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思思摸索着握住顧西澤的手臂,掌心下能細細的感覺到他穿着的無菌病服滑滑的、涼涼的,是一種很特別的質地。去看子謙,還要如此麻煩,讓她心裡特別的擔憂,抓緊他的手臂忙問,“阿澤,子謙的主治醫生還在嗎?”
“雲小姐,我在這裡。”
雲思思順着聲音的地方望過去,雖然看不見,“醫生,子謙的病情究竟怎麼樣了,爲什麼醒過來了又昏迷了?”
“像病人這種肝臟破裂的情況,我們醫院經常可見。死亡率佔大多數,病人這種呈昏迷狀態的,實屬幸運的。”
“……”還是幸運的?雲思思不敢想象子謙到底受了多重的傷。
“我們已經給病人做了肝臟修補手術。如果病人能夠醒過來,後續接受最好的治療,同樣可以恢復到以前的健康狀況,但如果醒不過來……就……”
“就怎樣?”雲思思的小心臟都要快跳出來了,感受到大家的沉默後,憂傷的喃喃自語,“就,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嗎?”
顧西澤的手指,從雲思思腳後跟與膠底鞋套中抽出來,坐在她身邊,拍了拍她手掌,“子謙一定能醒過來的。”護道仙童
雲思思垂着頭,不想回答。
他又拍了拍她的手背,最後溫暖的手心覆在她的手背上,與她的重疊在一起,“相信子謙,他一定能醒過來。”
雲思思這才從他掌心底下抽了手,回拍了他一下,似乎是在說謝謝,然後擡起頭來,朝醫生聲音的方向望去,“醫生,有沒有讓子謙醒過來的輔助方法,比如天天和他聊天講話?”
“陳太太和陳先生每天都在做這件事情。”
“那多一些子謙認識的人和他多聊聊天呢?”
“如果能更加的刺激病人的大腦意識,那是最好的。”
“帶我去見子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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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分鐘後,重症病房。
醫生看了看顧西澤,“顧先生,你們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病人是有大腦意識的,太長時間的探視會讓病人疲勞的。”
“好的。”
醫生走後,雲思思摸索着抓着顧西澤的手臂,一臉緊張,“阿澤,子謙身上是不是插了很多管子,很多儀器。”鬥轉北宋
“沒你想的那麼痛苦。”顧西澤簡單的描述着,“氧氣和心跳監護儀,沒有別的管子。”
“子謙的手在哪裡,有輸液嗎?”
“已經過了輸液的時間。”
“我想握一握子謙的手。”
顧西澤扶着她,走近病牀,重症病房沒有椅子,他只好扶着她的雙肩,小心提醒着,“蹲低一點。
她照做,接着被他拉着手往上擡,又往前移,在觸碰到另一隻手時,這才鬆開。
“子謙!”摸到陳子謙的手背有着正常人的溫度,雲思思鬆了一口氣,但仍舊憂心忡忡,“如果不是因爲我,你也不會受如此重的傷。子謙你知道嗎,宋倩倩的案子快開庭了,她很快就會去牢裡的。”
“子謙,我們永遠都是好哥們。”
“以前從來沒有覺得,我們在一起打籃球的時光是那麼的珍貴。”
“等你好起來,我們再一起去打籃球好不好?”
“子謙對不起,可能要讓你錯過下個月的世界跆拳道錦標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