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季哲一個噓字,一隻手指放在嘴邊,心想,好險,被那個母老虎聽見了他的耳朵根子估計得起繭子了不說,很有可能會挑撥Lily和他見面,那不就等於沒戲了麼?!
安小米抿嘴偷着樂,“哦!我還以爲你在說我了。”
楊曉晨是一個很會調節氣氛的女人,這頓飯她做的是最拿手的西餐。
向來不愛吃西餐的安小米可能是由於懷孕的緣故吧!這個胃口就比較奇怪了些,吃着楊曉晨的拿手咖喱飯,“嗯,曉晨,你這咖喱飯做的是越來越好吃了哦!以後我可要天天吃。”
楊曉晨瞪着安小米,“想得美,頂多伺候你生完那三隻乾兒子,還天天吃,自己學。”
陸弈城擡頭,“什麼?三隻乾兒子?”一聲驚呼看向安小米,“三個都是男孩兒?”
“咳咳~”安小米咳咳了兩聲才把嘴裡的食物勉強下嚥,再喝口湯,才說:“我哪裡知道是三個什麼了,楊曉晨那是口頭禪,小貓小狗都是她乾兒子好麼!”
楊曉晨,“呃~”的一聲,瞪了眼安小米,“跟你這懷孕綜合症婦女無法愉快的聊天了。”
“嗤~”季哲當着楊曉晨的面兒只能憋着笑,抽風的那種笑好麼!
總之庭審現場的一幕幕已經隨着只有他們四人的慶功宴而逐漸消失了,留在記憶裡的永遠是值得記住的美好,這纔是智者的生存法則!
日子在碧空如洗的金秋偷偷而過,涼爽舒適的秋風已經被一陣陣凜冽的寒風所取代。氤氳的心情也被室內總是暖暖的感覺蔓延,所有的不愉快和過往的噩夢都統統消失,某孕婦早已重獲了心靈上的新生!
此刻的安小米墊着已經隆起的肚子,脣角微微彎着,站在露天的陽臺上感受着這個冬天的第一場薄薄的雪。
倒吹得寒風迎面撲來,帶着幾片雪花冰冰的涼涼的,好舒服!
安小米擡手撫上肚子,低眸瀲灩間對着肚子裡的寶寶們說:“寶貝,麻麻今天要去醫院做檢查了,可是粑粑還沒回來哦!那,你們告訴麻麻,粑粑今天會不會回來呢?”
隨着一樓和樓道里的腳步聲、說話聲,安小米緩緩轉身,臥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小米,起來了嗎?”是楊曉晨做好早餐上樓叫她吃飯。
安小米失望的蹙眉,可是她還是站在陽臺於臥室的玄關處看着門口的楊曉晨,說:“早都起來了,你怎麼這麼早就做好早餐了,才七點。”
楊曉晨靠着門框,“你八點就約好產檢,陸太太。”
安小米摸了摸肚子,斂了下眼簾,“樓下怎麼回事?”
楊曉晨抿嘴,如果是之前她肯定會大笑特笑好好嘲笑某女一番的,可是她現在是特殊狀況凡事都要往好處想,所以楊曉晨眨了下眼睛,說:“是季特助和那個閆子龍。”
安小米臉上表現出的失望太過明顯了,她習慣性的抿了抿脣,“哦!”一聲,還是沒忍住,問道:“那,陸弈城呢?他沒和季哲一起回來嗎?”
楊曉晨直接進了臥室越過安小米,把露天陽臺和臥室的推拉門給關上,拿起她的大衣,說:“下樓吧!反正沒見陸弈城回來,你問季哲吧!”
一樓餐廳,季哲如他所料,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安小米就看着他,“陸弈城了?”
季哲一口水都沒敢喝等着她下樓問話,便嚴肅又認真的回道:“老大今晚上午務必趕回來……”
“她到底去哪兒了?”安小米蹙着眉心。
陸弈城出門半個月了,電話幾乎是一天三、四趟,起初說是在京城,可是後來打電話的顯示明顯有問題,她查過他的電話ID了人在美國。可是他到底在做什麼爲什麼不告訴她?
陸弈城的背景比較複雜,她本來就擔心,現在這樣子她不急是不可能的。
季哲瞥了眼腕錶,說:“我可以先吃口飯不?”他看着安小米問道。
安小米走到餐桌前氣鼓鼓坐下,“吃飯吧!”
閆子龍和楊曉晨這才動起了筷子。
季
哲真的是餓了,他坐京城到江城的第一趟早航班回來的。陸弈城是答應好安小米無論如何都會趕在這次的產檢回來陪她的。可是他昨天晚上人還在美國,今天直飛也要在上海轉機纔可以到達江城,那麼最快就到下午了。
季哲吃的很快,完了擦了擦嘴說:“老大臨時去了美國,我們之所以在京城多呆了幾天是因爲陳烈出了點事情。”說完,他看了眼安小米,說:“他去美國是臨時決定的,那邊的事情比較棘手。”
安小米斂了下眼簾看向季哲,“安妮是誰?甄珍的表姐?”
見季哲斂着媚眼不說話,安小米往後靠了靠,說,“是安妮出事了,對嗎?”
季哲看了眼楊曉晨和閆子龍,說:“去健身房聊會兒。”
安小米扶着餐桌起身,“好。”
安小米靠着健身房落地窗的護欄,看着雙臂抱前的季哲,“安妮是不是他的舊愛?”
“嗤~”季哲直接嗤笑了聲又立馬收斂起笑容,看向一臉幽怨的安小米,說:“我記得叔和嬸兒不止一次在你面前提起過安妮吧?”
安小米瞪了眼季哲,“我之前沒怎麼在意聽,反正我就那天聽見陳晨和甄珍在嘀咕安妮,哦對了,那天還有那個陳紫函也和她倆在一起來着。”
“她們幾個嘀咕安妮什麼?”季哲看向安小米問道。
安小米別過頭看向窗外薄薄的雪花,說:“反正是說,安妮是爲了陸弈城才成這樣子的。”說完,安小米看着飄來飄去的雪花,像是在喃喃自語,“難道是我奪人之愛了嗎?”
季哲點了支菸抽了一口覺得此地抽菸貌似不對,這纔將菸蒂滅在菸灰缸裡,說:“不好意思,忘了。”
房間裡沉默了片刻,季哲才說:“他倆十六歲到二十六歲,整整十年沒有彼此的任何音訊,何來的舊愛一說。但是無論如何,陸決定回頭或許最大的一個原因是你,但不能說和安妮一點點的關係都沒有。”說完,季哲看着安小米說:“安妮,是給過他第二次生命的人。”
安小米緊緊抿着脣,良久才點了點頭,“我知道,他七歲那年被人推下下水管道,是安妮救得他。”
季哲說:“所以說,你覺得這個時候,陸如果不出面爲她做點什麼的話,你覺得合適嗎?”
安小米柳眉倒立,瞪着季哲,“我又說過不讓他管安妮嗎?我是覺得他有什麼事情不告訴我,你懂不懂重點啊你?”安小米由於激動而聲音提高几個分貝。
季哲投降,“行、行、行,我理解能力差對吧!您,您別激動千萬別激動,我就是想讓你不要誤會他~就這個意思啦……”季哲不會哄女人,更加不會哄老大的女人,只能陰陽怪氣逗安小米了。
“誤會?”安小米聲音更加高了,瞪着季哲,“我誤會他了嗎?你們兩個人整天鬼鬼祟祟的不讓人誤會都難,既然沒有什麼遮遮掩掩搞毛線?”
“噗~”季哲被安小米的小潑婦樣兒給氣笑了,他伸着手指指着安小米,良久才收回手指,說:“他都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給你,哪怕一丁點的委屈都捨不得你受,而你呢?簡直就是個蠻不講道理的潑婦,逮主個人就亂罵,什麼人嗎你,還被陸老大當成個寶貝疙瘩了,簡直不可理喻。”憤憤的摔門走人了。
楊曉晨靠着健身房門外面的牆壁偷聽,被氣沖沖出來的季哲逮了個正着。
“呵呵~”楊曉晨玩着手機,指了指裡面,“我去叫她收拾收拾準備出發了,馬上到點了。”
安小米被季哲給氣的不輕,楊曉晨進去的時候那傢伙靠着健身房窗戶在給自己順氣。瞪了眼緊張兮兮的楊曉晨,“我纔不生氣了,更年期提前的臭男人,八成又是男人的那幾天到了的徵兆……”
房門被季哲推開,對着安小米挑眉,“時間到了,下樓去醫院。”說完,他挑釁的挑挑眉梢,“不是看着你肚子裡揣着陸的三顆種,哼。”
安小米順氣的手拿下,看了看楊曉晨,說:“曉晨,今天晚上林總約Lily共進燭光晚餐,他說爲了感謝我們
倆……”
“咳~”季哲咳了一聲,說:“Lily的車子在樓下等着了,產檢結束,我倆共進午餐完了去機場接她媽,順便把陸接上。”季哲回頭看了看眼安小米,警告的眼神挑挑眉,“順帶給他找個女人解個饞,反正你也伺候不了他,屁事還多。嗯,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說完對着楊曉晨打了個響亮的響指,“出發。”
楊曉晨笑得前俯後仰了,安小米愣着神兒半天才回過神來,狠狠地瞪了眼門口季哲消失的地方,“什麼人了這是,跟孕婦賭氣有意思嗎?真是的~”
樓下,Lily在拍雪景,季哲一出樓梯口的電子門就喊了聲,“Lily怎麼沒戴手套了?”
Lily轉身看向季哲再看看他身後的三人,對着安小米他們招手,“嗨!”說着便朝季哲走近仰頭看着季哲,“回來了?”
季哲點頭,“林總是誰?”
Lily蹙眉,搖頭,“不認識姓林的,怎麼了?”那傢伙直接無視了安小米和楊曉晨亂放電的眼睛。
雖然季特助急切和Lily獨處,可是身後那個潑婦孕婦更加的金貴,所以他只好給Lily一個含蓄的擁抱,在她落着雪花的發頂落了個吻,“上車。”
閆子龍的車子永遠是斷後的,前面第一輛車子是基本不現身的,就連安小米都沒看清楚過裡面的駕駛員長什麼樣兒,而季哲開得車子在中間,Lily坐副駕駛座,楊曉晨和安小米坐後排。
江城第一醫院婦產科,安小米今天的產檢是比較重要的,首先是要做三個月後的第一次B超,各種檢查基本都要在這次做。
雖然前呼後擁了好幾好人了,可是她還是希望那個壞人能夠和她一起經歷這一切,或許他們這輩子就這一胎了。
看着安小米總是彎着脣角不說話,跟個提線木偶似的被他們給扶着上樓下樓。
季哲蹙着眉心說:“其實,早上跟你說的都是玩笑話,你……現在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緊張?”
安小米瞪了眼季哲,“我哪裡緊張了,你說的那些話對我半點影響都沒有。他纔不會要女人伺候了,哪像你,哼哼。”
“呃~”季哲氣得額角的青筋都爆了起來,咬牙切齒,可是說出的話是那麼的服軟,季哲說:“我也不會隨便拽個女人伺候的,那麼隨便的都不是人,那是畜,你懂嗎?所以,人以類聚物以羣分,您就甭給我抹黑了,這好不容易有點希望了,對吧?大嫂。”
“哈哈~”安小米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捧着肚子哈哈大笑,使等在B超室外的孕婦和陪同家屬都跟看怪物似的看着她。
一位年紀較大的大媽看着安小米關心的口吻說:“姑娘,這都快生了可不敢這麼動不動就大笑的,會動了胎氣的,不敢這麼激動,真的,大媽是過來人了。”
安小米看看自己的肚子再看看別人,“謝謝阿姨,我,我才四個月多點。”
“啥?”好幾位孕婦和家屬都驚呆了,“四個月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肚子?”
楊曉晨和Lily趕緊上前護駕,生怕一羣陪孕婦的大媽把安小米給吃了,“阿姨,她是三胞胎。”
“啥?三胞胎?天吶!”
“……”
各種驚呼,最後阿姨、大媽、孕婦,還有陪同的老公們目光一致看向了季哲,各個眼裡是亮晶晶的羨慕嫉妒。
竟然還有位八卦的大媽上前拍了拍季哲的胳膊,“呵呵噠!小夥子啊~你給大媽說說,怎麼就能一次性懷上三個……”
其他幾位大媽和老公也上前湊熱鬧,特別是男人們對着季哲挑眉,“就是的,哥們說說經驗……”
季哲反應過來後狠狠吞了口口水,雙手投降狀,“別、別、別,你,你們弄錯了,那,那不是我的……”
“啊?!”又是一聲巨大的驚呼,各種古怪的眼神刷刷掃向了安小米。
一陣急切的皮靴踏在水泥地上的聲響,隔着人羣,一道質地有力的黯啞沉厚之聲,“這麼多人圍着我老婆是要打劫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