人好了~”
“你胡說,你騙人,你都沒找過我,你,你早都吃幹抹淨忘光光了好不~”安小米說着始終用抱抱兔把自己的臉遮住。
陸弈城一把拿掉抱抱兔,低頭在她的頭落了個吻,“找了,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個手鐲,可是那個鐲子上面刻的字跡太過粗糙,正規的金銀店鋪根本就查不到。”
安小米最大的特大就是耍賴,話鋒一轉,“那也不行,你都吻安妮了,我的初吻、初、夜,總之所有的初次都被你拿走了,我不開心。”
陸弈城摸着下巴嫌棄的眼神看了某孕婦一會兒,最後將目光移到她隆起的肚子,“這麼低的智商,能當好三個娃的媽?”
安小米吞了口唾沫瞪了眼一直摩挲下巴的陸弈城,“我智商低?”
陸弈城認真點頭,“嗯。”何止是低了。
安小米繼續躺會原位置給了陸弈城一個背,“我這除了裝傻充愣的我還能怎麼樣啊?誰讓我腦子缺水了懷上三個娃了,我就知道懷孕了的女人會被各種嫌棄、各種被拋棄的。”
一隻大手敷上她的肚子,溫熱熟悉的聲音在耳邊低聲略帶笑意,“誰敢嫌棄、拋棄我家這個小潑婦,嗯?”
安小米用胳膊肘戳了幾下某人,“你,你離我們遠點了,你都嫌棄我們了,你什麼事情都不跟我說,不跟我解釋,還嫌棄我~”
“解釋?”陸弈城重複着反問着她的話,蹙了下眉,捏捏她已經漲了不少肉肉的臉,“你這叫沒事找事,夫妻之間大多數走到邊緣的都是猜忌造成的後果,懂?什麼事情都沒有,我好端端的給你解釋什麼,嗯?這不沒事都解釋出來事兒了麼,嗯?”
安小米背對着某人,彎了彎脣角,書上貌似是這麼說的哦?女人不能得寸進尺了,把男人不能逼得太緊了,那好吧!她就給自己個臺階下吧!反正像陸弈城這種男人真要是玩點花樣兒或者養幾個女人在外面,那在大多數人的眼裡都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如今這個社會,沒能力、沒錢、要什麼沒什麼的男人都想着到處留情了,更何況陸弈城這種極品中的精品了。好吧!她太貪心了是吧!
反正安妮人現在在瑞士,她就是爲了陸弈城得了食不下咽的相思病那也是鞭長莫及,總之陸弈城在昨天她產檢的時候趕回來了對吧!總之,昨晚他們倆人還是那麼小心翼翼地翻雲覆雨了一場了不是嘛!
“呀!”安小米沒再接陸弈城的話,也沒再把這個沒頭沒尾的話題進行下去,而是呀的一聲驚呼便保持着一種姿勢不再動彈了。
“怎麼了?”陸弈城緊張兮兮的立馬彎腰將臉探到安小米那側,看着她的臉,那小傢伙竟然還在笑!
陸弈城臉一陰,沉沉得語氣,“都四個多月了你能不能收斂點你那一驚一乍的性格,嚇死我了,怎麼了?”
安小米嘟着嘴,“陸弈城,你就是嫌棄我,我怎麼了我,三個傢伙在我肚子裡打架你還不許我說話。
“瞎說,現在就打架出來了還不給翻天了,老子都還沒掀翻天了。”陸弈城好氣又好笑。
“呀呀呀~哈哈,又開始了,陸弈城,快快快,摸下,又開始打了……”安小米的手放在肚子上,的確裡面的胎動狀況非常的激烈。
陸弈城的手府上她的肚子,薄脣裂了個大大的弧度,“幾個臭小子還真是這麼不安分啊~”
兩人剛纔幾句小小的鬥嘴就被這幾個還未和粑粑、麻麻見面的小傢伙給逗得又開心了起來。
看着某孕婦脣角又掛上了她的招牌微笑,陸弈城深呼吸,總算鬆了口氣,小傢伙也太敏感了吧!她這樣算是太在乎他的表現嗎?
陸弈城揉了揉安小米的發頂,“今天的早餐想吃什麼?嗯?”
安小米仰起幸福的小臉,哪裡還有剛纔和他掰扯的怨氣了,“嗯……我做吧!最近跟楊曉晨學了一道菜,我做給你吃吧?”
陸弈城從身後圈着她,一手揉捏着她的臉頰,一手附在她的肚子上,“西餐對吧?”
安小米脣角彎着點頭,“嗯了!”
“不吃,這幾天西餐吃膩了,我要吃你……做的家常菜,嗯?”
安小米轉身在陸弈城的脣上落了個吻,“看來,人常說,男人吃遍山珍海味後還是覺得家裡做的家常便飯最好吃,那,你現在是不是就是這個意思啊?”
陸弈城始終是被安小米的腦子轉的快的,她想把這個男人套住還真的挺難的。
“走了那麼多地方,見了那麼多的人,吃喝拉撒睡,老子永遠都是大腦清醒的,包括睡
覺都是睜着一隻眼睛睡的,所以纔有了遇見你個潑婦的時候就給失去了理智,所以我只允許自己犯一次錯誤,而且要把這個錯誤進行到底,所以,你個潑婦嘴裡的山珍海味對你男人來說都沒用。”
陸弈城一口氣說完這麼多話後,緩緩閉上眼睛只是摩挲着她的肚子,心裡至今如夢般的恍惚,多少年前,這般麼好的日子他不敢想啊!那個時候,這樣的日子對於呼風喚雨的他來說,那是奢侈品。
“吧唧~”安小米在陸弈城措不及防的情況下給了他一個重重的吻。
陸弈城睜開眼睛看着她笑得大大的笑臉,說:“所以,以後我做什麼事情不告訴你,那也只是不想讓你擔心,知道嗎?”
安小米眨了下眼睛,“我當然是相信你的,可是……你要是不告訴我你在做什麼,我會胡思亂想,我怎麼可能不擔心你了,萬一你有什麼危險了?萬一~你被哪個狐狸精給拐走了?好多擔心……”
“瞎說。”陸弈城說着捏着她的小下巴摩挲着,“既然決定金盆洗手了,那就不走回頭路了,除非……”他說到此便不再說話只是愣愣的看着她的眼睛。
安小米吞了口唾沫,“除非什麼?”她的聲音是抖得。
“除非,你,不跟我了。”陸弈城看着她的眼睛說了這幾個字。
安小米再次連着吞了好幾口口水,搖頭,臉埋進他寬厚、安全的胸口,“不會的,我纔不會那麼傻了。除非……”她也學着他的口氣,除非就停下不說了。
陸弈城等了她許久之後的除非,才擡起她的臉,看着她的眼睛,“除非什麼?”他的聲音依然帶着些許顫音。
安小米仰起臉和陸弈城的眼睛對視着,“除非你,有了別的女人。”
他低頭吻住她的鼓鼓的脣,“放屁。”說着粗暴的髒話在她的脣上咬了幾下,說:“好了,我給你們做早餐去。”
安小米瞪了眼陸弈城,“陸老大,這說髒話的毛病改改了,教育要從胎教開始的,懂?”
她這口氣是從陸老大那裡剛剛學來的,逗得某人不由笑了,揉了把她的頭,“收到,那麼以後別給老……”那個子都出來了卻被安小米給看了回去,變成了“老公。”
“別給老公找事兒。”陸弈城氣鼓鼓說完這句話便下樓做早餐了。
廚房裡,安小米做了兩個小菜,說:“吃完早餐了去嬸兒那邊看看吧?他們都一直在忙新房子那邊的事情。”
陸弈城點頭,“嗯,那就直接去新房子那邊看看吧!你看看還要怎麼在收拾收拾,完了就和叔他們一起回西郊。”
“好。”安小米說着又想起來了什麼,說:“哦對了!你剛剛給汪翰打電話的時候,他有沒有說起楊曉晨啊?我都忘記給她打電話問這事兒了。”
陸弈城看了眼某孕婦,說:“沒有,吃飯吧!咱們別吵別人的閒心好不?”
“那怎麼能是閒心了,楊曉晨可是爲了店裡的生意盡心盡力的,我現在就這一個閨蜜了我當然得操心她的事兒了。”
陸弈城看她激動,便無奈地揉了揉她的頭,“好好好,你操心是可以的,但是不要分心、不要傷心懂不?楊曉晨那個女人有主意的很着了,她的事情就不是別人能夠扭轉的,你和她閨蜜這麼多年了不懂她嗎?她要是個沒主見的人能做出那麼瘋狂的事情嗎?”
安小米咬着筷子陸弈城,“啊?老公,原來你知道楊曉晨那些瘋狂的不爲人知的事情啊?”
陸弈城挑眉,“你以爲了?”
安小米低頭吃飯,那麼,他是不是也知道了當年姚峰的想法了呀?蹙眉,管他了知道了也沒她的事兒對吧?她可是什麼都沒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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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副市長家的餐廳裡,楊雪華正在和陳紹斌用早餐,雖然只有兩人但是氣氛算是和諧、空氣也很順暢,所以傭人們也算是精神抖擻。
突然,陳家的座機響了起來,傭人接起電話,“您好,陳府,您哪位?”
楊雪華和陳紹斌都面帶笑容看着電話的方向,等候着傭人的電話。
“哦!好的,您稍等。”傭人捂住聽筒,看向楊雪華的方向,“夫人,京城打來的,說是叫什麼~陳烈的……”
楊雪華直接放下手裡還在握着的牛奶杯子,笑得簡直燦爛如春花,伸手,“快、快、快,給我。”說着看向陳紹斌,壓低聲音,“陳烈的電話。”跟獻寶似的對陳紹斌顯擺了一個風情萬種的微笑。
楊雪華笑得那叫一個傾國傾城啊!接過電話,站在陳紹斌的身邊,“喂,陳少,我是……”
那邊的陳烈沒有和她多餘的客套和開場白,說:“陳夫人,是這樣的,昨天在接汪少和陳小姐回城的路上車子拋了點錨,小姐受了點傷,現在在第三院觀察治療,問題不大就是手心被一根鐵絲給扎破了個洞。所以給夫人和陳副市長說一聲,非常的抱歉。”
楊雪華果然是見識過大世面的女人,她此刻完全可以耐心的聽陳烈把話說完,心裡非常的心疼自己的寶貝女兒,可是她一點兒都沒有一驚一乍的大驚小怪。
直到陳烈說完,楊雪華這才微微蹙眉,“那,紫涵現在沒事了吧?”
陳烈說:“沒什麼事了,醫生建議她休息幾天,畢竟手不可以濺見水的。聽令千金說擔心夫人訓斥、擔心所以不敢休假,我這就給夫人和陳副市長說聲,事情是怪我車子沒有開好,不怪令千金的。”
楊雪華鑑於前些日子和陳義夫婦走的太近而引起了陳烈的反感後,她現在也算是總結出來了,那就換一種方法吧!雖然女兒受傷了但也得榮辱不驚纔對的,她略帶擔心的口氣說:“那,麻煩陳少了,你那麼忙還給我們打電話真是謝謝了!”
“夫人客氣了,事情源於我,當然得抽空給夫人和陳副市長一個交代的,那沒什麼事我就掛了。”陳烈說完就掛了電話。
陳紹斌看着楊雪華,“怎麼了?紫涵受傷了?嚴重嗎?”
楊雪華看向陳紹斌,“應該不是非常嚴重,但是我得過去看看,這孩子真是不省心,怎麼就能被鐵絲把手給戳了個洞了,那得多疼了。不行,紹斌,今天你跟我的秘書說一聲,我得去趟京城看看,這丫頭真是的。”
陳紹斌蹙眉,“那,你剛剛沒問問陳烈,具體的情況?”
楊雪華在陳紹斌的肩上拍了把,慎怪道:“你這是整天操勞的糊塗了吧!我能問他那麼多廢話嗎?他能打個電話過來就已經非常的不錯了。”
看着楊雪華雖然是擔心女兒的傷勢,但是明顯表現出和陳烈談得非常愉快了,陳紹斌便看向楊雪華指着身邊的凳子,說:“先坐下把飯吃完了再說,不急這麼一時的。”
楊雪華這纔想起她的早餐才吃一半,便坐在了陳紹斌的身邊陪他一起用餐。
陳紹斌看向笑眯眯的楊雪華,“陳烈的態度不錯?”
楊雪華點頭,“嗯,非常的不錯,也很客氣,哎呀!到底是世家子弟啊!這素質和某些人就是不一樣啊!”
她口中的某些人,陳紹斌當然知道是誰了,所以他也笑眯眯點頭,“那是,匪就是匪,一日爲匪,一生爲寇啊!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了,再怎麼洗白包裝這個污點是沒法改變的。”
雖然兩人都沒有挑明說誰,但是各自心裡都明白的很,所以聽陳紹斌這麼一說楊雪華心裡頓時舒坦多了,看來他並沒有因爲陸弈城娶了女賤人的女兒非要怎麼樣,那麼還是她最重要了,因爲只有她纔可以爲他陳紹斌在仕途上創造一條光明大道,至於那個女人嘛!就算了吧!一輩子圍着鍋臺轉的賤命還想和她一爭高低,哼。
飯後,陳家的管家安排人送夫人去機場,楊雪華在衣櫥裡面搗鼓了一陣子,米色貂毛領子的羊駝絨大衣,黑色皮靴,波浪捲髮鬆鬆垮垮的披着,淡淡的妝容,下來到客廳的時候,截然是讓陳紹斌又一次驚豔了一把。
風情萬種的楊雪華從樓梯上緩緩下來,看着被他驚呆了的陳紹斌,“怎麼了?我這樣子穿着有問題?那,我上樓換一條衣服好了。”
“不用。”陳紹斌說着就走向樓梯擡手把玩了下她的捲髮,“看女兒可以,不許看別的男人。”
“嗤~”楊曉晨那一個風情萬種的嗤笑和擡手遮掩嘴角的舉動,是個男人都會被她如此風情的舉動給驚豔那麼一下子。
“瞎說什麼了你。”說着,楊雪華瞥了眼遠處低頭幹活的傭人們,擡手整理了下陳紹斌的衣領,“那我走了哦!你自己照顧好自己,這次過去我得多呆幾天了,順便把那邊的關係搭理搭理,馬上就要競選了。”
陳紹斌欣慰的點點頭,“行,謝謝你,雪華,這輩子能有做我的賢內助真是我陳紹斌三生有幸啊!”
陳曉華一個妖嬈的慎笑聲,“知道就好,走了!”說着看向陳紹斌,一臉的嫵媚。
陳紹斌上前擁住她,兩人來了個深情的吻別。
楊雪華離開後,管家太太上樓收拾他們的臥室和夫人換下的衣物。
楊雪華的規矩是隻有管家太太纔可以進他們的臥室和書房,其他人只許上樓打掃衛生,他們的主臥室和陳紫函的臥室,還有書房是傭人們的禁地。
管家太太收拾了楊雪華的衣服還有被她扔進收納盒裡的包包、鞋子。
在洗衣服門口,管家太太一件一件挑着往洗衣機裡放衣服,嘴裡不住的給洗衣服的傭人說着,“這幾件水洗,這幾件要乾洗的讓小劉送到XZ乾洗店去,這個包包要送到香奈兒專賣店處理下……”
香奈兒包包裡掉出來了一團紙,管家太太撿起來順手扔進了邊上的垃圾筐裡。這個舉動被剛剛到二樓的陳紹斌看見,他微微蹙眉對管家太太說:“夏姐,把那個紙團撿起來看看是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就這樣丟掉萬一很重要了?以後不要發生這麼粗心大意的事情。”
夏姐點頭,“好的先生,是我大意了。”說着便彎腰撿起了那個紙團,打開只是看了那麼一眼便臉色大變,一臉的驚慌,倏地揉起那個已經皺巴巴的紙團往自己的衣兜裡塞。
此時,已經越過夏姐的陳紹斌餘光瞥見夏姐神經兮兮的把那個紙團再次捏緊往自己口袋裡塞得那一幕,轉身看着夏姐,蹙眉,不過他聲音平平的說:“夏姐?”
就這麼一聲夏姐,嚇得那個夏姐差點把手裡的東西給扔掉。她鎮定了那麼片刻,空手緩緩拿出衣服
口袋,轉身看向陳紹斌,一如既往的畢恭畢敬,“先生。您還有什麼吩咐?”
陳紹斌非常的淡定看着夏姐亦如這些年來主人對待下人的表情,“紙條給我,替夫人保管。”
夏姐這個時候萬萬是不敢把這個莫須有的安小米和陳紹斌是父女關係的DNA鑑定單子給他的。且不說這個從沒聽說過的安小米是誰?
哎?等等,小-米……聽着是有點點的影響?
“夏姐?”陳紹斌看着正在冥思苦想的夏姐淡淡的一聲“夏姐”使得夏姐一個機靈,看向陳紹斌,“先生?”
陳紹斌屬於典型的官場上的笑面虎,四十多歲但也沒有發福到大腹便便的肥佬,人本身長得就是一副官相,如今的陳紹斌真是男人事業、家庭都處於風生水起的年齡分水線,平時的待人也極力在往最謙和的方式靠近。
所以,他的一言一行雖然不會那麼大怒大躁,但是平聲的語調有多重暗示。他剛纔的那一聲極具耐心的“夏姐”就已經是夏姐感到頭皮發麻了。
“夫人的東西,給我。”陳紹斌能如此耐心對她一個傭人說話已經是極限了,他一天的時間被安排的滿滿的,沒有時間和他們這些下人廢話。
可是,她要是魯莽的把這個東西給了先生,那麼後果呢?她可是楊雪華的人啊!
陳紹斌看了眼腕錶,“夫人的東西拿出來,你現在即刻走人,離開陳家。”
夏姐咬了下牙把紙團緩緩掏出來給陳紹斌,吞吞吐吐,道:“先生……我~可不可以暫時不走……”她是楊雪華的人,即使走,也得看着楊雪華沒事吧!
陳紹斌接過紙團,倒也沒有當着夏姐的面兒打開,只是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嗯,你先留着吧!反正這紙條……你也沒看,重要與否與你無關。”說完轉身進了書房,嘭的一聲將書房的門給拍上。
夏姐在心裡重複了幾十遍陳紹斌的話,最後深呼吸,對,先生要麼是真的沒看見她看了紙條,要麼是看見了故意裝作沒看見?!
她在心裡說了句,夫人,對不住了,不管您是什麼意思,都不要怪我好嗎?我也是無意的。
夏姐在繼續百思不得其解後終於想起來次小米和彼小米的聯繫了,對,幾個月前,大概是半年前的那個晚上的家宴上有個姑娘好像叫小米。
天吶!不得了了,難道那個小米是先生的私生女?這是天要塌了的節奏嗎?
陳紹斌的書房裡,他打開那個揉着的皺巴巴的紙團兒,當看到那幾個關鍵字和安小米三個字的時候,他整人眼前發黑了下,手扶了下身邊的桌子邊沿,單手撫住額頭讓自己冷靜了好久。
陳紹斌慢慢走到大轉椅子的邊上爲了不讓自己身體失去重心,他手一直扶着桌子的邊沿緩緩坐進了大班椅裡,將他整個人深深地埋進了椅子裡。
良久之後,他纔再次打開那張紙,一點一點的鋪平整了,再次仔細看了看上面的DNA鑑定結果,再看看鑑定日期,他的眸子緊緊眯了幾份,手握成雙拳在書桌上狠狠砸了下去。
看來楊雪華從來就沒有放棄過對他的監視,更加從沒放棄過對她的嫉妒和打擊報復。
從第一次見到那丫頭,他就被驚訝了,幾句話聊下來他便明白了那丫頭就是她的女兒,可是有種可能性她從來都不敢去想,也不希望是那樣子的。
看來他真是低估了楊雪華的能耐了,她竟然手腳快到如此地步了。
陳紹斌的秘書等的實在覺得不對勁了便直接進了陳家的別墅,問管家太太,“夏姐,陳市長了?”
夏姐看了看樓梯,“樓上了。”
秘書點頭,“我上樓一趟。”陳副市長十點有個會議了,這都九點了,他今天怎麼就不下樓了?秘書非常的不解,這可不是一向尊守時間觀念的陳副市長啊!
秘書敲門進去的時候,陳紹斌已經恢復了平時的狀態,唯有一屋子的煙霧繚繞,此刻的他坐在厚重色系書桌的後面手指夾着菸蒂,眯着雙眸看着面前的電腦屏幕,對進來的秘書說:“你給夫人的秘書安排下,她最近在京城有事,工作上有什麼事情她替代了就行。”
秘書點頭,“行。”着急的看了看時間。
陳紹斌繼續說:“幫我約下食天下的陸總和他的太太,我請他們兩口子吃個便飯,時間越快越好。”說完,陳紹斌擡頭看着面前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秘書,“最好約在今天。”
秘書點頭,“好,我盡力。可是,陳副市長,十點的會議,您還沒有做準備。”
陳紹斌斂了斂眼簾,擡起頭笑面虎的嘴臉看着面前的秘書,“那是關於城建局和市委,還有唐氏集團一起開發城北大型經濟商務港區的會議報告,你……給我安排下手稿就行了。”說着,他遞給秘書一個U盤,“我的稿子都在這裡面了。”
陳紹斌和秘書下樓的時候,夏姐魂不守舍的在一樓指揮着幾個下人幹活兒,對着若無其事的陳紹斌點頭,“先生慢走。”
陳紹斌一如既往的,“嗯。”這是他這麼多年來對用人們最常用也是最多用的一個字了。
陸弈城接到陳紹斌的秘書電話時,已經和安小米到了金海岸的新房子了。
某孕婦依舊是帽子、圍巾、手套的包裹着,這都是陸先生的傑作,出個門就擔心把他那碗小米粥給凍成冰粥的趕腳。
陸弈城接起電話,一聽到是陳紹斌的首席秘書蘇北業,便在安小米的頭上揉了把,“跟着嬸兒好好看看,我出去接個電話。”
偌大的院子前前後後搭理的都非常到位,安小米帶着兩隻大大的毛絨手套,挽着喬嬸兒,說:“嬸兒,要不您和叔叔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吧?你看看着肚子越來越大了,萬一哪天陸弈城不在家裡我要那裡不舒服了兩個人都沒有,好不好啊?”
喬嬸兒說:“我們老兩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又沒生過孩子,在這裡不是給你們添亂嗎?”
安小米給老太太撒嬌可是有一套滴,“哎呀!哪裡添亂了嗎?來嗎來嗎?你看看陸弈城說走就走都不跟我說一聲的,您就看在我和三個寶寶的身上,就來嗎?”
喬嬸兒看了看安小米,笑着說:“你還真是個小人精了,那好吧!嫌我們煩了就說一聲可千萬別憋在心裡。還有啊!我們倆來這裡住了,喬治他們休假的時候肯定會拖家帶口的來混飯吃,你就看着辦吧~”
安小米樂顛顛的說:“沒事沒事來吧來吧!來了才熱鬧了呢!剛好我向嫂子討教寫經驗。”
喬嬸兒給了她一個爆栗子,“什麼嫂子了,那是你弟媳婦,喬治比阿城小……”
安小米誇張的呲牙咧嘴揉着頭,“好吧!我記性不好嘛!”
陸弈城再進來時,看向安小米,“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現在就給工人們說說不然全部到位了修改很麻煩的。”
安小米四處看看,“都挺好的,可是陸弈城,你爲什麼所有的地方都有這麼多的楓樹、楓葉了?”
陸弈城伸手拉着她的手到整個院子裡轉了一圈兒,從後院到前院基本上都是盆栽或者土栽的紅瘋和青楓。但是連在一起看的時候就特別的有意境了。
安小米還是不解的看着陸弈城,“不過這麼一看的確是與衆不同的美!”
“九歲之前,我不懂在美國的餐廳裡、家裡,到處都盆栽的楓樹葉子,包括母親沒事畫畫的時候都是這些。”
在他十六歲入伍後,他第一次跟着一羣老兵執行任務,深山老林了到處都是繁密的楓葉,他們躲在那後面等待這敵人的出現。
有位韓國籍的老兵,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摘了一大把楓葉給陸弈城,說,如果他死了讓陸弈城替他把那些楓葉交給他的太太和兒子,告訴他們,見到紅楓如見到他人,讓他們都不要活在失去他的悲痛裡,要活在永恆的希望裡!
陸弈城揉着安小米的帽子說:“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了母親爲什麼鍾情於楓葉了,她所有的堅韌、執着,或許就只是活在希望裡,而那個時候的我不懂,就在那個老兵錘死的時刻我才明白她的希望不就是我嗎?!
安小米緊緊抱着陸弈城的腰,仰頭看着他緊緊抿着的嘴脣,由於懊悔而輕輕顫抖的下巴,“那,我們春節的時候回京城吧?帶着寶寶們回去看看他們的奶奶,好不好?”
陸弈城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臉頰,“太冷了,等明年生了,春暖花開的時候再去。”
“好吧!”安小米說着,擡手在陸弈城的臉上戳了戳,“哎?嬸兒答應和我們一起住了。”
陸弈城看着她翹了翹脣角,“你出馬給她撒嬌賣乖的能不答應嘛!”
安小米對着陸弈城擠了一隻眼睛,吐着舌頭一個賣萌的表情,“那是,沒看我都可以一次生三個寶寶了,還有什麼事情是我搞不定的,對吧!寶貝們~”摸着肚子淺笑兮兮的和孩子們說着只有他們懂得的話。
或許是心有靈犀的緣故還是純屬巧合,肚子被一個傢伙給踢了一腳,接着都開始動了起來,隔着衣服都是那麼的明顯。
倆人都給嚇得驚呆了,陸弈城雙手掂着安小米的肚子,倆人緊張兮兮的看着肚子裡那三隻鬧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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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如期所約,陸弈城帶着安小米去了晉江大道最隱蔽的一傢俬人餐廳,平時不對外營業的。只對此會所的會員營業,同一批次只接待不同階層的客人。
時間是陳紹斌的秘書安排的,可是用餐地點秘書說陳副市長讓陸弈城來訂。
晉江大道全是拔地而起的三十多層以上的高級商務寫字樓和住宅公寓樓。
車子停在了晉江國際大廈的後面,安小米看看頂到天幕的大樓,看向陸弈城,“和市長大人吃個飯都這麼神秘啊!這地方哪裡有個餐廳了?”
晉江國際的後樓是奢侈品專賣店,進了一樓的大廳一直往裡面走纔可以坐電梯上樓頂的餐廳。
出了電梯,安小米看挽着陸弈城的胳膊,“哎?今晚不許和那個老妖婆眉來眼去,不許和她女兒弈城哥弈城哥的叫,我會孕吐的哦!”
陸弈城簡直被安小米的奇怪想法給氣的想大笑又想收拾她,瞪了一眼那臭丫頭,“就陳副市長一人,老妖婆和她女兒沒來。”
安小米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是嗎?那還好,免得我孕吐。”
陸弈城看着她的腦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