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宋三孃的叫囂,商郎根本不當一回事,神情更是得意了不少,雙手抱環,低沉道:“彆着急啊,好戲纔剛剛開始。”
宋三娘都快急瘋了,可商郎依舊無動於衷,打了個響指,兩個高臺居然上升了,連帶着火盆一起上升,這也就意味着,即便兩人怎樣努力,促使繩索平衡,都無法逃過火盆的傷害,眼看火盆就要燒到他們腳底,宋三孃的心已經提到嗓眼裡,這個喪心病狂的商郎,簡直更勝當年啊!完全不把人命當一回事,而高臺也恰到好處的停止了上升,看着宋三娘嚇得面如慚色的樣子,商郎心裡別提多爽快了,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宋三娘瞬時舒了口氣,怒吼道:“你快放他們下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商郎絲毫不理會宋三孃的叫喚,而是把目光轉到紫雲身上,低聲道:“他們的命就掌握在你手裡。”
宋三娘回頭驚訝的望了紫雲一眼,原來他的目的從始至終都在紫雲身上,紫雲皺了皺眉,他分明是事先就計劃好的,絕不是心血來潮,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一開始目的就在自己身上,冷聲道:“你有什麼條件,儘管說來聽聽。”
商郎嗆嘴一笑,冷言道:“其實我做了這麼多,無非是想逼你現身,如今我的目的已然達成了一半,至於他們二人的性命,你若想要,我給你便是,但要拿你的紫魂鐺換。”
紫雲身子一怔,原來他打的是這主意啊,那紫魂鐺是何等的寶物,堪比性命還重要的東西,不僅如此,那更是太乙留給自己唯一的遺物,她怎可隨意交給外人,商郎這是要把矛盾引向自己,他這麼做無疑是想陷自己於不忠不義的地步,若是自己不答應,便葬送了兩條人命,加之宋三娘那麼在乎的樣,她定不會放過自己,這便是不義,再者,若自己答應了他的條件,那便是對太乙的不忠,如此兩難的抉擇,她實在無法決斷,冷聲道:“你要紫魂鐺何用?你可知那是何物?”
商郎擺了擺手,不想與她多費口舌,低聲道:“我當然知道,我要它自然有我的用處,不用你管,你只需告訴我,換還是不換?”
紫雲被逼的氣急,瞪着諾大的眼珠,實在不能答應,而佘玉也知道紫魂鐺的重要性,即便想救啊瑪,卻也無能爲力,宋三娘見紫雲猶豫不決,以爲她是心疼寶物,所以才遲遲不肯交換,焦急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人命關天,你還在猶豫什麼?”
佘玉一把攔住了宋三娘,解釋道:“不能怪師傅,畢竟紫魂鐺可以說是我們太乙的鎮殿之寶,同時也是太乙真人留下的遺物,你讓師傅如何交出?”
宋三娘眨了眨眼,聽佘玉這麼一說,這東西確實很重要,但擺在眼前的兩條人命也很重要,抓着佘玉的手,不斷朝紫雲叫喊道:“難道你爲了你們太乙的顏面,甘願用親骨肉來相抵?”
隨後又轉向佘玉,急切道:“難道你要眼睜睜看着你的親姐姐被燒死?你是冷血的嗎?”
紫雲擡頭一瞪,拉開了佘玉,質問宋三娘,“方纔那話是什麼意思?”
宋三娘嘆了口氣,抓着紫雲的衣袖,回道:“我是說,那個被掛在上面的女子,正是你的親生女兒,也是佘玉的親姐姐。”
紫雲一下抽回了手,怒不可遏,“放肆,這等胡言亂語豈能容你胡說,別以爲你是佛門子弟就可以侮人清白,你再這麼下去,我跟你無話可說。”
宋三娘狐疑的望了佘玉一眼,覺得紫雲的態度跟之前看到的殘影,完全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似乎完全不記得有這碼子事,轉身拉着寒墨走到跟前,指着佘玉,問道:“他,是不是紫雲的兒子?”
寒墨抿了抿嘴,不給予迴應,急的宋三娘一把扯住悅君,又重問了一遍,悅君雖心存疑慮,卻默默點頭,此時宋三娘又把問題拋向佘玉,“你,是不是你師傅的孩子?”
佘玉面露難色,支吾了半天,呢喃道:“不,不知道。”
驚的宋三娘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個個都一反常態,紫雲更是不耐煩道:“別鬧了,我知道你心急,想救他們,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嗎?”
宋三娘還想再說些什麼,寒墨冷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再繼續,宋三娘只得自暴自棄道:“好吧好吧,只要能救人,怎麼都行,你愛信不信。”
宋三娘負氣的想着,反正又不是她的孩子,她那麼緊張幹嗎,簡直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只是看寒墨方纔的樣子,像是之前就知道紫雲不會認他們,可是爲什麼啊,明明在啊瑪家裡的時候,都敢勇於承認,怎麼到了這會,孩子都到眼前了,卻一下變慫了,不敢相認了,這叫什麼事啊。
紫雲倪了寒墨一眼,商量道:“這紫魂鐺乃我太乙的寶物,斷斷不可交出去,這不單是我自私,而是一旦交出去,恐會危害天下蒼生啊。”
寒墨暗了暗臉色,對於這紫魂鐺略有耳聞,據傳聞,能讓死去的人還魂,也就是讓死人復活,低沉道:“他拿這鈴鐺是想復活什麼人嗎?“
紫雲兩眼微瞪,一語道破,“商七宗,沒錯,他是商七宗的兒子,理所應當是想復活他的老子,如果是這樣,那我更不可能交給他。”
寒墨大手一揮,低聲道:“別急,讓我試探一下他。”
隨後轉身看向商郎,往前走了幾步,掃了高臺的人一眼,冷聲道:“我知道你想用紫魂鐺做什麼,只是我要告訴你,不可能,不管你在哪聽說了什麼,誤信了什麼謠言,我都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那都是假的。”
商郎皺着眉頭,冷哼一聲,對寒墨頗有幾分忌憚,低聲道:“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戲,更不用扯有的沒的,我都不會信,我只相信我自己,你還是省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