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宋三娘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當年那場戰役,商郎死裡逃生,隱姓埋名了這麼長時間,爲何今日又會重回這裡,甚至策劃起了匪夷所思的幻境,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紫雲瞥了一眼宋三娘,從她的話語中,可以聽出她與眼前這個男人認識,甚至很熟,或者曾經很熟,只是這曾經的故人,如今早已面目全非,爲了達到他的目的,從他要殺掉這裡所有的人,便可看出,他並沒有念及舊情,又或者,他一開始就沒有想過手下留情,只想達到目的,不折手段的致宋三娘死地,還有商郎這個名字,自己總覺得在哪聽過,一時也想不起來,紫雲饒有興致叫了寒墨一聲,問道:“怎麼回事啊?”
滿臉都是幸災樂活的樣子,寒墨冷眸一瞪,絲毫不搭理她,一旁的佘玉解了紫雲的困惑,回答道:“之前聽宋三娘說,商郎是雪山城主浣雨的相公,卻在成親之日過河拆橋,一舉屠城,對了,他父親好像叫商七宗,師傅你聽過嗎?”
紫雲微微點頭,商郎這個名字她還尚有回憶的餘地,但商七宗這個如雷貫耳的名稱,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忘的,臉上揚起一抹嘲諷,怎麼說商七宗也是商皇的胞弟,兩人僅以一秒之差,便決定了他們天差地別的未來,一個當了牟雲殿之主,商皇殿下,一個卻淪爲慈恩峰的峰主人,從此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可商七宗本就不是安於現狀之人,他那強大的野心與能力,促使他要一展拳腳,他不甘被人踩在腳下,於是便把主意打到了太乙殿,想當初商七宗曾想拜入太乙門下,確實是有那麼一個機會,還是商七宗向商皇求來的機會,由商皇出面請太乙指導他幾下,但太乙卻嫌棄他滿身戾氣,不願收他爲徒,又不好拂了商皇的面子,便想了個法子,也正是那法子,才讓商七宗記恨了他們這麼久。
從商七宗的爲人來看,他的兒子必定青出於藍,這不,幹出了屠殺孃家人的事來,還是在成親之日,那起血洗雪山之案曾轟動一時,連仙界都大爲震怒,除了剷平慈恩峰外,甚至下令將商七宗的後人逐一流放,爲了安撫僅剩的孤兒寡母,便扶持雪山城主之女浣雨登上主位,多年來,仙界對雪山也是庇護有加,就連浣雨定下的禁男令,仙界也是睜隻眼閉隻眼,而浣雨也沒有辜負仙界的信任,把雪山管理的井井有序,更出了幾位女中豪傑。
如此一來,紫雲也算是把這其中的關係理清了,畢竟宋三娘爲人仗義,與浣雨又是多年的姐妹情深,想來必會爲了她的這位姐妹,與那商郎理論一番,只是眼前有件更爲要緊的事,得弄清楚,那就是他的目的,以及他既能瞞天過海苟活了這麼些年,爲何又突然光明正大的出現衆人眼前,實在匪夷所思。
紫雲輕咳了一聲,喚回宋三孃的思路,宋三娘收斂了神情,差點忘了紫雲也在場,雖然她有滿腹的疑問想跟商郎理論,但此刻卻由不得她任性,轉頭望了一眼紫雲,低聲道:“許久未見,不知紫雲上仙一切可好啊?”
紫雲擺了擺手,冷笑道:“別跟我來這套,趕緊把眼前的事解決啦,那人是不是浣雨的情郎,不對,應該是仇人?”
宋三娘臉色微怒,卻不好發作,畢竟她所言屬實,深吸了口氣,點頭道:“是吧。”
紫雲撫了撫袖子,倪了商郎一眼,冷聲道:“怪不得讓你自報家門,你卻諸多借口,原來是商七宗那不爭氣的兒子,想不到你還有臉回來?這麼迫不及待回來送死嗎?”
商郎兩眼一瞪,明白她用的是激將法,想把自己激怒,握緊雙拳,咬着牙迴應道:“在黑暗裡生存太久了,是時候出來曬曬太陽,重見天日了。”
紫雲冷哼一聲,居然還能沉住氣,當真是小瞧他了,連人家指着他鼻子罵,他都能不還口,可想這些年他過的比這還要糟糕,甩手道:“可惜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來。”
要說之前與他一對一單挑,紫雲還略有擔憂,但此刻,她有絕對的把握,不僅是人數上的優勢,她這邊也有絕對的實力優勢,甚至只需她與寒墨聯手,便能將商郎拿下。
商郎卻仰天大笑,完全沒了方纔的拘謹,冷眸一瞪,低聲道:“什麼地獄,什麼天堂,我呸!我告訴你,從今往後有我的地方便是地獄。”
紫雲挑了挑眉,充滿挑釁道:“你是覺得你能一個打我們這麼多人?”
商郎只是淡淡掃了幾眼,甚至不屑一顧擺了擺手,故作姿態道:“我們也打了這麼久,也累了,不如一起來看場好戲?”
紫雲暗了暗眼神,他的淡定不像是裝的,只是不明白他爲何死到臨頭,還能這麼鎮定自若,莫非他還留有後手?
商郎揚起嘴角,輕拍了拍手,迫不及待的要公佈謎底,宋三娘兩眼一眯,不知他葫蘆的到底賣的什麼藥,方纔她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彷彿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商郎拍到第四聲時,只見身後高高聳起了兩個高臺,而高臺上了除了兩個巨大的火盆,更矚目的是被掛在高臺的兩個人,分別被繩索高高掛起,宋三娘定眼一看,居然是煉南和啊瑪,他們怎麼會落到商郎的手上,更讓宋三娘心驚的是,那條中間的那條繩索,並不是平衡的,也就是說,一旦某一邊的重量稍有不同,繩索便會立即傾斜於那邊,產生的結果,就是掉入那巨大的火盆中,類似於天平的玩法,兩人爲了生存,只能不停的來回更換,一旦對方快要傾斜了,另一方就有趕緊使力,好讓繩索傾向自己,如此幾個來回,兩人早已是筋疲力盡。
呈半虛弱的狀態,宋三娘見狀,心急如焚的叫喊道:“你瘋了?!你快放了他們,他們是無辜的,有種你衝我來。”