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易北媳婦兒,她傻了不成?爲什麼要給自己的丈夫說媒?”劉慶疑惑道。
雖說男人三妻四妾也不違反常倫,但那都是城市商賈多行此事,一般老百姓都不會娶三妻四妾的,畢竟,靠天吃飯的老百姓,難以養活三妻四妾和孩子。
“作爲一脈單傳、已然三代的姬易北,一直想要個兒子,可是他媳婦卻連續生下了兩個女孩兒,而且據姬易北媳婦兒的自己講,她以後都要不了孩子了,所以姬易北媳婦兒就想找幫姬易北再娶個妻妾,幫姬家傳宗接代,而人選就是楊靜姑娘。”昆浩路解釋道。
“不用想,一定是姬易北的主意!姬易北這傢伙,賊心不死,看我怎麼收拾他!”說話間,思雨一副氣急敗壞的表情,抽出武棍,就想去找姬易北。
“思雨,別衝動。”劉慶拉住思雨,說道。
“男歡女愛,天經地義,若是楊靜姑娘自己不同意,此事我就不再提了。”昆浩路收回手中五尺長棍,說道。
看模樣,昆浩路爲了他的救命恩人,並不怕與劉慶他們鬧翻。
……
“楊靜姑娘,此次前來,我是想給你說一門親事,你看如何?”劉慶等人隨昆浩路一同趕至楊靜家。待衆人落座,昆浩路開門見山的說道。
“楊靜姐姐不要怕,有我在,沒有人敢強迫你的。”劉暢拉着楊靜的手,說道。
“就是,楊靜姐姐,告訴他,你不想嫁!”思雨站一旁,把胸口拍得嘭嘭響。
“不知大人慾給小女子說哪門親事?”楊靜卻是看了看劉暢與思雨,微微一笑,開口道。
“那人是我兄弟,你也認識。就是姬易北。”昆浩路微長的臉上,褶皺疊了數層,說道。
“姬易北?是你兄弟?”楊靜卻是一皺眉,似有些不信。
“是的,要不是姬易北老哥兒,我可能早就沒命了。所以在前段時間,我們義結金蘭了。”昆浩路回想起當時和猼訑打鬥時的情形,似心有餘悸,說道。
“好。我答應,不過,我有兩個條件。”楊靜不顧劉暢與思雨的瘋狂示意,說道。
“行!別說是兩個條件,就是二十個、兩百個條件,我也會盡量幫姬易北老哥兒完成的。”昆浩路喜不自禁,誇下海口,道。
“第一個就是聘禮要讓我滿意。至於多少,我想姬易北有你這個棍宗子弟作爲哥哥,應該不會讓小女子失望吧?”楊靜輕輕說道。
“這個不是問題,到時候一定會讓姑娘滿意!”昆浩路一口應承道,“那第二個條件?”
“這是我的哥哥,有些癡傻,姬易北待他,必須如待親兄長,敬愛有加,管吃管住管穿,不能讓我哥哥受丁點委屈。”楊靜好像早就想好了一般,說道。
“這是自然。我替姬易北老哥兒都答應了。”昆浩路臉上褶皺似乎都消失了不少,回道。
“等等!”卻是一旁思雨看楊靜竟如此輕易答應,急忙出聲阻止。
“怎麼?楊靜姑娘都同意了,莫非你還想反對嗎?”昆浩路看向思雨,一臉自得。
“我…我……”思雨一時詞窮,畢竟,他雖自小便認識楊靜,但與楊靜,也沒有任何關係,無法提出反對意見。
“正所謂長兄如父,你要先聽聽你哥的意見。”劉暢接嘴道。
“就是,要先問問楊勇大哥是否同意。”思雨暗暗對劉暢豎起大拇指,楊勇現在已然癡傻,問他是否同意,確實有些強詞奪理的意思,但昆浩路也不能明說楊勇癡傻,不然,惹楊靜不高興,親事就會泡湯了。
昆浩路臉色犯難間,院門已然回來一人,正是嘟嘟囔囔、破衣舊鞋,蓬頭垢面的楊勇。而楊勇一看家中有那麼多人,嘴邊說個不停的同時,卻是突然呆了呆,沒有走回屋中。
看着甚是污穢的楊勇,劉暢眉頭一皺,起身走至楊勇面前,手上法訣一動,卻是一道清心訣打在了楊勇身上。見楊勇自語的聲音微微降低,劉暢看着楊勇的雙眼,說道:“楊大哥,楊靜姐姐要嫁給姬易北,你會同意嗎?”
“你看,這是我家的…”楊勇自言自語的話嘎然而止,轉首看向正盯着自己的楊靜,眼中似乎閃過一絲難過,有些木納,有些艱難,輕輕點頭,慢慢走回西邊臥室中。
而這次,楊靜卻是端坐在客廳中,未隨楊勇進屋。
“好,兩天後,便是黃道吉日,我和姬易北老哥兒提着聘禮,過來提親!”昆浩路翻身而起,留下一句話,急匆匆離去。
“楊靜姐姐,你爲什麼要答應嫁給姬易北那個傢伙啊?”劉暢忍不住問道。
“我有些乏了,想休息了。”然而,對於劉暢的質問,楊靜卻是不想回答。
……
時光一轉,半個月過去了。在這半個月內,無論是劉暢、劉慶、思雨,還是盧大爲、盧大娘甚至其他左鄰右舍,都無法改變楊靜的決定。畢竟,雖然知道姬易北現在改變了許多,但同村多年,內心深處,還是不會相信姬易北是真正改邪歸正的。
而楊勇卻依舊如昔一般,走村串巷,上山下田,一個人自言自語,破衣爛鞋,蓬頭垢面。
思雨有時氣不過,想着找姬易北暴打一頓,讓姬易北自行放棄,但姬易北好似知道思雨的意圖,要麼一直躲在家中,要麼就與昆浩路一起。昆浩路也知思雨等人看不慣姬易北,也怕思雨等人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所以與姬易北一直形影不離。
轉眼間,明日就是姬易北與楊靜的成親之日,整個村子卻有些靜悄悄的,不似往日別人結婚那般,張燈結綵,鑼鼓喧天。壓抑的氛圍,好似看不好姬易北與楊靜的婚姻一般。
張村,東山腳下,劉慶三人圍坐在院中石桌上,小朱此時不知飛到哪裡去了,不見蹤跡。
“明天要過去嗎?”劉暢看着桌上大紅色的燙金喜字請柬,聲音有些無奈,說道。
“去什麼去。難道搶婚嗎?”思雨一拍石桌,臉色通紅,賭氣道。
……
張村,姬易北家。
姬易北站在梯子上,正在自家大門前掛着一對紅燈籠,臉上不自覺的升起得意的笑,對着屋中大喊:“媳婦兒,出來看看,這紅燈籠是不是一般高。”
“我們去南邊婆婆家呆幾天。”姬易北媳婦兒卻是從屋中走出,揹着一包裹,抱着小女,牽着大女,徑直從梯子旁走過。
“明天你得參加婚禮!”姬易北面色一紅,聲音從嗓子中擠出。
“知道了。”少婦卻是已然走遠。
“不知死活!”姬易北低聲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