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澤在提及陳子謙時,棱角分明的臉上布着一絲複雜的神色,擔憂有之,害怕有之,愁悶有之,就連眼睛絲毫也看不見的雲思思,也能隔着一層紗布看見他臉上的凝重神色,並感覺到這窒悶的氣氛。
雲思思不由回憶,這些天因爲要準備手術,家人對子謙的事情都只是淡淡的提一提。
每一次她問起子謙,大家都說子謙只是受了點輕傷,住幾天院就行了,都沒有詳細的說過子謙的病情。
進醫院的第二天,陳家父母也來病房看過她,說子謙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大家都如此解釋,那爲什麼阿澤的口吻有點不對勁呢?
“阿澤,子謙要是出院了,沒理由不來看我啊。”
顧西澤皺緊的眉頭輕輕一挑,擡眼望過去,滿臉猶豫。
到底該不該告訴思思。
思量片刻,還是覺得這件事情不能再隱瞞。
於是顧西澤沉沉的吸了一口氣,低沉道,“子謙他前天醒過來了,昨天又陷入了昏迷狀態。”
“什麼?”邪尊異世重生
雲思思被這晴天霹靂霹得完全反應不過來,愣愣的坐在牀沿邊上,一動不動的杵在那裡。
顧西澤就怕看到這個樣子,坐到她的左邊,右臂一擡越過她的後背,落在她右肩上,將她攬入懷裡,讓她纏着紗布的腦袋靠在了他的肩頭。
“子謙是個善良的人,一定會被神靈庇佑的。”
“我要去看子謙。”思思已經跳了下來,赤着腳站在牀邊,“我的脫鞋呢?”
“慢一點。”顧西澤提着她的鞋子彎腰蹲下,捏着她的腳踝指引她穿進鞋子裡,她剛剛穿好鞋子就想離開,被他拽着沒有輸液的那隻手腕拉了回來,“你還在輸液。”
雲思思大抵是太過擔憂了,竟然忘了自己還在輸液這一件事。
回頭時,顧西澤正看着因爲她用力過度,而拉傷的手背,手背上貼着的固定膠布也有些鬆落了,緩緩的有紅色的血液從裡面冒出來。
“坐好。”他輕柔而堅決的摟着她的雙肩,讓她重新坐回病牀牀沿,“子謙在重症監護室,你去了也沒用,等會兒我去聯繫醫生,等可以近視的時候你再進去。”
“不,我現在就要去。”重生仙依路
“……”他握着她輸液的纖瘦小手,檢查了一遍發現並無大礙,還是替她擦淨了膠布周圍的血液,又重新固定。
“顧西澤,我現在就要去。”
“……”他本是想說,就算去了,你也看不見,但怕她動怒傷肝後不利於眼睛康復,只好悶聲嘆一口氣後,答應道,“我現在就去安排。”
十分鐘後。
在通往重症病房的更衣間裡,雲思思端端正正的站在顧西澤的身前。
旁邊的醫生和護士已經先他們一步,穿好了無菌服,站在身側等候着。
顧西澤也是一身無菌服,站在雲思思身後細緻地幫她繫着衣帶,完美的蝴蝶結繫好後,走到她正面,輕攬着她的雙肩問,“帽子戴在頭上會不會緊?”
她搖頭。
他扶着她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從護士的手中接過專門的無菌鞋套,捏着她的腳踝將她腳上的拖鞋脫下了,用膠底的鞋套代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