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墨三並兩步的躍到水晶棺旁,在浣尊注意到他的時候,手起刀落,一把劈向棺木,只聽浣尊怒吼一聲:“不!!!”棺木瞬間發出耀眼光芒,強光過後,原本潔白無瑕的水晶棺,發出撕裂的響聲,忽然咚的一聲,水晶棺被分成兩半,幾乎是同時,浣尊像被人抽走了空氣一般,萎靡的垂下了頭部,一道白煙從他身後飄出,看方向,應該是肉身回到了西面,遺留下來的,正是他的殘魂,雖然毀了水晶棺有點可惜,但對付浣尊的方法只有一個,並且最直接有效的,寒墨揮了揮袖子,總算鬆了口氣。
再倪了一眼不遠處的浣尊,重新變回殘魂的他,有些無法接受現狀,兩眼無神的四處縹緲,他唯一能解脫的希望都沒了,也就意味着他得重回那暗無天日的地方,他的雄圖霸業要什麼時候才能完成,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被毀了,明明唾手可得的成功,卻偏偏被幾個攔路虎阻斷了,早知今日,當初就該把他們全解決了,也免得給自己留禍患。
既然他們擋了自己的前途,自己也絕不會讓他們好過,眼神一瞟,暗了暗眼眸,趁寒墨轉身的瞬間,一把飛過去擄走了悅君跟浣雨,兩人皆負傷在身,沒有絲毫防備就被浣尊抓住,浣雨更是不斷勸道:“爹,不要再錯下去了。”
浣尊冷眼一瞪,怒吼道:“”閉嘴!不肖子!”
寒墨跟商郎急了,此時的浣尊已經六親不認,什麼血緣啊道義啊在他眼裡通通一文不值,他所做的是報復,報復他們毀了水晶棺,寒墨揮着長袖,提劍刺去,商郎伺機配合,從右側進攻,看着他們兩面夾擊,浣尊一個慌神,直接把手裡的浣雨扔了出去,恰好被商郎接住,緊接着,浣尊掐住悅君的喉嚨,得意洋洋的望向寒墨,冷聲道:“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掐死她。”
寒墨及時剎住了車,悅君的臉色煞白,已經到了快不能呼吸的地步,寒墨眸裡透着一股熊熊烈火,提劍指着浣尊,怒斥道:“有種放了她,我跟你單挑。”
浣尊冷笑一聲,手上又加重了幾分力道,低聲道:“你以爲我是三歲小孩,那麼容易上當,我告訴你,想要人,可以,把紫魂鐺拿來。”
寒墨眼眸一沉,低沉道:“你想幹什麼?”
雖然水晶棺沒了,但不是還有紫雲在嘛,她手中的紫魂鐺可謂是天地神物,傳聞能讓人死而復生,如此寶貝,若在自己手中,那以後還有誰敢阻擋自己的路,不耐煩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數到三,要是不答應,就等着給她收屍吧。”
寒墨暗自咬了咬牙,這個浣尊簡直滅絕人性,跟早前的商郎幾乎一模一樣,爲達目的不折手段,還都是衝紫魂鐺去的,寒墨不由的想着,莫非浣尊想借用紫魂鐺來幫他復活什麼人,不管是誰,準沒有好事,只是若自己不答應,那悅君的性命可就堪憂了,正在寒墨左右爲難之際,浣尊已經開始報數了,“一!二!”每一聲數數都像在寒墨的心上紮了一針,曾幾何時,他竟也被人這樣威脅,握了握拳,望着悅君蒼白的臉頰,即將由浣尊脫口而出“三”的時候,寒墨大袖一揮,無力道:“我答應。”
浣尊得逞的眯了眯雙眼,手上的力度絲毫沒有減輕,命令道:“給你十分鐘,十分鐘內不把紫魂鐺送到,後果自負。”
寒墨怒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浣雨扶着商郎往前走了幾步,望着被挾持的悅君,內疚萬分,只恨她那喪心病狂的父親,不知爲何突然變了個人似得,變得面目全非,嘆了嘆氣,身子不由的跪在廢墟上,朝他喊道:“我求你了爹,放了她吧,爹,你醒醒啊,你忘了你是雪山城主了嗎,你怎麼能做這種事啊?!娘若是泉下有知,也會感到痛心的。”
浣尊面不改色的冷哼一聲,咬牙切齒道:“閉嘴!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是誰辛辛苦苦把你養大的,你倒好,到頭來胳膊肘往外拐,爲了一個男人不惜跟親生父母翻臉,我怎麼會生出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浣雨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被浣尊羞辱的話語噎的無力反駁,原來在他心中,自己竟是這樣的存在,一口一個東西,他早就不把自己當女兒看待,爲了所謂的權利,親情在這些面前,竟顯得如此縹緲,幾乎都見不到影子,浣雨無力的攤坐在地上,轉身投入商郎的懷抱。
幸好她背後有個人可以依靠。
寒墨心急如焚的跑到商郎面前,低聲道:“我去找紫雲,你留在這。”
商郎瞥了一眼浣尊,扯住寒墨的袖子,低沉道:“小心有詐,我看不如硬拼?”
寒墨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不是沒有想到,卻不敢拿悅君做賭注,低聲道:“萬萬不可,放心吧,紫雲那邊我會跟她說的。”
商郎還想在勸些什麼,身後傳來浣尊的催促聲,那粗礦的嗓音像是魔音一般圍繞在他們四周,“時間已經過去四分鐘了,再不快點,就算你拿的回來,超時了我照樣不會手下留情。”
寒墨怒瞪他一眼,冷聲道:“我現在就去。”
話完,腳下一躍,飛速趕往紫雲處,浣尊望着他遠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了小人得志的笑容,原來一個女人就能牽制住寒墨,早知如此,他一早就該動手,也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浣尊比劃着手掌來回翻看,心裡更是默數時間,在快數到最後幾秒時,寒墨終於趕了過來,浣尊眉頭一皺,頗爲不滿,寒墨卻氣喘吁吁的跑到跟前,手裡握着的,正是浣尊想要的東西。
浣尊倪了他一眼,勾了勾手指,冷淡道:“拿來吧。”
寒墨卻收回了袖子,歇了口氣,將紫魂鐺藏於身後,低聲道:“你先把人放了,我就把紫魂鐺給你,決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