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宸寰最後一次擁抱了林楷,溫暖坐在車裡,看着車窗外的人,甜甜地笑了,溫暖一直都是笑着的,她想,只要她是笑的,他就也會笑的,最起碼,他會好受一些的。
趙宸寰藉着月光看了看手錶,凌晨三點整,還是沒忍住低笑出聲來,“哥,我這是在逃跑啊,我是在逃跑啊。”
林楷沒說話,只是緊緊地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宸寰,要保重,你要保重好身體知道嗎?”趙宸寰笑着點頭,“是,聽政委的話,走了。”說完頭也不回地上了軍車,看了看坐在身邊的人,“心心,我們出發。”
溫暖笑着點頭,“嗯,我們出發。”話音一落,趙宸寰戴上遮了差不多半張臉的大墨鏡,發動了車子,踩下油門兒離開了家屬院,溫暖回頭,看着依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林楷,有些動容。
趙宸寰和溫暖逃跑了,他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營區裡的其他人,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倏’地一聲,溫暖看着窗外的信號彈,還是忍不住流下眼淚,緊接着,就聽到車子周圍不斷響起的信號彈升空的聲音,溫暖回頭,緊緊握住他空出的右手,溫暖知道,大墨鏡下的眼睛,已經紅了,她清楚地看到,有眼淚劃過了臉頰。
所有人都知道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們逃走了,沒有人出現,伴着他們離開的,只有不斷髮射升空的信號彈,那是對他的祝福,也是對她的。
溫暖睡着了,趙宸寰看着懷裡的人,輕輕在她額上印下一吻,看着穿着睡衣開門的母親,低低地喊了聲,“媽,我們回來了。”
李悅看着戴着墨鏡的兒子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趕緊後讓他抱着溫暖上樓,“兒子啊,媽已經都給你們收拾好了,你倆趕緊上樓睡會兒,有話起來再說。”說着讓警衛出門提行李進門。
趙宸寰點點頭,抱着溫暖上了樓。
李悅看着他們倆離開,扭頭看了看牆上的表,心裡泛着疑惑,這倆孩子幾點就離開部隊了?
溫暖睡得很香,抱着她的毛毛蟲不撒手,趙宸寰脫下軍裝靠在她身邊躺下,伸手拿走了她的毛毛蟲,看着那丫頭嘟着嘴把他左胳膊抱了個結實,忍不住笑出了聲,真是他的傻媳婦兒,居然可以睡這麼香,趙宸寰想了想,伸手將她抱進懷裡,閉上了眼睛。
他很累了,不止是因爲開了幾個小時的車,心更累,如果不是身邊的人,可能會比現在要累太多了吧。
溫暖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趙宸寰還在睡,溫暖爬起來看了看他緊皺着的眉頭,伸手撫了撫,看着睜開眼睛的人笑出聲,“在家睡覺還防範意識這麼強啊,快睡吧,我給你做早飯去。”說着就要翻身下牀,卻被身後的人一把攬了回去,“傻媳婦兒,現在都幾點了,還吃早飯呢?”趙宸寰在她耳邊懶懶地說着,溫暖眨眼,翻過身看他,“你不餓啊?”
趙宸寰搖頭,“不餓,就是有點兒累了,媳婦兒陪我再睡會兒吧。”
溫暖嘟嘟嘴,“趙宸寰,那樣我多不賢惠啊,不行,我要下樓幹活兒去,我睡醒了,我現在要去當好媳婦兒。”溫暖躍躍欲試地說着,聽得趙宸寰就想笑,伸手刮刮她的鼻子,“真是個傻丫頭,再陪老公睡會兒吧,嗯?乖乖的。”
“不要不要,你睡着,我去做飯,我要去當模範媳婦兒。”溫暖說着搖頭晃腦地就跳下了牀,穿好鞋蹦躂出了臥室,趙宸寰笑着搖頭,翻身睡了過去。
“心心啊,快過來,餓了吧。”李悅招呼着剛剛下樓的溫暖,溫暖看到她,趕緊跑來過去,“沒有,就是想幹活兒了,您太累了,我來吧。”溫暖笑着接過了李悅手裡的擀麪杖,李悅笑了笑,“心心會做雞絲麪嗎?”
溫暖點頭,“會,就是不會攤蛋皮。”說着看了看她已經切好的雞絲,“媽媽是要做雞絲麪嗎?”
李悅笑着點頭,“嗯,宸寰估計餓了,心心也餓了吧。”溫暖吐了吐舌頭點頭,“嗯,反正我是餓了,很餓了。”
李悅看着她手上嫺熟地幹着活兒,欣慰地笑了笑。
“哎,對了,心心,這個是前些天老楊家送過來要親自交給你的,你不在,媽媽幫你收了。”李悅說着從客廳裡拿了張請柬遞了過來,溫暖伸手接過,打開一看,擡起頭看她,“媽,楊晟霏姐姐真的要嫁人嗎?”
李悅嘆口氣,“應該吧,像咱們這種家庭,訂了婚,很少有反悔的吧。”說着自顧自地忙了起來。
溫暖皺皺眉,“或許吧。”將請柬放在了一邊,可心裡,平靜不下來了,一點兒都靜不下來。
李悅深知趙宸寰的口味,溫暖看着她放好的糖和鹽的比例記在心裡,端好兩碗,慢慢地上樓。
“趙宸寰,吃飯了,趕緊的。”溫暖推開門看着還躺在那裡的人,喊了起來。
趙宸寰翻了個身,聞着香味兒撐着身子坐起來,“媳婦兒還會做這個啊?”
溫暖撅撅嘴,“不會,媽媽做的,你要不要吃?”說着遞了過去,趙宸寰伸了個懶腰看了看窗外,伸手接過了面,埋頭吃了起來。
溫暖眨眨眼,抱着面坐在桌邊吃了起來。
“媳婦兒,吃完了,老公這下可是徹底清醒了。”趙宸寰將碗遞了過去,溫暖嘴角抽搐地接過,看了看錶,兩分鐘,“吃得可真快。”小聲嘀咕着。“醒了就醒了,那就起牀啊,臭顯擺什麼啊。”溫暖滿不在乎地說着,她可沒看到牀上的那隻狼兩眼露出的色眯眯的光。
作爲專業的獵人,捕獲獵物的同時,他必須得保證他的獵物肚子是飽飽的,溫暖現在就是那個獵物,而趙宸寰同志深諳這個道理,看着他的小獵物還在那裡慢吞吞地吃着,心裡甜到了不行。
獵物之所以被叫做獵物,就是因爲她絲毫沒有發現獵人早已注視了她很久了,溫暖同志滿意地擦了擦嘴,剛準備抱着兩個空碗下樓,就被身後站着的人一把抱起放在了牀上,溫暖眨着眼睛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嘴角抖了抖,“趙……趙先生,這……這是怎麼個意思啊?”溫暖同志已經意識到了危險性,她完全意識到了。
趙宸寰輕聲笑了笑,伸手開始解溫暖身上的毛衣釦子,溫暖按住他的手狠狠瞪了一下,“趙先生,不可以,你這大白天的,不行,不行,堅決不行。”說着還堅決地搖搖頭。
趙宸寰皺皺眉,一臉好笑地看着她,“你倒是說說,怎麼就不行了?嗯?媳婦兒啊,我都忍了好幾天了,嗯?好不好啊媳婦兒?真得快忍不住了。”趙營長語氣及其魅惑,弄得溫暖有些雲裡霧裡的了。
溫暖撇撇嘴,一臉的正經,“那,那咱商量一下,晚上,晚上好不好啊?嗯?好不好啊我最最親愛的趙先生?”溫暖小同志儘量和頭頂上的狼語氣柔和地商量着,她得爭取一下權益。
趙宸寰挑眉,“這事兒應該沒得商量的,媳婦兒,乖乖聽話享受就好。”溫暖聽到這兒嘴角抽了一下,“享受?趙宸寰,拜託,哪次不是你在享受啊,快起來,我去把碗洗了,趕緊的,有話一會兒再說,拜託了趙先生。”溫暖眼神懇求着,趙宸寰暗自忍了忍,真是他的傻媳婦兒,看來她真得不知道她自己這樣的眼神對於男人來說有多誘惑,趙宸寰不再多說,低頭俯身照着她的嘴就吻了上去,溫暖還想掙扎,手已經被頭頂的男人狠狠扣住,只能不斷從他的口中汲取呼吸,心裡暗喊,完了,全完了。
趙宸寰已經忍了好幾天了,這對於剛剛開葷的男人並不是一件易事,何況小綿羊現在就在自己懷裡,不下手那纔是傻子呢。
溫暖可不知道頭頂的人已經等這一刻等好幾天了,只能任由他吻得自己只感覺快要找不着北在哪兒了。
“趙宸寰,不行,我堅決反抗,我誓死不從。”溫暖趁着呼吸的空檔,依舊堅決抵抗着,腿還不住地朝上面踢着。
趙宸寰瞥了她一眼,擡腳將她兩條腿死死地按住。兩眼冒着綠光迅速解開軍襯的扣子,溫暖看着他身上的胸肌一下愣在了那裡,趙宸寰低笑一聲,就知道自己這幾塊肉還是有一定的魅力的,搞定這個丫頭是綽綽有餘了,隨手解開扔掉了皮帶,溫暖聽到‘啪嗒’一聲開門的聲音,翻身一下鑽進了被窩裡。
趙宸寰反應比她慢不了多少,掀開被子將兩個人全部裹上,只留着自己的腦袋在外面,溫暖早就把腦袋埋進了被窩裡了。
“媽,有事兒啊?”趙宸寰狀似不在意地問着,實則臉上已經黑成了一團。
李悅看着眼前的狀況,深知自己進來的可真不是時候,訕訕地笑了兩聲,掃了眼被子裡的一團,“嘿嘿,媽沒事兒,沒事兒啊,就是過來問問你們吃完沒有,嘿嘿,沒事兒啊,就當我沒來過,你們該繼續幹嗎繼續啊。”說着就抱着兩個空碗瞬間消失,伴隨着‘啪嗒’的一聲落鎖聲。
溫暖狠狠地蹬了他的小腿一下,聲音悶悶地,“我怎麼見人啊?我以後可怎麼出門兒啊?趙宸寰,我丟人丟大發了。”說着還伸手掐着他的胳膊。
趙宸寰悶悶地笑了幾聲,摸摸她的腦袋,“出來,趕緊的,媽已經走了,出來,看悶壞的。”
“不要。”溫暖可勁兒地搖着腦袋,“丟人,這下可丟死人了,趙宸寰,我不要出門了,我以後再也不要出門了。”溫暖說着翻了個身背對着他躺好。
趙宸寰傻笑了兩聲,掀開被子把她翻了過來,看着她依舊是撅的高高的小嘴,輕輕地在上面親了親,摸了摸她有些汗溼的額頭,笑了,“傻丫頭,媽媽會高興的,真是傻媳婦兒,別鬧了啊,來乖,讓老公親親。”說着就照着她的脣親了上去。
溫暖翻了個白眼,伸手勾住他的脖頸,輕輕迴應着他,趙宸寰心裡得意到不行,託着她坐在自己腿上,溫暖閉着眼睛,依舊生澀地吻着他,趙宸寰伸手在她身上不斷點着火,弄得她一陣陣地輕輕發抖,看她臉頰泛着潮紅,趙宸寰伸手解開她最後的束縛,輕輕進入,溫暖低低‘嗯’了幾聲,只是攀着他的手臂,更緊了些。
趙清遠深知自己的老婆不靠譜,可聽着她不斷在那裡叨叨總是覺得不太妥當,無語地清了清嗓子,“我說老婆啊,你就不能聲音低點兒?啊?你說讓孩子們聽到像個什麼樣子?再說了,我這半天聽着你是一點兒也沒有大人的樣子啊。”
李悅實在按耐不住自己的興奮之情,一個勁兒地給他說着,趙清遠聽着嘆嘆氣,無語地放下了手上的電話。
李悅聽着對面的掛機聲,忍不住小小地翻了個白眼,不過想想樓上的兒子和媳婦兒,還是在那裡一陣陣地竊笑着。
不錯不錯,不愧是他兒子,真不錯。
溫暖又被折騰了一晚上,確切地說着從吃完中飯折騰到了晚飯過,她雖然生氣,可看着他一臉饜足的樣子,又氣不起來了,只能由着他抱自己去衛生間,揩油什麼的,由着他來吧,她實在是沒力氣了。
趙宸寰給溫暖穿好睡衣,抱着她放在牀上,掃了眼牀頭的檯曆,心裡暗爽。
小壞蛋,這次再跟你爹我開玩笑,等你出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溫暖已經完全睡了過去,她完全沒看到趙營長正兩眼放光盯着自己,只是抱着他的胳膊,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