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激’烈的槍炮聲,數百名日軍躍出樹林,端着明晃晃的刺刀朝公路上的敵人衝去,高喊着“班哉!”他們一邊跑邊‘射’擊,還不斷的扔着手榴彈。。: 。
但迎接他們的並不是意想中倉皇的抵抗,而是迎面而來一陣步槍子彈朝他們‘射’來,上百隻半自動步槍、自動槍的彈雨頓時籠罩了日本兵,接着又是潑水般的機槍火力。揮舞着戰刀衝在前面的軍官被撂倒了,前方原本咆哮着、叫嚷着的日本兵不斷的被打翻在地。
在步兵的抵抗中,30型步兵戰車25毫米口徑機關炮‘射’出的榴彈和並列機槍又撂倒數十名衝鋒的日軍。只有不到20個日本兵衝上了公路,剩下的日本人,反而在強大的火力下下被迫重新逃入樹林。
“一排,從南面反攻,……”
這支搜索部隊並沒有放棄追擊這股日軍,指揮戰鬥的機械化連的連長指揮着部隊開始對這股日軍實施反擊,十幾分鍾後,兵分兩路的邊防軍成功的對這小股日軍實施了包圍,切斷了他們的退路。
實際上這些潰退的日軍壓根沒有想撤‘腿’,在樹木中抵抗的日軍,壓根無法阻擋有十六輛步兵戰車配合作戰的步戰連的進攻,在步兵戰車強大的火力下,不過只是片刻功夫,殘餘的日軍抵抗便被瓦解了,儘管如此,但陷入絕境中的日本兵卻拒絕投降,在抵抗中,他們不的被榴彈炸死或被狙擊手擊斃。
幾個小時後,五輛步兵戰車壓過一堆堆的日軍屍體朝樹林的深處衝去,從坦克上的25毫米炮‘射’出榴彈,不斷的炸死試圖抵抗的日軍,戰車的履帶壓死走投無路的日軍,直到坦克履帶看上去好象“絞‘肉’機”一樣。
在步兵戰車上的機關炮和機槍的打擊下,樹林內的大約一個大隊的日軍被殲滅了,曾經剛剛‘抽’嫩的樹林中更是一片屍橫遍地之‘色’,在戰車走過的地方,履帶把日軍屍體壓得血‘肉’模糊。樹林裡不剩一個活人。
“停止‘射’擊!”
左手提着槍,王樹舉起右手大聲喊道,看着樹林中遍地的屍體,他的神情顯得很是平靜。
從登陸至今已經過去三天了,日軍的抵抗似乎正在瓦解,直到現在,他們仍然沒有遭到旅團級以上日軍集團兵力的抵抗。
在公路上,幾十輛戰車靜靜的停在路邊,戰車兵和戰士們在路邊聊着天,而十幾輛步戰車則在周圍進行着警戒,相比於戰車,裝甲部隊更願意用步戰車執行警戒任務,步戰車的機關炮對於戰車或許威脅不大,但是其強大的火力對於無防護的車輛和敵人來說,卻是致命的。
當這邊的戰車兵與步兵看似輕鬆的聊着天時,在遠處的道路上,幾十名工兵正在排着雷,或許在遼東半島,被打個措手不及的日軍根本沒有多餘的兵力阻擋他們的進攻,但是他們卻在前進的道路上埋下了許多地雷以及僞雷。
在一輛吉普車上,唐明輝坐在後座,讓鋼盔歪斜下來蓋住臉,在他的耳邊不時的傳來副營長的話聲。
“照我說,咱們應該離開公路,直接朝大連‘挺’進!”
“咱們離開公路沒事,可是……”
營作戰參謀羅時國手指着後方的30式戰車說道。
“離開了公路,30式戰車也就趴窩了,27噸重的戰車,一般的小橋可過不去。”
“不是還有剪刀橋嘛!”
“不夠長,機械化橋才只有15米長,稍微寬一點都過不去……”
聽着下屬們的‘交’談聲,康明輝卻沒有發表任何看法,這就是現代化的另一個不足,華北軍是全國最早實現摩托化行軍的部隊,也是最早實現建立裝甲師的部隊,儘管裝甲師的攻擊力強大,但是其行動卻受到公路的限制。
裝備一千多輛汽車的步兵師離不開道路、裝備大量30式戰車的裝甲師離不開重載橋樑,日軍顯然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們在公路上埋設地雷,爆破橋樑,目的只是爲了拖延部隊的進攻速度,如他們所願,在輕易攻克瓦房店後,部隊的行軍速度就像是烏龜爬一般,日行軍甚至不到15公里,且是在沒有遭遇大規模抵抗的情況下。
現在這支在亞洲首屈一指的機械化裝甲部隊,在落後的‘交’通條件下,卻變成了一個笑話。但是康明輝卻根本笑不出聲來,因爲,他知道現在在大連,日軍也許正在爲他們的抵抗作着最後的準備。
“27萬日僑,少說也可以動員5萬人啊……”
“空襲、空襲,是b17轟炸機!”
一陣緊急的防空警報聲劃破了大連的天空,淒厲的警報聲讓人四肢發涼,臨時徵發的僑民在街道上喊着,他們的揹着存放於倉庫中的繳獲自中國的舊式步槍,現在的大連幾乎每一個能拿動槍的男人都被徵召了。
空中是如悶雷般的是b17轟炸機的引擎聲。美惠子還來不及收拾細軟衣服,第一顆炸彈就爆炸了。屋外的民防隊員拼命地敲打着吊起來的半截鋼軌,在美惠子被丈夫拉出‘門’的時候,她看到高‘射’炮彈在空中綻開了一個個黑‘色’的煙團,但卻極爲稀落。
“過去幾天的轟炸,讓我們幾乎失去了所有的高‘射’炮,這幾‘門’,還是工場用炸燬的高炮拼裝的!”
在沙河口工場作工程師的井村對太太說道,所以,現在,對中國人的空襲,大連根本就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街上到處是準備鑽防空‘洞’的人。武裝僑民組成的民防隊和警察拼命呵斥,甚至用棍‘棒’來驅趕人羣。漆黑的防空‘洞’內擠滿了人。老人、小孩、‘婦’‘女’,什麼人都有。防空‘洞’裡在美惠子看來,甚至比東京的上下班時間的公共汽車裡還要擁擠。
就這樣美奈子和井村被擠得一步也挪不動。酸臭味、屎‘尿’味薰得人頭暈。下一刻,他們便聽到炸彈的爆炸聲,感受到地面的震撼,不過在這裡,人們卻有了一種安全感。但是頭頂上偶爾掉下的些許灰土,卻又讓他們擔心炸彈會直接命中防空‘洞’,把所有人都埋在這裡。
“也許我們應該逃到農村去,城裡的許多支那人都逃到農村去了,中國人不轟炸農村!”
在防空‘洞’中,不知是誰說了一句,但立即遭到他人的訓斥。
“八嘎!大日本帝國的榮譽都被你們丟完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可是即便是出城也不見得能活命,聽說在農村許多支那人專‘門’堵殺我們日本人,還有朝鮮人,有些小河因爲扔屍體都被染紅了……”
果然,這麼一說,衆人無不是沉默下來,他們知道中國人有足夠的理由報復他們,在這種沉默中,他們頭頂上炸彈的爆炸的聲音不時的傳來,一直這樣轟炸持續着,足足持續了近兩個小時。
空襲警報解除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人們終於長出了一口氣。防空‘洞’裡的人陸續走出了防空‘洞’了。美惠子也和丈夫走到街上。從這裡看去,中國人的轟炸似乎並沒有造成什麼損害,只有少數一些房屋被炸燬了,民防隊正在救着火。
“還好,我們家沒事!”
遠遠的看着家還保持着完整,美惠子總算了長鬆了一口氣,她幾乎沒有來得急收拾什麼,相比於她的樂觀,井村的眉頭卻緊鎖着,他看着周圍近似完好的房屋卻是長嘆一口氣。
“怎麼了?”
疑‘惑’的看着丈夫,美惠子不明白他爲什麼會嘆氣,難道房子沒有毀於轟炸不是件令人高興的事情嗎?
“中國人並不願意摧毀城市,……”
環視着大連,井村用感嘆的口‘吻’說道。
“是因爲炸燬了,他們還需要重建,但是,轟炸持續這麼長時間,炸彈落在城內的又這麼少,這說明,”
他的視線朝着城外看去,隱約的似乎還能夠看到城外的硝煙。
“也許我們的防線已經被中國人不知道炸成了什麼模樣。”
恰如井村意料的那樣,相比於城內的完整,城外的那倉促建成的防線這會已經完全變了模樣,用鋼軌、枕木築成的工事被炸塌了,粗大的鋼軌在泥土中扭曲着,在戰壕的周圍,隨處可以看到散落的殘肢斷臂。
血腥味和着硝煙味在空氣中瀰漫着,第32大隊的大隊長志村中尉看着眼前的一切,冷漠的神情中卻壓抑着一絲憂‘色’,他看着那些剛剛徵召的甚至未及訓練的僑民在那擡着屍體,更多的人卻在那裡修建着並不合格的戰壕,與其它部隊一樣,這個大隊中的士兵大都是臨時徵召的僑民,至於真正的軍人,不過只有十幾個人,整個大連幾乎所有的男‘性’僑民都被徵召了。
“靠這些平民能夠阻擋中國人的戰車嗎?”
看着那些揹着收繳自滿洲民間的槍支,正在修復着戰壕的僑民,志村忍不住在心裡嘀咕着,三天前,他們中的許多人都還只是普通的僑民,除去學生外,其它人甚至不過只是剛剛學會‘射’擊,而現在,他們卻在在這裡拿着老舊的武器去阻擋中國人的進攻,這時,一個傳令兵遞來了一封信,看到信上的內容,他的臉‘色’猛的一變,痛苦、惱怒最終卻又化成了自豪。
在志村的命令下,宅田軍曹吹響了集合哨。在大隊的官兵都集合之後,軍曹命令道。
“注意,原地站好!”
看了大家一會兒,然後志村纔將那份文件拿了出來。
“士兵們,我現在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告訴你們,這個消息對於我們所有人都非常重要,也許我們會難以接受這樣的消息……”
話聲稍頓,志村的聲音變得低沉,甚至顯得有些而傷心。
“經過頑強的戰鬥,仰光失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