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生,我們當然知道大道風雲榜隔我們還太遠,但是龍虎青雲榜呢?”滕定遠悠悠地道。
“龍虎青雲榜也要列入?也要用法旨公佈貼示?!”陳淮生再度震驚,看着滕定遠。
如果是龍虎風雲榜,那就不一樣了。
這是五十歲以下,或者說修真界年輕人的一個專屬榜單。
基本上在這個年齡階段的煉氣高段,都有機會入榜,像陳淮生這種二十五歲就煉氣巔峰,肯定是名列前茅。
三年前自己在上元道會後,唐經天就和自己提及過龍虎青雲榜。
當時他排位在三十到四十位之間,趙嗣天排位進了前百,但是具體在多少位不好判斷,即便是自己都有機會進入前百。
不過這一切都需要在道會中有所表現,或者說你能在道會之前通過其他一些事情來展示和證明自己的實力,讓道宮認可,亦可在道會之後公示的榜中列入。
但總而言之,道會上的比試無疑是最好的展示舞臺,而其他則不一定。
就像你現在在山中哪怕斬殺了一頭二階妖獸,但誰知道?誰來給你證明?道宮願意採信麼?
當然你能在通都大邑大庭廣衆之下做到這一切,不管你斬殺妖獸也好,降服妖鬼也好,與某位本來是風雲榜或者青雲榜上的人物大戰之後獲勝也好,想必都足以讓道宮收集到並採信。
如果龍虎青雲榜也會被官府用法旨公佈貼士,那就不由得陳淮生不動心了。
“據說應該考慮會附在大道風雲榜之後作爲副單來貼示,也許效果沒有大道風雲榜那麼好,但是無論如何能出現在各寺觀廟宇牆上,也足以誘惑人心了。”滕定遠忍不住揮了一下手:“三年前道會時,我還是練氣七重正在衝擊煉氣八重,排在前百,但未能進入前五十,此番我定要爭取闖入前五十,甚至前三十!”
陳淮生沒有做聲。
如果是三年前,煉氣巔峰肯定進入龍虎風雲榜前五十毫無問題,甚至前三十都大有可能。
畢竟當時唐經天也就是煉氣八重,也已經闖入前四十了。
可當下道宮用了這一招,只把就要把所有人心氣都給勾引起來了,只怕人人都要跳出來爲這個虛名一搏了。
三年前很多人都不在乎這個榜單,甚至覺得是個麻煩事兒,太招人眼,但現在一旦踏入築基,香火願力便會源源不斷長久加持,哪怕再是稀薄,那也不一樣啊。
連自己都怦然心動,誰能無視?
“我沒有大哥這麼高的奢望,能進前百就滿足了。”驢臉漢子楊虎生也咧着嘴笑道:“不過估計競爭會相當激烈吧?咱們宗門裡有資格去搏一搏青雲榜的起碼也有七八人啊,除了咱們仨,還有趙嗣天,辛高望,呂秀君,祁聖潤,孟靖中,……”
“孟靖中沒希望,除非他在兩三個月裡晉階煉氣九重,煉氣八重基本沒希望入圍。”滕定遠搖頭。
除了趙嗣天,其餘幾人的名字陳淮生完全沒聽說過,但看樣子應該是從凌雲宗歸併過來的弟子。
而且聽滕定遠的意思,辛高望、祁聖潤和呂秀君應該都是五十歲以下的煉氣九重或者煉氣巔峰,孟靖中應該是煉氣八重。
自己這一年沒怎麼來山門這邊,對山門裡的情況就真的有些陌生了。
這兩位不必說,言外之意起碼還有三四位實力都和自己在伯仲之中的年輕強者,都是有實力衝擊築基且年齡可能和自己相仿的,不由得陳淮生不有些感慨,以往的重華派在培養新生弟子上的確落伍了。
“參加上元道會的確是一個好的方式,但是用其他方式也能被計入到榜上,這一點怎麼來實現,難道道宮就沒有一個說法?” 陳淮生感覺既然道宮和大趙官家有了默契,甚至是如此積極地推動道會與榜單來聯動,不惜拿出了神願之力來“引誘”大家踊躍參加,那麼單憑一個道會就要確定這個榜單,未免太過於單薄,也很難服衆。
那麼之前提到的其他方式能證明自身實力的方式就很重要了,怎麼讓道宮認可?
“當然有。”滕定遠顯然是對這樁事兒很上心,“道宮已經在陸續發佈一些任務,比如大河上阻斷交通的鰲龍,如果能斬殺,自然也是可以列入被道宮認可的功績,又比如禺山騰龍口的旱魃出沒,如果能夠查實行蹤路徑,也會被道宮認可,……”
一聽這話,陳淮生忍不住連連冷笑,“定遠兄,你確定這不是道宮在鼓勵大家去送死麼?這不該是大道風雲榜上的強者們該去的麼?什麼時候輪到龍虎青雲榜上的這些生嫩去冒險了?鰲龍,我見過,就算是築基一二重遇上都夠嗆,旱魃,真要碰上,逃命都來不及,你還去查明蹤跡?怎麼沒說要大家去生擒活捉呢?”
陳淮生相當犀利刻薄的話語讓滕定遠和楊虎生也覺得尷尬。
的確,道宮發佈的這些任務幾乎就不是青雲榜上人能完成的。
像旱魃蹤跡,築基中段的人估計都難以做到,鰲龍也需要築基中段,甚至築基高段的人才能去考慮獵殺,青雲榜上的人根本無法做到。
“據說還有一些任務,都是根據各郡府中出現的一些事情來的,估計也是道宮用來考驗大家的,也提到了要量力而行。”滕定遠嘆了一口氣,“也包括獵殺一些惡修和異修的任務,……”
“獵殺惡修和異修?”陳淮生似笑非笑,“我記得白石門就把吳越臭名昭著的惡修張太全請入門中,怎麼道宮視若無睹,現在卻又列名獵殺了?怕是沒有張太全吧?”
這個話題真沒法聊下去了。
“淮生,你倒是把這一點看透了,但我估計還是有很多人會被衝昏了頭腦。”滕定遠攤攤手,“總會有一些沒有自知之明,或者自視太高的人會去找死,攔不住的。”
陳淮生也承認這一點,太過苛刻的條件,也許人會放棄,但是如斬殺鰲龍這種事情,很多人恐怕就會認爲只要把人手準備好,並非不可能。
但他們往往都要忽略了一旦鰲龍陷入狂暴階段之後,他們可能付出的代價,到時候也許伱覺得足夠了的力量,就顯得如此單薄了。
這一頓酒吃得也算是開心合意。
鄉人這層關係把雙方拉得很近,如果再能找到一些共同的話題,那也就奠定了很好的基礎。
陳淮生意識到自己在派中同層面人中關係密切的還是太少了,除了一個趙嗣天外,像王垚和徐天峰實際上要比他大二十歲以上,而劉純之流和他很陌生,袁文博呢,似乎有點兒不服氣的競爭關係。
胡德祿他們還是層級低了一些,雖然自己也在力圖幫助他們能趕上來,但現在看起來,仍然任重而道遠。
凌雲宗的人加入進來,一下子充實了整個重華派的中高層練氣,像這兩位也算是其中佼佼者了。
或許還可以見一見今日滕楊二人提到的其他幾人,與自己和趙嗣天相比,究竟孰優孰劣。
趙嗣天仍然在閉關,陳淮生沒能見到人。
陳淮生很想知道趙嗣天的進境究竟如何,外界的傳言未必準確,陳淮生不認爲趙嗣天會難以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